可要是再這樣不顧自己的況，一直守下去，再淺的傷也不容易痊愈。

衛卿聲音里也著極度的疲憊，安道：“二舅舅意志力很強，知道有你陪守著他，能夠過來的。”

靜懿給繆謹喂了點水，作溫，無微不至，手指輕輕拭了拭他的角，聞言抬起頭來看著衛卿，眼里充滿了希冀，道：“真的嗎？”神又寬了兩分，“我知道你可以的，有你在，一定可以的……”

衛卿道：“先回去，我幫你看看你的傷勢，等休息好了過后再來。”

靜懿搖搖頭道：“我沒事的，我在這里守著就好。”

衛卿扯了扯角，道：“可是我很累了，連日奔波，連飯都來不及多吃兩口，你不帶我去休息啊？”

靜懿心里一陣酸，酸紅之意涌上眼眶，便點點頭，道：“好。”

營帳里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而且營帳一角放著浴桶，宮正往浴桶里注熱水。

靜懿上有傷，自然是不能這樣泡浴的。而靜懿眼下六神無主，還不會想到讓人準備這些。

宮說，是大都督命人燒水準備的。眼下正值深夜，飯菜還熱著，自然也是專門給備好的。

只有靜懿的營帳里條件好些，大都督的營帳也不會有這樣沐浴用的浴桶。

所以衛卿先在靜懿這里用了飯菜，沐浴更，才最方便。

兩人對坐，面對桌上的飯食，一人勞累過度，一人傷心過度，都不是很有胃口。但為了更好地應付接下來的日子，怎麼也得多吃點。

飯后，衛卿給靜懿重新上藥包扎，一再囑咐要靜養，往后有衛卿看顧繆謹的傷，也可以放一放心了。

靜懿躺在床上，道：“你快去沐浴吧，一會兒水該涼了。”

衛卿不用宮伺候，自行褪了裳便泡進浴桶里。

熱氣一漫上來，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那溫暖之意仿佛見針地往酸的骨頭里鉆，把連日來積的疲憊全都出來。

衛卿以自己都無法預料的速度，剛泡進去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過了一陣，靜懿覺得衛卿應該出浴了，但是了兩聲沒有答應，就宮去探了探水溫，水也漸漸有些涼了。

衛卿睡得極，靜懿不忍心讓宮醒，便宮去請大都督過來。

其實不用跑多遠去請，宮一出營帳沒多遠，就看見了殷璄。

殷璄手里挽著披風，像是等著誰，站在夜里，姿雋修長。他問：“洗好了？”

宮道：“夫人洗著洗著就睡著了，公主命奴婢來請大都督。”

話一說完，殷璄已然朝靜懿的營帳走去。只是在進去之前，于帳前停滯了一下，出聲道：“公主眼下可方便我進去？”

靜懿靠在床頭，掩著薄被，應道：“大都督請進。”

殷璄便起簾帳，大步走了進去。他目不斜視，徑直走向那浴桶邊。

浴桶的子正靠著桶邊沿，闔著雙目，連有人走到邊來，都無所察覺。

殷璄低著眼眸看，定是累極了。

許久不見，清瘦了不。眉目依舊是溫寧的，下顯尖，面上清灔更添一風韻。

殷璄抄手把從水里抱起來，用披風把人裹著，摟在懷里就走了出去。

他抱著衛卿回到自己的營帳，給更拭發，約嗅到了那一縷悉的氣息，分別已久，讓恍然，繼而眼角微。

一翻轉過來，便依偎在殷璄懷里，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里，輕細地呢喃了一聲，復又睡去。

的聲音很小，卻讓殷璄聽得真切。

喚著他的名字。

殷璄臂彎箍著細韌的腰段，緩緩收，將整個納懷。他亦埋頭在肩胛頸窩里，呼吸沉緩而綿長。

衛卿。

這一覺睡得又沉又久，仿佛要把這麼久以來缺的覺全部補上。

營帳外的天漸漸亮了，又慢慢地暗淡了。

等衛卿醒來時，睜開惺忪睡眼著營帳帳頂，腦子里久久一片空白，不知自己在何，也不知今夕何夕。

意識恍惚到還以為又該起來抓時間趕路了。

可衛卿坐起來細細一看，又不是沿路所歇的客棧，而是真真切切的軍營。

營帳里有桌案，桌案上堆著一卷卷文書，旁邊有一個沙盤，可以模擬地形演練兵法。邊上還有一個架子，架子上掛著刀劍和一襲戰麾。

衛卿眼神落在披風上，凝了片刻。還記得，當初殷璄出征時，便是將那戰麾系在他上的。

又緩緩躺下，閉上眼，將神放松。

邊輕輕漾開一抹笑意，原來已經抵達他邊了啊。

衛卿這才慢慢回憶起，昨天晚上理過繆謹的傷勢，又去靜懿營帳里用飯沐浴。后來竟沒有了知覺。

但睡得極為安心，嗅到了他的氣息，就在側。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眼下帳里只有一人，衛卿看了看帳外昏暗的天，以為眼下剛天亮不久，殷璄應該是起去理營中事了。

床榻上，還約殘留著他淌過的余溫，和他上才有的氣息。

衛卿躺了一陣，覺得口干，見桌案上放有茶，便起下床去倒水喝。

這雙腳一沾地面，衛卿便不由到渾酸懶。都是前些天里幾乎全在馬背上度過所留下的后癥。

上的衫很寬大，衛卿低頭看了看自己，霎時明白穿的不是自己的衫，約是殷璄的。

挪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覺不解，便又倒了一杯。

當殷璄掀起簾帳，從外面進來時，略一抬眼，便看見衛卿得正連連飲水的景。

衛卿亦轉過頭來，與他視線撞個正著。

剎那間，仿佛連時間都靜止了去。

殷璄逆著，簾帳在他指間輕輕一松，在他后緩緩垂了下去，遮擋了外面本就不明的天。

衛卿上被清水浸得潤，的眼神也跟著潤。寬松的襟勉強掛在單薄的肩上，一頭烏發襲擾了襟上。

PS：今年的最后一天啦，預祝大家元旦快樂啦！新的一年里，大家往前沖鴨！元旦小長假，嗨起來~雖然我只能默默地坐在電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