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玄關的應燈隨著碼鎖咔噠解鎖推開的那一聲快速地亮起, 暖黃的筒燈之下，生站在那乖乖地拖鞋子，而后的男人正隨手帶上門, 目一寸也不離開。

趿拉著拖鞋跑進屋，黎冉第一時間就是去廚房找水喝。紅酒潤過的腔中苦在慢慢化開, 經過一段時間后只剩一干。

猛灌了一杯水，放下玻璃杯的時候, 廉晟從的邊經過, 徑直往廚房里走, 邊走還邊問，

“家里有蜂嗎？”

黎冉：“有的，在左邊第二個柜子。”

說完, 邁著步伐一路跑進廚房。進了家之后，廉晟就把方才臨時套的外套給了。

現在，他一筆軍裝出現在的面前，不論是寬肩窄腰，還是腰以下全是的好材, 都讓黎冉的視線鎖定了近在眼前的那個影。

真好看。

笑了笑, 沒有任何猶豫跑了過去，毫無征兆地從后面抱住了他。

“你在干嘛？”

生的聲音比往日更加的糯, 在沒有意識到的況下, 下意識地加了撒的尾音。

廉晟的眼瞼了一下, 繼續著手上的作，“給你泡蜂水解酒。”

勺子勾出一勺的蜂, 廉晟卻沒著急蓋上蓋子，而是敲了敲玻璃杯，偏頭問,

“喜歡甜一點還是淡一點？”

黎冉不假思索道：“甜一點的！”

聞言，廉晟只是又從罐子里兜了半勺倒玻璃杯中。耳邊，燒水的聲音漸漸響起，黎冉就這麼抱著他，出聲問：

“你今天怎麼知道我在那？”

廉晟形微，低眸的那一剎云淡風輕地解釋，“我問了阿姨，說你今晚沒回去吃飯，然后說你公司在這里聚餐。”

沒有任何的一個回答，聽起來極其合理。黎冉眨了眨眼睛，找不出一點能夠疑的地方，很快就相信了他。

廉晟：“待會把蜂水喝完，早點去睡覺吧。”

黎冉搖了搖頭，整個人黏著他不撒手，“我不想睡覺！我還沒洗澡！”

廉晟掃了眼箍在自己腰前的雙手，輕聲開口：“今天就算了吧，不是還暈著嗎？”

“不行！”

黎冉憤憤地回了一句，而后突的松開了手，“上酒味太重了，必須得洗澡。”

說著，轉就跑出了廚房，廉晟在等熱水的時候，就聽到的聲音隔著老遠傳來，

“我馬上就好！”

不知道該說什麼，總覺得喝了酒之后上咋咋呼呼的行為舉止越來越多。有時候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甜膩和驕縱。

擱在中島臺面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廉晟垂眸掃了眼，來自微信消息。

鄭和臨：[看你宿舍燈黑著，你去找黎冉了吧？]

廉晟：[嗯，有點事。]

鄭和臨：[晚上的話我還有點沒說完。]

鄭和臨：[既然你不舍得放手，那就自私點，把留在你邊。哪怕是私心，也縱容自己。管他那麼多以后，把當下活得舒心才好。]

當下嗎？

熱水壺咔噠一聲將他飄遠的心思給拉了回來，廉晟手拎起水壺，把方才的那一杯蜂水慢慢灌滿泡開。

勺子隨著旋轉的作時不時到杯壁，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聲響，了這個夜晚寂靜樂章中唯一的音符。

“我好啦！”

把蜂水和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的時候，又是一個滿滿的后背抱。

黎冉側了側，掃了眼桌上帶著彩的水果，眼睛亮了亮，“你還給我切了水果？”

廉晟被抱得沒，只淡淡“嗯”了一聲，不不慢地解釋：

“水果也有解酒的功效。”

“這樣？”

生歪了歪腦袋，當即松開手一屁坐在了茶幾前的地毯上，拿起叉子開始吃水果。愉悅地從他邊越過，經過的時候飄過一陣淡淡的清香，是上的味道。

廉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抬手了順的長發，嗓音低：

“待會吃完，我哄你去睡覺。”

背對著的生剛咬了一顆草莓，先用搖晃的腦袋告訴了他自己的答案，而后才含糊著回答，“我不想睡覺。”

廉晟的目在腕的手表上輕輕瞥了眼，剛剛那麼一鬧騰，這會也有十點半了。

他閉了閉眼，看著生越來越高的眨眼頻率，輕聲問：“不困嗎？”

黎冉把叉子放下，“我困，但我就是不想睡覺，而且我現在好想說話。”

酒的后勁不小，雖然大腦的暈眩在洗了一個澡之后已經散去了大半。但暈眩消散，原先被制的在慢慢占據的大腦。

與其說鬧騰，倒不如說是興之下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想嘗試。就是不忍浪費這種輕而易舉的開心能力，所以才不舍得睡覺。

廉晟沒再，倒是隨著的想法寵溺著，“那你說吧，我聽著。”

黎冉：“今天你來接我，我好開心。覺我們就像那些正常的一樣，沒有那些工作和欄桿的束縛。”

廉晟的眼底涌上一涼意，坐在他面前的生突然轉過，下擱在他的膝蓋上，忙著解釋。

“當然你別誤會，我說這話并不是在抱怨你的工作，重點是我在表達我很開心，很幸福。”

看著無比真誠的樣子，廉晟沒忍住笑了一下。他手了的臉頰，妝容卸去，紅意褪去，那張臉白得如玉一般，得令他不釋手，

“我知道。”

黎冉喝了口蜂水，盯著那晃的水面，說話的聲音莫名平靜：

“其實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我們走不到最后的，我甚至連怎麼分手都想好了。”

廉晟挑眉，著的腦袋似在哄，“為什麼？”

黎冉擱下手中的玻璃杯，不算輕的作令茶幾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預兆著說出心里話的開端。

“你看啊，我是外貌主義協會，雖然很慚愧，但一開始，我其實是被你的值征服了。但后來，接著接著突然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好。”

廉晟垂眸看著看著的側臉，聲音溫，“怎麼更好？”

黎冉：“我以為按照你的工作質，并不會分出多心思去經營這段，然而事實是你比我更加上心。雖然基本上是三點一線的問候，但是你說明可告范圍的行程這點讓我非常滿意！”

“我媽說了，男人和你報備行程，說明他在認真對待你，因為他在盡自己努力給你安全。”

說到這，黎冉巍巍地站了起來，“我沒想到我媽教了一輩子數學，這人生悟倒是說得六的。因為前男友的事我確實沒什麼安全，但不得不說，廉晟同志，你做得很好！”

從站起來的時候，廉晟就抬手扶著，生怕一個不穩再摔一跤。

但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落下，所以在及“前男友”的字眼時，他的表有片刻的凝固。

但黎冉并沒有注意到他神的變化，顧自己越說越起勁，最后直接坐在了男人的上。

“而且你意外的溫。我原以為那些在戰場上廝殺的軍人，朗的外表之下總是相同的在。冷漠，嚴肅，甚至脾氣不太好。”

“但是你真的好溫啊廉晟。”

想起過往兩人接時的場面，自己沒忍住率先溢出了笑容。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越來越在意你。好不容易逃了我媽的連環式相親，沒想到栽在最后一個人上了。”

廉晟勾了勾的手指，抬眸向，“所以你現在還會想著分手嗎？”

聽到他的聲音，黎冉垂下眼瞼細細打量他。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穿著那綠的迷彩軍裝，領整齊，神認真且流出了一鷙。

他再問了一句，嗓音低沉：“所以你現在還想要分手嗎？”

“我不想。”

黎冉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而后突然重心前傾，一個抬直接坐在了男人的上，重復了一遍，

“我不想。”

廉晟的一僵，對于生突如其來的大膽舉，意外之后都是坦然的接，甚至是貪婪的。

黎冉俯看著男人英俊的臉龐，眼眸里除卻酒意淬滿了意。

“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廉晟，你怎麼可以那麼溫，那麼好。”

自顧自地呢喃，最后干脆在他的瓣上，“啪嘰”親了一下。

跪坐在他上的生高傲地抬起下，及肩的長發堪堪蓋過的鎖骨。

“川端康在《雪國》里寫過這麼一句話：你連指尖都泛出好看的。你，從發到指尖。”

的眼睛很干凈，澄澈到似是潤過水的清晰，讓人看了就不想移開視線。

“我想養長頭發，想把對你的無限延續。你為國家犧牲了多去的能力，我就給你多。別人有的，你一點都不會。”

自始至終，廉晟并沒有笑過，他的視線一直盯著眼前的生。每說一個字，心尖的容就多一分。

明明生得一張沒有攻擊力的臉，偏偏用最高傲的姿態說著稚卻霸道的話語，一字一句，樸實卻著實令人心。

直到現在，廉晟瞇了瞇眼睛，有些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我突然想在以后的家里設計個酒柜。”

從來不知道，喝酒之后這麼口無遮攔說話。

黎冉沒懂他的意思，也沒有想要了解的意思。大腦飛速的運轉下，像是想到了神惡魔，跳躍地轉移了話題，

“我剛剛想到了一件事。”

廉晟神很淡，耐心地看著：“什麼事？”

黎冉沒說話，只是手，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托住他一側的臉頰。

略帶涼意的指尖在耳側停留片刻便緩緩下移，尋到他凸起的結緩緩索了幾下。而后稍稍直起板，俯在他的耳畔輕輕吹了口氣，最終折回原位吻上他的。

廉晟的目一，搭在腰上的手用力了幾分。生的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睡，沐浴過后的清香縈繞在他周圍，不斷磨滅他的意志，是最為勾人的利。

“你在干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像是潤過紅酒的低醇，聽著也醉人。

黎冉又輕輕了一下他的，坦然道：“之前霧笙給我看過的一個視頻，說是男人最不了生的幾個舉。視頻中的男生沒什麼反應，霧笙不信，就讓我對你也試試，看看是不是一樣沒有反應。”

說著，皺起眉頭略為認真地看了他幾秒鐘，而后得出結論，“你也沒什麼反應，那個視頻估計是噱頭用來騙人的吧。”

廉晟沒說話，只是擰眉盯著黎冉。他意識到，被酒支配的作用下，不僅言語上變得大膽許多，就連行上也變得毫無顧忌。

“不過我覺你們軍人自控能力應該都強的，不然萬一執行任務的時候到個人計□□啥的，豈不是立馬繳械投降。”

廉晟：……？

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不過什麼樣的才算人計？”

說著，埋首在他的頸肩，靈活的指尖沿著筆的軍裝一路向下，尋到腹所在的位置，隔著不算厚的不了，似有若無地點了一下。

“這樣？”

黎冉撥地問了一句，說話時的熱氣盡數噴在了廉晟仰起的脖頸。說完還覺得有趣，沒忍住笑了一下，瓣，狀似不經意地蹭過他的。

很奇怪的是，視頻是看似老的招數對他并沒有多大用，反倒是自己索的一點玩笑倒了火匣子，輕而易舉地點燃了導火線。

說說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但畫了那麼多漫畫，偶爾還跟著霧笙看了一些兒不宜的小說和畫面，能夠清楚地察覺到男人的變化。

黎冉有些愣愣地抬起頭，在對上廉晟的目時，脊背升起一片涼意。

沒有見過那樣的眼神，瞳眸偏深，沒有一玩笑的分摻。像是執行任務時對目標的執著，不偏不倚，頃刻間拆之骨。

愣了一下，單手到的沙發，下意識地想要起。然后廉晟似是看出了的意圖，先一步攬過的腰，直接把人撈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一把在旁邊的桌子上。

“廉晟，你別...唔。”

話還沒說完，便被以封緘。桌子本就著墻面，沒有可移的距離。因此，本沒有一點可以逃避的地方。

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憑著微弱的力量想要掙扎。雙以被的姿勢環在男人的側，隨著他欺的作，更加失了分寸。

廉晟咬著的瓣，單手扣著的下，順著展開的指尖默默托起生的臉頰。呼吸錯的瞬間，他攫取著屬于所有的氣息。

是蜂甜甜的味道，竟讓他生出一整個人也是甜甜的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黎冉終于有了片刻的息。仰起頭大口大口的氣，出的頸項卻給了男人可乘之機。

漉的吻說著的耳廓一路向下，男人呼吸的熱氣噴灑之間傳來的令沒忍住了一下。

“廉晟，不行…”

被吻過后的嗓音泛著糯，聽到的時候連黎冉自己都愣了下。然而廉晟本沒有停下作，反而變得更有侵略，無法抵擋。

極度的親讓黎冉有些慫得不斷躲，耳邊的息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曖昧的氣氛在線不甚明晰的客廳被烘托放大。

廉晟埋首在生的頸肩，的逃避沒有逃過他的視線，讓他的作停了下來。

鄭和臨的話語仍在他腦海里不斷響起：既然你不舍得放手，那就自私點，把留在你邊。

搭在桌上的指尖因為忍耐而漸漸用力，連關節都開始泛白。

哪怕是私心，也縱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