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皺著眉。
韓則城知道蘇若這樣為的可不是王教授的家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清還難斷家務事......唔,還有一句話“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蘇若是不會為別人的家務事瞎心的。
只是若這事可能會毀了王教授的前程,甚至送他進牢獄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韓則城上前拍了拍,道:“不用為這種事煩心。學校文那邊,的確需要加強警衛系統,采取更嚴格的措施,工作人員家庭員的守問題,是防不勝防的。”
學校不可能像軍隊那樣做軍事化管理,但重要的實驗室,工作室還是應該嚴格管理的。
王文華這樣的并不是個例,管理有疏,早晚都會出問題。
蘇若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
點頭道:“你說的對!唉......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一向還覺得自己聰明的!
韓則城笑,道:“不過是關心則而已。你關心王教授,就只顧著考慮他和他家里的問題,忘了跳出來思考這個問題而已。”
而他是個軍人,還是個專門搞偵查和攻防策略的軍人,對這種事,本就不需要考慮就能直接抓住問題所在。
蘇若點頭,手就挽住他的胳膊,然后踮腳往他臉上親了親,道:“謝謝你,我今天晚上就寫個建議書給系里的領導,相信他們會重視這個問題的......你也給我一些建議。唉,你怎麼就這麼厲害,有你真是太好了。”
韓則城:......
韓果果&韓南南同學:......早已經麻木,只當作視而不見!
不過韓果果同學無視他爸媽的麻,但韓則城卻沒放過他。
他哄完了老婆之后,就轉頭喚住了兒子,道:“發現自己的不足沒有?”
果果:......??!!
南南本來還氣鼓鼓的,這會兒卻一下子轉過頭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很顯然耳朵也豎了起來。
看到阿爸要教訓哥哥......太高興了有沒有?
果果繃住了小臉,道:“知道,只看到了王伯伯家的問題,沒有就著這件事深思考,想到實驗室的問題。”
蘇若:......那還不如兒子呢?
老韓這回忘了媳婦了。
他看著果果 ,道:“這是大局觀的問題。你能從王珍珍拿手表的事看到王家的問題,已經很不錯,但王家的事......你也說了,你只能作個提醒,其實解決不了問題。”
王家的事,如果王文華有能力理,就不會鬧到現在這個程度了。
他道,“所以你該試著換一個角度,從大局出發,從源頭解決問題......”
大概也是想到兒子畢竟是兒子......他也不知道兒子的理解力能到哪一步,習慣使然,頓了一下就舉例道,“就像假如你的老師下完課離開教室拉下了的手表在課室當中,你是提醒你的某一個同學不要去,還是應該去提醒老師,讓收好手表?”
爸,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做的事好蠢?
提醒某一個同學不要去......那不是很好笑的做法?
果果被他爸打擊了。
韓則城看到他的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你能看到這麼多問題已經很好了,教育妹妹也教育得很對,再接再厲。”
至于理方法中間的欠缺暫時還是不說了。
再說多,這小子想問題的方向又要偏了。
他說到“妹妹”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南南,南南一聽爸爸也這麼說,小臉立即又嘟起來,倏地一下又轉過去。
看著呢!
如果不是哥哥,的手表才不會丟!
蘇若見他已經教育完了兒子,就笑了一下,總算是走過去手了南南的小腦袋,道,“不過我們南南很警覺,一邊玩還能一邊看著,真的很聰明......放心,南南的東西,阿媽會幫南南要回來的......不,如果他們不還回來,阿媽帶著南南,南南自己開口找珍珍姐姐要,好不好?”
南南點頭,很認真道:“我找要。”
的東西愿意分的,可以,但拿的,不行。
蘇若看嘟著小臉鄭重其事的模樣,忍不住又手掐了掐的小臉。
南南:......這也就是媽,忍著。
******
王家。
王文華在外面找到了兒,跟說沒有錯,是珍珍做錯了,明天他會帶珍珍去韓家還東西道歉,才把哄回了家。
回到家他就跟柳蘭說要帶小兒去韓家道歉。
柳蘭臉上不自在,道:“這可能就是個誤會,珍珍說是韓臻給的,他們從小就玩得好...... ”
惠惠跟韓臻是同學,兩家都認識,這可不就是青梅竹馬?
而珍珍從小就喜歡黏著韓臻,以前私心里還希他們長大一些會產生,兩家結親家呢......當然這都是的臆想,在果果那里,王珍珍本就只是他媽同事的兒......只不過就是認識而已。
“那你覺得是惠惠說謊?”
王文華道,“那明天就更要去韓家問個清楚了。但如果這事是珍珍說謊,阿蘭,已經七歲,不小了,找人要東西,人家不給,特意收起來,開人家去屜去,被姐姐說了,就撲打姐姐,說謊.....這是很嚴重的問題,你再這樣慣著,將來會長什麼樣?”
柳家孩子的那些病他也知道,只是慣了,又不是他親生的,他也懶得管。
可今天看到兩個兒的沖突,小兒的所作所為,還有妻子的態度,卻讓他有些警惕起來。
柳蘭的面上一陣青一陣白。
喃喃道:“珍珍還小,還不懂事,長大了也就好了......唉,你帶去韓家這樣道歉,可能蘇研究員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畢竟是珍珍先找韓臻要,韓臻不肯給才搞出這麼多事......
這手表對別人家來說當然很珍貴,但韓家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王文華這回卻不管說什麼,鐵了心一定要帶王珍珍去韓家還東西和道歉。
這不僅是原則問題,也是他答應了大兒的。
王珍珍自然不肯,又哭又鬧,死攥著那手表不撒手,哭得柳蘭都跟著哭了起來,跟王文華道:“文華,我們把這手表留下,你拿上錢,我們把錢給蘇研究員,不?”
等柳老頭和柳老太從兒子那里回來也護著外孫......總之是鬧心無比。
最后王文華就扔了一句話,總之明天一早就去道歉,然后就去睡覺去了。
王珍珍還在哭。
柳老太就一邊拍著一邊哄道:“沒事,沒事,明天啊就讓你媽拿著錢去韓家,放心,手筆還是你的,但你啊,也要乖一點,好好道歉,蘇研究員平時多疼你啊,你就說你沒想要,就是實在喜歡,一時拿著忘放下了,本來也是打算今天去還的。然后就好好哭著道歉,說你錯了,以后不會了......再拿一些糖果或者玩給南南,說是你的錯,讓南南不要生你的氣,好好哄哄南南。”
再轉頭跟兒柳蘭低聲道:“明天你就多拿點錢,兩倍這個手表價格的錢,你放心,蘇研究員不可能收下的,肯定會把手表送給珍珍的。”
一番話把柳蘭說的心定了下來,也把王珍珍說得破涕為笑。
而就在簾子后面的王惠惠手抓著被子死死咬著,直到王珍珍拉了簾子進來,然后沖得意的“哼”了一聲就爬到上面自己的床鋪上去了。
******
第二天一早王文華和柳蘭就帶著王珍珍上韓家去道歉了。
不過出門的時候王惠惠卻也走了出來,道:“爸,我也一起去吧。”
柳蘭皺了皺眉。
王珍珍就警惕地看著,道:“我去還手表,你跟著去做什麼?”
說著就拽了拽媽。
柳蘭便道:“你還是好好留在家里......”
“我要去。”
王惠惠面無表,道,“我不會說什麼的,我只是想聽蘇阿姨說什麼......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大驚小怪。”
你就是子古怪,不討喜!
柳蘭輕哼了一聲,不再理,就隨著跟了去。
王文華帶著一家人過來,蘇若看到他們卻沒什麼驚訝的表,就迎了他們進去,楊姨還給他們斟了茶,上了一些點心。
蘇若又了果果和南南出來。
王文華臉上有些紅,但趕在柳蘭說話之前還是直接說了來意,道:“今天我是帶珍珍過來道歉的,是我沒教好,昨天看到南南的手表,很喜歡......”
還沒等王文華說完,王珍珍已經哭了出來。
打斷了爸的話,道,“蘇阿姨,昨天我看到南南的手表,很喜歡,就忍不住拿著玩,走的時候忘了還......今天跟爸爸媽媽過來道歉,是我的錯,我不該拿南南的東西。”
說著就把手表放到了桌上。
又從手腕上拿了一串漂亮的玻璃珠串,遞給南南,道,“南南,這個送給你,你不要生姐姐的氣好不好?還有點心,我還特地從家里拿了點心過來給你吃,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
南南沒有接王珍珍的玻璃珠串。
看著王珍珍,漂亮的眼睛認真得想讓人打人......有板有眼用著稚聲道,“你是故意拿的。”
“你說要我的手表,我說不,你就找我哥哥撒,說,韓臻哥哥,我要那個,我哥哥說,那是妹妹的東西,不可以給你。然后我放進屜里,你看我們都沒注意,你開屜拿的......怎麼會不是故意的?”
王珍珍:......“不,不,南南......”
只剩下“嗚嗚”的哭了。
柳蘭的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紅。
尷尬地從兜里出了一疊十元工農兵,對一直都沒有出聲的蘇若道:“蘇研究員,這都是我們珍珍的錯,唉這孩子,一直吵著找爸想要一個手表......家里困難,爸不肯給買,就一時忍不住做了錯事,不過昨晚就跟爸認錯了,要過來道歉,把手表還給南南......我想著,這事是做錯了,讓記一個教訓也好,就拿了錢過來,蘇研究員,還請你原諒,年紀小,我們以后一定好好教......”
蘇若看著那沓工農兵。
也不知道覺得好笑還是該替王文華難。
這一沓工農兵,和柳蘭還有王珍珍母各自的一番話,又讓想起來林婉華母。
那一對母可不是最會把一件事只要稍作加工,錯了的也能被人憐惜,沒錯的反而要被爸嫌棄,嫌棄太過斤斤計較,小氣,脾氣古怪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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