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歡丟下一句‘你猜’,拿著剛才洗澡換下的去水龍頭那邊洗。
等晾好服回來,一宿舍的人居然還沒睡。
了鞋,葉和歡趴在枕頭上解鎖手機,壁紙是胭胭三周歲的照片,穿著的芭蕾舞、白跟芭蕾舞鞋,甜得宛如小公主,打開手機相冊,兩百多張照片,其中有三分之二是胭胭的。
這些照片,是前年回B市時從陸家拿來的。
胭胭是跟郁仲驍的孩子,初聽到這個消息時,葉和歡還記得自己的反應,的眼圈被淚水浸,始終沒哭出來,或許難熬,或許疼痛,卻沒因此怨恨上誰。
人生本就有太多無奈,小姑的做法,對而言或許殘忍,卻是對孩子最好的保護。
20歲的葉和歡,的確沒有能力去照顧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
也從來沒有過‘如果胭胭在邊,跟郁仲驍就不會分開’的天真想法,不再是十幾歲的小孩,經歷得越多,對這個社會也看得越徹,很多事不是靠兩個字就能解決的。
想起小姑今天在電話里說的話:“們班老師說了,胭胭很有這方面天賦,如果以后有專業的指導,小丫頭在畫畫上會有所造詣,真沒想到,葉家還能出一個畫家!”
葉和歡腦海里浮現出的是郁仲驍里叼著煙、拿筆信手素描的一幕。
這一刻,不得不承認,命運是神奇的。
郁仲驍的夢想,將在他們的孩子上得以延續……
小姑還說,昨天郁仲驍有去陸家看胭胭,還帶小丫頭去了商場,胭胭對新買的子不釋手,洗完澡站在床上試穿后不肯下來,從胭胭一口一個‘姐夫’聽的出來,父倆相非常融洽。
葉和歡清楚郁仲驍的工作行程,并沒有提到要去B市做什麼。
應該是他從首都回城途中繞去了B市。
這算不算是假公濟私?
葉和歡彎起角,握著手機翻仰躺在床上,手指剛到下一張照片,耳邊響起一道惻惻的聲音:“你手機里怎麼還有郁副師長的照片?”
“……”
葉和歡有被嚇到。
轉過頭,看到不知何時從上鋪爬下來的室友正趴在自己床邊。
室友又往手機屏幕上一瞥:“這照片,是上回副師長來團里視察時拍的吧?”
葉和歡不著痕跡地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佯作隨意地道:“那次演習不是有記者追蹤記錄嗎?我看到有好些照片不錯,讓記者給了我幾張。”
“那這張的拍攝技未免太水了。”室友兩手呈花開狀擺在下,歪著腦袋說:“連咱們郁副師長萬分之一的英姿都沒拍出來。”
一聽到郁副師長幾個字,宿舍里其人都活躍了。
“在說什麼?郁副師長怎麼了?”
“郁副師長不是回首都開會去了嗎?”
“他走的那天,我還在訓練場那邊偶遇他,我說師長好,他還給我回了軍禮,我跟你們說啊,近看更有魅力!”
這樣的形,讓葉和歡想到了大學軍訓那會兒。
不管是八年前還是現在,只要郁仲驍穿著那軍裝或迷彩作訓服,最起碼的邊就有不意他的人,用葉和歡上鋪這位室友的話來說,就是——“做人不能那麼淺只看臉,應該多看看材。”
眾人聊天的話題忽然一轉,又轉回到團花葉和歡的上,你一言我一語地八婆起來。
“最近是不是了男朋友啊?”
另一個又說:“咱們這些人里你年紀最大,卻只有你至今單,我們炮兵團里長得好的又不是沒有,你要是不好意思,看上誰告訴我們,大家一起幫你牽個線。”
葉和歡抬眸看了看們,漫不經心地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單?”
“難道不是嗎?”眾人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不是。”
葉和歡臉上的表不像是撒謊。
上鋪室友道:“那你平時怎麼不說?你在西藏當兵,他怎麼也不過來看看你?”
其人找了男朋友,如果不是部隊里的,多多來探過親。
“他來過。”葉和歡說。
“什麼時候?”
眾人再次異口同聲。
團花有了主,這絕對是一則炸的消息!
“你可別想著糊弄我們。”有人還是不相信,畢竟平日里沒見葉和歡表現出小人談的征兆。
葉和歡沒跟們拐彎抹角,徑直從枕頭下挖出一枚戒指:“求婚的證據。”
————
最年華遇到你II——chapter4
熄了燈的宿舍,只有從窗簾隙間泄進來的幾縷皎潔月,戒指上的鉆石在微黯的線里尤為打眼。
“這下總該信了吧?”
葉和歡剛準備收起鉆戒,上鋪室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過去。
“喂!”葉和歡想阻止都來不及。
上鋪室友拿著戒指跑到窗邊,借著月仔細打量一番,就差朝那顆鉆石沒咬上一口辨真假,然后再也不刻意著音量,沖其兩位室友興道:“是真的!”
葉和歡:“……”
其兩個室友也不再待在床上,三顆腦袋聚在一塊研究,很快就有人認出這枚鉆戒:“這好像是DR中FOREVER系列的定制求婚戒!”
步結婚年齡的人,對戒指的了解程度不亞于化妝品。
“我當時逛過Darry/Ring的網,有看到類似款式,說也要五萬塊。”某室友喟嘆道。
畢竟對普通人而言,花5萬買個戒指,已經算得上奢侈。
葉和歡已經下床,走到幾人跟前勾了勾手指,攤手討要戒指。
相兩年,開始的時候,其人因為葉和歡是空降兵而對有所排斥,但后來發現葉和歡吃得了苦,沒借著帶關系擺架子,平時也很樂于助人,大家都漸漸接,有活或周末請假出去玩都會上葉和歡。
有時候訓練太累了,還有人調侃葉和歡,讓去找上級通融通融,減輕訓練的強度。
甚至有小道消息傳出,說葉和歡是團長家的侄。
因為團長也姓葉。
這會兒,上鋪室友低頭看看戒指,再扭頭瞧瞧穿著T恤跟短的葉和歡,撇開同為的那點偏見,不得不承認,葉和歡確實是們這些兵當中長得最好看的,不提臉蛋,是那段,細胳膊大長,還有那34C的圍,就足夠讓男人脈賁張了。
以前只當是葉和歡眼太高,現在瞧見鉆戒,們才意識到,人家那是早有主了!
虧得團里那些單狗還對葉和歡虎視眈眈……
有室友追問:“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兒?”
葉和歡躺回了床上,手里轉著那枚鉆戒,像經過一番思索,才開口:“大概兩年半前吧。”
“兩年半前?”
室友們面面相覷,那不跟葉和歡伍時間很接近嗎?
這剛被求婚就跑來當兵,也是夠拼的!
“那你來這里,你未婚夫沒有意見?”另一位室友八卦地問。
葉和歡想起自己跟郁總參謀長的三年之約,結果不到半年,郁仲驍就不聲不響調來西藏,還是管著所在團師部的副師長,那段時間郁總參謀長都不怎麼搭理自己了,后來主打電話過去,都是書接的。
盡管書言辭委婉,還是聽出一個意思:郁總參謀長很生氣,拒聽的電話。
因為再次功拐帶了他引以為傲的二兒子。
在西藏的第二個月,葉和歡就在訓練場見到郁戰明,穿著軍裝的總參謀長一臉威嚴,后跟著四五位師部領導,旁邊還有一位專門為他講解的上校,沒待多久,一干人就聲勢浩大地走開了,郁總參謀長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往那群兵中瞟上一眼。
盡管所有訊息都指向郁戰明這是在下基層視察,但葉和歡還是厚著臉皮認為郁總參謀長不放心自己,所以不遠萬里過來看。
或許因為太寂寞了,才會想找個理由來自我安。
葉和歡還記得那天的景,一上午的訓練都心不在焉,下午趁其人睡午覺跑去團長辦公室找人,在樓底下遇到郁戰明的書,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但對方看見卻擺出‘我不認識你’的表,跟人講著話從面前徑直過去了。
在團長辦公室撲了個空,政委告訴,郁總參謀長行程很,中午已經去了另一個團。
對葉和歡來說,來的時候有多激,離開時就有多失。
晚上集訓,卻被中途喊了出去。
葉和歡跟著政委沒走多久,一眼就看到等在路邊的郁總參謀長書,隔著一段路,政委停下腳步,什麼也沒問,只說讓辦完事直接回宿舍休息就行,然后頭也不回地先走了。
關于跟郁戰明的關系,團里的領導從來沒人出于好奇詢問過。
書扭頭看到,笑地說:“來了?跟我走吧,首長在那邊等你呢。”
葉和歡故作茫然地問:“哪位首長?”
書心說,這小姑娘記仇的,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解釋一遍:“郁總參謀長。”
雖然心里別扭,葉和歡還是乖乖跟著書去見了郁戰明。
路上,問書他們什麼時候回首都。
書說如果不出意外后天就回,這次是臨時安排來這邊視察,所以時間都是出來的。
葉和歡點點頭,沒再多問,心里卻大概有了數。
郁總參謀長背著手在某個較為偏僻的地方等葉和歡,書把人帶到后,很自覺地到不遠把風。
郁戰明上下打量了遍穿作訓服的葉和歡,最后矍鑠的目落在參差不齊的短發上,差點背過氣去,這哪里是部隊理發師剪的?如果部隊的理發師水平真是這樣,那可以滾蛋了!
葉和歡當然也察覺到郁總參謀長一直盯著的腦袋。
“你這頭發誰給你剪的?”郁總參謀長問。
葉和歡了自己的頭發,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回答道:“部隊里師傅剪的,后來我自己又修了一下。”
“……”郁總參謀長心狂草舞,MD,來當個兵,還自帶剪發技能。
至于葉和歡,一看到郁戰明就忍不住想詢問郁仲驍怎麼樣了。
只不過剛起話頭,郁總參謀長就打斷了,虎著臉開始訓:“當兵要有當兵的樣子,你看看你自己,從頭到腳,哪里像個合格的軍人?!”
葉和歡:“……”
一頓訓斥下來,郁總參謀長覺好了很多,清了清嗓子說:“沒什麼事去訓練吧。”
回去時,書送了一段路。
“首長這人就是心,上午還特意讓你們團長來訓練兵的教詢問了你的況,不過這話,你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要不然回頭首長得給我好果子吃。”
葉和歡聽到書打趣的說辭,心頭不由一暖,但還是想知道郁仲驍的近況。
書看臉上言又止的神,笑著道:“郁參謀長也好的,前些日子我剛見過他,我還聽說,他們旅里有意向把郁參謀長再往上提一提。”
“是嗎?”葉和歡瞬間就滿足了,突然讓書在原地等自己,然后朝宿舍跑去。
書著活力十足的背影,忽然有點明白郁參謀長為什麼鐘于這孩。
十來分鐘后,葉和歡又出現在書的面前。
手里拿著一個紙包,氣吁吁地遞給書,不忘解釋:“這是藏藥,對治咳嗽、氣管炎都好的。”
書接過藥,雖然不明白葉和歡為什麼給自己這個。
葉和歡了自己的后頸,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我看到郁總參謀長有咳嗽,這邊的氣候晝夜溫差大,您這兩天提醒他注意保暖。”
這藥是上次葉和歡冒時當地一個兵從家里帶來給的。
書點頭,笑看著:“我一定會轉給首長的。”
……
“你說你未婚夫來看過你,我們怎麼都沒瞧見他人哪?”
室友的聲音拉回葉和歡飄遠的思緒,調整了下自己的緒才道:“你們那會兒可都忙著排斥我。”
————
下一章郁副師長回西藏,這幾章主要代背景。
最年華遇到你II——chapter5
上鋪室友撲到床畔,抬手勾著葉和歡的脖頸套近乎:“那時候不是不悉嗎?別岔開話題,大伙兒正問你你的未婚夫是怎麼回事呢!”
葉和歡扯過被子:“都快凌晨了,睡覺。”
“別啊~”另外兩室友也湊過來一塊拽著被子,“正說興頭上呢,跟我們講講你未婚夫唄,這被吊起了好奇心,就算躺床上也睡不著。”
“這有什麼好講的?”葉和歡翻了個準備休息。
室友七八舌地在床邊:“那就隨便講點,你要不好意思,咱們問,你來回答。”
“……”葉和歡沒反應,像是真睡著了。
“室友你這樣子沒法好好了。”
“室友,干嘛捂這麼,我們又不是沒對象的人,難道還會跟你搶男人?”
葉和歡繼續裝死。
正在這時,外邊有人警告地敲了敲門,整個宿舍頃刻間安靜下來,
等其人爬回自己的床鋪,葉和歡才重新睜開了眼。
側臥對著墻壁,懷里摟著大半床被子,挨著有點的枕頭,卻沒有多睡意。
室友剛才的科打諢,讓葉和歡回想起這兩年來跟郁仲驍的點點滴滴。
那時候,郁仲驍出現在西藏,對而言,除了詫異還有無法形容的,然而,始終沒問郁仲驍是怎麼找到自己的,當趴在他背上的?那,其它什麼都變得不再重要。
聽著他悉的低沉聲音,手掌心下是他上的溫,人生似乎瞬間就圓滿了……
葉和歡來西藏當兵,一開始瞞著所有人。
包括葉家跟韓家那邊。
為了防止家里起疑,當時每星期都會用那張B市的SIM卡給爺爺或外公打電話。
盡管覺得自己做的天無,還是被小姑察覺到異常。
葉知敏平日里試圖打葉和歡手機卻都沒打通,比自家侄多活了二十年,幾年前還被葉和歡坑過一次,這回怎麼也不會再被糊弄過去。
葉和歡后來才知道,小姑為此特意去了趟城,得到的是人間蒸發的消息……
一如多年前在奧地利的形。
或許也正因如此——
小姑才會在幾經遲疑后將深埋于心底的告訴了郁仲驍。
……
夜深人靜時,某些回憶在腦海里愈發清晰起來。
得知胭胭是引產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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