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的時候?
陳如恍惚片刻,在記憶中搜尋著有關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想起來了。
四年前回國, 恰好孟見琛來陳家拜訪。
陳漾向介紹說, 這位就是的未婚夫孟見琛。
陳如甜地了他一句“姐夫”, 誰知拍馬屁拍到馬上, 讓孟見琛不聲地給駁回了。
現在想來,真是臭不要臉的, 居然還讓他“哥哥”。
不對, 陳如轉念一想,發現事不一般。
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覺得長得漂亮, 那他把姐當什麼?
“孟見琛, 你臉皮好厚。”
“嗯?”
“我是我姐的妹妹, 你居然……”陳如說不出口了, 知道這狗男人不是個東西,沒想到竟然這麼不是東西。
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我跟你姐是怎麼一回事, 你也清楚,”孟見琛出一只手指點點的,“不要再提了。”
“那也不代表你可以對我、對我……”陳如抓住他的胳膊,指尖越越。
孟見琛沉聲問道:“對你怎麼?”
陳如理直氣壯地指責道:“對我產生非分之想。”
當時陳漾不在家,陳如天天跟孟見琛待在一塊, 全然不知這禽早已對生出不軌之心。
陳如和陳漾關系向來不錯,竟不知自己在無意識間竟然做出這麼對不起姐姐的事, 實在是愧。
孟見琛大言不慚道:“是你勾引我。”
陳如瞪大了眼睛, 這狗男人竟然把罪過推到頭上。偏要給自己討回個理兒來, “者見, 我哪里勾引你了?”
孟見琛抿薄,裝模作樣地擰眉思索一番,“那你天天穿著睡在我面前晃什麼?還不穿,嗯?”
其實穿什麼都沒用,就算陳如穿著長衫長,將自己包一顆粽子,在他眼里,漂亮也是擋不住的。
陳如的臉蛋燒紅了,他怎麼知道在家不穿。
肯定是那個時候就觀察過了!
嗚嗚嗚,的清白啊。
孟見琛又問了一句:“你故意穿給我看的?”
陳如被孟見琛噎得說不出話來。
平時也就在樓上晃悠的時候穿得比較隨,待人接客哪里敢這樣。
可偏偏孟見琛那時候三天兩頭就往陳家跑,總不能為了孟見琛一人,犧牲寶貴的小憩時間吧。
“孟見琛,這是我家。”陳如破罐子破摔道,“我怎麼穿怎麼穿,要你管!”
“嗯,所以被看了也不能怪我。”孟見琛不要臉地得出結論。
“非禮勿視不知道嗎?”陳如氣小河豚,想手去孟見琛,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你記不記得你房間里進了小強,”孟見琛回憶道,“你撲進我懷里,就像現在這樣。”
此時此刻,孟見琛正抱著陳如,像只害的蝦米一樣蜷著子,將臉埋進他懷里。孟見琛在耳邊低聲呢喃道:“當時就看見了。”
陳如:“……”
對那件事記得很清楚,當時特別激孟見琛。
覺得孟見琛那天有兩米八,他像個超級英雄一樣,替擺平了那只來勢洶洶的小強。
誰知,他竟然趁那個機會……
陳如的臉漲得通紅,腦子里一片嗡鳴,沒頭腦地問了句:“你看見什麼了?”
孟見琛笑得有些壞,他低嗓音在耳邊說了一個音節,然后還意味深長地評論道:“像顆水桃一樣。”
陳如小時候很吃水桃,所以陳家莊園里還種了幾顆水桃樹。
每逢春末夏初,綠枝上便結滿了水桃。會挎著小籃子,親自去園里采摘。
水桃又白又,頂部往下暈開一抹胭紅。桃子表面布著一層極細極的絨,遇到彌漫著霧氣的清晨,桃上還會掛著晶瑩的水珠。
水桃摘下來后,陳如會先聞一聞沁人心脾的果香。
水桃含水量極高,果皮也容易剝離。
大多數時候都會洗完桃子削皮再吃,后來聽說水桃還有一種獨特的吃法。
吃之前用手用力先上幾圈,待果變得松散,再咬破桃尖的一小塊皮,將吸管到桃子里,這樣就可以像喝椰子那樣喝水桃了。
有時找不到吸管,可以直接上,糯多的果在口中裂開,滋味甚是甜。
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陳如倒吸一口涼氣,“孟見琛,我想殺人滅口。”
“遲了。”孟見琛毫不畏懼的威脅。
陳如恨不能人間蒸發。
也不是不能看,可哪有、哪有那種時候……
陳如撲在孟見琛肩頭,越想越。
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支支吾吾地問道:“那我姐的孩子……”
“跟我沒關系。”孟見琛道,“你姐的行蹤,你比我了解吧。”
“可我姐怎麼會突然懷孕呢?”陳如知道禮禮跟孟見琛沒有生理學上的關系,但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是孟見琛使的詐。
這老巨猾的狗男人,為了跟姐解除婚姻做出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
孟見琛冷道:“沒人冤枉,是自己犯的事。”
陳如很清楚陳漾不喜歡孟見琛,跟孟見琛拍拖的時候也是三心二意幾乎沒當回事兒。
所以禮禮的爸,到底是誰啊?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陳家人四年了。
“今天累了吧?”孟見琛將陳如抱上床,“早點睡。”
興許是對下午的事有一丟丟心理影,陳如怕孟見琛今晚又要。
那真應付不來,現在的小蠻腰還酸著呢。
陳如一沾到被子,立刻將自己裹了小蠶蛹。
孟見琛道:“你干嘛跟防賊似的?”
陳如出兩只桃花眼,憤怒地說道:“你就是賊!采花賊!”
孟見琛:“采自己老婆也有錯?”
陳如:“我要去告你婚強丨!”
孟見琛:“要不要先去醫院給你做個鑒定?我給你打八折。”
陳如:“我給你小弟弟打折!”
孟見琛:“……睡覺。”
說是要睡覺,可陳如哪里睡得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撓心抓肺的。
雖說這狗男人對的心思,齷齪是齷齪了點兒,但現在一想起這事兒,心底怎麼還一地泛著點兒甜呢。
于是陳如睜開眼睛看了孟見琛一眼,沒想到卻尷尬地跟他四目相對。
陳如:“……”
立刻閉上眼睛,假裝沒看見。
“睡不著?”孟見琛問。
“已經睡了。”陳如道。
孟見琛見這副傲的小樣子,心間一,長臂一,將摟進懷里。
他撥開的被子,看著的臉蛋,問道,“是不是得我抱著才睡得著?”
“誰要你抱了呀?”陳如嘟噥著,可子卻在他懷里扭來扭去,跟撒似的。
“別了,”孟見琛隔著被子拍了下的背,威脅道,“再真不讓你睡了。”
陳如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便不再扭了。
“噯,你跟我說實話。”陳如抬起一雙飄忽迷離的桃花眼,“你是不是一直喜歡我啊?”
孟見琛沒吱聲。
陳如:“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孟見琛拋出渣男經典語錄之一,“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陳如出小拳頭捶了孟見琛兩下,“讓你說你就說,扭扭像什麼?”
“是,”孟見琛握住的手,順帶著將摟得更些,“滿意了?”
孟見琛的肯定讓陳如不揚起角,可上卻不饒人,“誰說我滿意了?孟見琛,你好變態。”
“變態?”
“難道不是嗎?”
孟見琛拋出渣男經典語錄之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睡了。”
陳如:“……”
狗男人,居然這麼敷衍的嘛!
陳如:“孟見琛,我還想聽。”
孟見琛:“聽什麼?”
“《深深雨蒙蒙》你看過嗎?”陳如翻了個,用手肘撐起,對孟見琛說道,“何書桓給陸依萍說了一萬句‘我你’呢。”
空氣沉默了一分鐘,孟見琛不屑冷哼道:“一萬句也改變不了他是個渣男的事實。”
“你覺得你比人家好多?”陳如來了脾氣,“你說不說?”
孟見琛:“不說。”
陳如:“說不說?”
孟見琛:“不說。”
陳如:“你到底說不說?”
孟見琛:“不說。”
陳如放出殺手锏,“孟見琛,我要跟你離婚!”
孟見琛只得豎起小白旗,“說說說,我說。”
孟見琛徹底沒轍,哄小妻簡直比登天還難。
他深吸一口氣,覺到那三個字就在嚨里,卻怎麼也念不出來。
他只得調整緒,醞釀,想象他現在面臨的是一場演講比賽,而不是在對人表白。
孟見琛飽含深地說了一句:“婠婠,我你。”
語氣浮夸到像是小學生念課文,可陳如卻很用。
見陳如滋滋地點了頭,孟見琛以為已經大功告。
誰知剛閉上眼,陳如的聲音不依不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句呢?”
翌日下午,孟見琛負巨債,乘飛機離開廣東。
這個債,自然是欠陳如的債——還差六千九百一十三句“我你”沒說呢。
陳如甚至還記在了手機備忘錄里,準備回家以后再聽孟見琛說完。
雖說陳如是留在廣東陪父母,但是陳廣龍夫婦兩口子平日里忙得很。
陳漾一邊帶娃一邊上班,也忙得周轉不開,于是陳如自告勇,打算帶禮禮去香港游玩。
陳漾不太放心陳如一人帶禮禮,保姆和隨從安排了四五個,生怕出什麼意外。
陳如是香港籍,在香港常住過快十年,這地方就像的第二故鄉一樣,悉得很。
這些年大陸經濟飛速發展,一座座國際化大都市橫空出世,相比之下,香港也不算什麼新奇的地方了。
可陳如清楚地記得,剛來香港上學時,常被本地的同學“土包子”。
現在想想,那會兒的打扮確實土的。
念的是國際學校,一年學費貴得嚇人。
的同學們個個家世不凡,看不上也正常——可這件事多多在陳如心里留下了影,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對穿打扮尤為在意。
不過,現在陳如不會像只丑小鴨一樣自卑了,有錢就是最大的本錢,多年的貴族英教育使蛻變了一只漂亮優雅的白天鵝。
既然是帶孩子來香港玩,那首選就是迪士尼樂園。
以前地沒有迪士尼樂園的時候,香港這個世界上最小的迪士尼樂園滿了大陸游客,直到現在游客依然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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