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易參加表彰大會這天, 宋知羽在家里收拾東西。
因為跟公司徹底解了約,也要搬離得閑園。
不過任總也說了雖然留不住,但至這麼多年來也是有的, 這朋友關系依然在,以后大家有的是機會繼續合作, 也就隨住著。
這下可倒好,昨個就跟單易聊起這事兒, 提了那麼兩,他便二話不說直接拉著過去把的東西都給搬到他這邊來了。
人家還特開心, 說什麼要先開始學習怎麼藏好他的小妻。
宋知羽嗔他一眼:“我可不。”
單易反駁:“著呢。”
宋知羽據理力爭:“我哪兒了?”
單易漫不經心的挑起俊眉, 笑的眸瀲滟:“在……床上。”
宋知羽:“……”無言以對。
單易還繼續:“沙發上。”
宋知羽:“夠了。”
單易:“廚房, 書房,浴室……”
他這滔滔不絕的欠扁模樣氣的宋知羽跳起來捂他的, 卻反被他摟進懷里,笑的腔都在震。
“你現在不適合出去夜跑。”單易湊到宋知羽的耳邊沉聲引,“咱們試試家里的健室。”
所以,在宋知羽并沒有答應的況下,就被男人扛進了健室吃干抹凈。
宋知羽抖了抖服,想起昨晚在健室的激烈運,不紅了臉頰。
收拾完了行李,百無聊賴的上了會兒網,然后看了看時間還早, 便打算去書房找本書打發一下時間。
走到書房,著一整面墻的書柜,打一眼去全是醫學書籍。不嘆學神果然還是那個學神。
目在一眾書籍上搜索了很久,終于在最上面看到了幾本小說。
“還是這些適合我。”宋知羽一邊很有自知之明的自言自語,一邊搬個凳子踩上去拿書。
到頂的書柜踩著還是比較吃力, 踮起腳尖去夠,好不容易夠著了往外扯,卻一不小心連帶著書上面的一個方方正正的紙盒子一并扯了下來。
書拎在的手上,可那個紙盒子連帶著蓋子分離,整個底朝天的落了下來,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
宋知羽趕從椅子上跳下來,順手將手里的書擱在凳子上,蹲在地上手去把紙盒子翻過來去撿地上的東西。
本來就只是單純的去撿,好像就是一些票啊什麼的,也沒注意是什麼。
又去撿地毯上的手機,檢查一下屏幕有沒有摔壞,幸好,質量不錯,完好無缺。
只不過,瞧著這手機越瞧越眼,這好像是當年落在波士頓的手機。
宋知羽嘗試著開機,居然還能打開,映眼簾的壁紙依然還是當初自己設定的壁紙。
去翻信息欄,最近的一條果然是單易所說的那條的短信。容是他臨時有事兒要出去,讓醒了以后給他回短信,等他忙完了就來找。
原來他們之間的誤會,真的就是從這只丟了的手機開始的。
宋知羽繼續翻著手機里的件,都還原封不的保留著。不由的一笑,準備關機,卻看到最后一個社件。
依稀記得自己當初手機里是沒有下載這個的。
好奇心使然,宋知羽點了進去,映眼簾的是登錄頁面。可是,用戶名在上面自顯示著,卻缺失登錄碼。
宋知羽瞧著這個用戶名就覺著有些眼,像是在哪兒見過。眼歸眼,可確實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干脆去拿自己的手機,去搜索這個用戶名,果然搜了出來,這個用戶主頁上的這唯一的一條被轉發上萬條的視頻功勾起了的記憶。
這不正是當年鬧上熱搜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事兒麼。當時劇組里的二害的被狗咬,還想趁機搞,結果后來被一大神還原了當初那個二給驅蚊水里做手腳的視頻。
宋知羽清晰的記得,當初這位大神發了這個視頻以后,就消失在了公眾的視線里,任誰都沒能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盯著這個視頻神一滯,難道,大神是……單易?
如果是的話,當初第一次見到小開心,他跟說起這事兒,他是怎麼做到只字不提,耐心當一個聽眾的?
基于這個答案,宋知羽將手機放到一邊,開始認真的翻閱剛剛丟進盒子里的東西。
有周杰倫演唱會的門票,都是兩張VIP聯票,這幾年全國各地的每一場他這兒幾乎都有。
所以,那些沒機會去看的,他都幫去看了?
所以,去看的時候,他其實也在現場,或許就在邊。
還有電影票,都是有參演過的幾部電影,一部不拉的都在這兒。
宋知羽將東西放回紙盒里,又手去撿地上的登機牌,越看心跳的越快,像被什麼東西猛烈的撞了一次又一次。
登機牌底聯的日期和終點是曾坐過的航班和拍戲的地址。雖然沒幾張,卻都是錦南去往不同城市的,驚奇的發現這些貌似跟過去的行程完全能對的上。
的目滯留在其中的一張登機牌上,是第一次當主,飛往橫店的。
趕重新拿起手機,去搜索剛火時在錦南機場被拍到的視頻。
那天在機場被太多圍攻,不小心被人扯到,重心不穩,差點摔地上。正巧有個人從后扶了一把,本來想謝謝這個人的,人太多,扶起就松了手,也不清楚是誰。
當天,這段被拍了視頻,上了熱搜,知道但因為忙著進組沒時間仔細去看。
也是從那時起,呼吁們不要再送機和接機了。
纖細的手指在手機屏幕拼命的,著實找了好一會兒,終于找到了那個視頻。
仔細的盯著這段只有將近十來秒的視頻,一秒都不敢錯過。
視頻里,被圍的水泄不通,寸步難行,里面全是喊著的名字。
就在被其中一個扯倒的瞬間,宋知羽摁下了暫停鍵。
視頻是手機拍的,像素不太好,現場又很是混。但的目全部凝聚在第一時間手扶住的男人,很高,帶著棒球帽,戴著口罩,分辨不出相貌。
但是這雙眼睛,認真辨別,不會有錯,是他。
所以,他說這些年他都有在關注,原來就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不單單是他口中云淡風輕的關注著,也不是他話語間隨意到從同事那兒聽到的關注。
而是,他明明,明明用自己的方式出現在的邊,卻又偏偏選擇默默的,遠遠的注視著。
宋知羽的鼻子驀地發了酸,眼眶也倏然間跟著發了燙,心里揪著擰著著。
曾以為這四年間過得像一個沒的機,去忘曾經出現在生命里舉足輕重的男人。哪怕結局是意難平,也可以做到微笑著麻木。
可卻不曾想過,原來在努力將這個人埋進心底深的同時,這個人卻在不知曉的角落里一遍又一遍的看著。
選擇的忘,卻是他無聲的守護。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次的而過,一次也沒有發現后原來有一個他。
……
單易回來的時候,看到坐在沙發上雙手環的宋知羽,和茶幾上的那個悉的紙盒子時,一切就顯而易見了。
“你怎麼把這個翻出來了?”
“你好好跟我解釋解釋吧!”
兩個人看著對方,竟是默契的異口同聲。
單易將手里的東西擱下,笑著走到沙發旁就著宋知羽側坐下,還手去撈茶幾上盒子的蓋子。
修長的手指沿著蓋子抬了一下,又將手指收了回來。
“追星嘛。”單易開著玩笑,“我這老公還合格吧?”
本以為要跟算總賬的姑娘卻突然湊上來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的頸窩。
“如果不是我不小心翻出來,你是不是打算瞞一輩子。”宋知羽說話都悶悶的。
單易回抱住宋知羽,親了親的耳側,輕哄道:“不是瞞著你,這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宋知羽微微松開單易,眼紅紅的對上他的黑眸:“你為什麼不出現?”
哪怕,你只要出現一次,我們也不會錯過這四年的時。
單易手理了理宋知羽鬢邊的碎發,給理到耳后,聲對他說:“因為我在等你。”
宋知羽瞧著單易,明白他的意思,他的顧慮,他的等待都不是沒有原因,而這所有的原因全部都是因為。
“所以,當初那個還原視頻的大神是你?”宋知羽問。
“嗯。”
“我摔倒的那次是你扶的我?”
“嗯。”
就像是有問必答的模式,宋知羽問什麼,單易都耐心的應答。
“你真的每場演唱會都去看了?”
“也有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時候。”
“那你休假就全栽我這兒了?”
“也不是,你看了里面也沒幾張登機牌,巧而已。”
“你去看我拍戲了?”
“看了。”
“還跟我住同一個酒店?”
“我還有幸住過你隔壁。”
“……”
“……”
“還有什麼瞞著我的?”
“沒了。”
“為什麼保留這些?”
“讓你發現,然后更我一些。”
“你正經一點兒。”
“與你有關的,我都想留著。”
我的比你晚,那就讓這些為補償,來彌補我們之間的誤差。
為,你的證據。
宋知羽凝著單易,為他委屈:“你怎麼這麼傻?”
單易去親了親姑娘發紅的眼睛,安著:“不傻。”
晚是晚了點兒,但是我們現在乃至余生都能相守相伴,一切也就值得。
……
兩天后,宋知羽按照約定請了聞燃和葛妍來吃飯。
四人坐在桌子上,兩人風平浪靜的笑,兩人持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倆笑。
聞燃:“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我以為你逗我玩的,結果真是真的。”
單易:“我還幽默嗎?”
聞燃:“打擾了,是我幽默了。”
四個人這頓飯吃的和諧又歡樂,仿佛回到了年初在劇組那頓飯。可是四人回憶起那些人,也有些黯然傷,其中有幾位工作人員已經在疫中逝去。
而那張照片里的人也將永遠聚不齊了。
吃完了飯,宋知羽跟葛妍在客廳里聊天。
葛妍看了眼在廚房方向,手打宋知羽的臂膀:“你真行,瞞我這麼久。”
宋知羽手撐著沙發背,側著看著葛妍,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但是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所以才趁今天嘛。”
葛妍“嘖嘖”了兩聲:“瞞的可真好,我火眼金睛都沒發現。”
宋知羽眼睛在葛妍的肚子上溜達了一圈,才悠悠道:“不是我瞞得好,是你心思沒在我上。”
葛妍一看宋知羽的樣子就知道的意思了,也確實是自顧不暇,哪里還能注意得到這姑娘。連那些天天跟的狗仔都沒能拍到,也就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宋知羽也笑瞧著葛妍,問:“你倆啥況,這孩子都有了,沒打算結婚?”
葛妍:“試,跟孩子沒關系。”
宋知羽想起剛才吃飯聞燃那伺候的模樣,撲哧一笑:“你差不多得了,給別人個名分。”
“我心里有數。”葛妍勾一笑。
宋知羽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跟葛妍說:“哦,對了,再告訴你一個。”
“什麼?”
“單易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渣男,當年我喜歡的那個人。”
“what?”葛妍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還好被宋知羽給拉住了。
宋知羽把大致的況跟葛妍快速說了一遍,葛妍哭笑不得瞧著宋知羽:“你可真行,做沒做過都不知道,虧得我還……”
聞燃和單易從廚房里出來,葛妍立即聲,覺著自己有點兒對不起單醫生。
虧得還喊了四年的渣男。
名不副實,著實理虧。
……
五月,氣溫漸漸升了起來,錦南似乎也在慢慢夏,枝葉伴新芽,微風吹不燥。
宋知羽和周杰倫的合作讓熱搜持續了好幾天,也在各個短視頻平臺霸榜。
以至于從那天請了聞燃葛妍吃飯以后,宋知羽就投到了工作中去,說好的休假也因此而告一段落。說好的回去見的父母,也暫時擱置。
兩個大忙人談,只能互相遷就,互相諒。
單易也就打算把假攢著,等他的姑娘有空搭理他了,他再休假陪。
不過他剛好趁這段時間做自己的事兒。
陸允幫單易單獨黑進了鄭蓉的電腦,解開了層層加的保,一邊說著以后絕不再干這種事兒,一邊又顯擺自己這天賦異稟的能力。
當年手的視屏果然在里面,他本是計劃著以最合適的時機將視頻公開。
鄭蓉得獎這天,單易在頒獎典禮上曝了視頻和當年事件的整個過程,現場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本以為鄭蓉會狡辯,會用自己現在的份來制。卻不料,當場承認了,當著在場所有學界的前輩后輩,道出了當年的真相。
真相就是,當年白晴手并沒有失誤,手視頻是真的,那時候不過是鬼迷心竅說了謊,還盜走了視頻。雖然后悔,可此后也再無勇氣道出真相。
時至今日,經歷了疫,經歷了很多,而這件事兒被重新提起,無法再去忽視,去狡辯。錯了就是錯了,自己因為嫉妒而犯下了不可磨滅的過錯,不管過去多年,都不是洗白的借口。
放下了手里的獎杯,看向大家說:“一切都還不算晚,是我對不起白老師。”
其實,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鄭蓉如今功名就,僅憑那些視頻其實并不能拿怎麼樣,可是的當場承認無疑不是選擇親手毀了自己。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既然已經瞞了這麼多年,為什麼要認下來?即便連單易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究竟是為了什麼。
后來,鄭蓉接調查,再后來到了分,也隨之消失在了學界,沒有人知道去了哪兒。
而十八年后的今天,白晴終于將當年的被誣陷和恥辱洗凈,真相大白。
……
單易去墓園看白晴的時候,是打算將這件塵埃落定的事兒告訴,希泉下有知,能得以安息。
可是,他沒想到他會遇見了鄭蓉。
他到的時候鄭蓉已經在那兒站著了,整個人看上去起不太好,看見單易也并不驚訝,而是朝微微一笑。
單易過去的時候,準備走。
兩人肩之際,單易開口了:“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這句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鄭蓉停下腳步,側過頭著單易線條流暢的側臉,笑了笑:“不重要了,你得到了你想得到的,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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