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早上一上班，卓云生就過來找江川楓。

江川楓問他“查的怎麼樣，白惜玉真的有抑郁癥？”

卓云生搖搖頭“我們把市里所有的醫院、藥店還有心理診所, 走訪了一個遍, 沒有找到任何關于白惜玉這方面的就診記錄，而且, Paxil是方藥啊, 必須要由有方權的執業醫師或者執業助理開出方, 才能購買到，白惜玉既沒有就診記錄，那這種藥的來源就太讓人懷疑了。”

江川楓了下“白惜玉近些天的神狀態怎麼樣？”

“不太好”, 卓云生砸了砸“我們打聽到的一個朋友，陳眠, 是從廣東跟一塊來這邊打工的，兩人關系一直不錯, 之前還合租過，后來白惜玉買了房子后，就搬出來了。”

“搬哪去了？”

“翡翠園，獨棟別墅，其實，老大”，卓云生點了煙“當陳眠告訴我白惜玉住那里的時候，我真吃驚的，你想, 一個夜店工作的姑娘，哪來的錢買那麼貴的房子，除非······被有錢老男人那啥, 后來一問，還他媽真是這樣，不過，包那男人不僅不老，還帥的。”

江川楓的心突突的跳，之前的那種覺越來越強烈“知道那男的什麼嗎？”

“姓。”

江川楓往后靠了靠，把頭枕在椅背上，往外吐了口煙“你剛剛說，白惜玉最近神狀態不好，那為什麼不好，陳眠有沒有說？”

“還不是跟姓的有關，白惜玉想讓人家娶，這就——”，卓云生搖搖頭“太扯淡了。”

江川楓站起來，把外套領子拉上去“去一下張力和姚剛，我們去翡翠園走一趟”，他頓了頓，看向卓云生“那地方封了吧？”，卓云生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絕對的啊”

這兩天，天氣還是冷的出奇，到了那兒，幾個人從車上走下來，先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待著，一會兒，翡翠園的業管理人員過來打開門，將他們帶了進去。

卓云生站在一樓大廳里，兩手著兜，掃視了一下周圍說“太平富貴的日子不香嗎，非得要自行車，這下好了吧。”，旁邊，姚剛跟張力，已經換上防護服，忙開了，他還跟這兒晃著腦袋慨，江川楓踢了他一腳“行了，別啰嗦了。”

卓云生嘆了口氣，低頭把相機調好焦距。

他們在一樓忙，江川楓獨自上了二樓，他推開走廊最里面，朝南的那間臥室的門，走進去，三面墻上都掛著白惜玉的巨幅照片，漂亮是漂亮但太過暴，其中床頭上方的那張，看起來，好像······都沒穿服，兩手揪著塊白布，只堪堪蓋住了上要的地方，太······那，那什麼了，江川楓只掃了一眼，耳朵就有點發燙。

他戴上手套，走到西墻邊的梳妝臺前，像大多數孩子一樣，白惜玉的妝臺上擺滿了各式的瓶瓶罐罐，江川楓把那些化妝品一瓶一瓶的從原來的地方移開，等到最邊上一瓶時，他怔了怔，這是個深棕的小瓶子，上面全是外文，他大能夠看懂，應該是維生素膠囊一類的保健品，擰開蓋子一看，里面已經空了，江川楓把空瓶裝證袋里放好，一轉頭掠到床頭柜上的一只黃白相間的煙盒上，他走過去，把煙盒拿起來，里面還剩了三沒完，僅憑味道，就可以判斷出這是進口煙，國的煙，沒有這麼嗆。

片刻，老姚他們也走了上來，江川楓往后靠在窗邊的角落里，給他們讓地方。

張力低著頭，用靜電吸附吸床上的纖維發，姚剛打開床頭柜，查驗里面的東西，突然，卓云生喊了一聲，江川楓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證據，就趕走過去看，原來是一只被撕開了小口的杜/蕾/斯，躺在屜的最旮旯里，只著一個尖角兒，姚剛把它揀出來放好后，抬頭瞟了一眼卓云生“你小子是用了多這玩意兒啊，這麼敏。”

卓云生從來不嫌害臊，他咔咔照完照片，揚了揚小分頭說“姚叔，你太看得起我了，人家現在還······沒妞。”

姚剛用下點了點他上的某個部位“那你······啊？怎麼辦？”

卓云生晃了晃右手“不是有五姑娘嗎。”

姚剛走到窗臺那邊，把小刷子沾上末“你那五姑娘一天工作幾次啊？”

卓云生掃了掃角“three······吧，有時候周六末偶爾加個餐。”

“不累嗎······”

卓云生笑了兩聲“好著呢。”

張力搖搖頭說“下次我得跟老陳說，讓他設個最不要臉獎，我們年年投卓二代。”

卓云生手捂在口上朝躬了下腰說“欣然接。”

半晌，證找尋的差不多后，姚剛他們收拾好離開，江川楓抻了抻外套，一轉，皮鞋被窗簾最下面垂著的穗子給繞住了，他蹲下來低頭擺弄了半天，然后，摁著膝蓋站起來，眼神無意的掃到墻和梳妝臺之間的一道隙，心了半拍，他了拳頭，把梳妝臺移開，接著，赫然發現了兩粒用紅黃塑料殼包裹著的膠囊。

他撿起來一看，膠囊上的藥品標志跟剛才他在梳妝臺上發現的，那個棕小瓶上面的一模一樣。

江川楓倚在桌緣上，愣了許久，他是刑警，破案是天職，可此時此刻，他是那麼的，他沒有發現這東西，如此，他就不會這麼煎熬的于兩難的境地。

這時，卓云生扯著嗓子喊了他一聲，江川楓咽了下口水，把那兩粒藥收進證袋里。

陶夭因為晚上有事，不到五點鐘就離開了警局，八點多的時候，給江川楓打了個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后，愣了愣，手里的方向盤飛速調了個方向，拐上江寧大道。

到了江川楓的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一進去，就被一濃烈的煙味兒刺激的咳了好幾聲，屋里黑漆漆的，約看見江川楓坐在沙發那邊，低著頭，陶夭打開燈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江川楓很疲憊似的了口氣，把手里的煙掐掉，問“去哪兒了？”

陶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去姜小蓓家吃飯了，哥哥今天從日本公干回來，男朋友也去了。”

江川楓眼睛直了直“男朋友？姜小蓓？”

“啊······對呀”，陶夭往后蹭了蹭，雙抬起來放沙發上“怎麼了”，忽然一個激靈，轉從包里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給江川楓看“那，照片，小蓓之前發給我的，還行嗎？”

江川楓看了一眼搖搖頭“比卓云生差遠了。”

“我覺得好，卓云生太壞了，哎”，陶夭朝江川楓湊過去，著他耳朵咕噥了幾句，江川楓用食指用力了額頭一下“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你。”

陶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略略的，大概了”，低下頭，用手一下一下揪著線的褶皺說“小蓓說，，跟那男的只散散步，吃吃飯還好，但······”

江川楓擰頭問“但什麼······”

“那男的不能，牽手都不行，更別提別，別的了，有一次那人想，想，小蓓就給了人家一掌。”

江川楓淡淡的說“他們長不了。”

“為？”，陶夭眼睛直著看了一會兒江川楓，恍然明白了，了一把頭發，垂頭看著雙腳“哥哥，小蓓問咱倆，問你親······咳咳咳，沒親過我，你原諒我吧”，頭又往下埋了埋“我說了，還問我有沒有很討厭？”

江川楓憋不住笑了，他不知道，是所有的孩子之間都這樣，還是只他的傻姑娘和另一個傻姑娘這樣，他手指/進陶夭的頭發里，托著的后腦勺，讓面對著自己“那你怎麼說的，討厭嗎？”

“當然，不”，陶夭害的兩手捂住臉，靠在江川楓的肩窩里“一點也不，我······喜歡的。”，江川楓蹭著的臉頰，找尋到的，把吻住，帶著點煙草味兒，帶著火熱滾燙的氣息，陶夭猛地抖了兩下，險些栽下去，江川楓兩手托起，讓坐自己上，沙啞著嗓子說“我也不討厭的，換你來。”

三日后，姚剛把那天在白惜玉家帶回來的一些證的化驗結果拿給江川楓看，江川楓撥了撥那幾頁紙問“都有什麼發現。”

姚剛想了想道“我揀重點說吧，白惜玉屜里那只有殘口的杜蕾斯上的指紋和你發現的煙盒上的還有那兩粒藥上的，一致，還有，我們從白惜玉床上找到的頭發里，提取到了另一個人的DNA。”

江川楓著下，無意識的問“這能說明什麼？”

姚剛探從那疊白紙里出一張“如果沒有這個，那些什麼都說明不了，可······”，他嘆了口氣“這是那兩粒維生素膠囊的檢測結果，顯示有paxil分。”

下面的話不用姚剛說，江川楓也知道，為什麼白惜玉明明沒有抑郁癥，靜脈里卻含有抗抑郁的藥分，也就可以解釋，白惜玉一個智力和行為能力都正常的人，為何放任自己凍死在戶外。

因為paxil服多了可以致幻。

晚上，江川楓開車到了白鶴酒吧，一進門他就對前臺接待說“我找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