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來無波無瀾, 時間久了便讓人了些警醒。
瑞克在蘭城呆了大半個月, 直到帶他來的商船都要離開還不肯走。西方和東方的藥理的不同太多了, 他生為醫者有這樣的機會學習與流自然如癡如醉,而林羨也覺得兩邊都有可以學習借鑒的東西,于是便順理章的留下來, 說好了等幾個月后商船下一趟航行再將瑞克接回去。
瑞克還專門要求了下一趟航行帶幾個人過來,能夠實驗他們做出來的脂膏。
這中間他們便好好研制脂膏,希能夠有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
林靖那邊因為要開拓往北的運貨線路, 多半時候也不能留在蘭城,兩人暫是各自忙碌。時間夏,林靖從北方回來,說是特意從訓鳥兒的人那里取回來一只信鴿, 帶著那信鴿來回行了兩趟以后便記住了蘭城林羨所在的地方。往后林靖在外便時時往家里寫信,由著信鴿來回寄送。
后頭林羨怕信鴿勞累,便讓他再尋了一只回來, 兩只信鴿來回替的用。
上半年將將過了大半,原本以為后面也便無甚麼大事時,意想不到的形發生了。
市面上除了一大批和馥郁旗號相似,包裝與藥質都不輸的脂膏,且價格幾乎低了一大半。這和從前那些低劣的仿冒完全不同,背后的雇主正是年前挖了孫香織藥園子里短工的那個。
此時來勢洶洶顯然全對準了馥郁。
除了許多和馥郁訂單做的已經頗深的商人未曾另外訂購外, 馥郁幾乎幾天之損失了一眾小訂單。雪英兩晚上就急的邊全是燎泡,眼睛都快合不上了。
庫房院子里,周圍人忙忙碌碌, 林羨與瑞克正就幾位藥材混合的功效做著查看。雪英站在邊上,眼淚在眼眶里轉個不停。
“若是這麼下去,他們不肯過來咱們這兒買了怎麼辦?”如今生意做的這麼大,若是立刻倒臺那還不是要命?多人等著吃飯呢。
“我讓你出去賣一盒他們的脂膏回來,你買了沒有?”林羨抬頭看。
雪英連忙將手上的脂膏遞過去,道,“買了,外觀看著幾乎一模一樣,連品名都‘馥妤’這不是故意的還是什麼,太惡心人了……”
林羨一言不發的將脂膏蓋子打開,用一邊放著的小勺取了一點抹在手背聞了聞,立刻辨別出了里面的幾味藥材。
雖然味道和馥郁同款的脂膏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但是行人還是能清楚明白之中的不同的。首先幾味很重要的藥材這里都換做了便宜的替代藥材,并不是原味的。這也許在外形上能夠達到類似,但功效是幾乎不可能媲的。
且即便是便宜的替換藥材,這些脂膏的本加起來再帶上運送等等也不能長期賣這般便宜的價格。如今對方將脂膏的價格制的這樣低廉,恐怕也不過是為了在短時間能夠重創馥郁,從而達到搶占市場的目的。
“暫時不必管它,咱們自己做自己的生意,”林羨放下手里的脂膏盒子,取來帕子了手,“了些單子正好,咱們藥園子有些跟不上來,新開辟的又還不能多產,且作坊里的工人也本來就短缺,最近趕工的厲害,讓們歇歇也好。”
雪英因此已經目瞪口呆,不想林羨后面還有話,“如果有前面下了單子現在想撤的也讓他們撤吧,只將訂金照樣收回來就是了,不過和他們說清楚,此時轉投那家‘馥妤’的往后也沒咱們家生意了。”
林羨這一番話下來,雪英便心里有了數。照辦以后果然有想要撤下預定單子轉投過去的,這其中有一半果斷賠了微不足道的訂金,另外一半還是忌憚后面沒馥郁的生意可做,暫且按捺住了。可私下還是讓人買了些馥妤的脂膏摻和著買一樣的價格。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馥妤在馥郁的眼皮子底下越做越大,甚至將鋪面買在了馥郁的對面。
連瑞克看了也頗為生氣,還安林羨道,“我們永遠不會和那樣的冒牌貨做生意的!”
林羨依舊并不算著急。心里有數,馥郁用的都是上等藥材,樣樣都是挑細選過的,自然有貴的道理。左右功效與品質放在這里的,長久下來便能見真章。馥妤的價格雖然占了優勢,但是經不住時間。且就算經住了時間,這倒最后也會漸漸淪為底層客人的產品。可就算底層,馥郁也是有自己專門的脂膏的,馥妤并不一定能夠做的過。
更別說現在馥郁經過這麼多年下來早已經為人知,若只想用個諧音便取代或者與馥郁并駕齊驅,這并不簡單。
另外更不讓林羨擔心的一點就是馥妤很難在短時間擴張出去,那是因為林家運館的緣故。目前運館包攬了這從南到北近乎九的生意,無論大宗還是小宗,無論貴重還是低廉,沒有其他貨運能夠在價格或者速度上比運館好。馥妤的貨本來也想通過運館運送,起初不知時送過兩單,后面知道了便不再理會。
馥妤的管事沒有法子,只能尋其他小館來進行貨運,聽說好幾趟都并不順利。這也只能啞吃黃連,沒人能說去。
小單客戶雖然只占了馥郁的兩不到的客戶,但是驟然撤單的影響也很大。不過這影響卻好似正面大過負面。原本在馥郁的單子往往要提前一個月下單才能再隔月順利取到自己的單子,如今小單撤了,藥材卻早都準備好了,是以許多大單子往京城等地去的商品便足足提前了半個月左右到貨,讓原本好等的商家顧客都喜不自。
現在馥郁的門店還,幾乎只有清溪鎮和蘭城兩家主要的,另外幾個小縣城里也有小門店,不過那里便不管訂貨,只每月能分到一些脂膏發買,省的當地人要來回周折。
即便如此,這也還是南方加起來六個門店罷了,北方還并未有所延。目前往北方去的脂膏都是一些不專賣脂膏的鋪子,林散的鋪子很多,價格也多有差異。
林羨不是沒有想過在北方設立鋪面,這是遲早的事,如今馥妤一出讓有些覺得要加快步伐了。誰早些過去,誰就能占了市場。京城里面現在到底混雜,馥郁雖然賣的不錯,卻不是不可替代的。
另一頭瑞克與林羨的研制也漸漸有了眉目。從馥郁已經有的幾個功效出發,另外將藥方里的幾位藥材出換了其他藥材,從而似乎能夠解決瑞克提出的幾個小問題。
不過這些藥材到底能不能真的管用,還是要等一個月以后商船再次到來在西方子上試一試才妥當。這意味著脂膏的生意還要下一次才能將貨帶過去。
夏季的天氣悶熱,惱的人懶得彈。
雪英最近學了林羨,不去管外頭的事便了很多煩躁,此時切了西瓜端去給林羨吃。
林羨坐在榻上正拿著一個小紙卷查看,臉上滿是笑意。林靖來信說沒兩天就要回來了,他這一趟去京城停留了幾天,將鋪子的事看了看,在鬧事里看中了一鋪面合適,準備回來和林羨商討一番便定在那里。
京城鋪面的價格雖然昂貴,但也不至于無法忍耐。畢竟蘭城放在這里,價格與京城差不離。
“這幾天大寶在不在?”林羨問。
一向坦的雪英此時不知怎麼生出一點兒扭來,“您問他干嘛啊……”
林羨察覺的神,笑出聲來,“我就是見慣了他在這里晃,幾天沒見有些奇怪,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雪英趕吃了一口西瓜,“我不知道。”
還好還好,如今倒是知道害了,總比一個呆呆的木頭人來的好。
林羨正要往下說,外頭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娘子,姐姐,外頭有人到鋪子里鬧事!”
雪英一抹站了起來,“娘子你別管,我去看看就是了。”
林羨慢慢穿鞋,“你先走,我后面來。”沒什麼大事便不必要馬上過去。
等雪英到時,鋪子門口已經站滿了人。費力的進去,看見鋪子里頭站著幾個淚漣漣的子,旁邊的武師們誰也不敢們,雪英頂著被太曬紅的臉大聲問,“出了什麼事?”
李二郎皺著眉頭跑上去和雪英解釋。
原來是們說自己買了馥郁的脂膏,卻不像從前那樣的好用,說是馥郁做的東西不好了要退錢。
雪英聽完這些心里就暗自有了一些數,再將們說的脂膏拿過來一看,上頭果然寫著的是“馥妤”二字。
“諸位恐怕是找錯了人,你們的脂膏是對面家的,并不是馥郁的。”
“怎麼會!你莫不是仗著我們不識字要賴賬?我們明明是從同一個商販那兒買的。”
雪英只能耐著子取下自家店里的馥郁,將兩者放在們面前對比,“你就算不識字也能看出后面的兩個字是不一樣的吧?”
“可那商販告訴我們這是馥郁出的貨,只是功效不同便換了個名字。”
“誰敢這麼說?”李二郎比雪英有主意,當下厲聲道,“娘子若是說出這是哪一個商販說的話,我鋪有謝禮,至于那商販便等著上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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