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巖帶著他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心，離開了鄭逸軒家。.

開車之後，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盪，三十年的父母，竟然變養父母，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很大的刺激，一直覺得老弱休養的岳父，也變了老二……他很懷疑，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遊了好一陣，他在路邊停了下來。一看，這是一個酒吧，溫倩怡朋友開的那個酒吧，以前常和孫輝他們去那裡喝酒的。

要不要進去喝酒？

他的腦子開始鬆弛，就想要進去一醉方休，等到醒來之後，最好一切都是一場夢！

但或許是那塊神石頭的不明質起作用了，他並沒有過於極端。還是保持著幾分冷靜，現在，實在不是買醉的時候！

剛纔老大——或者說老爸，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那個對頭他可以擺平，絕對不會們，一定可以安全歸來。

但李巖現在實在不能相信任何的話了，即便沒有頭緒，他也希自己能夠親自手，他也希能夠保護好語蓉和月瑤的基礎上，找回們幾個。

在他怔怔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一直等到響了好一陣，他才接了起來，也沒有看來電。“喂，誰。”

聽到他有氣無力的聲音，那邊沉默了一下，“是我。”

“是你啊。”

是起。

“我收到你的郵件了，你放心，你父母的事就給我了。”

“嗯。”

起又沉默了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狀態……是你最糟糕的時候！”

李巖吸了一口氣，稍微打起一點神：“我在乎的好幾個人，都失蹤了……對方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那你就頹廢了？爲了幾個人，你就失去鬥志萎了？”聽到他的理由，起斥責起來。“你這樣對得起以前的歲月嗎？你對得起一次次拼命嗎？”

李巖苦笑了一聲，嘆道：“我對不起……上次我跟你說。關我什麼事、我不必爲其他人的死負責，有沒有活下來，都是命……現在我錯了。我真的對不起他們，包括對不起你，我應該爲幾百人的命負責……”

起呼吸急促了一點，追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你這樣子讓我很擔心、很張！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是會始終在你邊的。就算你的人都沒了，還有我！我……會一直護著你……”

說到後面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很小。若是神狀態很好的李巖，當然不會聽不到，但這會兒卻是忽略掉了：“你說什麼？”

“沒什麼！到底是誰讓你變得這樣？我要宰了他！”起冷冷的說。“是不是‘他’？”

“他？老大？”李巖五味雜陳，無奈的說：“小起，其實我們都是棋子，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什麼都知道……”

“什麼意思？”起警覺起來。

“因爲我……”

“嗯？”

“當年，我們那麼多人一起，本原因，就是因爲我！你們大家都是爲了給我陪練而弄來的。如果不是我，他們是不會在那裡的。是我間接害死了大家，我確實對不起大家！包括你的功逃，也是因爲我的關係，是他特意放你離開，讓你、我以後能夠相互扶持的……”

“不可能！”起不能接。他當初的逃、活下來，是付出了九死一生的代價，是真正的中槍裝死，他相信是自己拼命逃出來了的，不能接老大有意放他活口的。“你見到他了？他跟你說的？”

“嗯。”

“你相信他？不相信我？！”起的聲音尖了一點。

李巖閉上眼睛，苦笑嘆道：“我又何嘗願意相信？跟這比起來，我還有更加難以相信、更加難以接的信息呢……”

起在那邊著大氣，不同的經歷，讓他更加的偏激。但在對著李巖，還是能夠儘快的平靜下來。正如一開始就聽出了李巖現在是那麼多年來，狀態最差的一次，而他現在還沒有知道本原因。

“是什麼？是什麼能夠打擊得你這麼頹喪？我不相信只是人，人出事了，我們可以去搶回來。到底是什麼？我現在很擔心你！你知道嗎？在這樣的時刻，你這樣的狀態，隨時可能會出事！”起急促的說出一連串的話，他真想能夠馬上飛去李巖的邊保護他。

李巖緩緩的說：“我已經打擊得很慘，再說出來，豈不是要打擊你？剛纔說的你已經接不了，再說出全部，你連我都接不了了……”

“不會！無論什麼時候，你始終是我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兄弟！說吧，不管你經歷了什麼、不管是什麼讓你如此沉悶，我都願意和你一起扛！”起嚴肅的說。

這個時候的李巖，也沒有聽出他的話有點別的意味，這個時候，他也真的需要一個傾訴，便直接的說：“我見到他了，他告訴我……他是我的親生父親，當年的一切，就是爲了栽培我。所以無論怎麼九死一生，我註定不會死，其他人就不一樣了……你別不信，我也不信。我現在的岳父，我父親的生死兄弟，竟然是老二……或許加上他也不能完全證明，但……我已經用我自己的方法證實了，他真的……可能是我的親生父親……”

李巖發現說出最後一句話，是那麼的難、那麼的吃力。話也是有力量的，心中可以否認，說出來就是沉甸甸的實質！

起顯然已經被震驚到了，這也迅速的衝擊了他多年的觀念、信念。一直以來，從十年前，他們就立志要找那幕後之人復仇。現在卻說那竟然是李巖的父親、一切都是因爲他！這讓起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原因堅持下去了。他也基本瞭解了李巖爲什麼會到這麼大的打擊了。

“你放心……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接不了你，你我始終是一起的。至於報復……我會再想過，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還是會爲你放棄的。你先休息冷靜一下吧，我也需要冷靜一下……我還是先保護好你父母吧。”起嘆道。

（二）

和起通完電話之後，李巖一直在路邊菸，直到把煙盒裡的煙都完了。在他思量不喝酒也得買菸的時候，語蓉打來了電話。

看著來電顯示，他遲遲按不下去。回想剛纔的頹喪，他心裡一陣的自責，那又如何？就算老大是親生父親，那又如何？該怎麼著，不是一切還該怎麼著嗎？他也知道，不可能改變什麼，說出這一切，只是想要讓自己放心，不用擔心了們，那爲什麼還要糾結呢？

“老婆……”接聽了電話，他說不出話。

聽到他的聲音，那邊的語蓉和月瑤，已經敏銳的覺出了和平時不一樣，雖然們還不清楚他遇到了什麼事，但知道那是不小的事！

“回來吧！不管怎麼了，回來吧，我們會在家裡等你，我們會支持你！”語蓉聲說道。

“嗯！”李巖鄭重的答應，他也覺得自己不能在街上游了，該回去，做好一個男人的事，保護好們！

失蹤了的們幾個，也不能幹等老大的消息，而應該回去合計一下。既然不是老大，那就是說，一切的力量、一切的關係都可以運用起來，想要調查也不是不可能！

李巖基本上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家裡。

別墅一切平靜，並沒有看到什麼變化。

語蓉和月瑤都在等著他回來，接到他之後，沒有二話，直接上了二樓，以免嚇到了劉嫂。

“你了很多煙？”在語蓉的辦公室坐下，語蓉給他倒了一杯水，輕聲問道。

晚飯時候出去，們兩個都是清楚，回來別的變化沒有，煙味卻還殘留服上，無疑是短時間了很多煙。

李巖喝了一口水，讓把杯子放下，然後讓們兩個坐在兩邊。他個人在沙發上，張開雙臂，將們地摟住。

語蓉和月瑤都沒有說話，就這樣的讓他摟住。

“我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怕突然之間，你們會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

聽到他的喃喃，們兩個換了一下眼，猜測著他遇到了什麼刺激。

“你不是去見老大了麼？是什麼樣的狀況，讓你變化這麼大？”月瑤輕聲問道，在他走後，也沒有瞞語蓉，而是把況細細跟說了一遍。

“他……了一個消息，說……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李巖沒有瞞們，對著們，他完全的傾訴了出來，稍微保留的是，他不想語蓉遭他一樣大的刺激，所以瞞了張天翼是老二的事。

經過他的講述，們兩個也覺得不可思議，也基本上能夠會到他的那種。他當年盡力了那麼大的痛苦才活下來，纔有今天，多年來對於老大也是排斥狀態，現在突然要接那是親生父親的事實，實在讓人崩潰。

語蓉或許會不到他的那麼多痛苦訓練經歷，甚至他上已經去掉了所有的疤痕，連證據都沒有看到。但將心比心，如果突然有人告訴，不是父母的兒，而是收養的，也一定難以接！

尤其是也知道父親和公公當年是一起鬥的兄弟，還真的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

“沒事了……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在你邊的！”語蓉擡頭親吻了他一下，低聲安道。

“是啊，們也不會有事的。長期以來，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老大。不是因爲他強大到不可戰勝，而是因爲他完全悉我們的況，包括悉我們的弱點。現在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又有他的幫忙，你不用太擔心。”

月瑤的勸是到點子上了，卻也是提醒了他。

李巖霍然站了起來，然後快速的吩咐：“月瑤，調集‘他們’的人，我需要有人的保證！”

“明白！我馬上去做。”月瑤已經提前作了，但那只是應急，現在知道要打的人不是老大，就可以正大明的調集更多的人準備著。

李巖又來到臥室，找出了管子軼給的那隻手機，撥打了老管的電話，“老九，之前只是部分的消息，現在要你全面的綜合搜索……”

他把所有的況，都告訴了管子軼，讓他幫忙找出來那個人來。著不算是瞞著老大，反正不是要對付老大。

掛了電話之後，他還有點猶豫。有一個人，詢問的話，或許能夠得到更加確切的消息。那就是他父親——李堂。

李堂既然當年就是和張天翼、老大他們一起的人，那老大早年的對頭，張天翼能知道的，他應該也知道。只是比較他已經三十多年前就離開了，這個對頭，也可能是後來的。更重要的是，在李巖的心中，父親就是父親，即便源上不是親生的，在他心裡也是如親生父親一樣！

他自己已經驗到了說破之後的巨大力、難、糾結，他不想父母再承一次這樣的痛苦，他要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矇在鼓裡，大家繼續如以前一樣。

所以，最終，他還是沒有找父親詢問。

不知道什麼時候，語蓉已經來到他的邊。幫他把手機拿開，遞給了他一包煙，溫微笑：“你調兵遣將完了吧？現在需要好好放鬆一下，你太張了……我給你放水洗澡。”

“嗯。”李巖激的點點頭，在這樣的當口，語蓉不僅僅沒有鬧騰，沒有責怪他帶來危險，反而比任何時候都、關心，讓他非常的暖心。

語蓉在去浴室放熱水之後，又去給他開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端到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能喝不酒，但你剛纔菸很多，卻沒有喝一口酒，這是你的自制力。你不想在這個時候鬆弛了，但現在是在家裡，無論外面如何，我們暫時都是安全的，我希你不要繃得太了。稍微喝一點放鬆一下吧！”

李巖沒有點上煙，酒卻是一飲而盡。他需要放鬆，需要神上的輕鬆，而這不僅僅是外在的，因爲語蓉的話，他已經得到了很大的輕鬆！

（三）

躺在浴室裡面，李巖閉上了眼睛，他把水開得很熱，燙的皮有點發紅。這樣讓所有的細管都張開，也彷彿能夠把他心裡積鬱的負面緒宣泄出來。

門輕輕的想了一下，他耳朵了，但沒有出聲。

知道他的警覺，月瑤先開口說道：“我來幫你背吧！”

“不用了吧……”李巖閉上眼睛，會著這一刻的放鬆。

說話間，月瑤已經過來了，但很快，他就覺到了，在他上的，不僅僅是一雙手，而是兩雙手！

李巖睜開了眼睛，在委婉朦朧的水蒸氣裡面，看到了兩張悉的臉。月瑤和語蓉，兩人現在上，只是穿著薄紗的浴，在這氤氳之氣裡面彷彿雲中仙子一般的覺。

兩人還是上半、下半的幫他，語蓉聲笑道：“今天讓你做一回大爺……”

李巖暗歎一聲，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這樣的況，其實也不是第一次，那次他昏迷醒來的時候，們也是這樣幫他清洗。那次是裝作沒有醒來，不便手腳。現在雖然醒著，卻看著們兩個的樣子，有點不忍之，也沒有手腳。

這一次，們兩個卻沒有給他乾、弄會牀上去，洗完澡之後，扔給他一條浴巾，就把他趕出來浴室。

乾之後，聽著浴室裡的靜，李巖有點唏噓。他找了、睡牀上，先上了牀。今晚上或許們兩個都會陪他一起睡，這是難得的溫馨之夜，他必須先上牀，別讓們尷尬。

等到他的被窩裡徹底放鬆的時候，聽到浴室的門開了，過了一會兒，覺到有個輕盈的腳步緩緩來到了牀邊。

會先過來的，應該是月瑤吧？語蓉還有點放不開，要等一會兒。

李巖閉上眼睛，沒有驚擾們。很快，被子就掀了開來，隨即一個幽香撲鼻的鑽了進來，然後很快就到了他的懷裡。

李巖一陣驚訝，因爲他的手及到的，竟然是未著片縷！他想到了今晚上們兩個會一起在這裡睡，卻沒想到會如此豪放……難道語蓉是想要讓月瑤跟我那個來放鬆？

他沒有再閉著眼睛，轉擁住了裎，更驚訝的發現，懷中微微張的，竟然是語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