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侯?”曹洪愣了愣,暗暗對旁眾曹兵使了個眼,嘲諷說道,“區區江東一隅,亦可自封王侯耶,可笑……給我殺,一個不留!”
“喝!”附近曹兵齊喝一聲。
“哼,好膽!”顯然曹洪的辱罵呂蒙心頭火起,一揚手,口中厲聲喝道,“解煩軍,殺進去!”說著,他掄刀應上曹洪。
“鏘!鏘!”眨眼之間,一刀一槍數記拼,火星四濺。
著槍桿傳來的反震之力,曹洪直覺虎口陣陣酸麻,冷笑喝道,“賊將,倒是有些本事!”
“哼!”狠狠一記重劈,呂蒙厲聲喝道,“我可斬你!”
“鏘!”
橫槍擋住呂蒙一招,曹洪冷哼一聲,趁隙瞥了眼四周,見呂蒙所帶兵士,不過兩三百,心下大定,冷笑說道,“區區數百士卒,亦敢襲我營寨,自取死路,與我死來!”說著,槍尖一點,直直點向呂蒙口。
“鏘!”
在曹洪略帶驚訝的眼神中,呂蒙橫刀在,僅稍一搖晃,竟是用刀面擋住了曹洪槍尖。
“襲你營寨,三百解煩軍足以!”
“還真能說啊!”曹洪咧了咧,嘲諷說道,“僅僅帶著數百士卒,不選擇襲,竟選擇強襲,是該說你妄自尊大好,還是不自量力好?”
“哦,是麼?”對面呂蒙冷笑一聲,忽然面一沉,低聲說道,“為何我選擇強襲,因為本將軍覺得,曹軍不堪一擊!不信?看看旁不就明白了?”
還以為是對方耍詐,曹洪皺了皺,本不理會,卻見呂蒙微微將刀放了放,頓時心下一愣,將信將疑了一眼四周,然而這一之下,他卻是面大變。
他見的,是數百持刀而立、一臉冷漠的敵軍,再一看地上,竟是橫七豎八倒著無數曹兵尸首。
“怎麼可能?”曹洪有些難以置信。
方才對陣呂蒙時,他不是沒有聽到慘聲,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慘聲,竟全然出自自己營中將士,對方,竟是不損一人……
“殺進去!”呂蒙喝了一聲。
“放肆!”按下心中驚疑,曹洪退后幾步,橫槍擋在寨門,厲聲呼道,“有我曹洪在此,誰人前來送死?”頗有些一夫當關的氣勢。
“哼!”淡淡了一眼曹洪,呂蒙毫不將他放在眼里,冷笑說道,“自難保,猶不自知!解煩軍,殺進去!”
“……”并無一人應喝,三百解煩軍猛然沖向寨門。
“好膽!”守在寨門的曹洪怒吼一聲,對著沖在最前的敵軍掄槍一記橫掃,只聽‘叮’的一聲,曹洪長槍已被對方用刀擋住。
渾一晃,曹洪不可思議著那名士卒,著那名士卒被自己擊退三步,著他緩緩抬起頭來,出不似常人的冷酷眼神。
怎麼可能,自己好歹也是用了七層氣力,他竟是能擋住?曹洪面大驚,驚愕之余,卻猛然見無數敵軍沖向了自己。
“鏘!”
“鏘!鏘!”
每一個都是這樣麼?
漸漸地,曹洪竟是生生被迫退寨中,握著長槍的雙手,亦是飽反震之力,虎口迸裂,而反觀那些士卒,看上去竟無毫異樣,將曹洪圍在當中。
“將軍,將軍!”忽然,遠傳來一陣呼喚,營曹兵似乎也聽到了南門的靜,聚眾前來相助,見曹洪被圍在當中,當即前來救援。
“小心,”一面勉強支撐著無數砍來的大刀,曹洪一面回頭喊道,“這支兵不一般,乃是江東銳,爾等需謹慎!”
“管好自己再說吧!”隨著一聲冷哼響起,曹洪背上已是被砍了一刀,一時間,他只覺背后灼痛不已。
“你這廝……”掄槍一記橫掃,開圍著自己的解煩軍,曹洪退后一步,狠狠著那呂蒙,卻見呂蒙淡淡了一眼喊殺著沖來的曹兵,低聲喝道,“解煩軍,殺!一個不留!”
在曹洪驚愕的眼神中,三百解煩軍竟是直直沖向數倍于自己的曹兵,然而僅僅一個照面,素來勇武的曹兵,竟是節節敗退。
“我說過的,”緩緩舉刀,呂蒙凝神盯著曹洪,一字一頓說道,“破你營寨,三百解煩軍,足以!”
“你這廝!”面對著呂蒙的挑釁,曹洪然大怒,大吼一聲,不顧上傷勢,撲向呂蒙,手中長槍連點。
“曹洪、曹子廉麼?”一面抵擋著曹洪的含怒攻擊,呂蒙一面冷哼道,“今日便是你死期了!”
“那就看看你如何殺我!”一臉怒容,曹洪完全舍棄了防守,手中長槍死命朝著呂蒙招呼,在呂蒙一愣神之際,曹洪手中長槍直直刺中對方肩窩,可是付出的代價,卻是左臂被重重劈了一道,臂甲迸裂,流不止。
“好家伙,小看你了……”捂著肩窩,呂蒙皺皺眉,忽然淡然說道,“聽聞曹軍勇武過人,今日看來,卻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曹洪下意識一揮頭,果然見營中曹兵被三百解煩軍打得節節敗退,潰不軍,然而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后傳來一陣惡風,急忙單手舉槍相擋。
只聽“叮”的一聲,長槍被直直劈飛,曹洪連退幾步,怒聲喝道,“你這廝,這般卑……”
“你豈不知兵不厭詐?”呂蒙冷笑一聲,手中長刀連連劈向曹洪,不得已之下,曹洪捂著左臂,連連后退。
“放箭!”忽然,遠傳來一聲呼喝。
呂蒙停下腳步,放眼一,卻見遠有一隊曹兵已結陣勢,手持弓弩招呼著自己麾下三百解煩軍。
“曹軍果然是銳之師啊……”呂蒙喃喃說了句,皺皺眉,厲聲喝道,“解煩軍,休要與曹軍糾纏,給了燒毀營糧草、輜重!”
“豈能你如愿!”一聲怒吼,曹洪也不知從何拾了柄長刀來,一副不要命的模樣,地呂蒙一時間唯有舉刀抵擋。
“嘖!不想在你上浪費時辰,還真是失策……”苦笑一聲,被迫落于守勢的呂蒙忽然見不遠有三名解煩軍落單,連忙呼道,“你等過來,給我殺了他!”
那三名解煩軍聽聞呂蒙呼喝,當即殺向曹洪,呂蒙趁機走。
“你這無膽匪類!”曹洪大聲怒罵,卻聽呂蒙冷笑說道,“我的目的是燒毀你營中糧草輜重,我可沒工夫在此與你廝殺……解煩軍,殺了他!”
呂蒙這才一下令,那面三名解煩軍已是朝著曹洪一通猛攻,那種無言的、以命搏命的瘋狂,頓時重傷的曹洪陷苦戰之中。
這該死的!
著呂蒙疾步走遠,曹洪心下焦躁異常,狠狠一刀劈出,口中怒聲吼道,“就憑你等,也想擋我?”
刀直直劈在一名解煩軍腰間,頓時鮮四濺,隨即,曹洪刀勢一變,劈得另外一名解煩軍連退三步,隨即轉,手中長刀狠狠刺最后一名解煩軍肩窩。
“竟讓我如此費力……呼!”得空息的曹洪抹了抹濺在眼睛上的水,忽然面一變,自言自語說道,“眼下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那家伙……”
聽著耳邊陣陣喊殺聲,曹洪忽然見一火起,心下更是焦急,抬腳便走,走著走著,他腳步卻是一頓,面帶不可思議之轉過來。
卻見遠早該斃命的三名解煩軍竟是搖晃著站直了之,用不似常人的冰冷眼神著曹洪。
“怎麼可能?”曹洪了,愕然盯著那三人。
在曹洪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三名解煩軍大吼一聲,但聽幾聲咔嚓咔嚓的古怪聲響,三名解煩軍士卒竟然暴漲,同時上傷勢,竟然已不再淌……
“不會吧?”曹洪看傻了眼。
而與此同時,曹營之,曹洪副將閻良亦是一臉震驚著前方,著前方倒地的敵軍緩緩站起。
“怪……”
“這,怎麼會?”此千余弓弩手并刀盾兵不下意識咽了咽口中唾沫,著那些中數箭的敵軍士卒緩緩從地上爬起。
“放……放箭!”強忍著心中驚懼,曹洪副將閻良大聲喊道。
而同時,那些解煩軍士卒早已站起,再復殺向曹軍。
滿懷恐懼,此眾曹兵哪里還能發揮出平日水平,一時間節節敗退,口中連呼“怪”,暴退不已。
“將軍,曹將軍被纏住了!”閻良旁旁一名曹兵似乎見了曹洪的境。
心中猶豫一下,閻良一咬牙,大聲吼道,“不怕死的,隨我去揭解將軍之圍!”
“……諾!”
然而,面對著強悍如怪一般的解煩軍,待閻良沖到曹洪面前時,他后僅僅只有數十名曹兵了。
“將軍速退!”為曹洪擋住一刀,閻良大聲喊道。
“來得正好,”疲于應付的曹洪見有人前來相助,大喜喊道,“助我殺了……”然而說了一半,他面上表卻是一滯。
只因隨閻良而來的,不但有曹兵,更有那些強悍得不像人的解煩軍。
“護送將軍走!”閻良一咬牙,將曹洪推曹兵之中,咽了咽唾沫,擋在數十名解煩軍前面,同時,數十名解煩軍一擁而上……
此時的曹營,已火起,隨著夜風,越燃越旺,營中曹軍輜重、糧草,竟是差不多被呂蒙的解煩軍燒了大半。
而眼下,早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曹軍將士,已聚集在一,手持弓弩,以箭支對付那些怪。
見此形,呂蒙也知討不得好,發令正要退卻,卻被越來越多的曹兵圍住。
“要戰麼?”冷笑一聲,呂蒙一聲令下,三百解煩軍漸漸匯合一,排陣勢。
真是怪啊……
捂著左臂,強忍著全傷痛,曹洪在護衛的攙扶下勉強站直,著遠曹兵將那三百解煩軍圍在當中……
不,不對,應該是三百解煩軍在數千曹兵的包圍中左沖右突,如無人之境。
再這麼下去……曹洪面一沉。
呂蒙已經率領那三百解煩軍開始突圍了,可是眾曹兵顧及軍規,不敢放他們離去,然而解煩軍的強悍,確實是震撼了曹兵,令附近眾曹兵只敢以弓弩應付,不敢上前廝殺;反觀那些解煩軍,卻是毫無顧忌沖曹軍陣中,一通殺。
隨著陣陣慘聲響徹營寨,曹兵的損傷越來越大,已大得曹洪難以承。
終于,呂蒙率解煩軍突出了曹軍包圍,朝著南門而去,礙于軍規,曹兵不敢退后,死死咬住解煩軍不放。
“讓他們走!”一聲暴喝。
眾曹兵愕然回過頭來,卻見曹洪推開旁護衛的攙扶,勉強站直,厲聲吼道,“讓他們走!”
本來就不同那些強悍得不像話的解煩軍廝殺,眾曹兵聞言,漸漸停住腳步,著那些怪離去,心下暗暗松了口氣。
他們卻不曾見,曹洪死死盯著那些退去的解煩軍,握雙拳,角一抹徐徐淌下。
這些家伙不下于虎豹騎,不!比虎豹騎更強!
解煩軍……
呂蒙……
恨恨念叨著,曹洪忽然覺腦袋一陣暈眩,一頭栽倒在地。
“將軍!”
※※※
“匪夷所思……”
聽聞曹洪敘述,江哲旁一行人雀無聲,對視一眼,難掩心中詫異。
也是,數千人把守的營寨,區區三百敵軍士卒,說來就來,就走就走,還不曾折損一人,實在他們有些難以置信。
“解煩軍?呂蒙?”江哲皺皺眉,覺此事實在是有些蹊蹺。
“司徒認識此人麼?”趙云疑地了眼江哲,對于曹洪說的,他實在是難以置信,那江東竟有如此強悍之師?
“認識倒是不認識……”江哲緩緩搖了搖頭,心下暗暗說道,以區區三百兵,破我數千兵馬,全而退,此事實在是令人費解。
莫非是妖所致?
難道江東并非只有陸遜手中有天書……
中十余箭而不死,實非人力所能及,看來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呂蒙,手中亦有天書!
“司徒,”見司徒沉默不語,曹洪會錯了意,勉強叩地抱拳告罪道,“末將無能,不曾拒敵于營外,又放敵軍退去,該當死罪……”
“司徒!”曹洪話音剛落,旁眾將紛紛求說道,“實非將軍之罪啊,司徒明斷……”
“好了,”擺擺手,手扶起曹洪,江哲拍拍他肩膀,微笑說道,“不名敵軍虛實之下,子廉避敵軍鋒芒,保全我軍將士命,我又如何會責罰于你?子廉還是好好養傷吧,對了……”說著,江哲轉過,吩咐左右曹兵道,“將戰死的將士登記一下,以便于日后期家屬……唉!”
“末將明白!”一名曹軍將領抱拳應道。
“司徒,”曹洪猶豫上前說道,“末將無能,牽連眾多將士無辜死,司徒不將末將賜死,已是寬大,若是不罰,末將心中難安……”
“責罰麼?”江哲搖搖頭,重重一拍曹洪肩膀,沉聲說道,“好好養傷,以便日后!若是你惦記著責罰,還不如養好傷勢,助孟德早日平定世!我等麾下將士,得以卸甲歸天,得家倫之樂。”
曹洪面一滯,猶豫半響,終究低頭應道,“……是!”
“好了,”一揮手,江哲沉聲吩咐道,“清點一下營中損失,若是我所料不差,曹純將軍已拿下石,你等準備一下駐事宜,對了,將士骨之事,不可懈怠!”
“諾!”附近眾曹軍將士一抱拳。
幾名曹兵扶著曹洪下去歇息,江哲在一熄滅的篝火旁坐下,面凝重,一幅深思模樣。
“司徒,”在江哲旁坐下,趙云低聲說道,“江東有如此強悍之軍,我等不得不防啊!”
“是啊,”江哲點點頭,惆悵說道,“我亦是不曾料到此事……”
猶豫一下,趙云遲疑說道,“司徒,子廉方才說,那解煩軍,實力猶在虎豹騎之上,極難對付,末將懷疑,其中有些蹊蹺……”
“何事蹊蹺?”
了眼江哲表,趙云低聲說道,“妖!”
“嘿!”苦笑著搖搖頭,江哲點頭說道,“確實,我亦是這麼想,不過嘛,這解煩軍不過是小疾,眼下我等要顧慮的,是屯兵于三江口的水寨……”
“咦?”趙云愣了愣,狐疑說道,“小疾?司徒,解煩軍倘若真如子廉說的那般,那可是勁敵啊,子廉方才說來,比虎豹騎更強……”
“比虎豹騎更強?”江哲轉過頭來,笑說道,“那可不見得哦,虎豹騎乃集兗、豫、青、徐四州銳,補以烏桓騎,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