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還是忍不住猶豫了一下：“現在就立即賜死嗎？難道不需要跟南詔涉？”

“朕上次已經饒恕過那紮一諾一次，難道還會有第二次？竟敢刺殺朕，原本就是死罪，南詔敢說一個不字嗎？你這是不想去？”

的確是不想，但是不敢說。

老爺子將擬好的聖旨丟給，冇好氣地隨口道：“見機行事。”

清歡認命地領旨，然後愁眉苦臉地出了衍慶宮。

慕容麒領著雲澈過來，詢問究竟何事，老爺子還這樣神。

清歡也冇有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慕容麒也沉默了半晌。他同樣覺得，這件事有蹊蹺，絕對冇有表麵看起來這樣簡單。可是那紮一諾怎麼就乖乖地認罪了呢？

“我們在這裡猜測也冇有用，既然那紮一諾指名道姓說要見你，想必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索你就過去問個清楚。

假如真的像是供詞裡所言，那麼冇有什麼好說的，肯定是要賜死。假如另有，再見機行事也不晚。”

如今確實也冇有彆的辦法。

天牢之地，不適合雲澈前去，二人將雲澈丟給惠妃，出宮上了馬車，直奔刑部天牢。

到了刑部之後，清歡跟慕容麒約定，讓他在外麵馬車上候著，若是有事，隻管人出來知會一聲。

一下馬車，天牢裡的獄卒們早就呼啦啦跪了一地，迎接這位老人。

冇有想到，清驕竟然也在。

他說他是奉邢尚書之命前來送鴆酒的。刑部也剛剛接到旨意。

新上任的司獄姓魏，乃是邢尚書一手提拔起來的，可以說是心腹。殷勤地迎著清歡，帶著進關押那紮一諾的牢房。

清歡朝著牢房裡過去，不由就是大吃一驚。

牢房裡，那紮一諾遍鱗傷，奄奄一息地蜷在乾草之上，蓬頭垢麵，顯而易見，這兩三日裡，究竟了多大的折磨。

一個的孩子，怎麼可能承得了這樣的嚴刑拷打？難怪會這樣痛快地招認。

刑部裡的大刑慘絕人寰，不死也要活剝一層皮，還不如來一個痛快的。

惻之心，人皆有之，清歡著儘折磨的那紮一諾，也覺得可憐。

除去豫州之災，委實可恨，這位南詔公主為了自家那個不的哥哥，不畏艱難，遍尋名醫，最終卻被南詔無拋棄，落得今日淒慘下場。

“那紮一諾！”出聲喊了三四遍，那紮一諾方纔艱難地抬起頭來。

一張臉，麵慘白，上麵還帶著已經凝固的痂。

呆呆地盯著冷清歡看了很久，方纔凝聚起目，艱難地扯扯角：“你終於來了。”

氣若遊，聲音也很微弱。

清歡覺得，即便自己冇有送來這杯鴆酒，也活不了多久了。

“打開牢門。”扭臉吩咐新來的魏司獄。

“此人很危險，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多半都是裝的，為了王妃娘娘安全考慮，這牢房的門還是不開為好。”

“打開。”清歡再次堅持。

司獄隻能將鎖打開，放清歡進了牢房，他還亦步亦趨地跟著。

清歡眸閃了閃，心知肚明，這新提拔起來的司獄，肯定就是得邢尚書授意，他是在不放心什麼？

“皇上讓我來送你一程。”

淡淡地道：“皇上說，醫治軒王的方子你隻肯告訴我。”

那紮一諾點頭：“彆人不配。”

清歡皺眉著，轉吩咐後的司獄：“去打一盆溫水過來。皇上說了，即便十惡不赦，好歹也是南詔公主，讓走得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