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驕笑笑:“我知道你說的是誰,這些日子冇跟著在裡麵攪和,這不正想著,怎麼將他支開麼?”
“支開?支哪?人家在這天牢裡做頭兒做得時日久,喜歡溜鬚拍馬的人多,咱初來乍到,不一定支得。”
“這眼下,不正是個好機會麼?南詔公主的棺木停放在驛站裡,總要有個人守著吧?否則萬一有點什麼差池,將來人家南詔過來人,怎麼代?”
新來的司獄恍然大悟:“彆人都說兄弟你鬼點子多,以前我還不信,今兒是真的領教了。”
清驕“嗬嗬”一笑:“你若是覺得可行的話,我去找他說,免得破壞了你們之間的和氣。”
魏司獄正是求之不得:“那怎麼好意思呢?讓二公子當這個惡人。”
清驕拍著脯:“你事多,比較忙,這善後之事就儘管給我好了。將他打發走了,咱們眼皮子底下清淨,他想說什麼,去跟棺材裡的人嘮叨去吧。”
魏司獄再三道過謝,眼瞅著清驕去張羅那紮一諾的後事去了。自己腳下一轉,先去了刑部。
邢尚書將魏司獄進屋子裡,兩人閉上了後的房門。
“如何?”
魏司獄點頭:“南詔公主已經死了,我親手端過去的毒酒,眼瞅著一滴不剩地喝下去,然後氣絕亡。”
“確定已經死了?”
“確定!我不放心,親自上前檢視過,呼吸,脈搏全都冇有了。”
“那紮一諾臨死之前,特意將冷清歡到跟前,說了什麼?”
“小的不知道。”
“不知道?”邢尚書麵一凜:“不是特意代你,一定要守在跟前,不要給兩人留單獨說話的機會麼?萬一那紮一諾將咱們屈打招的事告訴冷清歡怎麼辦?”
“麒王妃見那紮一諾渾狼狽,說皇上有命,讓走得麵一點,所以讓小人給準備了溫水與裳,小人自然不方便留在牢房裡。那紮一諾跟麒王妃說是冤枉的,麒王妃不相信。兩人原本就有私怨,那紮一諾卻求到麒王妃的上。這不是眼瞎麼?就連冷二公子都說,麒王妃不過是假仁假義。”
邢尚書“嗯”了一聲:“冷清驕人呢?”
“麒王妃讓他幫忙置辦那紮一諾的後事,冷清驕不樂意,將這差事推給了老林,估計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
邢尚書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那紮一諾一死,這事兒就已經是板上釘釘,彆人想翻案都翻不了了。你剛上任,有些事不懂,皇上代下來的差事,冇有是非黑白,隻要能讓皇上滿意,咱們這差事就算是辦妥了。”
魏司獄連連點頭,阿諛逢迎幾句,就被邢尚書揮手稟退下去。
邢尚書閉上屋門,靠在椅背之上,閉著眼睛默了半晌。
然後睜眼看看屋角的沙,起換上一常服,推開屋門,左右張一眼,見四周無人,便順著牆徑直出了刑部衙門,在大街上七拐八拐,去了拐角一毫不起眼的茶樓。
茶樓上竹風齋三個燙金大字,經風吹雨淋,有些斑駁。
他再次警惕地左右張一眼,像一尾泥鰍一般鑽進了茶樓。
茶樓這個時辰並冇有太多的賓客,夥計從櫃檯後麵懶洋洋地探出腦袋。
邢尚書抬手指指頭頂二樓,示意有約。夥計又把腦袋了回去。
他直奔二樓最儘頭雅廂。輕輕地叩門三聲,然後推門側而。
雅廂裡,茶香繚繞,一子背盤膝而坐,穿一件十樣錦鬥篷,下襬就鋪展在絨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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