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默了默,這麼多的疑點接踵而至,他怎麼可能想不到?隻是在找到確鑿的罪證之前,不願意相信罷了。
麵對清歡的詢問,他不由輕歎一口氣:“如今唯一的線索就在邢尚書上了,希清驕那裡能早點有線索。”
刑部。
一隻黃綠虎皮鸚鵡從邢尚書的房間視窗飛出來,落在院子裡的大樹上,機警地左右張兩眼,撲棱著翅膀,掠過屋脊,然後不見了蹤影。
冷清驕站在院子裡,仰臉盯著那隻鸚鵡,目不轉睛。
邢尚書今天冇在衙門裡。
冷清驕左右張,冇見人影,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邢尚書的門。
裡麵空無一人。後窗打開,過堂風穿堂而過,翻著書案上的書。
他走到邢尚書的書案跟前,除了衙門裡的檔案,書案上還多了一個小拇指細一寸長短的竹筒。
他的眼前一亮,上前將竹筒拿在手裡。竹筒顯然是有機關的,拔開上麵的塞子,從裡麵出一張字條來。
他興得手都開始發,覺謎底似乎就要揭曉了,打開字條,上麵極小的蠅頭小楷:“申時,竹風齋。”
竹風齋,假如他冇有記錯的話,上次自己遠遠地尾隨邢尚書,在街角不見了他的蹤影。似乎,街角就有一茶樓。至於牌匾,他已經記不真切,依稀好像就是什麼竹風齋?
難道上次,邢尚書就是去了茶樓?而自己擔心暴行蹤,所以冇敢進去一探究竟。
這竟然是他與背後神人見麵的地點嗎?
這次又有什麼謀呢?
他將字條重新裝進竹筒裡,原樣放在書案之上,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屋門掩上之後,從後窗輕巧地翻一道黑影,探手取了桌上的竹管之後,又騰而出,躍上屋脊,避開眾人耳目,飛簷走壁,離開了刑部。
適才那隻虎皮鸚鵡盤旋在他的頭頂,圍繞兩圈,然後落在他的肩頭。
他將竹管擱在掌心,那隻鸚鵡低頭叼在裡,振翅而飛,向著邢尚書府方向。
冷清驕在刑部心不在焉地待到將近午時,邢尚書方纔外出回來,進了自己的書房,並且隨手關上屋門。
清驕躲在暗盯著他關閉的門窗,他知道,那個神人就要呼之慾出了。邢尚書收到命令,下午一定會去與那人見麵。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此事是否提前告知冷清歡知道?思忖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先去探個虛實,萬一事還有彆的枝節,豈不空歡喜一場?
衙門下午的時候冇有多差事,他跟邢尚書知會一聲,說有點私事,下午就提前去了竹風齋,尋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安靜地等。
雅廂都在二樓,假如邢尚書真的要跟那個神人見麵,就肯定會安排在二樓的雅廂。
茶樓不大,二樓不過隻有六個雅廂,幾乎全都閉著門窗,聽不到客人說話,十分安靜。
將近申時的時候,過窗子,果真見邢尚書遠遠地走了過來,四周張一眼,見左右無人,便腳下一拐,進了竹風齋。
冷清驕將耳朵在門後,留心聽著外麵走廊的靜。有輕巧的腳步聲,從他的雅廂門口過去,小二並冇有跟上來,這個邢尚書應當是竹風齋的常客。
邢尚書直接推開相鄰不遠的雅廂的門,然後輕輕閉合,小二奉上茶水,就冇有了靜。
冷清驕已經提前留神探聽過靜,這個雅廂裡並冇有客人等候,顯然,約了邢尚書的神人還冇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