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一個人的逝去會淡化很多不愉快的事。費柴與秦中原本就沒有那種要死要活的仇恨,最早的矛盾衝突也只僅限於‘能量漸釋論’和‘發論’的學分歧,儘管秦中總是試圖把學分歧政治化,但費柴並不因此恨他,至於以後的你來我往的爭鬥,不過是行政鬥爭的小浪花,他也不介意,就算是最後秦中返聘後總是擾沈晴晴,雖然令人厭惡,但也絕不是死的罪,而且秦中教授雖說人品低劣,但學識還是有的,而且多年從事教授工作,也算是育人無數,爲國家輸送了人才,如此慘烈的死法,倒也不是他該得的。
儘管院方試圖掩蓋事態,但現在的通訊多發達啊,不到半天,互聯網上圖片新聞已經滿天飛了,院方和地監廳使出渾解數,用了各種關係也是刪不勝刪,防不勝防啊。
沈晴晴對此頗爲幸災樂禍,說:“哎呀真是的,都期末了,都不去準備考試,同學們咋還有這種娛樂心啊。”
費柴則說:“正事因爲期末張,大家纔想輕鬆一下吧。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等時候差不多了,你還是去給秦教授燒點紙吧。”
沈晴晴像看個怪似的看著費柴說:“你讓我給那個老傢伙燒紙?憑什麼啊。”
費柴說:“他對你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我不想知道,不過既然人已經走了,就多記點他的好吧,畢竟是他把你從老家帶出來的,給了你一個機會。”
沈晴晴想了一下,秦中雖然對做了些禽的事,但憑心而論,也有寵的時候,對的家庭也有不補,並且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很難忘的,無論恨。於是就勉強說:“行啊,當老孃賞他了。”
費柴其實沒打算答應這件事,畢竟尤其是最近,沈晴晴恨秦中恨的每次提起就咬牙切齒的,但現在看答應的還算痛快,足以證明沈晴晴本質是非常的善良的。
關於秦中被殺的版本,有很多種傳說,費柴也懶得去打聽,反正他出了三筆小錢,一筆算是湊的秦中的喪葬費份子,一筆給傷生的份子,另一筆沒立刻給,寄存在學生會,是給兇手的。
兇手是個大二的學生,看上去文文弱弱,怎麼看都不像是兇手,但是據說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兒悔罪的態度,還說:那老畜生該死。看來又是秦中自己做的孽,只是這次不僅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還毀了一對年輕人。
學院以及上級部門都覺得這件事不能放任發展下去,而且影響也很壞,於是就準備搞兩個教育,一個是針對學生的,一個是針對教職員工的。如此一來又掀起了一陣風波,學生們認爲他們纔是害者,如今還要教育,於是差點引起示威,此時又臨近寒假,中間就是春節,爲了不給上級部門找麻煩,針對學生的教育教育活只好草草了之了。而針對教職員工的教育就更有意思了。
前段時間對教授隊伍的清理,主要是針對那些有行政職務的,或者是曾經擔任職務的員,這個活在其他行業進行的都不是很順利,但是在地監這一塊卻進行的相當好,無他,這個行當專業非常的強,不是隨便寫篇發言稿就能充當講座的,再加上這次部裡下了決心,力度比較大,所以搞的好,但是現在出了秦中的事,原本只是省廳想就這件事對師德問題做個教育整頓,誰知這就給了前段時間被清理掉的那批員教授一個機會,畢竟他們從來就沒甘心過,而且也有一定的行能量。於是很快的就糟糟的鬧騰了起來,據說有個私下流行的口號,做員教授未必沒能力,正牌教授未必無禽。
如此一來,費柴所轄的專職調研室裡的幾個老朽也紛紛運起來,每天不是打電話就是聚在一起嘀嘀咕咕,還試圖拉費柴夥來著,可費柴對此卻全無興趣,即便是恢復了教授份又能怎麼樣?他算是看了,只要行政級別這一說法還在,那種爭來鬥去的日子就永無休止,他現在可懶得摻和這事,有這功夫,倒不如多在外邊參加些活,或者和老朋友修補修補關係也好啊。
“那生裹著浴巾去開門,才一開門就被捅了一刀,然後就靠著門邊著坐下去了。”黃蕊講的眉飛舞的,就好像親眼看見了這場景一樣,費柴發現現在不但從上從變了婦,神上也從姑娘變了婆娘。
黃蕊繼續講道:“然後那小夥子就衝進屋裡,整整捅了十幾刀啊,生生的把個老混蛋捅死在牀上,真是赤條條的來去無牽掛啊。”講的有聲有,差一點就能說評書了“好在那生雖然捱了一刀,到還有力氣,一路爬出去求救,總算是撿回一條命來。”
“怎麼?你們學院發生的事,你不知道經過?”黃蕊對費柴的不知深詫異。
“我知道那些幹嘛呀,對我也沒有用。”費柴端起茶來喝了一小口。他今天約出黃蕊來主要是前幾次因爲有事,或許在黃蕊看來他是在有意的冷落,這次約出來是專門爲了修補關係的。
“怎麼沒用?”黃蕊笑著低了聲音說:“你不是也在別人老婆嘛。”
費柴被他說的一笑說:“你這麼說,我還真得小心點兒了。”他邊說邊做手勢比劃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說“以後啊,咱們之間就保持這個距離,免得我也被赤條條的殺死在牀上,死了還要娛樂大衆。”
“放心吧,他不會的。”黃蕊說:“他沒這個膽兒,而且能從我這兒得到的,他也都得到了,並且只要他還想繼續得到這些,他就不會幹那種熱年輕人才乾的事。再說了,你以爲他在外頭老實啊,左擁右抱的不知道有多開心呢,而且他也知道我在外頭有人,只是不知道是你。或許有一天我們都老了,也會迴歸家庭吧,誰知道。”說著嘆了一口氣,忽然眼睛一亮問:“哎,對了,你最近和燕子見過面沒有?”
費柴知道指的是範一燕,就說:“沒有啊,很久沒消息了。”
黃蕊說:“真沒良心,記得當初在溫泉山的時候,就是拖我下水和你一起三人行,現在自己到跑了。”
費柴經一說,就想起當年綺麗的景來,真是人生中不可多得的回憶,於是就笑道:“那你最後不是也拉司蕾下水了嘛。”
“可司蕾也跑了啊。”黃蕊說“現在你知道誰對你最好了吧,上次居然還不理我,是不是嫌我老了,材也不好了,部也下垂了?”
費柴忙說:“你可別這麼說,你看這兒。”他說著,讓黃蕊看他的鬢角“這都白了,要說老,我老的可比你快。”
黃蕊看了,目中流出‘心疼’來,嘆口氣說:“你呀,乾的淨是傷腦子的事,教授都讓人擼了,又搞什麼小研究班,我看還是這樣得了,我呢,也不給你搞,你發個話,我趁著我老爺子說話還管事,你也到省府歷來弄個閒職乾乾,就掛個名兒,悠閒逍遙的多好。”
費柴說:“小蕊,你還不知道我?你讓我完全放下我的專業,我可就了行走了。”
“勞碌命!活該你累死!活該!”黃蕊罵著,雙眼卻連連,費柴知今天肯定不僅僅是喝喝茶聊聊天了,冷落了黃蕊這麼久,看來等會兒不賣點力氣是不行了。
和黃蕊約會完了,費柴又輕鬆了一大截,不僅僅是釋放了慾,而且也解釋了誤會,因爲他把上次是因爲急著回雲山給海榮解決工作的事兒也說給黃蕊聽了,而當時兩人剛剛瘋狂過,此時費柴不管說什麼,黃蕊都能聽得進去,正是似水的時候嘛。
不過黃蕊從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又正跟費柴提了調的事兒,其實費柴也有些心,畢竟做個閒職,遠離是非圈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但是學院那邊有幾個學課題剛開了頭,又有些不捨,畢竟再次調回到地方政府,再進行這種學的研究就不那麼方便了,所以這一次他既沒有明確的說不,也沒有爽快的說是,黃蕊畢竟是瞭解他的,知道他的脾,見他支支吾吾的也就由他去了。反正剛纔一番已經讓如沐春風一般,以前結的疙瘩也解開了,作爲一個人,不被人功利的利用,只心的人的與溫存,婦復何求呢?至於他有什麼要求,就等他開口的時候再說吧。
不過黃蕊畢竟是人,即便是不守婦道,也要在表面上看的好像是遵守婦道,尤其是最近,已經很陪費柴過夜了,即便是到了凌晨兩三點鐘,也要回家去。畢竟作爲一個已婚婦人,貪玩回來的晚是一回事,夜不歸宿質可就變了。所以和費柴瘋狂過後稍事休息,就起來洗澡穿化妝,然後和費柴告別,甚至還開玩笑說:“長夜漫漫,要不要我出去的時候順便給你找個回來?”
費柴笑道:“經你這麼一榨我哪裡還有那個本事,免了免了。”於是兩人再度深吻一會兒作爲告別禮。
其實隨著年齡的增長,費柴對的需求也發生了變化,也由最初的狂熱變的喜好一種溫存,實際上他是非常希黃蕊留下來的,就算不再發生什麼,溫香玉的相擁也能給人一種祥和溫馨的意境,這或許也是跟趙梅一起生活久了養的習慣。真可惜啊,黃蕊和趙梅給費柴的是兩種不同的,並不能合二爲一,這讓費柴無論是跟兩個人中的哪一個在一起時,都到了對另一種覺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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