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這些年越發的胖了,也懶得運減啥,反正自己已經這把年紀,漂亮不漂亮的早就不在乎了。現在更關心的是最終的職級待遇問題,只可惜老爸離休多年,自己的丈夫又是個不爭氣的,在場上,只能算是混,離混好還差得遠呢。所以一旦有點什麼好,就得去爭去搶,哪怕是一把風,也要吹回到自己家裡去。就比如這次出國考察吧,若是再派不上,以後就更困難了。
好在老爸的餘威尚在,珍珍也不是吃素的,還真給排上了。於是又是辦護照,兌元什麼的又忙了幾天,珍珍終於如願以償的登上了去國的航班。
其實國也沒什麼好玩的,娛樂啥的,還不如國,吃的也不習慣,沒兩天珍珍就煩了,唯一的收穫是照了不照片,總算是回去有顯擺的了。
由於是衛生系統考察,總還是要有些實際容的,於是最後一站安排了到一家公立醫院考察,這家公立醫院最出門的是骨科,據說讓不人從椅上站了起來,院長是個華裔,姓柳。只是這家醫院有些偏僻,在一座小鎮上,小鎮的名字青藤鎮。
珍珍雖說做過衛生員,但那時多年前在部隊的時候了,此外從沒有過醫學訓練,一直做行政工作,因此對於這種參觀既沒有興趣也看不懂,所以參觀時就拉著一個要好的太太,姓張的,一起溜出來逛街。結果發現是在沒啥好逛的,小鎮雖然整潔,卻也僅僅是個小鎮而已,就在這時,張太太忽然發現某個店裡有人影晃,好像是在打架,是個好熱鬧的,就跑過去隔著玻璃門往裡窺,卻看見是個穿警服的大漢,正按倒了一個白人青年,正覺得有意思的時候,忽然另個警察一回頭看見了,對喊了聲什麼,表嚴肅的。
張太太雖然是太太,但還是懂事的,知道這兒是國,這兒的警察可不歸老公管,於是扭頭撒就跑,可沒跑出兩步就被人總後面給絆倒了。
“救命啊!”狂喊一聲,隨後就被噴了一臉辣椒水兒,這才老實了,隨後就被人從地上揪起來,重重地按到了汽車引擎蓋兒上,手上戴了銀鐲子。
珍珍正和張太太邊走邊說話呢,忽然覺得不對勁兒,一扭頭才發現張太太又去看熱鬧了,只是這次運氣不好,讓人家給按那兒了,忙跑上前想去勸解,可是那個警察,一見又跑過來一個,刷的一下就把槍拔出來了,對著喊了一聲,也沒聽懂,可畢竟當過兵,知道要是被人拿槍指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舉起手來,想也沒想就把手給舉起來了,人家警察小心翼翼的過來,在後對著膝蓋窩窩就是一腳,啪的一下就跪地上了,弄的膝蓋生疼,原本想去的,可是手又不敢放下來。結果和張太太,外帶商店裡的那個白人青年,就這麼全都給帶到鎮上警察局裡去了。
到了警察局做筆錄,不管是珍珍還是張太太是一句完整的英語也說不了,張太太更是眼淚橫流,一是給嚇的,二是因爲辣椒水的效力還沒有過。不過人家這兒到底是警察局,一會兒就過來一個年齡不小,但壯實的華裔男警察,看來還停手尊重,他先去給張太太做筆錄,可是張太太哭哭啼啼的做不下去,只得又要珍珍這邊來做,頭一句就問:“姓名?”
珍珍一見這位說話和氣,就跟遇見親人似的趕回答:“陶珍。”
這麼一說,那個警察就是一愣,盯著看了一陣,又問:“你不會是在雲南還當過兵吧。”
珍珍也愣了,心說這位怎麼知道了?國警察再牛,也不至於牛這樣吧。可奇怪歸奇怪,還是點了點頭。那個警察就笑了一下,就對說:“你跟我來。”
珍珍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只能跟著那警察去了。
那警察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進去後關好了門,那警察把帽子掛在帽鉤上,對珍珍說:“你隨便坐吧。”
珍珍沒敢坐,心想,這幫野蠻警察不會是想把我單獨關起來揍吧。
那警察見愣愣的,就笑著說:“那麼張幹嘛啊,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誰?”
珍珍心說:我能看出你可能華裔來,天曉得你是誰。雖說這樣想,可還是努力地看了一回,結果還是沒看出來是誰,只得茫然地搖頭。
那警察往靠背椅上一坐,嘆道:“你果然還是喜歡帥哥啊,像我們這種人,果真是不了你的法眼。”
一聽這話,還真像人,都說人好辦事,如果真的攀上了,今天的事可就好解決了啊,於是珍珍小心翼翼地說:“我真想不起來了,唉……我近年來記是越來越差了,警察先生……”
那警察聽了,立馬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了才說:“你不記得我了,那你是否還記得吳放歌?”
吳放歌!那怎麼能忘啊!只是聽說前些年吃了司,發病失蹤了。怎麼?珍珍的心思又給了。又盯著那警察,十有,這是和吳放歌都認識的人。
可那警察不給機會了,直接說:“算了,不讓你猜了,我就是周海啊,因爲不假回家把人打殘廢了的那個。”
他這麼一說,珍珍還真想起來了,當初是有這麼回事,只是和這個周海還不太。難怪這兒的警察都這麼野蠻,看來和這個周海不無關係。
這麼想著,結果一問果然,這個周海居然跑到這裡做警長來了。
有了周海在中間周旋,事果真好辦了許多,可見即便是在國,也是人好辦事啊。可是張太太這下得了理,又是要道歉,又是要索賠的,周海就說:“這件事首先是你不對,人家正在那兒抓毒販子,還以爲你是同夥兒呢,讓你站住你還跑,沒從後面開槍不錯了。你看你朋友珍珍做的就好,吃了很多苦頭。”
珍珍暗暗了還有點疼的膝蓋,心說:我這也算吃?
“我哪裡聽得懂嘛。”張太太埋怨著,還是不肯放手。
周海笑著說:“你聽不懂不是人家的錯啊,不是我護短,我這幾個手下全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的,咱們中國人常說,鄉隨俗,既然你們來到了國,就得尊重這裡的法律。”
張太太見還在警察局,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不再說話了。可週海是瞭解自己同胞的,知道等會兒旅行社的人一來,張太太難免不會大胡說,這一羣激憤的,說不定還真的給弄國際事件了。於是就對珍珍說:“珍珍,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有點欺負華人啊。”
珍珍笑道:“有點兒,我現在膝蓋還疼呢。”
周海就說:“其實華人在這個鎮上還是很尊重的,而且這一屆新任的市長也是華人呢。”
“真的啊。”珍珍瞪大了眼睛說。
“是啊。”周海曖昧地笑道:“而且是你的老人。”
珍珍沒好氣地說:“我在這裡最的人就是你了,你還不幫忙。”
周海說:“我哪裡是不幫忙?我也得尊重法律。不過這個華人鎮長說不定能想個雙贏的辦法,這傢伙,鬼點子多著呢。”
珍珍又問:“那他肯幫忙不?”
周海說:“別人去不一定,你的忙他一定會幫的。”
珍珍說:“這異國他鄉的,我哪裡有那麼大魅力。”
周海笑道:“呵呵,誰讓那個人的名字吳放歌啊。”
“是他?!”這下珍珍果然大大的驚詫了。
不過多年後的初次見面,珍珍除了久別重逢的喜悅外,還有點失。在怎麼說也是個市長啊,真是寒酸的可以。辦公室就在鎮上的快餐廳裡不說了,居然下午還不在,既不是開會也不是赴宴,而是在家裡自己修穀倉。大家兒的去了,卻看見一箇中年男子,花白的頭髮,穿著牛仔,紅格子布襯,正趴在穀倉頂上叮叮噹噹的釘木板,被周海一,才往腦袋上扣了一定皺皺的遮帽,順著梯子爬下來。一句話,最多也就一個木匠模樣,和市長本不搭界。
吳放歌一下子沒認出珍珍來,珍珍卻一下子認出了他,因爲他除了面容蒼老了些,再有就是一頭的花白頭髮外,基本變化不大,可珍珍相比之前,卻了很多,是個標準的婆了,於是生平第一次後悔:早先也不減了再出國啊。
吳放歌雖說熱地接待了他們,可是在‘警察打人’這一點上卻依舊不肯讓步,一來警察執法他無權直接干預,二來從程序上說警察也沒做錯。不過這話他只對珍珍說了,沒和張太太那夥人說。
珍珍聽了之後很不滿意地說:“你這什麼市長啊,屁用沒有。”
吳放歌則說:“就是做的屁用都沒有了,老百姓自己才能過好日子嘛。”
珍珍自然是不認同這個理論,並問這個問題到底怎麼解決。吳放歌就說:“這事兒啊,只要別讓你那朋友扯到民族主義的高度上去就行,你們說是考察,其實就是來國玩兒的,佔點便宜就行了,別老揪著不放。我看啊,咱們各自做做工作,曉之以之以理,陳述利害。不管怎麼說,警察也是抓錯了人,道個歉啥的,我去說說還是做得到的,其他的就來了,然後呢,我在個人掏腰包,請你們到我的莊園玩玩,吃吃飯啥的,這事就算是了結了。”
珍珍一看也就只能這樣了,就和和吳放歌回去分別做工作,兼施了一番,總算是擺平了。並且讓張太太覺得,這是給華人鎮長和警長面子,華人同胞在海外鬥不易啊,算了算了,又都是珍珍的朋友,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隨後吳放歌就請大家在自己的莊園開燒烤會,大大的破費了一筆,也讓大家見識到了,原來這房子前後是兩重天啊,後面簡直就和電影裡大毒梟的宅邸一樣啊。而且這個市長也夠的,在後院老老小小的藏了那麼多的漂亮人,個個面容姣好,材火辣,據說還有個是珍珍以前戰友的兒,真是老皆宜啊,難怪他頭髮花白了,中醫不是說頭髮和腎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嘛。不過讓旅遊團裡男同胞羨慕的是,人家到底是怎麼搞的啊,那麼多人聚在一起,居然能和諧相的跟姐妹一般,居然演什麼宮斗大戲。
熱鬧了一夜,第二天大家都心滿意足地打著酒嗝上路,因爲實在玩的太瘋,大家都累了,甚至連帝國主義的壞警察也懶的罵了。而珍珍卻一直往車窗外看著,吳放歌帶著一家老小在路旁朝著不停的揮手,最後,客車轉了一個彎,就再也看不見了。
珍珍回國後,大變,報名參加了健俱樂部,沒事就跳練瑜伽,還請了私人教練減。因爲吳放歌臨別的時候對說:“你若你還想來國,我會給你報往返機票的,外帶全程伴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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