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吳放歌還不知道姜道富這麼做對他的傷害有多深,只是覺得辛苦。由於是書香門第,吳放歌從小練習小提琴,還拿了等級,雖然是三天不手藝生,可總覺得小時候學的東西總不至於忘吧,而且沒打算靠這個吃飯,所以當了兩年兵也沒練琴,後來有個機會再次接到小提琴,一時技,可一拿起琴來,卻發現手指總是不聽使喚的抖,以前那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琴全無,這才發現自己的一雙手已經被姜道富廢了。
好在姜道富自己也沒落什麼好,由於他訓練過於嚴酷,待人冷落,在吳放歌伍的第二年新來的一批兵裡,有三個傢伙可能是生慣養了,忍不了姜道富的待,相約去後山上吊自殺,雖然發現的及時,也又一個搶救無效,死了。姜道富爲此擔上了責任,了分,被調去別的連隊,吳放歌這才暫時了苦海,可是不想自己又被調到工兵特遣隊服役,那兒連長居然又是姜道富。而姜道富的脾也越發的壞了,因爲他連隊裡死過人,他多年也不得升遷,了同期軍校裡最落後的一個,還得了一個‘萬年老連長’的雅號。
“你們倆啊,要是今生都不頭,也許過的都好,可能這就是命吧。”衛豔在瞭解了他和姜道富兩人的恩怨始末後,頗爲慨地說。
吳放歌也說:“是啊,可能前輩子我們就是冤家吧。”
兩人就是這麼聊著,纏綿著,轉眼就過去了好幾個小時,衛豔忽然呀的一聲了出來,說:“不好啦,還要護送傷員去分院吶,這都好幾個小時了。”
吳放歌也一驚,陷於二人世界之中,渾然不覺時間的流逝,無論如何,耽誤了正事總是不好的,也忙起來,要幫衛豔穿服,衛豔一把奪過一件小東西,又一推他說:“別鬧了,你轉過去就好。”
“上上下下都看遍了,還讓轉過去。”吳放歌嘟囔著聽話地背過臉去。
雖是人,卻總帶著幾分自然的般的,這,也是衛豔的魅力之一。
穿好服,二人出門,卻發現窗臺上放著兩份飯菜,真不知是哪位好心的兄弟幫著打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牆兒,一想到這些,衛豔的臉又紅了,偏偏吳放歌還恬不知恥地說:“豔姐,把飯熱一下,吃了再去吧。”
“都什麼時候了,就知道吃!”衛豔幾分怯,幾分氣惱,拽起吳放歌就走。其實吳放歌又沒參與這項任務,完全可以不去的,可衛豔也不知怎麼的,抓著他的手,就鬆不開了。
穿過學校場時,迎頭撞上後勤管理王長,王長笑瞇瞇地問:“姐弟倆這是去哪兒啊。”
被這話一潑,衛豔自覺失態,趕把吳放歌的手鬆開了說:“我得跟隊去分院吶。”
王長笑著說:“醫療隊早就出發啦。”
衛豔一聽就急了,忙說:“哎呀,糟了。”扭頭罵吳放歌:“都是你嘛……”吳放歌也不辯解,王長也微笑著看熱鬧。
衛豔又對王長說:“他們啥時候走的?小車班還能派出車不?我得趕上去。”
王長這才慢悠悠地說:“不用了不用了,小前指領導們商量過了,雖說開始的計劃是你們一路把傷員護送到醫院,可考慮到大家這幾天辛苦了,所以絕對剩下的路程由衛生所和警通連的同志們負責。你們呢,就放天假,去縣城玩玩,明天一早再回去,呵呵。”
聽了這話,衛豔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覺得心裡彆彆扭扭的,畢竟在此之前,自己從未在工作上耽誤過事兒啊。
王長又說:“你們快去大門口吧,這次去縣城是於副主任和劉幹事帶隊,現在正集合呢。你們現在去還趕得上,我也就不用爲你們單獨派車了。”
衛豔還有些猶豫,吳放歌卻高興地說了聲:“謝謝王長!”然後拉起衛豔就跑,衛豔掙了兩次沒掙,只得由他。
跑到大門口,何建他們果然已經開始往卡車上爬了,吳放歌急匆匆立正,用了很大的聲音喊:“報告!”裡喊著,牽著的衛豔的手卻沒有鬆開,衛豔害,用力一掙,總算是掙了,可這一切已被何建等人看在眼裡,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衛豔的臉又紅了。
好在帶隊的劉幹事是歷來不茍言笑的,這時也只是角微微向上翹了一下,然後一揮手說:“上車!”
吳放歌高興地說了聲:“是!”然後敏捷地跳上車,轉又來拉衛豔,衛豔一頓腳,朝駕駛室去了。
“哦~~~~”何建等人起著哄,笑著把吳放歌推來搡去,再無一個清靜時候。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劉幹事站在車下大吼了一聲:“你們幹什麼!無組織無紀律。”
衆人一下安靜了下來,劉幹事雖然看上去文弱,可怕他的人還是不。
劉幹事犀利的目掃過車廂裡的每一個人,然後對吳放歌說:“都是你,害的我也給趕到後面來了!”然後一手說:”還不拉我上去?”
“哦!!”大家又鬨笑起來,七手八腳地幫著吳放歌把劉幹事也拉上卡車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