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薛華鼎意料,王小甜點頭說道:“就是這個意思。”
說道:“我們請律師看了合同,律師告訴我們如果毀約的話,我們也就賠償違約金而已。大約賠償他們二百萬元。算不了什麼大事。”
見薛華鼎眼睛睜大,王小甜笑道,“薛書記,你可不要這麼看著我。與我們五百噸茶葉相比,他們的二百萬元還真算不得什麼。就是現在我們把那已經收購上來的三百多噸茶葉再推向市場,我們能夠賺的也不止這二百萬元。”
薛華鼎說道:“這個經濟賬我會算,賣出去不止賺二百萬是在提價的基礎上算的。可是,你想,外國人只是在這裡逛一圈,就拿走了二百萬,我心裡實在是有點,呵呵,有點不舒服。還有,我們這麼做,有沒有不良的政治影響?”
王小甜道:“他們是與我們下面企業籤的經濟合同,違約也是企業行爲,跟我們政府扯不上關係。薛書記,政治方面的事,你比我悉。是不是這個道理?”停頓了一下,鼓著勇氣說道:“薛書記,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我們應該按市場經濟的規律辦事。我們不能採取行政命令讓企業強行低價銷售產品吧?”
薛華鼎雖然覺王小甜的話有點怪怪的,但爲了避免王小甜認爲自己這個市委書記搶部下的“功勞”,也就沒有再把自己心的想法說出來。
坐在薛華鼎面前的王小甜副市長現在如充了的小公,正興得很,如果再質疑的行,肯定會埋怨市委書記容不得人。
再說,薛華鼎自己也不知道心裡的這個“說出去的覺”到底是什麼原因,問題出在哪裡。
接下來,二人談的是一些的事,特別是有關金縣立專門的茶業指導機構的事。王小甜很肯定地說金縣已經在著手準備了,相關機構已經立,相關人選也已經確定了,他們正在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下鑼鼓地進行著籌備工作。
送走雄心萬丈的王小甜,薛華鼎看著窗外的城市自言自語道:“真有大餡餅落下來了?看來我薛華鼎的運氣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走到哪裡旺到哪裡。”
這段時間的報紙也主要是圍繞這個事來的,報紙上還報道了不小消息,讓更多的人激:
據說,金縣癩狗鎮一戶茶農在屋角養的五兜時間不短的蓉洱茶樹被廣東省一個大老闆看中,這個有錢佬以五萬元的天價買下,然後將周圍的土地也用高價買了下來,圍著那五兜茶砌了一道高大的圍牆,圍牆上安裝了電網,請了四名保安二條狼狗專門看護它們。每個月還花一千五百元的工資,請原來主人心照顧它們。採摘下來的茶葉乘飛機直接送到廣州去加工。
據說,一個外商要用三輛高級轎車換下石灘鎮茶業公司倉庫裡陳年積下來的三件蓉洱茶茶餅。但其主人卻堅決地拒絕了,開價是一件三輛高級轎車才行。那個外商雖然覺得價格太高,但久久不肯離開。
據說,一家茶農狠心拒絕了一個商販高價購買他才從茶園裡採摘下來的蓉洱茶茶青,但在晚上的時候,這些採摘的茶青卻被小全部走了。茶農一家夫妻倆沒有去追查小,反而在家相互埋怨吵架,最後是夫妻雙雙服農藥自殺亡。
據說,有人沒有坐過飛機,他與別人打賭說只要有蓉洱茶茶餅就可以坐飛機。別人不信,他激之下不顧老婆的反對,從櫃裡翻出父母留下來的三個茶餅到了飛機場。他用一個茶餅買了來回深圳的飛機票,一個茶餅在深圳瀟灑了三天,吃、喝、住外帶娛樂、遊玩。剩下的一個茶餅則換了金銀首飾、彩電帶了回來。不過,回家之後,別人嘲笑他這麼多年的茶餅竟然沒有坐頭等艙,而且彩電也不是進口的,虧了。他老婆還哭著罵了他整整二天,最後這個傢伙被罵急了,用鋤頭砸掉了那臺國產彩電。
還據說,有幾個小專門開車到金縣蓉洱茶,得手後馬上返回,最後在倉皇逃竄中車翻人亡。
……
前來添開水的姜樂爲見了薛華鼎臉上的譏笑,也笑著說道:“薛書記,現在的人還真有一種瘋了的覺。這種類型的故事不但報紙上天天有,就是電視裡也不時播放這些新聞,一個個說得有鼻子有眼,還指名道姓地,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
很多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專家也在著書或者接記者的採訪,說什麼蓉洱茶從漢代就已經是皇室貢品,清朝期間外國人只喜歡我們的這裡的蓉洱茶。那時候出口到了國和歐洲,蓉洱茶的價格立即翻幾番,比什麼紅茶、綠茶值錢多了。還有一個專家論證說,當年周總理就特別喜歡喝我們這裡的蓉洱茶。雖然不釋手,但因爲考慮到國家貧困,所以堅決制止金縣送過去請他喝,每次他想喝蓉洱茶了,都是讓警衛員拿錢自己的錢到市場上去買。
以前說蓉洱茶是養、健脾、開胃,有益健康等好,現在傳說的牛多了,說是喝了蓉洱茶不得癌癥,百病不侵。有人還把一對雙雙年過百歲的山裡夫妻請出來,請他們說長壽的原因,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從小到老天天喝蓉洱茶。”
薛華鼎看著這些花邊新聞,聽了姜樂爲的話還真是哭笑不得,說道:“敢這蓉洱茶一下變了比黃金還珍貴的寶貝疙瘩。這風還真是颳得大啊。你心裡是不是有點發虛的覺,好像……,呵呵,我都快變有神論者了,覺有一隻神仙的手在縱。”
姜樂爲說道:“也許真有人在縱。不過,價格漲對我們紹城市只有好,沒有壞。反正這東西只能促進我們市的經濟發展,總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麼負面影響吧?”
薛華鼎搖頭道:“你想的太簡單了。”
但是,薛華鼎沒有再說下去,只在心裡道:“如果是人爲縱的話,最後苦的還是我們紹城市的人民。人的貪婪是無止境也容易被外界激化的,到時候有心人利用人們的這種心理坑他們一把,那況就糟了。”
薛華鼎自己問自己道:“會不會是我自己嚇自己?也許這蓉洱茶還真的有莫大的好。”
不管薛華鼎是不是擔心,蓉洱茶的價格幾乎時時刻刻在漲。一天時間,它的價格基本上又上漲了一。
跟王小甜談話之後的第三天,有人告訴薛華鼎說外國專家組正在尋求法律解決金縣茶業公司毀約的問題,可能會提起法律訴訟,以追回他們的五百噸茶葉。
對於這事,薛華鼎沒有多思考:人家都願意賠償訂金了,還打司有什麼用。
這天下午,薛華鼎正在看報紙的時候,姜樂爲走進來說道:“薛書記,馬市長馬上過來找你彙報況。”
薛華鼎先是無意識地嗯了一聲,接著放下報紙問道:“馬市長?”
“是的,李志星剛打電話過來說的。”姜樂爲認真回答道。
薛華鼎對這個馬市長總有點敬而遠之的心理。同時也覺到馬春華有點過於講究:明明可以直接用保電話聯繫的,他偏偏要通過書來聯繫。
“薛書記,忙不忙?”薛華鼎剛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報紙,馬春華就風塵僕僕地進來了。
“呵呵,最忙也要接待你啊。”薛華鼎放下手裡的東西,裝著被馬春華打斷工作的樣子,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跟他握手。
“很榮幸啊,薛書記。”馬春華搖著薛華鼎的手說道,“有一件事還真要麻煩你薛書記點頭才行。”
薛華鼎問道:“什麼事被你馬市長說得這麼鄭重其事?”
“呵呵,不鄭重其事不行。”馬春華一屁坐在沙發上,了油發亮的頭髮,說道,“看著蓉洱茶的價格一天天猛漲,我是又喜又怕啊。薛書記,你有什麼想?”
薛華鼎道:“喜是喜,就是有點不理解。這蓉洱茶怎麼一下就變了香餑餑?對了,你怕什麼?”
馬春華笑道:“我也是因爲懷疑它們一下變了香餑餑,萬一價格突然砸下來,那我們不就空喜一場,我能不怕嗎?”
薛華鼎點了點頭,問道:“馬市長,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危機?我這幾天也是在考慮這個問題。”
馬春華寬容地說道:“薛書記,你事多,又不管這些經濟事務,自然沒有想我這麼多。我是一天到晚都是想這個事。現在,有人反映不茶葉商販從外地運進大量的外地黑茶,衝擊我們紹城市的茶葉市場,擾了我們的市場秩序。我和政府那邊的幾個市長商量了一下,覺得我們紹城市應該採取一些措施。逐步是我們的茶葉市場有序起來?否則的話,放任他們這麼做,肯定會一下就把我們的茶價打下來,還毀壞我們的信譽。”
薛華鼎皺了一下眉頭,問道:“用行政手段?”
馬春華點頭道:“是啊。我們紹城市幾百年纔出這麼一個好產品,也難得地闖出了一些名氣,如果讓外地的產品衝了,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說我們紹城市了大量的財政收,我們紹城市的茶農也會蒙巨大的經濟損失,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政府和人民的良好關係就會毀之一旦。”
薛華鼎沒有計較什麼良好的關係,而是問道:“你建議採取什麼方式?”
馬春華說道:“外設關卡、部加強稽查。堅決從源頭阻止外地黑茶的進,許出不許進。”見薛華鼎猶豫,馬春華又說道,“現在有人在市場上發現有數商將外地運進的其他黑茶改頭換面,冒充我們金縣的黑茶高價出售。我們的工商局已經接到幾起客商的投訴了。這種事我還是著不讓他們把信息出來,免得帶來不好的負面影響。但這種事必須引起重視,千里之堤潰於蟻。”
說到後面,馬春華話了就自然而然帶有教訓人的味道。
馬春華見薛華鼎眉頭又皺了,連忙笑著道:“呵呵,薛書記,你可不要介意,我實在是太關心這個事了。”
薛華鼎略爲想了一下,就說道:“你們市政府那邊拿一個章程出來,我們在常委會上過一遍。我想問題不是很大。另外,你思考一下,看今後是否可以考慮讓外地的黑茶專門集中在一個地方,容許他們銷售,完全堵住估計不現實,俗話說堵不如疏。同時也爲我們今後的銷路做考慮,我們的蓉洱茶現在火,不等於今後火。過了這段時間,我們也許需要別人幫忙。”
馬春華馬上說道:“好的,我們爭取今天晚上拿出來,明天開常委會怎麼樣?”
薛華鼎道:“先給我過目一下,再看時間。如果作太大,我們還要向省委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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