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楊家坳這年過得真是熱鬧,家家張燈結綵,小孩子們把沖天炮放得沖天的響,原本沉寂的楊家坳就像很久才燒開的水,終於沸騰了起來。
年三十吃團年飯、守歲是楊家坳人傳統的習慣。今年的團年飯還是在楊石家吃的,本來照母親張青的意思今年楊志遠回來了,怎麼著也得在自家吃年飯。可楊石說什麼也不同意,說:“費那個勁幹嘛,在這邊吃還不是一樣,人多熱鬧喜氣。”楊志遠也覺得自家跟楊石家屋前屋後的,母親沒必要這份心。見兒子和楊石的意思差不多,張青也就沒怎麼強求,隨了他們。楊石家是個大家庭,嫁到外地的大兒、小兒都回來,都是拖家帶口的,林林總總有兩大圓桌。山裡的年飯是盛的,鴨魚,自然也不了野味。楊石的興致不錯,和楊志遠幹了好幾杯酒,楊志遠見楊石年事已高,就勸,說:“楊石叔,你喝點。”
楊石穿著一件楊雨菲給他從省城帶回來的紅綢緞棉襖,喜氣洋洋,說:“志遠,你放心,就這二兩酒,能有什麼大礙。叔今個兒真是高興,你看看今年鄉親們的熱乎勁,這日子就得這麼過纔有意思。”
楊志遠幾杯酒下肚,心裡頭也是暖洋洋的,說:“這日子啊,只有越過越好的道理。”
楊石說:“理是這麼個理,可要沒有你這大半年的勞,今年咱楊家坳的日子還是好不到哪去。這人啊,還真是不服不行,有想法和沒想法就是不一樣。你叔我啊,養養魚,植植樹還行,讓我去開廠啊什麼的,那是想都不敢想,你叔我啊,老了。”
楊雨菲說:“爺爺,你可不老,你還年輕著呢,你看你上山裡打青石,村裡有幾個人是你的對手。”
楊石最疼的就是這個孫,哈哈一笑,說:“這都是些力氣活,現如今啊賺錢的不費力,費力的不賺錢,你今後啊可得跟你小叔多學學。”
楊雨菲笑,說:“小叔的那些我可學不來,我可沒小叔那麼大的本事。”
楊石憐地點了點楊雨菲的額頭一下,說:“你不是一直喜歡逞能嗎,現在怎麼知道謙虛了?”
楊雨菲嘟起了,說:“爺爺,我什麼時候不謙虛了,真是。”
楊石打著哈哈,說:“好,我們家雨菲最謙虛了,行了吧。”
大家說說笑笑,這年飯就在高高興興的氛圍中吃完了。楊廣唯到屋外搬來幾個大樹兜,在堂屋裡生起火來,楊志遠問:“廣唯,你這是準備幹嘛?”
楊廣唯說:“老規矩,準備生火燉豬腳。”
這是楊家坳的老規矩,守歲必備的一道佐菜。大樹兜一點燃,就在火上面掛一個吊鍋,放上豬腳蘿蔔,十二點一過,就當夜宵吃。這習俗楊志遠有多年沒過了,一看楊廣唯在忙乎,就心的,趕忙跑過去幫忙。楊志遠到底好多年沒幹這種事了,忙乎了一陣,臉上灰黑一片,還是沒把火生起來。
張青笑,說:“站一邊去,這可不是你們男人家乾的活,還是讓我來吧。”
楊雨菲在一旁幫襯,說:“就是,小叔,你在幹嘛,畫包公呢。”
楊志遠訕訕地站到了一邊,看母親三下兩下的把火生了起來,這才走到廚房去洗了把臉。從廚房出來,楊雨菲和楊廣唯就湊了過來,問:“小叔,等下怎麼安排?”
楊志遠心想楊家坳又不同於北京,到黑咕隆登的,有什麼地方可去。不像小時候,還可以挨家挨戶的去拜年,要糖果。這會他還真沒想好待下幹什麼,他說:“等一下再看,我現在得打幾個電話,得給人家拜個年,不然十二點一過,想給人家拜年,只怕電話都打不進去。”
楊志遠第一個電話打給李澤。李澤上次告訴楊志遠的是一個‘9’字開頭的模擬蜂窩移電話,北京88年7月開通了模擬蜂窩移電話,一個電話連號帶機要近三萬,即便到了九十年代初用這種電話的人也還不多,能用得起的,無不是一方顯赫,李澤的這個電話是專號,儘管知道的人不多,楊志遠打過去,還是老是佔線,這可以理解,李澤在國辦,全國各地想給他拜年的人多了去了,不止他楊志遠一個。楊志遠守在電話機前撥了有十幾分鍾,總算是把電話打通,楊志遠一開口,李澤就聽出來了,說:“是志遠啊,大半年了,今天才想到給我電話,怎麼樣,事可還順利?”
楊志遠不免惶恐,說:“沒想到我這些小事,竟讓師兄如此掛念,實在是惶恐不安。”
李澤在電話裡笑了笑,說:“志遠,你那些可不是什麼小事,我很想知道你的況,對自己的工作也有幫助。”
楊志遠說:“那我給師兄寫信,彙報工作。”
李澤說:“這樣也好,電話裡三言兩語的也說不清楚。你到現在也沒給我電話,應該況不錯。”
楊志遠說:“困難是有一些,但還能克服,謝謝師兄關心。今天也沒什麼要的事,就是想跟師兄拜個年,祝師兄新年快樂!”
李澤笑,說:“謝謝志遠,大家一樣,來年順利!”
楊志遠打完這個電話,有些汗,心想自己老是擔心李澤事多,怕打擾人家,平時沒敢和他聯繫,可這都是自己的想法,也是李澤不這麼想呢,聽李澤今天電話裡的意思他可是真在關注自己。楊志遠提醒自己今後考慮問題不能太片面,得換個角度去看問題,看來自己得趕快把自己這半年的況寫信告訴李澤纔是。
給張平原、向晚、楊建中的電話就簡單多了,彼此都是老人了,儘管也都是個領導,但楊志遠要放開得多,沒有和李澤打電話那般拘謹。彼此打著哈哈,互相道著祝福。張平原回北京過年,正和家裡的幾個至親在打麻將,楊志遠在電話裡聽到麻將‘嘩嘩’作響的聲音,不免有些好奇,說:“老師,你好象從不打麻將的,今天怎麼上桌了?”張平原在電話裡哈哈大笑,說:“他們這是在趕鴨子上架,我現在都不知道了多紙條在臉上,這不又放炮了。”楊志遠樂不可支,說:“老師,這炮放得好,來年肯定響堂堂。”張平原在電話裡樂和,說:“好好,那我就這麼放下去。”
楊建中的電話是他老婆接的,一聽是楊志遠就一個勁地道謝,說兒子那事楊志遠可幫了大忙。楊志遠連連說,這有什麼,楊大哥那才幫我呢。楊建中一接電話就問楊志遠什麼時候到省城,一塊喝頓痛快酒。楊志遠說這大過年的大哥還能沒酒喝。楊建中笑,說你嫂子管得嚴,過年了反而沒酒喝。楊志遠說,那改天我和你喝個痛快。二人私不錯,楊建中還沒忘讓楊志遠代他向張青問聲好。
給向晚拜年,楊志遠和他開玩笑,說祝向縣長升發財。向晚笑,說:“志遠你這不是在扯淡,我們政府工作人員,升可以,發財就算了,發財是你志遠的事,我向晚要是發了財,那可不,紀委還不找我談話。”楊志遠哈哈大笑,說:“你縣長怎麼就不能發財了,要是縣裡的財政突破十億,你還不做夢都笑。”向晚笑,說:“這倒也是。”向晚問:“你那些在北京的同學回來了沒,記得我想請他們吃個飯。”楊志遠說:“這事我還真不知道,我們說好了,他們一到家,過完年就來找我的。到時他們來了,我就打你電話。”
楊志遠這一個勁地給人家打電話拜年,這中間也有電話追了進來給他拜年。謝富貴、陳胖子,其間竟然還接到了洪然的電話,這讓楊志遠一萬個沒想到,儘管洪然跟楊志遠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可楊志遠還是很用,再怎麼著人家也是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按說也該是他楊志遠給他打電話纔是。楊志遠嘆這洪然在做人這方面還真是沒得說的,一流。
謝富貴追著問那魚的況,問明年這個時候是不是可以捕撈一些應急,說他的幾家新店已經選好址簽好合同了,下半年就可開張營業,到時候他拿什麼東西賣。楊志遠說:“你怎麼就想著賣魚頭,你還可以賣魚尾啊。”謝富貴得意,說:“你還別說,我現在店裡的另一個招牌菜,還就是臘魚尾。”楊志遠笑,說:“這可太好了,看來我湖裡的魚尾又升值了。”謝富貴哇哇,說:“你楊志遠這人忒不地道,整個一黃世仁,我看你掉到錢眼裡去了。”楊志遠說:“誰讓你是大財主,要不你這回買點‘魚尾期貨’。”謝富貴說:“你真要沒錢,我借你就是,你那期貨打死我也不幹了。”楊志遠哈哈大笑,互道了一聲恭喜發財,這個掛了電話。
打完這幾個電話,楊志遠長噓了一口氣。覺得這人啊,就像生活在一張網中,人也好關係也罷,全在這網中,只怕沒有幾個人可以逃。還有兩個電話,楊志遠是必須打的,那就是給安茗和許曉萌的拜年電話。安茗在電話歡呼雀躍的,說:“志遠,今天北京又開始下雪了,下得可大了,像下棉絮一樣,害得我只能窩在家裡,沒法出去。”楊志遠說:“有那麼誇張嗎,這雪下得及時,要不我上哪找你去。”安茗不知是在咬蘋果還是梨,咬得‘嘎吱’‘嘎吱’的響,說話就有些含糊,說:“這倒也是。”停了停,又說,“聽雨菲說,你們今年的形勢不錯。”楊志遠說:“還行。”安茗說:“那就好,我今年暑假會過來看看你。”楊志遠說:“你來可以,但要是我忙起來沒時間陪你,你可別怪我。”安茗說:“誰要你陪了,我讓雨菲陪我就是。”安茗好幾次打電話過來,都是楊雨菲接的電話,們都是同齡人,有的是共同語言,一來二去,兩個還沒見面竟然就了朋友。
和安茗胡扯了好一會,楊志遠開始給許曉萌打電話,許曉萌的聲音永遠都是輕的。許曉萌家的電話裝好有一段時間了,到底是省委組織部,有特權,工資福利都不錯,許曉萌剛上班沒多久,部裡就公費給裝了這部電話。電話裡,許曉萌輕地說:“志遠,新年快樂!”楊志遠也說:“新年快樂!”二人通電話都是這樣,一般都是許曉萌問,志遠你好不好?志遠你要注意?沒有太多的話,似乎什麼都沒說,又似乎什麼都說了。
對於安茗和許曉萌,楊志遠是矛盾的,他現在知道們都喜歡自己,自己也從心裡喜歡們,如果真要他在二人之間作出取捨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安茗和許曉萌都知道有另外一個人存在,二個人都是聰明人,也都善解人意,從不多說什麼。倒是楊志遠自己覺得愧疚,心說,這算怎麼回事,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最終自己不總要傷害其中的一個嗎?楊志遠一想到這個事就頭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完,只有儘量不去想。
打完這些電話,楊志遠一看,差不多一個小時了。楊志遠不由得嘆,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這話還真是沒錯。今天不知道有多人在幫郵局做貢獻,人家郵局這是坐在家裡印鈔票呢。
楊雨菲一直在一旁烤火,見楊志遠總算放下電話,忙說:“小叔,你想好怎麼安排今天晚上的活了沒有?”
楊志遠笑:“還怎麼安排,我看還是圍著樹兜烤火實在。”
楊雨菲說:“小叔,你忒沒意思。”手一,說,“那你還是來點實在的,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楊石在一旁笑,說:“你都這麼大個人了,哪裡還有要紅包的道理。”
楊雨菲說:“我纔不管,小叔他是長輩,都白這麼多年了,今年怎麼著都得給紅包,要不然我一畢業,讓他給紅包只怕想都別想。”
楊志遠笑,說:“我就那麼吝嗇?”
楊雨菲反問:“你說呢?”
楊志遠還真就拿出幾個紅包,給了楊雨菲、楊廣唯和楊石家的另外幾個侄輩每人一個,楊雨菲喜笑開,說:“小叔,你還真給啊?”
楊志遠笑,說:“假的,那你把紅包還我。”
楊雨菲一閃,說:“謝謝小叔。還說自己不吝嗇,你想想哪有給了紅包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這時候,陸陸續續有人到楊石家來給楊石和楊志遠拜年,楊自有、白宏偉、李丹、楊呼慶和民兵連的幾個楊家後生都到齊了。大家按輩分一一跟楊石和張青拜了年,這纔在火爐邊坐了下來。
楊雨菲一看來了這麼多人,高興的,說:“你們怎麼到現在纔來啊,快點,想想我們等一下幹什麼去。”
楊呼慶和楊雨菲同輩,說:“我們楊家坳還能幹嘛啊,要不打牌要不打麻將。可現在小叔已經定了村規,嚴賭博,不帶點彩,又沒什麼意思,我看過了十二點,咱就睡覺。”
楊雨菲不樂意了,說:“你怎麼那麼欠睡啊,一年睡到頭有什麼意思。”
楊呼慶說:“那你說怎麼辦,我們跟著就是。”
楊志遠笑,說:“你們別想了,等一會我們到祠堂前放禮花去。”
楊雨菲拍手好,說:“小叔,你什麼時候準備禮花了?”
楊志遠說:“我早就安排自有到縣城拉了一拖拉機的禮花回來了。自有,禮花現在在哪裡?”
楊自有說:“早就放到祠堂去了。”
楊志遠一揮手,說:“走,我們現在就去放禮花去。”
這年三十楊家坳的上空,禮花炸翻了天,煙火把楊家坳照得奼紫嫣紅,一直到午夜過後才慢慢地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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