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向下的石階大概有四十公分的長度,即便是鐵蛋這樣型的人,走在上面,也不會顯得太駭人。我趕忙招呼了鐵蛋和陳小白,仍舊由我打頭,四人沿著石階向下走去。走了一段距離,霧氣愈發的濃重,即便是扭頭,我也只能夠看到後的田老鼠,再往後就看不清了。向下走了大概有四五十階的樣子,前頭赫然沒了石階,禿禿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心中吃了一驚,暗自思量,難道這下面的石階是年久失修,掉了下去?田老鼠見我站在原地一不,趕詢問我怎麼不朝前走了。我扭頭對田老鼠說道:“不是我不走了,這下面沒有道了!難道還要我跳下去不?”聽我這麼一說,田老鼠也是吃了一驚。我顧不上看他是個什麼表,拿著氣死風燈四下照了照。
可無論我怎麼照,前面出了禿禿的石壁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一煩躁襲上心頭,我忍不住罵了聲娘,下意識地蹲在落腳的石階上。鐵蛋和陳小白也都知道了前面沒路了,詢問我是不是轉再爬上去。我心煩意,頭大如鬥,剛要作答。忽然看見我腳底下約約的好像是有石階。
我屏住呼吸,盡量探著子朝下看了看,只見我們現在棲的石階下頭,果然還有逐次向下的石階。不過下面的石階向下的角度,和我們現在所的完全相反。我拍了一下腦袋,猛然間想到,原來這石階竟然是呈‘之’字形向下。反倒是我們剛剛先為主,主觀地認為這石階是一直向下的而已。
去路再現,我忍不住對三人招招手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前邊又有出路了,大家都打起神,準備好對窮兵黷武的項羽批判。”說罷我率先拿著氣死風燈縱跳了下去。兩個石階之間的距離不算遠,轉眼之間我便輕巧地落在上頭。鐵蛋著脖子在上面朝地下看了看,濃重的霧氣下,他本看不見氣死風燈的亮。嚷嚷道:“完了,老胡丫你腦袋是不是短路了?這麼深的地你也敢跳?這下十有**得摔一個大餅了......”
我在底下聽的真切,忍不住抬頭喊道:“我說小黑你他媽就那麼盼著我摔一個大餅?你看我他媽像是那麼沖的人麼?”聽見我的聲音,鐵蛋這才放心,回應道:“老胡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要真是榮在這。田大哥那不是還有雷管麼?我就蹦了這裡,也算給老胡你報仇雪恨了!”
說話間,我已經又向下走了好幾步。把氣死風燈放在一旁,拍亮了狼眼手電筒,照著我剛剛跳下來落腳的石階上。田老鼠和鐵蛋、陳小白三人紛紛學著我剛才的樣子安全無恙地跳了下來。四人依照著這個法子,不斷向下推進,約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四人這才抵達底。一路上看到不型碩的老鼠,摔在石階上,都粘糊糊的了一灘模糊的泥,甚是惡心。
狼眼手電筒閃了兩下,就此熄滅。我問田老鼠要了塊備用電池,更換妥當嗎,這才準備。剛走出兩步遠,陳小白忽然說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硫磺味?”我憑空使勁兒臭了一下,空氣中果然盈著一暗淡的硫磺味道。鐵蛋奇道:“這地方難道是項羽那廝的軍火庫?怎麼還會有硫磺味?”
我搖搖頭,對鐵蛋說道:“我說你小子有沒有點常識?項羽那個時代,火藥還他媽沒發明出來呢!他的軍火庫也應該存放的都是冷兵。”
陳小白從地上撿起一小塊石塊,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口說道:“這裡有可能是個火山口!”三人聽了,都是十分詫異。陳小白接著解釋道:“這塊石頭明顯的就是火山巖,而且從地質學的角度來說,但凡是噴發過的火山,才有可能發出硫磺味。”我拿氣死風燈照了一圈,發現我們腳下果然分布著不大小不一的石塊,都和陳小白手裡拿的一樣。
鐵蛋聽說這裡有可能是火山口,趕詢問道:“真點背兒,大師妹,你快看看,這地方有沒有可能噴發?咱們別等沒找到項羽的,就讓火山熔巖給燒灰了!”陳小白說道:“火山分為活火山和死火山。有些活火山有可能是幾百年、幾十年、或者更短的時間就會噴發,而有些火山從形的時候開始,就只會噴發一次。我看這些火山巖的狀態,應該有幾百年的時間了。”
除去陳小白,我們三個對於地質這方面簡直就是一竅不通。鐵蛋雖然沒上過學,可聽陳小白這麼一說,還是猜到這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活火山。一時間幾個人心裡頭都湧起一氤氳,說不出來的抑。陳小白見我們一言不發,頓了頓說道:“其實大家也不用擔心,據我所知,火山噴發之前,會有一系列的前兆。而且硫磺氣味會變得很濃烈,咱們現在聞到的硫磺味,很有可能是幾百年前或者更長時間之前噴發殘留下來的,所以大家也不用太過於擔心。”
鐵蛋聽陳小白這麼一說,也變得豪氣起來。大手一揮,道:“大師妹你不用解釋,我小黑也不是嚇大的,就算真趕上火山噴發,起碼咱們死的也算轟轟烈烈。老胡,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鴻,泰山的?”我說道:“是不是‘人固有一死,有輕於鴻,有重於泰山?”鐵蛋一拍大,道:“就是這句話,我還就他媽真就還不信了,這火山現在就能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