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九九免費小說 古代言情 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第70章 忌祭祀 他眼前一亮,忽然笑起來,“你……

《諸事皆宜百無禁忌》 第70章 忌祭祀 他眼前一亮,忽然笑起來,“你……

大祭禮為期三天, 地點在城北旼山上。

秋欣然原本被安排留在地祀廟祈福,白景明上天祀廟領文武百朝拜,而原舟則隨圣駕上祭禮臺。但淑妃今天未到, 原舟便留在了地祀廟協同皇后主持祭祀, 換秋欣然被安排跟在宣德帝后的儀仗中, 當個隨行小,一道上祭禮臺誦經。

第二天天蒙蒙亮, 宣德帝走在最前頭, 后是大皇子與二皇子,再往后是一眾誦經僧, 由羽林軍護衛,上祭禮臺祈求四海升平五谷登。

秋欣然跟在隊伍最末,遠遠就瞧見李晗意今日一獵獵, 好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倒襯得他旁的李晗臺神委頓,眼下青黑,像是連日沒有好眠,雖勉力打起神, 但還是難掩憔悴。宣德帝見了他這副樣子, 不滿地沉了下眉頭,但礙于祭禮到底未說什麼。

從天祀廟到祭禮臺一共一千零八十級階梯,等上到山頂, 天已經大亮。早上的祭禮完之后, 午間宣德帝在祭禮臺旁的寢宮簡單用些飯食, 稍作休整,等午間繼續祈福,天黑前再下山回到天祀廟, 這三日中最重要的儀式便算完了。

秋欣然坐在祭禮臺附近的長廊下,跟著其他上山的僧眾一道用了午飯。廊下眾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塊閑聊,邊上坐著個青云觀弟子,主搭話,得知是九宗卜算出,眉頭一皺,但還是客氣道:“九宗卜算一門倒也出了幾個人敬仰的前輩,可惜……”

天下道門千萬,但也難免同行相輕。比如像青云觀這種自認外紅塵三千,心一意修行的道觀,通常就不大看得起九宗卜算這樣,先是為了學一門手藝吃飯,順便再修個道的宗門。這類言論秋欣然十三歲下山時就聽過,回山同師父聊起這事,抱玉道人頗為不屑地冷笑一聲:“修得一顆功利心總比修得一顆嫉妒心要強上許多。”

是以秋欣然每回聽見這樣的言論,袖口里的錢袋子,總能常懷一顆平常心。

轉頭朝四周了一眼,總覺得同上午相比,旁不知不覺間多了許多羽林軍的影,且這些人個個神嚴肅,不茍言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論理說即使宣德帝在寢宮休息,這會兒羽林軍也不該圍著他們這群僧道士打轉才是。

心中正有些奇怪,忽然聽見后有人小聲喚的名字。秋欣然轉頭一看,發現是個宮里相的小太監。祭禮臺上隨行的下人不多,二皇子那邊剛要過茶水,可下人們忙得團團轉,這會兒才想起來還沒送去。正好李晗臺那兒也要送茶,小太監分。眼見著山上這麼多人只有一個常在宮中出,于是拿著手中的茶盞請幫忙,替大皇子送一回茶水。

和李晗臺相比秋欣然倒是更愿意給李晗意跑個,小太監一聽,又驚又喜。李晗意脾氣不好,與二皇子相比下人們自然更愿意去服侍大皇子,沒想到秋欣然主提出可以替他給二皇子送茶,不激涕零。

守在寢宮外的羽林軍抬手攔下二人,聽說他們是要進去送茶水的,還要再趕:“圣上在寢宮休息,誰也不得進去打擾。”

“可您也知道二皇子的脾氣,他要是左右等不到人進去伺候,恐怕……”小太監苦著臉賠笑道。那羽林軍不耐煩,揚起手正要趕人,卻一旁的同伴阻止了。那人抬頭看一眼外頭的長廊,見廊下有些人已注意到這邊的靜看過來了,勸道:“無妨,放他們進去。”對方稍作遲疑,這才收回手,氣道:“手腳利索些,快去快回。”

秋欣然心中疑愈重,直覺怕是出了什麼事,但這會兒已進寢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山頂的寢宮陳設簡單,正中苦辛殿是寢宮主殿,東西兩間偏殿。進去之后,小太監與分頭朝著巡守步廊兩端走去。偏殿外也有羽林軍把守,秋欣然將茶水遞給守衛,正要離開,便聽里頭“咚”的一聲悶響。

嚇了一跳,外邊把守的兩人卻好似渾然沒有聽見,見還在門外躊躇著不走,兇神惡煞地趕離開。

秋欣然忙低著頭退出去,但走到半路還是不放心,又悄悄繞到殿后發現一扇小窗未拴,推開一道,就瞧見殿中李晗意倒在地上,正掙扎著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這偏殿只有他一人,也不知服侍的下人去了哪里。秋欣然忙翻窗進去,上前扶他起來,一邊口中問道:“二皇子這是怎麼了?”

李晗意聽見靜,抬起頭時一臉兇相,倒是見了也是一驚:“你怎麼進來的?”

“我來替您送茶,聽見里頭的靜有些古怪,不放心才從窗戶翻進來看看。”

李晗意攀著的手臂站起來:“好,快扶我去苦辛殿!我要去見父皇。”

秋欣然一愣:“到底怎麼回事?”

李晗意咬著牙道:“有人在我飯菜里下藥,韋鎰反了。”

秋欣然心頭一跳,怎麼也沒想到,韋鎰居然有這種膽子:“他要挾持圣上?”

李晗意心中雖已有猜測,但聽這樣直白地口而出,還是不沉下臉來,心中越發焦急:“快走,決不能他得手!”

秋欣然也是不知道以李晗意現在這麼一副寸步難行的樣子,帶上自己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趕去能有什麼作用,但留在這里坐以待斃也是萬萬不可,只能先扶著他從偏殿翻窗離開。

寢宮中的羽林軍沒有想象的那般多,應當是韋鎰擔心外頭生變,將大部分人都調去監視外面的人,以防有人發現異下山通風報信。

偏殿離苦辛殿不遠,二人躲開宮一隊羽林軍的巡視,來到大殿窗邊,過窗果然看見韋鎰站在里頭,殿中間厚厚的紗帳垂地,能看見里面躺著個人,應當就是宣德帝,也不知究竟是什麼個況。

李晗意心急如焚,當即就想闖進去,秋欣然眼疾手快攔下他:“您就準備這麼進去?”

李晗意低了嗓子:“不然你說怎麼辦?”

秋欣然心中嘆一口氣:“您這回祭禮可有帶自己的侍衛同行?”

李晗意不耐煩:“來時雖有一隊親衛護送,但今日祭禮都在山下,一時半會兒還能指他們嗎?”

“話雖如此,但現在憑你我二人這樣進去多半也是自投羅網。”秋欣然朝左右看了兩眼,沉道,“您如今行不便,不如留在這里留意里頭的靜,臣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出去找些救兵。”

李晗意擺擺手:“隨你,這兒四都是羽林軍,你自己好自為之。”

秋欣然見他這個態度,知道他是以為自己想要借口逃跑,不心中苦笑,但也沒有多加解釋,只留下一句:“二皇子自己多加小心。”便悄聲朝著殿后小跑而去。

前頭必定是出不去了,但繞到后面,發現也有守衛把守,羽林軍將這不大的寢宮監視地如同鐵桶一般。躲藏一陣,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羽林軍,只好退進了一間小屋里。

等外頭巡邏的羽林軍走了,松一口氣坐在屋開始計劃下一步該怎麼辦。

李晗意說得不錯,文武百都在山下,遠水解不了近,可是若不指著遠水,憑他們兩個可沒辦法對付這一支羽林軍,當務之急還是要將山上的消息傳到山下去,只是有什麼辦法能山下的人發現上面的異常哪?

的目忽然落在了這間屋子里。這兒應當是間庫房,站起翻找,想看看能不能翻出些有用的東西。想:祭禮臺既然是祭天祈福的地方,自然不了蠟燭香油,說不定就能找到什麼用得上的。

沒一會兒秋欣然盯著角落里一箱東西,眼前一亮,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竟當真找著了!

距離下午的祭禮還有一個時辰才正式開始,山下百用過午飯,剛從天祀廟出來,忽然看見青天白日祭禮臺上升起了一只禮炮,在天空發出一聲巨響。

山下的人皆抬頭朝山頂看去,正愣神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放起禮炮來,接著又是兩聲炮響!天空中一陣青煙彌漫,似乎還能聽見上頭傳來“走水”的呼救聲。

祭禮當天走水可不算是小事,山腰眾人神一凜,一時間天祀廟的廣場前也慌起來,當即就有人準備上山幫忙救火。

吳廣達站在人群最前頭,他聽見山上那三聲禮炮響,心中已是一沉,但立即冷靜下來,上前安眾人不要慌。等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又高聲道:“羽林軍訓練有序,就算當真有什麼突發況,他們也必定能保護圣上。倒是我們要是此時集結大幫人馬上山,反倒添。不如先派人上山打探,看看究竟是什麼況,再做打算也不遲。”

眾人一聽也覺得這話有理,祭禮當天禮制嚴明,只有天子才有資格上祭禮臺,要是山上并無什麼大事,他們召集眾人上山,事后圣上怪罪,誰也擔待不起,于是紛紛點頭應和。

山上祭禮臺這邊,外頭廊下眾人聽見三聲禮炮響,正議論發生了什麼事,忽然有個眼尖的,又看見寢宮后升起濃煙,像是哪一屋子著火,不由驚呼起來,一時間祭禮臺外一片

眼看著眾人大,局面有些控制不住,外頭看守的羽林軍高聲厲喝,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制住。不久后面的濃煙也消失了,空氣里一煙灰味,看樣子火勢剛起已被撲滅。

祭禮當天走水實在是極為不祥的征兆,有僧人憂心忡忡提出要見圣上停止祭禮,他這提議引得不人附和。圍著他們的羽林軍臉鐵青,忽然見為首的一人拔出刀來,大步上前高聲威嚇,冷冷的刀映在僧人臉上,廊下的爭執聲這才漸漸停止。

們退回了原先所在的位置上,這一回所有人都開始意識到氣氛的古怪,他們的目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四周的羽林軍,雙方陷了長久而凝重的僵持。

秋欣然剛點完禮炮,放了把火,就聞訊趕到的羽林軍抓了個正著。火苗才冒出幾縷濃煙就立即被撲滅了,被人押著扔到苦辛殿時,正看見李晗意也躺在大殿的地上。韋鎰站在一旁,面十分難看,一手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李晗意滿眼赤紅,一副恨不得上前嚙其骨的模樣。

冷不丁見被人丟進來時,他還一愣:“你怎麼還在這兒?”

秋欣然心中又嘆一口氣,心想:我倒是不奇怪你怎麼會在這兒。

進來的羽林軍附耳同韋鎰說兩句話,又退出殿外。李晗意終于回過味來:“外頭那三聲禮炮是你放的?”他眼前一亮,忽然笑起來,“你倒是很有種!”

秋欣然面對這樣的贊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好客氣道:“不如二皇子單槍匹馬敢闖敵營。”

李晗意面上有些得意,輕哼一聲,剛要說什麼,韋鎰已聽完了屬下匯報,知道山上的靜必然已經驚了山下的人,一時沉著臉將刀尖又往他脖子上一遞,對躺在地上的男子道:“本想留你一條命,現在這樣可是二皇子我的。”

李晗意眼尾上揚,啐了一口,忽然聽外頭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轉眼又有人闖殿中,沉聲問:“究竟怎麼回事?”

秋欣然轉過頭,發現李晗臺一朝服推門而,臉相較韋鎰實在好不到哪兒去。心中一沉,一旁的李晗意見了他,卻眼前一亮:“大哥,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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