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紅了臉,手掐男人胳膊:“快閉!”
炎馳悶笑了聲,反手孩手腕:“就你這貓勁兒——再撓下試試?”
許爍在旁邊看愣了。
這真的不是在打罵俏嗎?
不是說好他過來吃飯,給他介紹對象的嗎!?
吃飯也變吃狗糧了??
許芝蘭過來拽了下他角,眼神示意他離開。
附在許爍耳邊低聲解釋了幾句,博士的表從茫然變恍然,他又訝異又無奈,最后再看倪裳時,鏡片后的目閃爍出約失落……
這麼一耽誤,晚餐就上桌了。
倪裳徹底走不了了,被許芝蘭推著坐上了飯桌。
剛坐下,炎馳就在旁落座。
男人一條胳膊吊兒郎當搭上孩椅背,黑眸時不時沉沉睇許爍兩眼。
許爍:“……”
這幅彰顯主權的架勢,許博士看了直搖頭:“小馳,姑媽剛都跟我說了……你放心好了。”
也早習慣了都。
反正從小到大,只要炎馳在場,孩子們的焦點就永遠在他上,看都不會看別人一眼。
許爍無奈嘆息:“我什麼心思都沒有。你別一看我就跟要斗似的!”
炎馳不屑輕嗤:“就你那點兒戰斗力,我要真跟你斗——”
他眼神朝桌上的湯盆示意:“你早這樣了。”
許爍:“……”
知道倪裳家就是堪比展館的那座老宅后,炎嵩逸立刻換座到倪裳的另一側,從院里的大魚缸,一直問到堂屋的老板凳。
“差不多行了啊老頭兒。”
最后還是炎馳出聲打斷他:“你擱這兒天天鑒寶呢。”
他不悅擰眉,一邊拿過倪裳的碗給盛湯:“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許爍笑出聲:“小馳你還真是……無差別攻擊哪。”
許芝蘭咂舌搖頭:“所以說嘛,生個兒子有什麼用呀。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都還沒怎麼樣呢,就看誰都跟個斗似的了。”
炎馳的大嫂也跟著笑了:“也不能說是斗啊。我看更像孔雀,孔雀——”
楠楠突然大聲:“孔雀,開!屏!啦!”
一桌人立刻笑得前仰后合。
吃完飯后,倪裳再次道別,客氣婉拒了炎嵩逸車送自己回去。
炎嵩逸回頭道:“炎馳,那你送你朋友——”
“爸,別說啊。”炎馳抄起外套,跟上倪裳往外走。
“嚴謹點兒——以后的朋友。”
“那就更該送了啊!”許芝蘭跟到門口,“崽,把這個帶上!”
往炎馳手里塞了一盒甜品,眼神示意他送出去。
楠楠也過來跟倪裳揮小手手:“小嬸嬸拜拜!”
倪裳:“……”
倪裳笑著跟炎家人一一告別。
兩人沒有坐車也沒有騎車,緩步消食,沿著別墅區的人工湖慢慢往外走。
夜之中,倪裳的臉頰約可見淡淡緋紅。
今天在飯桌上,或者說從進他們家門開始,臉上的紅暈就一直散不掉。
炎馳偏頭瞥孩一眼,垂眸思索片刻,緩聲:“之前我跟他們都打過招呼了,讓說話都收著點兒。”
他扯了下角,似是無奈:“我們家人就這子。你別太介意。”
倪裳搖搖頭,沖男人笑了下:“你們家人都很好。”
頓了頓,又道:“家里人關系也都很好。”
男人輕笑:“還吧。也有翻臉的時候。”
倪裳默然片刻,突然來了句:“你爸媽應該很吵架。”
炎馳嘁了聲,搖頭:“我媽比我爸小十來歲,老頭兒慣跟慣閨一樣。”
“他倆吵不起來,一般都我跟我媽吵。”
“我看你和你媽關系很好的。”倪裳想到什麼,低頭忍笑,“剛還你崽……”
炎馳面上僵滯一瞬,難得的有點不好意思。
他無奈咂舌:“小時候順了那是。早跟說過別再了。”
“你家里人平時怎麼喊你啊?”他又問倪裳。
倪裳怔了下,濃睫輕,一時沒有回答。
炎馳黑眸了,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他不聲看一眼,沒再繼續追問。
湖邊悄然拂來一陣晚風,吹起一池漣漪,也吹碎水面的冷然月。
側的纖薄雙肩細微瑟,炎馳抬手下上夾克。
“太爺爺和會我囡囡。”
倪裳突然又開口了。
垂眸沒看男人,潤的瓣抿了抿:“我爸媽……都不在了。”
“我七八歲的時候就不在了。”
“這些年,我是跟著太爺爺和長大的。”孩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來什麼緒。
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嘆,又心事滿溢:“好像都忘了我媽以前怎麼喊我的了……”
倪裳側眸看男人,淺剪水瞳跟后的湖泊一樣清潤。
“你媽媽是疼你才你崽的嘛。”微笑了下,“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
炎馳定定看著,眸比夜還要幽深。
他沒說話,抬手將外套披到倪裳上。
夾克的領口被男人細致收,他突然低低開口:“那以后,我也你崽崽怎麼樣?”
炎馳輕輕扣住孩后頸,猛地往前一帶。
心跳還沒來得及加快,倪裳便磕進一個踏實又炙熱的膛。
專屬于男人的悉氣息,連帶他的懷抱一起裹挾過來。
耳側,他的低語也溫。
“以后,馳哥也疼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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