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又一次響起,但這次蔣夢和的經紀人不再害怕了,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蔣夢抬手將眼角得更紅,然后才走過去打開了門,聲音弱又凄苦:“……你來了。”
曹家燁卻是一把推開了蔣夢,大步朝門走去。
“人呢?”他沉著臉問。
蔣夢被推了個猝不及防,臉上的表變了變,一手捂著肚皮。剎那間,恨不得自己真就是宴朝的人,和曹家燁沒有半錢的關系。
“人……在里面。”蔣夢勉強出了笑容。
曹家燁走過玄關,見到了宴文姝。
經紀人就守在那里,看見他一來,立刻站了起來,想喊“曹總”,又沒敢喊。
坐在椅子上的宴文姝,掃了一眼,冷笑道:“有什麼不敢的?不是曹總嗎?誰不認識曹總呢?”
簡家和宴家好,宴文姝當然也對簡芮的丈夫印象深刻。
曹家燁臉一變,沒想到自己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竟然還是被認出來了。
幸好,他離開別墅后,故意開著車上繞城高速繞了好幾圈,花了幾個小時的功夫,最后才又繞回到了蔣夢這里。不然,簡芮恐怕也知道了。
曹家燁摘下了口罩和墨鏡,沖著宴文姝微微笑了笑:“我接到電話說,有人在這里擾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是宴小姐。”
宴文姝本不吃他這套,冷笑一聲:“你就是蔣夢的夫?”
曹家燁能在簡芮眼皮子底下荒唐這麼多年,臉皮厚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反倒吃驚又憤怒地反問道:“宴小姐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誹謗!噢,我知道了,你們宴家不想認賬,就……”
蔣夢在一邊聽見這番話,心底也并不覺得痛快,反而覺得憋屈極了。
曹家燁怎麼就這麼懦弱呢?
連簡芮都反抗不了。
現在還要口口聲聲把和別的人扯到一塊兒……
沒等曹家燁把話說完,蔣夢突然驚了一聲:“啊!”
只見宴文姝抄起手邊的瓷擺件,就朝曹家燁砸了過去。曹家燁沒想到宴文姝一個孩子,脾氣沖到這種地步,說砸就砸……一個躲避不及,只卸去了一部分的力道。
“嘭”
“啪”
接連兩聲,分別是砸破曹家燁的頭,和瓷落地摔碎的聲音。
曹家燁疼得嘶了一聲,頓時目毒地盯住了宴文姝:“宴小姐這樣手,簡家恐怕會問你們宴家要一個代。”
“你倒是提醒了我,這事簡芮知道嗎?不知道吧?我會告訴的。到時候究竟怎麼回事,簡芮自然會弄個明白。到時候別說不會放過你曹總……”宴文姝轉頭看向蔣夢:“你把這口臟鍋往我宴家的頭上扣,你且看看我宴家怎麼收拾你們這對夫婦!”
宴文姝越說越氣:“我早該想到,我大哥那樣的人,怎麼看得上你這樣的貨!”
蔣夢臉上的表也繃不住了:“不能放過!會告訴簡芮,你什麼就都沒了……”
還有……恨不得撕了宴文姝的。
宴文姝的話,一下又勾起了蔣夢的記憶。
在宴文姝最新的那條微博下,不網民都在譏諷。
【對的,√。顧雪儀才是宴太太。蔣夢哪蔥?】
【宴小姐是被蔣夢惡心壞了嗎?突然發這樣的微博。】
【小三就該有小三的樣子。】
……
字字心。
蔣夢越是回憶,眼底的恨意越濃。
從找上顧雪儀開始,這一切就都變得不順利了。向往宴家的富貴,可宴家人卻將視作螻蟻一樣,肆意侮辱踐踏……
所以,不管曹家燁怎麼想,都會說曹家燁。已經被架在火上了,退不得了。如果曹家燁回了頭,死的就只有了!
“你什麼意思?”宴文姝斜睨一眼蔣夢:“你還想把我留在這里嗎?”
“滾開!”宴文姝聲音一厲。
蔣夢已經下了決定,這會兒反倒平靜了:“宴小姐的手機已經沒了,宴小姐要怎麼聯系簡芮士呢?”
宴文姝前腳砸了經紀人的手機,經紀人反應過來后,后腳就和蔣夢一起搶了宴文姝的手機,從樓上砸了下去,保證碎得的。
那是們實在著急了。
如果不是那樣做,們也留不住宴文姝。只要宴文姝走出這道門,他們可就都完了。
沉默許久的曹家燁終于又開了口。
也許是聽見了那句,手機沒了。
曹家燁抬起頭,再不掩飾眼里的惡意:“嗯,那就留宴小姐在這里作客吧。”
“你們還想殺了我?哈。”宴文姝笑出聲:“那等著你們的可就不僅僅是敗名裂了,而是碎尸萬段。”
曹家燁緩緩道:“以前港市那邊,為了控制不聽話的明星。你知道是怎麼辦的嗎?”
蔣夢聽見這句話,上的皮都了。但很快,又覺到了一快意。
宴文姝也該被教訓了。
“他們會給星拍照,往的里注毒品。這樣,對方不會死,但卻會從此變一條聽話的狗。讓拍三級就得拍,讓陪老板就得陪。”曹家燁說著,眼底也浮現了一點快意。
他把這些年在簡芮乃至整個簡家那里的氣,全部都宣泄在了今天。
宴文姝可是宴家的千金小姐,份地位比他高多了。
他能把這麼個人踩在腳下欺辱……
曹家燁終于有了點揚眉吐氣的覺。
宴文姝的表一點點裂開了。
在國外見過太多戒不了毒的人,所以更懼怕自己變那副模樣。
“你敢!”宴文姝咬住,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表面依舊不肯退讓,但一顆心卻已經沉了下去。
到了這時候,仔細想一想,似乎沒什麼人能來救。
宴朝失蹤了,宴朝的書陳于瑾從來不管宴家人如何了,簡昌明也從來不留心宴朝的家里人,而又和顧雪儀不對付,就連和宴文嘉等人,關系也多是疏離冷漠。
的朋友們也都遠在國外……
而國那些平時和相的豪門千金,也不知道在這兒啊,們就算知道,恐怕也沒辦法這麼快調集人手來救……
宴文姝心底泛起了一恐懼的涼意。
我……糟糕到都沒有人能來救我嗎?
顧雪儀最后帶走了宴氏大樓的四個保鏢,又帶走了簡昌明邊的兩個保鏢。
雖然只有兩個,但簡昌明認真道:“他們都是在國外雇傭兵學校待過的,手不凡,警覺意識也很強。”
簡昌明當然不能,也不會全部出借給。以他的份,邊不留足保鏢,太過危險。
顧雪儀點了下頭:“謝謝簡先生。”
重新抬手合上了小會議室的門,然后大步離開了。
簡昌明看了一眼合上的門:“去找宴文姝?”
陳于瑾:“應該是。”
宴朝的弟弟妹妹,就沒有一個消停的。
他們也見怪不怪了。
顧雪儀在樓下,分別和簡昌明的書、陳于瑾的助手,接了保鏢。
一共六個保鏢,加上,分開坐了兩輛車。
“太太,咱們去哪里?”司機問。
宴文姝肯定在蔣夢那里。
顧雪儀抬手調下了車窗。
陳于瑾坐在小會議室里,手機突然響了。
他低頭接起,驚訝出聲:“太太?”
簡昌明原本正在翻閱的手頓了頓,看向了陳于瑾。
“蔣夢的地址?好的,當然沒問題的,您稍等一下。”陳于瑾說著掛斷了電話,起離開了會議室。
蔣夢作為明星,地址當然是對外保的。但對陳于瑾來說,要弄到這樣一個地址太容易了。
前后不到兩分鐘,地址就發到了顧雪儀的手機上。
顧雪儀將地址出示給司機:“開車。”
“是!”
保鏢在一邊聽了卻有點不得勁兒。
他們倆,一個是被陳書派遣的,一個是被簡先生派遣的。還以為是要保護著顧雪儀,送這位宴太太回家。又再或者是要去做點什麼比較重要的事。
可剛才電話里提到了誰?
蔣夢?
那不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所謂的宴總的人,明星蔣夢嗎?
搞半天,他們是要陪著宴太太去和小三撕啊?
陳于瑾回到小會議室里。
簡昌明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要蔣夢的地址?”
簡昌明格有點老派,并不看電視劇之類的東西,如果不是上次簡芮和他提起,他連蔣夢是誰都不知道。
但現在,他知道,這個人是被扯到宴朝上去的人。
陳于瑾眉心飛快地皺了皺:“是。”
他也才反應過來。
顧雪儀要這個干什麼?不是去找宴文姝,而是去找蔣夢?
“不應該。”簡昌明就說了簡短的三個字。
顧雪儀比以前聰明了太多,不會看不出蔣夢的花招……
在擁的車流中開了半小時,兩輛車抵達了蔣夢所在的住宅區。
顧雪儀推開車門大步走了下去。
住宅區的保安立刻攔住了他們。
“不是業主不能進。”
顧雪儀半抬起頭,瞥見了小區大門上的標志,有點眼。
稍作回憶。
恒運地產,好像也是宴家的子公司吧?
顧雪儀直接了當地道:“去你們這里的負責人,說我是顧雪儀。”
保安看了看顧雪儀后跟著的幾個保鏢,這才半信半疑地去打了電話。前后不到三分鐘,就有個中年男人氣吁吁地從業中心跑了出來。
“宴、宴太太?”中年男人到了面前,抬頭看了看顧雪儀。
可不就是麼?
這張臉,才上過新聞呢!
面龐麗人,絕不會認錯!這就是最大的通行證了!
中年男人連忙把人迎了進去,又陪在一邊,殷勤地問:“您到這里來是有什麼事嗎?您看有什麼事是我能幫上您的嗎?”
“三棟的門卡,電梯卡給我。”
“是,是。”中年男人馬上招手了工作人員,上了這兩樣東西。
“您要去三棟是嗎?我陪您過去吧。”
顧雪儀冷淡地斜睨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過去。”
中年男人被這一眼釘在了那里,竟然有種拔不的覺。
等他再回過神,顧雪儀已經走遠了。
中年男人慢慢呼了口氣出來。
他過去有幸見過宴先生一面,明明是個彬彬有禮,君子模樣一般的人……但也是這般,不怒自威。
這宴太太和宴先生……還有夫妻相?害。
這時候顧雪儀已經進了電梯。
蔣夢住在十三樓。
抬手按下了“13”。
電梯門很快發出“叮”的一聲響。
到了。
幾個保鏢仍舊覺到莫名其妙,一會兒他們得負責什麼?負責拉架嗎?
正想著的時候,顧雪儀突然回過了頭:“你們留在外面,躲進消防通道。門開了也暫時不要跟著我進去。等聽到一聲巨響,再進來。”
保鏢們更不著頭腦了。
但他們從來都很聽雇主的話,于是點了點頭,自覺地著墻站好了。
顧雪儀站在門前,按響了門鈴。
門。
曹家燁和蔣夢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底都帶著,目警惕。
“會是誰?”蔣夢問。
“可能是帶攝像機的來了。”曹家燁說。
蔣夢松了口氣,甚至還出了一點輕松的笑意。
宴文姝已經被綁住了,力瞪大了眼,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戰栗不停。
旁邊蹲下了一個面容慘白的青年,青年已經將藥都準備好了,他晃著手里的針管,笑著說:“你會喜歡這個東西的。”
“我去開門。”曹家燁說著走到了門邊。
過貓眼。
他一眼就看見了門外的年輕人。
曹家燁瞳孔一,扣住了門把手。
是顧雪儀!
怎麼會是?
知道宴文姝來找蔣夢了?
曹家燁腦門上滲出了汗。
那不是又多了一份風險?又多了一個要理的人?
曹家燁很快冷靜下來,盯著顧雪儀背后仔細看了看。
沒有人。
沒有帶人來。
曹家燁出了輕蔑的笑容,人就是蠢……
反正都是要理的。
曹家燁按下門把手,打開了門。
同時,顧雪儀抬眸看向了他:“曹總。”
的聲音很好聽,曹家燁一下聯想到在思麗卡酒店,驚艷亮相的畫面。
其實他覺得那些網友也沒說錯,在顧雪儀的面前,蔣夢的風不值一提。
顧雪儀這樣舉手投足優雅端莊,麗而又不自知的冰人,才算得上是絕世大人。
可惜他以前本沒發現。
曹家燁心底某個念頭了。
他微笑著道:“宴太太怎麼來了?”同時一手繞過顧雪儀,去關門。
顧雪儀用手在背后不輕不重地抵了下。
曹家燁目都在的上,并沒有發覺到門沒有關嚴。在他眼里,一個人實在掀不起什麼浪。尤其是顧雪儀這樣蠢的人。
保鏢們眼看著門關上了,心咚咚跳得飛快。
也不知道這人打起架會怎麼樣?會死人嗎?他們真的要等到一聲巨響再沖進去嗎?
可這宴太太怎麼制造那一聲巨響呢?
他們咽了下口水,從消防通道出來,站在了貓眼看不見的地方,盯住了那道門。
門。
“宴文姝呢?”顧雪儀問。
曹家燁做了個請的手勢:“在里面,在蔣夢這里作客,好像鬧了點糾紛,我這個做老板的,才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走過玄關。
“噠、噠、噠”,宴文姝約約聽見了高跟鞋的聲音,眼睛瞪得更大。
顧雪儀……
怎麼會是?
宴文姝呆呆地定在那里,腦子里嗡嗡作響。
蔣夢扭頭看見了進來的人,頓時變了臉:“你放進來干什麼?”
不愧是跟了曹家燁這麼久,蔣夢一眼就看穿了曹家燁的心思。
曹家燁卻不理會,而是轉頭沖著顧雪儀笑了笑,指著宴文姝說:“你看,在那兒呢。”
顧雪儀冷淡地掀了掀眼皮。
那一眼泄出的冷淡混著風,幾乎人看待。
曹家燁也就怔了那麼一秒。
就一秒。
“嘭——”
顧雪儀突然一個抬、斜踢,曹家燁的大腦被高跟鞋踢得嗡的一聲響,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倒向一旁,撞在了墻上,跟著旁邊的花瓶倒地。
“嘩啦——”
保鏢等到了那一聲,不,是兩聲巨響。
他們立刻破門而。
經紀人嚇得驚連連:“啊啊啊!”
“顧雪儀!”蔣夢也嘶聲了出來。
同一時刻,顧雪儀三步并作兩步,踩上茶幾,過去,揪住握著針筒的青年往外一推。
然后反手下了上的外套,裹住了宴文姝。
宴文姝腦子里嗡嗡發麻。
張不開,也掙不開繩索。
又覺得丟臉又覺得難過又覺得如獲新生,眼角一熱,眼淚落了下來。
我是很蠢的。
宴文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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