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雪儀為宴朝介紹道:“這是右相,我朝最為年輕的右相,不過年三十二。”
宴朝淡淡一笑:“丞相大人。”
二人彼此目錯。
男子扭頭道:“你在何地結識的這位宴公子?從前怎麼未曾聽說過?”
顧雪儀淺淺笑道:“有緣地結識的。”
男子見不多說,這才住了聲,半晌,才道了一聲:“恭賀你終是尋著了心儀之人。”
顧雪儀微一頷首。
男子這才轉離去。
而等他拾級而下,背后傳來的目卻始終如針扎一般,牢牢附著在他的上,冰冷銳利。
他怔了下,回頭去看。
那位宴公子正俯視著他,一剎那間,他有種被對方強勢制的錯覺。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男子暗暗皺眉,然后又嘆息了一聲,這才遠去。
宴朝心下酸得仿佛喝了三缸醋。
他早該知道,縱使是在古代,傾慕顧雪儀的人,也只會多不會。
宴朝垂下眼眸,裝作不經意地道:“方才那人早年是不是向你們家提過親?”
顧雪儀驚訝道:“你如何知曉?不過他沒挨過我二哥兩拳,后來直斥我二哥兇惡。”
宴朝心道,顧二哥真是個好二哥啊!
顧二哥要是再來找他切磋,他下手一定輕點。
宴朝不聲地接著道:“除了他,還有誰人同你示過好?”
顧雪儀倒也并不掩藏,落落大方地道:“我也不大記得清了,多是上門提親的,還有些便總是莫名其妙攔了我的馬車與我搭話……”
宴朝暗暗記在心中。
二人歸去后,顧二哥果然又來找宴朝切磋了。
宴朝也不推拒,和人家打了半個時辰。
顧二哥冷嗤道:“你也算聰明!”
宴朝淡淡恭維道:“哪及二哥?”
顧二哥又冷嗤了一聲,不過到底沒再說別的話了。
宴朝問他:“昔日慕平秋的人是不是如過江之鯽?”
宴朝口中提的“平秋”是顧雪儀的字。
顧二哥點頭道:“正是!什麼小侯爺啊,大學士之子啊,郭副將的小兒子啊……”
宴朝不聲地聽著,一個個記了下來,口卻是醋得都快炸開了。
顧二哥說著說著也就住了。
這世道難免有輕視子的,說一個子博得多人慕,有人會欣賞驚嘆,也難免有人會覺得輕浮不喜。
顧二哥頓了下,怕壞了自家妹妹的名聲,連忙道:“自然,……只喜歡你一個罷了。”
說完,顧二哥又覺得自己太快了。
這麼一說,這小子還不得高興死?
宴朝眉眼一舒,里酸意中又蔓延出了點甜味兒,他笑道:“多謝二哥。”
顧二哥有點惱怒:“老四老五,一起來!”
宴朝如此又被捶了幾天。
便到了大婚前一日。
沒人顧得上捶宴朝了。
因為盛家和顧家,為了誰背顧雪儀上花轎的事兒,先自個兒部捶起來了。
顧家哥哥說:“我是顧雪儀的親兄長,自然該是我來背我妹妹。”
盛家子弟只默默流淚道:“盛家耽誤長嫂多年,盛家欠諸多。算來我們也是的弟弟,該我們來背……”
氣得顧二哥直跳腳:“哪有你們這樣的?”
二房的幾個兄弟,也忍不住搖頭:“盛家滿歪理,你講不過他們的……打一頓還差不多。”
盛家人嘆息道:“若是手的話,長嫂就該知曉了。”
顧二哥一撇:“卑鄙無恥盛家子……”
而此時,顧雪儀在與盛家老爺子、盛長林議事。
淡淡道:“我眼下大婚,一則是我素來行事利落,不拖泥帶水,想好了便就做了;二則是為了確父母心事,也了確盛家祖母的心事;三則,我在離去之前,與盛家撇清干系,今后盛、顧兩家解綁,皇上只會更樂意重用盛、顧兩家,盛、顧兩家還將有更鼎盛之期……”
將一切都安置妥當。
心下自然再無牽掛。
盛長林眼圈又紅了,哪能讓人想象到,他在盛家的歷史記載中,卻是做了權傾朝野的首輔。
他再度朝顧雪儀深深拜下,道:“雖是如此,但長嫂在盛家人心中,仍舊是盛家主母,仍舊是恩深重的長嫂……”
說罷,盛長林跪地道:“昔日長嫂嫁到盛家,是顧家大哥背長嫂上的花轎。長嫂明日出嫁,由我來背長嫂吧。”
盛老爺子淡淡道:“便這樣吧。如今長林乃是盛家年輕一輩子,銜最高的。你或許不大在意,但不能讓旁人以為你二嫁便失了地位。”
顧雪儀稍一遲疑,也就點了頭。
外頭顧家人還在和盛家子爭執,哪兒知道盛長林悄地就把這份權利給拿走了。
顧雪儀議完事,便推門走了出去。
宴朝就立在回廊下,正轉過來看。二人目相接。
顧雪儀不自覺地勾笑了下。
宴朝也輕輕笑了下。
顧雪儀緩緩向他走去,宴朝微微躬,拎了拎的擺。
“侯夫人請花轎侯府,侯府老太君不大行了,求我讓老太君瞧一眼孫子婚是什麼模樣。”
顧雪儀點了下頭:“那便如此吧。之后我會讓顧家再幫著他們尋人的……”
宴朝微一頷首。
待行過轉角的時候,原本冷淡有禮的二人,突然駐足。
宴朝扣住了的腰,勾住了他的脖頸。
檐下掛著的紅燈籠打了個轉兒。
宴朝低頭吻住了顧雪儀的。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應該嗅到完結的氣息了,不出意外,明天就正文完結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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