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盛世
蕭承鈞手執一端,將紅綢的另一端遞給樓璟,什麼也不說,只是眼中含笑地看著他。
從險惡的環境中掙扎求存,歷盡艱險地登上帝位,蕭承鈞的眼睛並不像尋常的年輕帝王那般輕浮,深若幽潭的眸子沉靜如水,安穩如山。然而,此刻,那雙深沉的眼眸中,滿滿地映著心上人,泛起點點笑意,仿若蛟龍出水,剎那年風雲變化盡收於裡,瀲灩晴方,溫繾綣。
樓璟著迷地看著那雙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手挽了個花,將紅綢繞在手腕上,抓住了皇上的手。溫暖的手,一如當年,在他遍鱗傷被抬進宮的時候,那一隻攙扶他的手,給了他走下去的勇氣。
蕭承鈞一愣,隨即也將紅綢輕繞,在綢花的掩藏下,十指纏,攜手向大殿走去。
莊重而吉祥的宮廷大樂啟奏,百列隊,贊禮高唱:“跪!”
紅綢一直蜿蜒到玉階下,雕龍道上鋪設紅毯,以防打。紅綢兩側,文武百分列兩側,跪地行禮。
兩人牽著手,並排走在紅綢之上,接百朝賀,天下臣服。
椒房之禮,帝后並行,寓意日月同輝,山河與共。
一步一步邁上道,就像蕭承鈞登基時那般莊重,樓璟也被邊人的這份端肅染,昂首闊步,堅定不移。
待帝后登上玉階,贊禮高和:“興!”
百起興,在玉階兩側列隊,緩緩步大殿。
儀宮的大殿之中,紅柱雕,氣勢恢宏,高高的主位元上,紀酌穿降紗金袍,端坐於榻上,一雙鷹目中滿是笑意。
帝后攜手,過高高的門檻。皇親國戚早已在殿中等候,待百由偏門進,齊齊跪下迎接。
上次大婚遮著蓋頭,什麼也看不到,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看著這場婚禮,堂堂正正地接百朝賀,當真新奇非常。樓璟看了看滿殿的豔紅裝飾,再看看主位上的紀酌,以及紀酌後立的徐侍衛,心中莫名地有些張。
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的人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這次是真的嫁給蕭承鈞了,由天下人見證著,一生一世都是蕭承鈞的皇后。
覺到邊人的繃,蕭承鈞輕輕了他的手心,拉著他走到大殿中央。
明黃的墊早已鋪設好,待兩人在墊前站定,鼓樂聲停,禮立於殿前,高聲宣讀了帝后大婚詔書,“順天意,應萬民,今行嘉禮,承宗室之昌隆,綿延大昱福澤……”
冗長的賀詞在寧謐的大殿上生生回,樓璟饒有興致地聆聽,聽著他與蕭承鈞如何的佳偶天,對於大昱朝來說是如何的幸事,這些誇大其辭的言論,在他看來完全是大實話。
蕭承鈞面沉靜,悄悄看了一眼自家皇后,見那人正笑不已,便知他在想些什麼,晃了晃手讓他收斂些,自己卻也忍不住微微勾。
世間相的男子不知凡幾,但只有登臨帝位的他,才有資格正大明地迎娶心上人,思及此,弘元帝的心中頓時升起了萬丈豪。
宣讀完畢,禮樂又起,大殿恢復了熱鬧,贊禮拉長了聲音,“一拜天地——”
已經登基,不必再拜君上,這一次兩人只需三拜。
一拜天地,面朝殿門,著殿外萬里碧空,攜手跪下,齊齊叩拜,謝蒼天將此人送到自己邊,共患難,同富貴。
二拜高堂,面朝主位,向正襟危坐的父後深深叩首,謝父後多年來悉心栽培,運籌帷幄,助他們披荊斬棘,登上大位。
穿著紅盔甲的徐侍衛,站在紀酌後,寶座之下,側單膝跪地,避開帝后的跪拜,看著那一對金玉子,穿著相似的禮服,帶著相近的頭冠,俊雙,眉眼帶笑,不由得生出幾分歆羨。第一次覺得,男後制並非一無是。
“夫妻對拜——”清朗的高和在大殿回。
夫妻對拜,凝眸兩相,自此結為夫夫,白首到老,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只盼能緣定三生,來世也能再續前緣,永不分離。
握的雙手暫時分開,攥著紅綢兩端,面對彼此,緩緩跪下,虔誠地叩首。
低頭的瞬間,樓璟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古往今來,肯為皇后做到這般程度的帝王,恐怕也就蕭承鈞一個,得此一人相伴,夫複何求……
一禮畢,兩人再次十指相扣,起立於殿中。
“禮!”贊禮高和。
百再拜,齊聲高呼:“臣等恭賀帝后嘉禮既,益綿宗室隆昌之福!”
而後兩人相攜而行,由眾人簇擁著往儀宮寢殿——棲梧殿行去。
宮室早已刷一新,室裡紅燭亮如白晝,佈置細妥當,奢華程度不亞于皇帝的盤龍殿。
宮人們在室門前止步,只有帝后兩人緩緩步。
坐在寬大的床上,兩人一時無話,屋中只剩下了燭火的嗶啵聲。
樓璟了手指,才發現兩人的手還地握著,中間的紅綢早被得不樣子了,“咱們該喝合巹酒了。”
“哦。”皇上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把自己的手離,起去桌上拿酒。
樓璟忍不住抿輕笑,他的夫君看著沉穩淡然,實則心中也是張不已吧?
上品青玉雕的瓠瓜小盅,倒了澄澈的酒,蕭承鈞將一隻遞給樓璟,再次坐到了他邊,“濯玉,以後我們便又是夫妻了。”燭明滅下的雙目中,滿是帝王的。
樓璟雙手端著小盅,咧笑,“還皇上多多憐惜才是。”
蕭承鈞失笑,再多的慨都說不出來了,抬手與他杯,將杯中酒飲去一半,而後,兩人互換,再喝去對方剩下的一半,禮。
樓璟湊過去,將帝王邊的一滴酒捲口中。紅燭搖曳,四目相對,兩人不自地相擁,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皇上,要開宴了。”被眾人推出來的樂閑,苦著臉在外面提醒。
蕭承鈞輕咳一聲,這才人進來,服侍兩人除去繁複的禮服,換上了明黃常服,外面再罩一層降紗。皇后也可著明黃,兩人的飾相似,只是一個繡五龍紋,一個繡五彩。
皇上的常服乃是廣袖長衫,將紗一同系于腰封之中,顯得端肅威嚴;皇后的常服乃是窄袖,袖口帶赤金嵌寶石護腕,腰封系于常服上,紗罩於外。紅紗乃是一種薄如蟬翼的綢緞所制,看似輕薄,實為三層輕紗相疊,若若現,流溢彩。
行椒房之禮的男皇后,可以跟皇上一起去前殿,宴請百。
這規矩古來是沒有的,只是世宗當時娶的皇后乃是一位豪邁的將軍,定要與百共飲,世宗以皇后為男子為由,準其前殿。有先例在,樓璟去前殿喝酒就是按例行事,自然不會有錯。
帝后坐於主位上,舉杯開宴,百跪謝,而後觥籌錯,笑語連連。
文武百,皇親勳貴,看著高臺上相對而飲的帝后,百集,從世宗那一代起,已經很久沒有如當今帝后如此深義厚的夫夫了。
大婚宴不會持續太久,酒過三巡,帝后先行離去,眾臣跪送,各自散去。
重新回到棲梧殿。
蕭承鈞由安順伺候著下外,只留明黃的中,簡單清洗,除去酒氣,睜著微醺的雙眼踏室。
先一步收拾好的皇后,單手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除了金冠的長髮迤邐地鋪散開來,目輕闔,燭映著滿室豔紅,將那張若泉中玉的俊也映出了幾分微紅。
弘元帝看得頭一,抬腳走到了床邊,掬起一捧長髮,任三千青在指間慢慢落。
樓璟睜開眼,笑著握住了帝王的手,拉到近前,在那溫暖的掌心落下一個輕吻。
蕭承鈞翻上床,放下帳幔,撐在樓璟上,靜靜地看他,“皇后,你可知什麼是夫為妻綱?”
樓璟眨了眨眼,悶笑了一聲,放鬆仰面躺好,單手著帝王的側臉,“皇上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那聲音很是輕,帶著些許低啞,勾魂攝魄。
皇上滿意地頷首,俯在皇后上,吻上了那一雙猶帶酒香的薄。
白皙的臉頰染上了微紅,一雙寒星目波瀲灩,蕭承鈞吻了吻那漂亮的眼睛,慢慢向下,移到脖頸上,輕輕啃咬。
衫落,出了那常年修習功的壯,線條流暢,皮勻稱,仿若鋼刀之上包裹了一層綢,極佳,讓人不釋手。
樓璟角含笑,任由皇上在他上啃咬,隨著蕭承鈞的作微微地息,手幫忙碌的帝王除去衫,兩人很快就赤誠相對了。
興致高昂地兩人深深地擁吻,在寬闊的大床上翻滾,互相磨蹭。
樓璟躺在下面,將兩人神抖擻的地方並在一起挲,單手攬過上輕輕戰慄的人,咬住一隻耳朵,“我們有一個月不曾……嗯……皇上待會兒可莫要太快了……”
蕭承鈞把耳朵拽出來,從寶閣中出了一個雕梅花纏枝紋的墨漆小盒,沉聲道:“快與不快,皇后試了便知。”
皇上的聲音本就偏低沉,此時此刻,更是帶著些許沙啞,這聲音十分人,俊端肅,幽黑的眸子卻有幾分迷離。樓璟哪得了這般形,悶哼一聲,將上人拽來狠狠地吻住。
等蕭承鈞回過神來,那只前端的手已經繞到了後面,覺到不對的皇上立時撐起子,“唔,不行……啊……”話未說完,一手指已經如靈蛇一般鑽。
腰間一,蕭承鈞撲倒在樓璟前,蹙眉道:“我是夫君,自當我在……唔……上面……”
修長的手指已經進去兩,輕車路地找到了那致命的弱點,來回碾磨,使壞的人卻是一臉無辜,“是啊,皇上不是一直在上面嗎?”一邊說,一邊增加手指,然後雙手箍住皇上的腰,迅速將自己釘了進去。
“唔……”蕭承鈞被驟然侵,巨大的衝擊使他揚起了頭顱,修長的脖頸拉一道優的弧線。
樓璟起,將因為疼痛而蹙起眉頭的人攬到懷裡,含住一顆安,微微地晃。
“混蛋,你以前……唔,都是……騙我的!”蕭承鈞扶著他的肩膀,低頭瞪他,說什麼無茍合,讓他心生愧疚。如今大婚已,竟然還這般耍賴,一代明君弘元帝總算醒悟過來,自己先前是被誆了!
“怎麼會呢?”樓璟輕笑,抬頭咬他下,“今晚定讓君王一直在上。”然後,就大起來。
起初不滿的皇上,漸漸失去了清明,被越來越快的作得咬下,複又被人開,換上溫的薄。
龍燭映著紅羅帳,一雙人影疊,繾綣不休。
到後來,蕭承鈞徹底把孰上孰下這件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只記得自己在風浪間起起伏伏,暴風驟雨的侵襲讓他雙發,只能無措地抱邊的人。
樓璟把懷中抖不已的人放到床上,就著相連的姿勢,將那微微抖的修長雙折起來,深深地沉,得那人驚出聲。他卻怎麼都覺得不夠,整個退出,再狠狠地進到最深,將下人得攥了床單,再也抑不住間的低。
稍稍停住,樓璟抬手了蕭承鈞汗的鬢角,低聲喚他:“元郎,元郎……”
一聲滿足的歎息,淹沒在而後的聲響之中,長夜漫漫,帝后的新婚之夜,才剛剛開始。
弘元元年,帝蕭承鈞,以無上尊榮之禮迎娶樓璟為後,開啟了帝后共治的輝煌時代,創造了昱朝最為奪目的百年繁華,史稱“弘元盛世”。
帝后大婚,罷朝九日,次日弘元帝以皇后不適為由,將太廟祭祖延遲至大婚第三日。
儀宮中,皇后滿臉笑意地坐在床邊,輕推了推沉睡的帝王,“承鈞,起來喝點東西再睡。”
長久的靜默之後,棲梧殿中迴響起了皇上惱怒的聲音:“皇后,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夫為妻綱?”
溫的聲音連忙答道:“知道知道,就是臣下次一定不讓皇上累著!”
“混蛋!”
在弘元盛世到來的同時,皇宮也迎來了多姿多彩、飛狗跳的新生活。
作為最年輕的影帝,穆然表示,扮演人設什麼的都是小ks!可明明他好好地扮演著人設,為什麼卻總被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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