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巖的速度不如簡,當簡手過來要接過肖巖的裝備時,肖巖卻拒絕了他。
“我的裝備我自己可以背。”說完,肖巖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試圖追上海茵的部隊。
“中校,您這是被拒絕的先兆啊!”雪倫準校曖昧地笑著路過簡的邊。
來到研究院外,幾架飛行已經停在那里,引擎正在運轉著,掀起一陣有一陣的旋風。肖巖瞇著眼睛,看見一個悉的影站立在一架飛行前正朝他們揮手。
“瑪亞——”肖巖快步跑上前去。
瑪亞將他引以為傲的長發束于腦后,幾縷碎發在風中飄揚著,上扯出一抹笑。
“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瑪亞搖了搖頭,“別傻了!危險系數這麼高的任務,以我現在的狀態簡直就是去送死。而且被技兵救第二次,我會丟盡特殊任務部隊的臉面的。”
肖巖頓時滿臉黑線,就算使用的是義肢,瑪亞的戰斗力不知道是肖巖的多倍,可這家伙都說自己去就是送死,那麼肖巖的存活幾率不是更低了?
“我來,是為了給你送行。”瑪亞哥倆好地攬過肖巖的肩膀,就在這個時候海茵利落地一步駕駛艙,麗芙與馬克也跟著進。兩三秒而已,就只剩下肖巖和瑪亞站在飛行外。
瑪亞給了肖巖一個擁抱,覆在他的耳邊十分認真地說:“兄弟,聽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你只需要相信一個人,那就是伯頓上校。無論他對你下達怎樣的指令,不近人也好或者你覺得自己本做不到也罷,你都要盡力去做。”
肖巖皺起眉頭,悶著聲回答:“我知道。”
“很好,去吧。”瑪亞的力氣依舊很大,輕松就將肖巖推了飛行。
馬克迫不及待地替肖巖將安全裝置放下來,就在拉上艙門的瞬間,瑪亞高喊了一聲:“回來一起喝啤酒!”
肖巖做了一個“收到”的手勢,飛行起飛。肖巖吸了一口氣,他的對面坐著麗芙,旁是馬克,這個座位和上一次執行任務時一模一樣。
“嘿,菜鳥,好久沒和你一起出任務了!要乖乖聽話不要到跑,明白嗎?”馬克的胳膊過來,將肖巖的頭發了個七八糟。
剛才雪倫準校喊自己菜鳥的時候,這家伙還義正言辭地反駁呢。
肖巖呼出一口氣,這才想起自己連這次的任務到底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呢!
“麗芙,我們要去哪里?”
“某個。”麗芙沒有賣關子,而是繼續說了下去,“肖巖,記得你曾經提過一份關于Level 1的數據分析報告嗎?”
“記得。”
那次他們在巖山頂上,一只Level 1爬上來竟然沒有被特種兵注意到,還好海茵反應快,否則肖巖已經死了。肖巖懷疑這只Level 1是被刻意進行了基因改造,并將自己的懷疑形報告上至中央科學院,只是科學院對這份報告不予置評,肖巖還以為本無人關注,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中央科學院的艾維爾中將對這份報告十分看重,派遣了部隊進行偵查,終于找到了這個,它是涌組織的培育基地。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搗毀這個基地,并且得到所有他們的研究數據。”
肖巖低下頭,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任務比自己想象中要險惡的多。既然這是涌組織用于研究的基地,基地里的殺手自然不用說,最未知的便是涌到底研究出了什麼怪。之前行悄無聲息的Level 1已經讓肖巖覺得擔憂,而涌的這個研究基地里,絕對不僅僅只有Level 1。
“喂!肖巖,有件事問清楚你!”馬克的大嗓門打斷了肖巖的沉思。
“啊……什麼?”肖巖覺得奇怪,馬克的神經直來直往,他也會思考什麼問題嗎?
“你被簡·沃利斯監管了一段時間吧?那家伙有沒有對你怎麼樣!”馬克的大嗓門一喊,機艙里所有特種兵都了過來。
“……他能對我怎麼樣?”肖巖尷尬了起來,簡·沃利斯的聲名狼藉連累了他。
“當然是說你的……你的小花!”馬克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不止麗芙,就連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肖巖的臉徹底漲紅了,“你的小花才被簡·沃利斯捅了呢!”
眾人笑得更夸張了。
就在這個時候,肖巖的聯絡震了震,全息影像彈了出來,是簡·沃利斯的笑臉。
“親的,你還好嗎?”
那一聲“親的”讓肖巖真想從飛行上跳下去。他收斂自己的心神,冷著臉回答:“我很好,中校,您不用擔心。目的地見。”
說完,肖巖就將通訊關閉了。馬克用一種審問的目看著他,其他特種兵則低頭憋笑。肖巖避開馬克的視線,向窗外。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飛行來到南太平洋的某片巖群,肖巖過玻璃窗見下那個巨大幽深的,吞噬了一切線,周涌起森恐怖的覺。飛行停在了那個巨大的側面,特種兵們離開飛行來到邊。
肖巖在距離邊緣兩三米的地方微微踮起腳,向下去,目被拖拽而下,那一瞬間的失重錯覺令他心驚膽寒。
“……你們確定……涌組織把研究基地設在這個里?”
忽然,一力量將肖巖猛地向前一推,他嚇得差點失聲大,但牙關卻閉,就在他差點飛出去的瞬間,又被狠狠拽了回去,某個人用力地摟住他,下擱在他的肩上,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邊,“親的,是我。”
肖巖驚魂未定,當心跳恢復平靜時,他恨不能將簡·沃利斯的腦袋打爛。
“沃利斯中校!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你覺得我的懷抱安心嗎?”簡笑著問肖巖。
馬克極為不滿地沖了上來,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說:“中校,我們正在執行任務!如果您覺得有任何流的必要,麻煩改日。”
簡上仍舊噙著笑容,鼻尖在肖巖的耳廓上蹭了蹭,看向馬克的目玩味。
“沃利斯中校,請放開我。”肖巖皺起了眉頭。
“馬克,走了。”冷冷的男嗓音響起,是海茵。肖巖的背脊下意識拱了起來。
“是,頭兒!”上這麼答應,馬克腳下卻一不,仍舊瞪著簡。
簡發出一聲輕笑,驟然瞥見海茵·伯頓低的眼簾,降至絕對零度的殺意在空氣中蔓延,仿佛要將呼吸凍結。
肖巖更加用力地掙扎了起來,掰開簡的胳膊,當然如果不是簡愿意放開他,以他的力量也是掙不了的。他瞥向不遠的海茵,這個男人正好回過頭去。
海茵將自己的部隊分為兩支,一支將和他一起潛,另一支則留守負責支援。馬克拽著肖巖回到海茵的邊,“頭兒!菜鳥也要跟我們一起下去嗎?”
肖巖本以為在對方心里自己屬于拖后退的范疇,應該會被留在外,但沒想到海茵卻冷聲回答說:“他留在外分析樣本嗎。”
馬克了鼻子,拍了拍肖巖的肩膀說:“別擔心,跟好我們!我會罩著你的!”
肖巖在心中苦笑,下面有什麼誰都不知道,連你都未必能全而退,你要如何罩著我?
簡·沃利斯也對自己的部隊做出部署,前鋒部隊來到了崖邊緣,隨時準備潛。
現在于的枯水期,不需要潛水就能到達涌組織的基地口。
肖巖換上作戰服,戴上了氧氣置換裝置。這個裝置很小,卻能在水中持續供氧二十四小時。將終端連接裝置與大腦接合,肖巖的腦海中出現了來自基地的數據信號。
簡朝肖巖出手,“我帶你下去。”
肖巖還沒來得及思考,一只胳膊繞過肖巖的腰際將他帶起,一步猛地向那片黑暗。
啊——啊——
肖巖在心底狂吼,急速的失重令他腦海中一片空白,線迅速離,他的眼中除了黑暗再也看不見其他事。
就在他以為這陣墜落將永不停止時,摟住他的手臂驟然收,下墜的趨勢在那瞬間停止。肖巖甚至不敢呼吸,他甚至不知道帶著他的人是誰。
靜止在半空中,隔了十幾秒,肖巖才開始呼吸。耳邊是什麼落的聲音,應該是其他特種兵下降到了他們的深度。肖巖的恐懼倍遞增,只要邊的人一松手,他就會碎骨。
肖巖咽下口水,冰冷而沉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戴上你的目鏡。”
那一刻,肖巖惶恐的心跳總算平復了下來。是海茵·伯頓,這個男人還是和從前一揚,囂張而不容拒絕。
“目鏡。”
肖巖沒有任何反應,海茵再度提醒他。肖巖這才慌地想起自己的目鏡還掛在左臂上,他索著,因為被海茵夾著,他的手背是不是蹭過海因的腰側,好不容易終于找到了他的目鏡,戴上眼鏡時迅速與他的面部合,終于,肖巖能看見東西了。這是他第一次通過目鏡看到海茵,褪去了所有的,只留下五最初的廓,優雅而充滿力度。
當肖巖看著海茵時,海茵也正低頭看著他,那是一種寂靜得毫無遮掩的凝視,仿佛比腳下的深淵更深邃。
思維隨著對方的目不斷上涌,即將拖拽住,那一刻肖巖意識到自己的無禮,迅速別過頭去,他現在應該做的是查看環境!
巖的壁是經過水流沖刷的鐘石,即便沒有用手去,肖巖也知道它們很,本無法附著力量。在這片石壁上,有幾個,看起來天然,但肖巖知道,其中一個應該就是涌組織基地的口。只是……到底是哪一個?
而巖壁上,懸掛著的是一個個靜待指令的特種兵。麗芙和馬克就在距離海茵不遠的地方。十幾米外,是簡·沃利斯和他的部隊。
不知是不是錯覺,肖巖總覺得巖壁上有什麼在緩慢地挪著,十分小心,卻掩蓋不住令人骨悚然的殺意。目鏡讓它們的形態愈發清晰。
肖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終端的數據掃描告訴他,這些家伙有著的形態和喪尸的基本特,都是經過基因改造的Level1,不……據數據庫的顯示,它們已經被定義為Level 2。
它們從巖壁的中爬出,因為過于興,不斷哈氣的里正分泌著某種粘,滴滴答答地沿著巖壁流淌而下,肖巖只覺到一陣反胃。
“你的鎖扣呢。”海茵的聲音再度響起,瞬間鎮肖巖所有不安,但肖巖知道這將會是他有史以來參與的最為兇險的任務。
肖巖趕將腰部的鎖扣出來,海茵驟然松開胳膊,猛地一陣下降,就在肖巖以為海茵要把自己扔下去的時候,對方一把拽住了肖巖的鎖扣,將它栓在了自己的上。
咽下口水,肖巖慶幸自己沒有喊出來,否則海茵說不定真會把他扔下去。
特種兵們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而那些喪尸也失去了蟄伏的耐。
第一只猛地躍起,撲向雪倫準校。雪倫出利刃,忽然起,在半空中一個大飛躍,刀刃劃過,那只喪尸發出嚎,背上被切出深深地傷痕,它落在巖壁的另一側,抖了抖子,背上的傷口愈合了。
肖巖的心中頓然冰涼,剛才雪倫那一擊狠辣而有力,卻沒有給那只喪尸致命的打擊,這些家伙的強度果然高于普通Level1。
像是到刺激一般,那十幾只喪尸紛紛撲了上來。
海茵大幅度砍殺,一只喪尸撲向肖巖,海茵拽住鎖扣猛地一晃,肖巖覺得自己就似乘坐云霄飛車一般,喪尸被砍中的粘從肖巖耳邊飛濺而過,兩名特種兵的繩索被喪尸咬斷,墜落的瞬間被馬克死死拽住,馬克頓時為被圍攻的對象,麗芙艱難地為他支援。
海茵微微收繩索,向巖壁的邊緣,其間一腳將一個正在攻擊麗芙的喪尸踹落,它就這樣落無底深淵。
海茵再度夾起肖巖,猛地蹬踏在巖壁上,盡皆著騰空而起,肖巖的隨著他急速運著,手臂一個旋轉,一只喪尸的腦袋被利落地切下,海茵的腳尖踩落它軀的瞬間借力騰起,又是一個揮臂,一個試圖咬斷馬克繩索的喪尸被斬落。
肖巖再一次覺到海茵如同神一般的作戰能力。
而另一側,簡也讓他大開眼界。他懶洋洋地掛在繩索上,等著那些喪尸的攻擊。當它們躍向簡的瞬間,簡利用繩索的慣向后退去,他的后仰,刀刃在半空中劃過利落的半圓,那只喪尸被攔腰砍斷,幾乎就在那一瞬,簡調轉了方向,狠狠削下一只喪尸的頭顱。
華麗而殘酷。
終于,這些喪尸被斬殺殆盡,每個特種兵的上幾乎都滿是喪尸的膿,除了海茵與簡。
海茵帶著肖巖到了一個口。落地的瞬間,肖巖的心臟狂跳了起來,剛才發生的一切比噩夢還可怕,他不知道如果繼續向前,還有什麼等待著。
“頭兒,你怎麼知道口是這個巖?”馬克來到海茵邊,一副不著頭腦的覺。
簡悄無聲息地降落,輕笑一聲說:“因為只有這個巖沒有喪尸爬出來。”
馬克輕哼了一聲別過臉去,誰都能嘲笑他的智商,但是簡·沃利斯絕對不可以。
這個口很窄,無法容納所有特種兵進。
肖巖通過目鏡能夠看到幽深的巖盡頭,有一扇門。
“喂,菜鳥,你能把它打開的對吧?”這一次,馬克的語氣也帶著猶豫,這畢竟是涌組織研究基地。
肖巖吸了一口氣,如果要打開這扇門,他就要侵這個基地的主控系統。雖然肖巖曾經侵過夏爾的公系統,但與這里相比,完全是小螞蟻和哥斯拉的差距。一旦失敗就會引起警覺,他們的整個任務完全暴。
海茵半跪在肖巖的面前,手掌覆上他的臉頰,強迫他迷茫的眼神聚焦,與他冰藍的眼睛對視。
“你聽好,所有系統的侵都是從不起眼的地方開始,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它的防備就越薄弱,所謂侵,就是從一粒沙滲至整個世界。”
海茵在教導自己,肖巖咽下口水,他忽然記起,海茵也曾經是中央科學院的優等生。
從一粒沙到一個世界嗎?
他的思維必須從這個系統最為脆弱的地方瞬間發散,他必須做到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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