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龍族
「呼……呼……」單鳴睜開眼楮,卻是一片漆黑。這是哪裡,
他勉強撐起,到的各都有痛傳來。鎖骨和右側第二肋骨骨折,中度腦震盪,多組織挫傷……他想起來了,他們一幫人通過一個通道下到了蘑菇森林的地宮裡,在搜索地宮的時候,他腳下的石板突然打開,他從高墜落,摔暈過去了。
難道只有他一個人掉下來了,他趕從軍裝夾克里掏出小手電,藉著微弱的亮,看到離他不遠還躺著三個人,是叢夏、孫先生和莊堯。他爬過去一一檢查這三個人還有沒有呼吸,幸好都還活著,他趕拍打叢夏的臉,「喂,叢夏,醒醒!」
在他不客氣地扇了叢夏兩耳後,叢夏終於慢慢睜開眼了眼楮,「啊,別、別拍了,嘶……單哥?」
「你趕醒醒,給他們療傷。」
「他們?」
「小孩兒和孫先生,我們一起從上面摔下來了。」
叢夏苦笑道︰「我靠,這可真是……這得多高啊。」
「至四五層樓高,沒有那個能量防,我們早摔死了。」單鳴不了手腕皮下那塊小小的能量玉片,這是叢夏給他們每個人配備的能量防,可以抵抗普通子彈的攻擊,但如果是大型猛的撕咬就未必扛得住,還好有這個東西,不然就算他和叢夏沒事兒,老的小的都可能摔死。
叢夏突然驚了一聲,「單哥,你腦袋……」
單鳴了自己的臉,那粘稠的他再悉不過,「沒事兒,你先看看他們。」
叢夏趕給莊堯和孫先生療傷,他們基本把上的骨頭都給摔散了,叢夏花了快一個小時,才把四個人的傷都治好。
四人圍坐在一起,氣氛有些抑。就連單鳴這種一向膽大包天的人,此時也到深深地憂慮。
如果掉下來的只有他一個人,他橫豎一條命,該怎麼樣怎麼樣。可是現在他邊有三個幾乎不備自保能力,但偏偏又極其重要的人,而他本卻是一個普通人類。自末世以後,這是他第一次離沈長澤單獨行,雖然不是他自願的,他儘管膽子大,但並不是盲目自信,在戰場上審時度勢是一個戰士的基本素養,否則就是個送死專業戶,相較於他表面的張狂,他其實是個相當小心的人,不然也不能在裡火裡活二十多年,他知道現在的形勢相當嚴峻,至進青海,不,進格爾木區後,這是他們四個人踫到的最大危機,比他們幾個小時前在蘑菇森林裡踫到的鋪天蓋地的多次變異生還要危險,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戰鬥力!
跟他一起掉下來的這三個人,一直是整個隊伍的核心保護對象,單鳴太討厭這種覺了,他寧願自己死死去,也不想被迫保護這三個人,他擔心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讓人類損失慘重。
莊堯冷靜地分析了一下況,確定上面的人肯定是沒找到辦法救他們,他們只能自己去找出路了。
他們開始搜索整個房間,在牆上找到了一些油脂,用火點燃後,在牆上發現了很多掉嚴重的壁畫,三人看得如癡如醉,不時討論著什麼,單鳴則在一邊清點武,眉頭越皺越深。
研究完壁畫,四人用服蘸著油脂做了個簡易火把,往唯一的出口走去,出口對應著一條漆黑地長廊,幽深不見底,單鳴握著手裡的槍,謹慎地在前面帶路。
他們走了十多分鐘,發現了另一個房間,同時,叢夏覺到了失蹤很久的傀儡玉的能量,他們剛走進房間,周圍突然傳來機括的聲音,接著,整個房間都轉了起來!四人想退回已經來不及,房間的轉讓他們來時的門消失了,而眼前出現了另一道門。他們別無選擇,只得從這道門出去,走向另一道未知的長廊。
突然,寂靜地地下城裡傳來了鈴鐺聲,叮噹、叮噹,清脆好聽,但在這漆黑寂寥的空間中,只讓人覺得骨悚然。
四人著牆站著,上冷汗直冒,單鳴抓握著步槍,既然看不見,乾脆閉上了眼楮,仔細分辨那聲音的方向。
叢夏聲道︰「有、有。」
單鳴睜開眼楮,旋將槍口對準走廊盡頭——源發出的地方。
只見很遠的地方,一團搖曳著朝他們飄來,遠遠看去跟鬼火一樣,但仔細一看,能看到暈下有雙錯,鈴音就是從那源發來的。
單鳴吼道︰「什麼人!」
鈴音沒回話,只是直直朝他們走來,速度並不慢。
單鳴額上滲出了冷汗,他食指放在扳機上,冷道︰「我數到三,你再不說話,我就開槍了。」
對面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穩步朝他們走來,似乎完全沒把單鳴的危險放在眼裡。
單鳴一個數都沒數,直接朝那團放了一槍,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團應聲而滅,在那燈裂的瞬間,他們看到一道修長的黑影猛地從原地竄起,飛快地朝他們奔來,四人這才看清,那不是人,而分明是什麼。
單鳴大道︰「趴下。」
他牆面,著每一次那隻踢蹬牆面時產生的震,以此判斷那東西的位置,連開數槍。第三槍的時候,原本落地細無聲的,尖利地指甲了一下牆面,發出細微的聲音,單鳴知道自己那一槍肯定打中了,只是那腳步沒停,估計沒中要害。
他來不及換子彈,把槍一扔,出了軍刀,他的機會只有……不,他幾乎半次機會都沒有,100多米的距離,那不到三秒就跑到了,這速度他怎麼刺得中?
來不及多想,他覺撲面一腥臭的風,他甚至來不及抬起手臂,就被一巨力摜倒在地,一隻厚重的大爪子一下子踩在他口,他只覺頭一甜,一腥味兒頓時在嗓子眼兒裡瀰漫開來。下一秒,一道火焰在空中亮起,一時間,整個通道被照得名如白晝。
原來是叢夏扔出了一枚燃燒玉符!可惜沒扔準,只是吸引了那的注意力。
一張似豹似貓的猙獰臉出現在四人的視線裡,從臉型和耳朵形狀上看,是一隻金的猞猁。
莊堯聲道︰「不可能,為什麼無法控制它的大腦。」
單鳴撈起匕首,接著減弱的火,狠狠朝猞猁的眼楮刺去,那猞猁眼中閃過一迷茫,似乎是大腦到了干擾,畢竟孫先生可是突破三階的腦域進化人,莊堯實力也不弱,一隻變異不可能好不影響,可是它的迷茫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當那把匕首馬上就要刺中它的時候,大猞猁突然鬆開了單鳴,往後退去。
單鳴輕咳兩聲,吐出一口,他從地上爬了起來,著牆,起槍,戒備地看著那至有五米多高的大猞猁。
四人都沒敢說話。
猞猁從嚨裡咕嚕了一聲,然後轉過,往來路走去,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他們。
單鳴皺眉道︰「這是讓我們跟上嗎?」
莊堯道︰「看來是。」
孫先生沉聲道︰「這裡有一個比我進化程度還要高的腦域進化人,我們馬上就要見到他了。」
單鳴心裡一驚,他和所有人一樣,都以為孫先生是進化程度最高的腦域進化人,關鍵時刻,腦域控制和攻擊也可以作為戰鬥力,但如果這裡有一個人能不干擾甚至反制,那他們險的可能就更渺茫了。
四人亦步亦趨地看著那大猞猁,穿過走廊,一連進三個旋轉的房間,終於,在轉到最後一個房間時,一個有線的、開闊的實驗室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個有著三對手臂、腦袋奇大無比的怪人正在那兒等著他們。
單鳴一驚,舉槍對著他,毫不客氣地說︰「我-,你是個什麼玩意兒。」
那怪看向孫先生,「老師,我就知道我們還會見面的。」
三人驚訝地看向孫先生。
從他們的對話中,單鳴聽出這個怪是孫先生帶過的博士生之一,毋庸置疑,這個江贏的怪,就是孫先生所說的比他還厲害的腦域進化人,以那個腦袋的大小來說,單鳴覺得這個分析很有道理。
他們的談話越來越讓單鳴聽不懂,他索打量起實驗室,尋思著如何利用這裡逃跑,他知道這個怪來意不善,是他養的那頭大猞猁,就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顯然對自己打了它一槍耿耿於懷。
單鳴看著那金大猞猁,龐大的軀、亮得發的髮、鋒利的牙齒、炯炯有神的眼楮,不得不說,這是只長得相當威武漂亮的生,如果沒有耳朵上那兩撮傻了的,還能更兇惡幾分,單鳴喜歡這種茸茸的東西的,他在魔鬼松的森林裡撿到的那隻小白虎,他們臨走前已經有了變異的趨勢,如今半年沒見,不知道有沒有長大到足夠他們騎的程度……
單鳴想到這裡,心裡一酸,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見到那些讓他牽掛的人和,他兒子現在一定急瘋了,艾爾肯定也很抓狂,每一次出任務,他都跟所有人一樣,擔心自己回不去,越是於這冰冷的末世,人就越是加倍珍惜所擁有的一切,也因此,可能要失去的時候,也就越痛心。
也許是他盯著猞猁看的行為被猞猁視為挑釁,大猞猁拱起子,亮出利爪,朝他齜著牙,雖然沒有發出實質的聲音,但是那兇狠的樣子已經足夠說明一切。單鳴毫不示弱地瞪著它,拚命尋找著它的弱點,如果要強行逃跑,這大貓可能會是他們最大的阻礙,可惜他找了半天,也找不出自己能單挑它並且獲勝的可能,他瞭解貓科的捕獵能力,在它們面前,自己真就是個小耗子。
江贏把他們關進了室,要孫先生和叢夏思考和他合作的事,還給了他們急需的食和水。四人了好久,大口朵頤起來。
吃完飯後,三人又開始說起單鳴聽不懂也懶得聽的話題,什麼五石,什麼寒武意識,這些東西本不是他應該心的,他現在只心他們的武。單鳴真希自己手裡現在有只特雷,他會在開門的一瞬間狙擊那隻破貓,那破貓速度再快,也不會快過他的子彈,可惜他手裡只有一隻MP5,這玩意兒打人不錯,打猞猁恐怕連皮都打不。
好不容易他們三個討論完了,開始商量怎麼從大頭怪手裡逃走。
孫先生問單鳴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單鳴了口煙,用髒兮兮的服著槍管,接著昏暗的線校準著瞄,「我只有一把槍、一把刀和一條命,如果你們能對付大頭怪,我保證把那隻猞猁困住,到時候你們只管跑就行了,我能活就活,死了也跟你們沒什麼關係。」
單鳴忙道︰「單哥,我們正在想辦法,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單鳴咧一笑,「那小孩兒可不這麼想。」
莊堯道︰「如果犧牲你一個能換我們三個出去,確實很劃算,反正跟我們比起來,你是最沒有存在價值的。」
叢夏喝道︰「莊堯,你別這麼說!」
單鳴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小孩兒說得沒錯,不賭一把,我們四個都會死。你們三個是隊伍裡的核心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無論是從還是利益角度,你們最先捨棄的肯定是我,在那個大頭怪看來,要殺也一定先殺最沒有利用價值的我。所以,我需要你們對付大頭怪,你們需要我在你們對付大頭怪的時候對付猞猁,合作達了,你們真該慶幸這是末日時代,不然你們未必付得起我的傭金。」
叢夏似乎不太能接他這種坦然,目從驚訝到頹然,最後變得有些失落。
單鳴皺眉看了叢夏一眼,「你看我眼神怎麼這麼噁心,想什麼呢你。」
叢夏尷尬地扭過頭去,「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單哥你帥的。」
「廢話。」單鳴握了槍,他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兇多吉了。他也不是沒設想過,放棄這一老一小一小白臉,自己逃走的幾率有多大,但是他很快就沒再往下想,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並非是他突然變得無私了,他只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這三個人死了,他們所有人可能一輩子都離不開地宮,或者離不開青海,這些人是人類的希,而人類中,多有那麼幾個對他來說比命還重要的人,為了那幾個人,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他也要拼下去。
室的門開啟了,刺眼的線了進來,單鳴握了槍,鷹隼般犀利地目看向了趴伏在不遠的猞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