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卒將一顆十斤重的鐵彈放青銅中後,又有另一批工匠拿著測量距離和角度的尺子和弧尺,量了一會,點了點頭,位於青銅後方的士兵便舉起火把,點燃了那線……
引線滋滋作聲,轉瞬就沒了炮膛,還沒等墨翟反應過來,他就聽到了一聲如同雷鳴的巨響!
”轟隆!“
墨翟驚得腳尖一顛,整個人一下高了兩寸多,而耳朵、頭顱,乃至於張開的,都在聲浪裡抖。
趙無恤和魯班已經習慣了這場面,都用木堵住了耳朵,唯獨墨翟怔怔地在原地,半天以後才呀了一聲,定睛向前看去……
他看見那青銅的開頭正被一陣白的青煙所籠罩,他知道,那顆鐵彈,已經不在裡面了。
那它在哪?
放目看去,墨翟目瞪口呆。
卻見前方三百多步外的那堵牆,已經被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大……
鐵彈飛了,三百步,不,還不止,按照他的目測,那可是三百五十步啊!
相當於一里地的距離,哪怕最強大的樑砲、弩砲,也不了這麼遠吧?而且這的量,只是墨翟仿製的那些樑砲的十分之一……
”這是……“耳中的嗡嗡聲依然沒緩解,墨翟需要張大才能緩解這種癥狀。
”這是火炮,是炮,不是砲。而且,這纔是較爲初期的版本,往後,將愈來愈遠,威力愈來愈來越大!“
趙無恤有些自豪地著青銅大炮,彷彿這纔是他最爲喜的兒孫。
”我曾經以爲,我便是能以一貫三的王,無上至尊,可到了後來,才發現,我自己也是凡人一枚,也是之軀,也會犯下錯誤,也會悲憫,也會死去……“
”我曾經想啊,百年之後,我能夠給後人留下什麼呢?“
”罵名,名,知我罪我。讚譽我一天下的,譭譽我不能安定後宮導致人間慘劇的,凡此種種,誰知道呢?”
“我想留下的,是一些能打破歷史週期律的利,它們可以用來裝備武,開疆拓土,這是霸道兵道的做法。當然,也可以炸山開路,帶領華夏進新紀元,這是王道的做法。”
火藥、希臘火、青銅大炮,這就是魯班和學宮的格工匠們,花費二十年爲他做出來的神兵利!
這也是他驅趕西秦、陳氏朝鮮,乃至楚越開發四境,卻不擔心他們能夠反撲的最大依仗。
趙無恤出了笑,對墨翟說道:“當年管夷吾在召陵,指著諸侯聯軍對楚人說,以此衆戰,誰能之!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今日,朕也要將這句話重複一遍,汝,能否?楚越,能敵否?”
“不能。”墨翟是守城的行家,有許多種備城門之法,然而今日,面對這名爲“火炮”的武,卻無計可施。
”既然不能,那你回去之後,便可以告訴楚人越人。或是歸降,或是遷徙,離開九州。”
“楚人若是不願意做我的子民,就效仿他們的祖先,篳路藍縷,以啓山林,去蒼梧之南的嶺南之地吧,亦或是西如滇池,去尋找白勝建立的西楚投靠,好好開發南中和麗水之西的未知之地。越是若是不願意做我的子民,就離開吳和會稽,乘著他們的大舟,去海外探索新的地區吧,也許,一個又一個的富饒島嶼,在等著他們……至於你,墨翟,你若是願意放下見,回到中原,利用你的聰明才智,利用學宮這些年研究出來的新式,爲世人創造更好的未來,這纔是真正的,天下大同!“
人都是會死的,朝代都是會亡的,只有歷史滾滾向前,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而他,只是其中一朵浪花罷了,雖然這座浪花,已經改變了整條河流的走向,原本曲曲折折,現在,或許能一路暢通無阻,奔流海……
這就是他趙無恤的一生,這就是這個故事的終點……
(全文完,謝謝大家的陪伴、訂閱、打賞、推薦票。有很多話想說,但是這幾天真的是燈枯油盡,打不字了。還有一些番外,基本是秦楚的事,中原反正我是推演不下去了,累得要死,先歇息一天,以後每隔一天更新一篇番外吧。最後,就是新書四月初開,依然是春秋戰國的題材,名《戰國明月》,書是建了,但要到4月1號才能搜到,這應該是一本純粹的爽文了,七月在此用命保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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