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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主只想煉丹》 第94章 眾叛親離

在場眾人未料這一場并宗典禮如此跌宕起伏、奇峰突起, 太璞宗的辛一個接一個抖出來,真是人應接不暇。

顧蒼舒“弒父殺母”的事還沒扯清楚,又冒出個自稱顧英瑤兒子的人, 越發撲朔迷離。

有人困道:“等等……白仙子的堂兄,英瑤仙子的兒子……這不就是顧宗主的親兄弟?”

怎麼英瑤仙子和白老宗主私通,還不止生了一個?

幾百道視線齊刷刷盯住那一花哨錦袍的年輕人, 這和顧小宗主,生得也不怎麼像啊。

正疑間,便聽那人道:“鄙人正是白老宗主與英瑤仙子之子, 顧蒼舒。”

這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不只看戲的不明就里, 連顧蒼舒也是一臉愕然,神不似作偽, 顯是對此事一無所知。

倒是有悉英瑤仙子的老一輩,依稀從那年輕人的眉目間看出故人的影子, 犯起沉

白千霜趁著眾人驚愕之時, 掙了執事弟子的鉗制,快步走到那靈寵店主人邊:“請堂兄替我爹爹討個公道, 妹妹愿退下宗主之位,以避賢者之路。”

顧蒼舒死死地盯著道, 隔著面紗約看見角掛著諷笑,頓時明白他們事先串通一氣。

白千霜把手輕輕按在小腹上。自打爹爹死后,顧蒼舒便將大衍南宗視為囊中之這宗主早就名存實亡, 他一直以他們的婚事為恥,與其等他卸磨殺驢,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兩日前,收到大衍北宗長老信,聲稱只要讓出大衍宗主之位,令南北兩宗歸于一統,便扶持腹中的孩兒繼任太璞宗宗主,到時候便可以以宗主生母之名執掌宗門。

將信將疑,直至最后一刻還在猶豫,是那賤婢的幾句話讓下定決心,北宗固然靠不住,到底還是白家人,若是讓大衍亡在手里,便真的無所倚仗了。

顧蒼舒急怒攻心:“白千霜,你這忘恩負義的妒婦,竟串通外人構陷于我!”

白千霜冷笑:“你殺母奪修為在先,弒父搶宗主之位在后,論忘恩負義誰及得上你?原來你是鳩占鵲巢,難怪下得了毒手!”

顧蒼舒此時已全然顧不上風度,橫眉厲聲道:“宵小之輩顛倒黑白,玷污先母清譽!將兩人一齊給我拿下!”

便有十數弟子拔劍相向。

太璞宗高手如云,那靈寵店主人不過金丹期的修為,然而在寒閃閃的劍叢中,仍舊鎮定自若:“鄙人不過一介小小商賈,修為低下,顧宗主不必大干戈。你我同為顧氏子弟,同室戈不免貽笑大方。”

話音未落,一道數尺長的青紫電直直向他面門飛去,卻是顧蒼舒忍無可忍,竟不顧眾目睽睽,親手奪他命。

靈寵店主的修為與顧蒼舒如隔天淵,這一道雷咒去勢迅疾,他反應不過來,遑論抵擋化解。

眾賓客也不曾料到顧蒼舒會當眾滅口,都以為那人決計喪命于此,可就在這時,不知從何飛來一道銀,在那人面前飛速旋轉,殘影化作一面圓盾,青紫電與之一,只聽“刺啦”一聲響,便即消弭。

有懂行的道:“顧宗主此名喚‘紫電青霜’,乃是英瑤仙子所創,有萬鈞之力,沒想到竟被輕輕化解……”

顧蒼舒瞳孔一:“誰?”

店主面前的銀旋轉之勢漸收,慢慢停下,眾人定睛一看,卻是一柄銀閃閃的小劍,只比繡花針大了那麼一點。

顧蒼舒在這柄劍下吃過大虧,自然識得,便即向歸藏的座席看去,冷笑道:“閣下這是何意?”

蘇毓把手里一只蝦剝完,放到徒弟面前的碟子里,凈手,這才不不慢道:“敝徒用膳時不喜見,還請顧宗主見諒。”

小頂一臉茫然:“啊?”

方才嫌祭禮冗長乏味,便潛靈府中,拿新得的捕鮫陣煉著玩,這會兒聽師父提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看不懂這進展了。

蔣寒秋端起一碟甜瓜放到小頂案上:“吃瓜吃瓜,很甜的。”

小頂的注意力被瓜吸引,拿起一片邊啃邊看。

顧蒼舒怒不可遏:“蘇毓,你別欺人太甚!”

蘇毓淡淡道:“本來這是貴宗與白氏的恩怨,與蘇某無關,不過英瑤仙子是前輩大能,風高萬古,俠肝義膽,不明不白隕魔谷,是十洲之殤,非一門一派之事,為晚輩,蘇某也盼著此事水落石出,早日還英瑤仙子一個公道。”

雖未道明,但句句意有所指,竟是三言兩語就把弒母之罪坐實了大半。

顧蒼舒知自己修為與蘇毓差著一大截,不敢輕舉妄,又封不住他的,只能出言譏諷:“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連山君,也會聽信婦人一面之詞。”

蘇毓還未說什麼,忽聽一人聲道:“郎君,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眾人循聲去,卻是顧蒼舒千般寵的側室,玄門門主。

“瞧不起婦人,可是會栽在婦人手上的。”

一邊說,一邊將纖纖玉手擱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打了個圈,腕上金鈴“丁零零”作響,仿佛一串放肆的笑聲。

顧蒼舒呆立在原地,半晌方道:“你……”

子道:“怎麼,郎君以為誰懷了你的骨,便會死心塌地?”

顧蒼舒看看,又看看氣定神閑的蘇毓,頓時恍然大悟,咬牙切齒道:“原來你也是他的人!”

小頂又迷了,問蔣寒秋:“大師姐,他說誰是誰的人?”

蔣寒秋道:“那紅姑娘是你師父的人。”

小頂“哦”了一聲,乜了師父一眼:“原來師尊認識人家呀。”那剛才還假裝不認識。

蘇毓忙道:“不是,我沒見過……”

門前任門主與太璞宗有仇,他去北陲找徒弟時得知門主要報師仇,便推波助瀾了一把,都是通過傀儡人傳信涉,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子,可眼下無暇從頭解釋,他便剝了顆荔枝送到面前:“吃果子。”

小頂撇開臉去,把琉璃盞一推:“飽了。”

蘇毓無可奈何,心中卻莫名涌起一甜意。

連山君在這邊忙著哄祖宗,臺上一場恩怨仇的大戲也在鼓地上演。

子向歸藏的座席一,轉頭笑道:“我自然是我自己的人。”

顧蒼舒雙目赤紅,從牙出幾個字:“為什麼?”

他是真的寵眼前這個子,甚至想過待白千霜再無用,便將扶正,他對別人狠,卻沒虧待過

子一笑:“郎君待我不薄,只是家師慘死在貴宗老宗主手上,此仇不可不報。”

頓了頓,肚子:“你不用擔心這孩子,我不會生下仇家的骨。”

一邊說著,手上緩緩加力,只見一道紅出,片刻之后,微微隆起的小腹便恢復了平坦。

顧蒼舒連遭妻妾背叛,轉眼間又失去骨,兩眼幾噴出火來,他手腕忽地一翻,手里便多了一條漆黑的長鞭。

他抬手一揮,鞭子便如游蛇般向紅子飛去。

他本可以一劍結果了,但那樣太便宜,他要將生擒,慢慢折磨至死,讓后悔自己來這世上走一遭。

顧蒼舒的鞭法得自母親真傳,這一鞭迅疾如風,眾賓客看在眼里,自忖若換作自己,怕是難以躲過。

那紅子有些修為,不過與顧蒼舒還差得遠,怕是難以招架這一鞭。

誰知就在這時,一道劍閃過,只聽“錚”一聲震響,卻是劍鋒與鐵鞭相撞。

持劍之人虎口震麻,長劍手,但鞭上力道也卸去了大半,鞭梢堪堪過火紅的角。

顧蒼舒向持劍之人,只見此人眉目疏朗,面端凝,卻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親信,左長老程寧。

他一邊說一邊向地上的佩劍一抓,長劍飛起,回到他手中。

顧蒼舒目眥裂:“連你也要背叛我?”

程寧道:“在下不敢,在下懇請宗主當著各派道友之面澄清誤會,以免宗主令譽損。”

蘇毓悠悠道:“這位道友說得沒錯,若弒父殺母、龍轉只是誤會,顧宗主不如當著諸位道友的面澄清,以正視聽,也免得有人詬病其位不正。”

程寧接口道:“當日英瑤仙子命喪七魔谷,連山道君也在場,連道君都覺此事可疑,可見此說空來風,還請宗主當著眾道友和弟子們的面,將來龍去脈道明,免得徒生猜忌,難以服眾。”

到這時候,再遲鈍的人也看出,這一出出的好戲是誰編排的了。

顧蒼舒臉猙獰:“我先殺了你這恩將仇報的叛逆!”

一邊說一邊揚起長鞭,向著程寧擊去。

但聽破空之聲如裂帛,夾雜著雷火的“噼啪”聲和兵刃相擊的“叮鐺”聲,轉眼之間兩人已經過了數十招。

葉離用音道:“小師妹,這個真是咱們的人,這是你師兄勝邪。”

剛說完,只見勝邪被鞭梢掃中,從半空中墜落,“砰”地落到地上。

小頂著急起來:“師兄打不過顧蒼舒吧,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蘇毓道:“不急。”

太璞宗弟子手執兵刃,卻不知該幫哪邊,一個是宗主,一個是長老,如果英瑤仙子真是宗主殺的,他們豈不是助紂為?遂都無心上前助戰。

小頂兀自著急,卻見紅子從袖中出一支簫。

將紅玉簫管湊近邊,清婉樂聲如水波一般漾開,眾賓客只覺簫聲悅耳,并無異樣之,俱都一頭霧水,心道這子好生古怪,人家忙著打斗,倒有閑逸致吹起簫來。

正想著,卻見顧蒼舒持鞭的手忽地一沉,臉從蒼白迅速轉為緋紅,左手慢慢舉起,扼住自己的咽:“你……你對我……”

子道:“桃花蠱罷了,還請郎君笑納。”

小頂不懂就問:“師尊,桃花蠱是什麼?”

蘇毓道:“不是什麼正經……”

話未說完,他神一凜。

葉離道:“師叔,怎麼了?”

蘇毓道:“有人在用離婁窺視。”

他便即施反追,水鏡中的面容慢慢清晰,卻是個雪墨發的子。

他有一瞬間的失神,無聲道:“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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