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陸勵行收到陳書亦的微信時,正換上運裝備去酒店健房健。
對于每天固定一小時健的人來說, 三天沒運, 陸勵行覺自己骨頭都生銹了,渾不自在。
拿起手機一看, 就一句——是不是兄弟?
看慣了陳書亦伎倆的陸勵行隨手回了他一句:有事說。
聊天框顯示對方正在輸。
陸勵行敲了敲浴室的門, 紀輕輕將門拉開,探出個頭來, “怎麼了?”
“我去健,一小時后回來。”
紀輕輕拉開門, 看了眼陸勵行的裝扮, 眼前一亮, “帶我!”
陸勵行正躬將運鞋換上,聞言瞄了一眼,“你不是剛洗完澡?好好休息。”
“洗澡怎麼了?正好孔疏通, 我去運運排汗,而且你不是說要幫我練馬甲線和腹的嗎?”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死亡警告!請幫助您的妻子紀輕輕完馬甲線任務, 每日健一小時,可得十點生命值。”
陸勵行微楞,目在小腹上流連, 懷疑的目看著,“你確定你有這個毅力堅持下去?”
“當然!”紀輕輕大言不慚,信誓旦旦,“你放心, 我絕對不會給你拖后,只要能練出馬甲線,你讓我干什麼都可以!”
陸勵行凝眉,“半途而廢的話……”
“不可能!除非是你不愿意帶我。”
話說得太滿,陸勵行點頭信了,“行,記住自己說的話,去換服。”
得到陸勵行的回應,紀輕輕忙溜進了房,留下一句:“等我!”
陸勵行在門口等。
酒店設有兩個健房,一個面向酒店所有客人,另一個則是面向酒店VIP客人,VIP健房里空無一人,四周布有節目組的四個攝像機。
紀輕輕雙手叉握住,手腕,腳尖點地著腳踝,時不時轉轉脖子,等熱結束,陸勵行那邊早上了跑步機。
紀輕輕上了陸勵行旁邊的跑步機,開了慢走模式適應膝蓋,十分鐘后這才小跑起來。
雖然沒怎麼去健房,但跑步這麼基礎的運紀輕輕還應付得過來,跑了小半個小時停了,看了眼陸勵行,還跟個沒事人似得,氣息勻緩。
不像,從跑步機上下來,一大汗淋漓,癱坐在一側直氣。
陸勵行看了一眼,也從跑步機上下來,一手將癱坐在地上的紀輕輕拉起來。
“起來走一走,別馬上坐著,拉一下。”
“別我,我累死了,讓我坐一會,就一會,我馬上就起來。”紀輕輕猛搖頭,眼看著又坐下去。
陸勵行無奈,雙手抱在腋下,將人強從地上拉了起來。
紀輕輕一個不妨,猛地起,腳下虛浮無力,往后踉蹌兩步,差點跌倒,幸虧陸勵行底盤穩,穩穩扶住了,整個后背在陸勵行上,就著這個靠在陸勵行懷里的姿勢,抬頭看著他。
“我好累。”
“進了健房就不要說累,不累你來健房干什麼?”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
紀輕輕深覺自己是在自討苦吃。
陸勵行半拖半抱著在健房走了兩圈,到酸痛好些了,呼吸平穩了之后陸勵行這才放過了。
健房里材多種多樣,紀輕輕環視一圈,大部分是自己沒用過的,多半不知道用法以及用途,然而一轉,就瞧見陸勵行輕車路地坐上了推訓練,輕而易舉的將杠鈴往前推。
手臂用力時,鼓鼓囊囊的線條將薄薄的一層撐起,表嚴肅認真,吐息很有規律,看著陸勵行這麼輕松的模樣,紀輕輕也找了個訓練,雙手剛握上把手,手臂繃著往前推,尷尬的是,紋不。
紀輕輕下意識看了陸勵行一眼,見他沒將注意放在自己這邊,深吸口氣,手臂暗自使出吃的勁去推,這杠鈴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陸勵行那邊眼神掃了過來,紀輕輕笑了笑,若無其事繼續推杠鈴。
怎麼陸勵行推起來就那麼輕松,推起來就像推座山似得也不。
就算力氣小,也總不可能紋不吧?
紀輕輕憋著一勁,非得把這杠鈴給推不可!
陸勵行看了一小會,看紀輕輕那憋得臉通紅的模樣,角的笑意已經快掩飾不住了,推開杠鈴起,走到紀輕輕側,將訓練上的開關開了,紀輕輕冷不丁將杠鈴推了些。
努力這麼久終于有了靜,欣喜抬頭看向陸勵行。
“開關都沒開,怎麼推得?”
紀輕輕欣喜猛地落了下去,失落的表落在陸勵行眼底。
“想練什麼?”
紀輕輕想了想,“馬甲線。”
“起來。”
紀輕輕起,跟著陸勵行到了瑜伽墊前。
“上面趴下。”
紀輕輕趴瑜伽墊上。
“俯臥,手肘與雙腳撐地,堅持一分鐘。”
作簡單,可這作保持起來實在是要命,開始還輕松的,漸漸渾上下繃越來越重,特別是腹部,腦子轟得一聲冒出一層熱汗,撐地的手肘也開始抖,要撐不住了。
抖著問:“一分鐘到了吧?”
“還沒。”
紀輕輕得不人形,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撐不住了。”
話音剛落,啪一聲就趴下了。
陸勵行蹲下,無奈看著,“你材很好,沒有多余的贅,如果想練馬甲線,做這些基礎的作就行,堅持仰臥起坐也會有效果,健房的械訓練比這累多了,你要試試嗎?”
紀輕輕搖頭。
“那就再撐起來,堅持一分鐘。”
紀輕輕深思慮想了想,“你剛才說我材好,我也覺得,要不我就……”
“才一分鐘你就要放棄?”
紀輕輕覺自己被嘲笑了般,咬牙改口:“我再堅持堅持。”
說完繼續咬牙平板支撐。
紀輕輕抬頭看蹲在側的陸勵行,“你不去運嗎?不用在這盯著我。”
“沒關系,你繼續。”
這是要監督的意思啊。
紀輕輕低頭看著瑜伽墊,頭上的細汗越積越多,想哭。
其實材好的,真的好的,一雙又直又細,腰圍小沒有贅,小腹平坦,就是沒有馬甲線而已。
人生來都不是完的,為什麼非得去追求什麼馬甲線呢?有憾不也好的嗎?
紀輕輕抬頭,眼底帶著祈求的神,“我……”
“一分鐘到了,休息十秒,再堅持一分鐘。”說完,陸勵行又加了一句,“放心,既然你想練出馬甲線我會替你監督,以后就算沒時間來健房,這些作在家就能做。”
紀輕輕趴瑜伽墊上,心如死灰。
“我不想練了。”
陸勵行微瞇的雙眼,著一‘你敢說放棄就試試看’的眼神,“嗯?”
紀輕輕想起自己來健房前吹過的牛,含淚改口:“……我是說,我不想練平板支撐了,有沒有其他的作,平板支撐我手肘痛。”
“那仰臥起坐吧。”
紀輕輕翻而起,平躺下。
舒服。
“曲起來。”
紀輕輕將雙曲起,陸勵行坐在前,抵住曲起的雙。
“先做三十個。”
“……”
紀輕輕雙手往后抱住后腦,做起仰臥起坐來。
開始還有勁的,可漸漸的腰腹那簡直要燒起來似得,又酸又痛,在堅持到第二十八個時,躺了下去,氣吁吁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是床太還是甜點不好吃,來健房這個苦。
陸勵行眉心越皺越,“力這麼差?”
紀輕輕幽幽道:“基本沒怎麼運過的人能做這麼多不錯了。”
“那以后你常來。”
“……”
“繼續。”
“老公,”紀輕輕一個起坐坐起來,看著陸勵行,“我這第一天先適應適應,運量就到這,咱們下次再加重些運量,行不行?”
“運量?”陸勵行估了下時間,“你來健房慢走了十分鐘,慢跑了十分鐘,又慢走了十分鐘休息,平板支撐兩分鐘,仰臥起坐二十八個……”
“二十九個。”紀輕輕糾正他。
“……我算你三十個,運時間不足一小時,你覺得這運量大嗎?”
“……”聽起來是有點矯,“那你能不能給我制定個計劃?”
好歹有個盼頭。
“平板支持三組,一組三次,一次一分鐘,仰臥起坐一組,一組三次,一次三十個,最后慢跑三十分鐘,可以嗎?”
紀輕輕想了想,“平板支撐三組,一組三次就是九分鐘,我能不能……”
“不能。”
“那仰臥起坐一組三次,一次三十個,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行吧行吧開始吧。”
紀輕輕苦著臉認命趴下,在陸勵行的監督下被平板支撐折磨地死去活來。
“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再堅持十秒。”
“……老公,我不想練了……”
“不是想要馬甲線?休息十秒……撐起來。”
“我……老公,嗚嗚嗚……你放過我吧。”
“行,休息十秒。”
……
“好了,休息夠了,撐起來。”
“……”沒休息夠!
“老公,我再休息一分鐘,最后一分鐘,我手酸。”
“不行,起來。”
“老公……”
最后紀輕輕哭喪著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平板支撐做完了,在被允許休息五分鐘后,陸勵行住了小,“三十個仰臥起坐。”
紀輕輕一個仰臥,躺下后沒起來。
“老公……”
老公鐵面無私,“不許撒,起來。”
“?”紀輕輕臉漲得通紅,猛地起,“誰撒了!”
“那也不許耍賴。”
“誰耍賴了!起就起!”
邊說邊又做了兩個仰臥起坐。
不拿出點真本事還真以為自己干什麼都不行!
紀輕輕憋著一勁,暗自和陸勵行較勁,一口氣做了三十個仰臥起坐,腹部火燒火燎似得,累的躺地上直氣。
“休息三分鐘,再做三十個。”
紀輕輕無語凝噎,“我好累啊。”
陸勵行低聲道:“聽話,再堅持一會,不然剛才的運都白做了,起來。”
溫聲細語紀輕輕實在沒那個力去品味,見陸勵行不肯‘放過’,只得咬牙起,繼續將接下來的兩組仰臥起坐都做完。
平板支撐和仰臥起坐陸陸續續做了有二十來分鐘,紀輕輕氣吁吁躺瑜伽墊上,靈魂都快出竅了。
“休息十分鐘去慢跑,不想跑的話就繼續休息吧。”
紀輕輕有氣無力應了一聲,坐在一側看著他繼續去材區鍛煉,那些個推都推不的材在陸勵行手里仿佛不費吹灰之力,偶爾也會停下來休息兩分鐘,但隨后深吸口氣,繼續鍛煉。
沒過多久,陸勵行前后背被汗漬暈染出一大塊,額前汗水也順著臉頰落。
紀輕輕看了一會,休息好之后默默上了跑步機,慢跑起來。
半小時后陸勵行運結束,巾了臉上與脖子上的汗,走到紀輕輕側,將跑步機改慢走模式。
紀輕輕氣吁吁慢走,五分鐘后雙發從跑步機上下來。
陸勵行說得一點也沒錯,這太弱了,這慢跑比走快不了多,就累的差點斷了氣。
紀輕輕整個人靠在陸勵行上走兩圈,走完一屁坐地上著大小松弛。
“累死我了。”
“再休息會咱們就回去。”
紀輕輕看著他,“可是我不想。”
“所以呢?”
“你背我。”紀輕輕心底哼哼唧唧地想,剛才我那麼久,下福利怎麼了?
陸勵行笑了,“我上出了這麼多汗,你不嫌棄?”
紀輕輕擺手,“不嫌棄不嫌棄,我也出汗了,一起臭。”
陸勵行對紀輕輕這種刷無賴的行為很是無奈,轉過去,蹲在跟前,“上來吧。”
紀輕輕瞇眼一笑,趴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今天陸勵行的肩背仿佛比平時要寬闊些,趴著也更舒服些。
舒服得想睡覺。
“下次還來健房嗎?”
“來!”這麼舒服,為什麼不來。
——“任務完,生命值+10,當前生命值為十八個小時。”
陸勵行一路背著紀輕輕回了酒店房間,一路上遇到不人,或多或的目,但兩人都沒在意。
回到房間,紀輕輕被陸勵行一把塞進浴室,沙發上手機振聲傳來。
剛才健似乎忘帶手機了。
陸勵行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微信消息顯示58+,未接來電12個,都是陳書亦打來的。
陸勵行直接回了個電話過去。
“什麼事?”
陳書亦那邊都快瘋了,“你干什麼去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發了那麼多信息?去你房間找你你也不在,問了節目組才知道你去了健房……”
“有事快說。”
陳書亦話戛然而止,斂了焦灼,低了聲音,道:“是這樣的,你知道我和蓁蓁結婚的時候剛好破產,什麼都沒有,求婚就一枚二十來萬的鉆石戒指,前兩天我關注了一個拍賣會,有一顆藍鉆是蓁蓁一直關注的,我想手送給,但是那拍賣會只邀請特定的人,我打聽到你接到了邀請函,所以想請你幫我個忙,拍下來。”
“稍等。”陸勵行回房,打開電腦的私人郵箱,里面果然有一封邀請函,是一個月前的。
電子邀請函里清晰寫明了拍賣地址,甚至還附贈了現場的網絡直播地址,以遷就無法親自到場的客人。
“確實有這麼一個拍賣會,”陸勵行看了眼拍賣會開始時間,“今天晚上八點開始?”
陳書亦聲音急得抓狂,“已經八點半了大哥,你快幫我看看,那號稱全世界最后三顆的藍鉆還在不在。”
陸勵行打開拍賣會邀請函上的鏈接,跳轉一個單獨的網頁,五秒后高清視頻出現在眼前。
正拍賣的,是一副號稱已經被燒毀了的名畫,但卻完好無損出現在這場拍賣會上。
出價者絡繹不絕,最終這幅名畫以兩千八百萬的高價被人拍下。
“怎麼樣?拍完了嗎?”
說來也巧,陳書亦剛說完,視頻里出現的下一件拍賣品就是他想要的那顆藍鉆,大顆藍寶石鑲嵌在戒指上,深邃幽暗,只靜靜放在展臺上,便讓人挪不開眼。
競拍者出價絡繹不絕,顯然很收歡迎。
“沒有,這顆藍寶石鉆戒起拍價五百萬,你心里預估價多?”
“別管多錢,你給我拿下就是。”
“行。”
有方便競價的按鈕,陸勵行每次以增加兩百萬的價格參與競爭,競拍至兩千三百萬時,已經沒幾人競拍了,只剩下一人,在主持人一錘定音前,喊下了兩千四百萬的價格。
“兩千四百萬,還要更嗎?”
陳書亦那頭沉默片刻,咬牙:“跟!”
最終,藍寶石戒指以兩千六百萬的價格被陳書亦拿下。
“兩千六百萬,恭喜你。”
陳書亦心梗都快發作了,撐著笑了笑,“謝謝。”
掛了電話,陸勵行正準備關了電腦,卻被下一件拍賣品吸引了目。
那是一枚由一顆白鉆石與另一顆鮮藍鉆石相結合的戒指,展臺的燈下,流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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