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照道理是最忙的時刻, 許不到七點就起床了,最近那個基因重組的項目剛啟,實驗室事多,幾乎所有人都比往常提早一小時到。
去食堂買了兩個蛋餅和豆漿, 看看時間還算寬裕, 就準備在生研院一樓的會客區域把早餐給解決了,主要是因為李莫溪定了規矩, 不可以在實驗室里吃東西, 包括飲料。
當然這也可以理解, 以前高中早自習, 教室里每天都混著一子包和煎餅的油膩味, 別提多糟心了。
生研院這棟三層建筑是特地請人設計過的,一樓挑高接近四米,進門最右邊是休閑區, 白吊頂下掛了巨大的風鈴裝飾,旁邊有特別修剪過的松木, 郁郁蔥蔥, 寓意著生命和活力。
環境太好了, 以至于許每次干活前都會在這里把一天最重要的早餐搞定。
科研的狂徒們工作時分很閑聊, 但人都不錯, 自從隔壁系統生學研究中心的郝齊偶然有一天在這里撞到滋滋啃著大餅油條的樣子后, 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第二天也忙不迭加了的隊伍。
漸漸的, 人越來越多, 大家心照不宣立了早茶會,吃點東西,順便還和同事們一起談人生。
許一直開心自己帶起了這子風,搞科研多苦啊,團隊里好幾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年紀輕輕就禿頭了,要再不給生活添磚加瓦,弄點樂趣,怕真的是要未老先衰了。
然而今天特別古怪,等到喝完最后一口豆漿,還沒撞見一個人影。許有心想問問況,無奈手機昨天掉到湯底里一直黑屏,還沒來得及去修。
爬上三樓,虹份識別后進了門,里頭依舊空,這可真是奇了。
許怔了半刻,也不再費心糾結,換了白大褂去無菌室看了培養皿試劑,挑了幾組出來做比對。
這一忙就是一個上午,直到快十一點,才聽見玻璃門移開的聲音,伴隨著歡快的哼歌小曲,郝齊輕快地走了進來。
瞥見后對方也是一愣:“小你怎麼在這?”
許從顯微鏡前挪開視線,沖他笑了笑,隨后摘了醫用手套,拉開無菌室的門。
“齊哥,今天什麼況啊?你們不上班那?”
郝齊了額前稀疏的發,驚訝道:“昨晚群里不是發通知了麼周一和周六調休了,幾個組的頭都被到市里開研討會,準備下個月去柏林H.C研究所流。”
“是我想的那個H.C嗎?”許咽了口唾沫,訂閱了不科學殿堂級的雜志,這家研究所出現的概率太高了,最近的克隆實驗更是驚了學大佬們的眼球。
郝齊笑得春風得意:“是的啊,每組兩個名額,我們組應該就是我和許博士一起去。”他頓了頓,看出的期待,拍拍的肩膀:“李教授名下就帶了你一個學生,指不定已經給你發消息了,趕看看。”
“沒有沒有,我資歷尚淺。”許趕謙虛下,然而心深已經被他這番話給洗腦了,恨不能立刻登上微信查閱信息。
郝齊又實力吹捧了一番,隨后拿著幾分資料走了。
他走后,許也沒心思搞研究了,掉工作服一溜煙跑回了寢室,用座機給荊念打了個電話。
男人好像還沒調整完時差,被吵醒了,接手機的速度緩慢,困倦又慵懶的嗓音,輕輕喂了一聲。
這聲喂太了,直擊靈魂深的麻。
不過眼下不是兒長的時候,許趕和他說了下要提早過去,順便用下他的電腦。
男人睡意朦朧,全程沒怎麼說話,只在最后點了點主題:仆裝。
臉紅了下,義正言辭表示自己不會穿這麼恥的服,然而出門的時候腦子一熱還是帶上了。
男朋友千里迢迢飛了半個地球過來,只要別太過分,犒賞一下,也不為過吧?
懷著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火速趕至海德公館。
這會很快,門鈴剛按下去門就開了。
目畫面非常有沖擊力。
頭發漉漉的男就裹了條浴巾在下半,腰腹理線條又朗,水珠從他漂亮的鎖骨上往下,一直落到被遮住的腹。
沒想到會看到這樣香艷的場景,許被刺激得頭皮發麻。
這個人簡直太犯規,臉好看也就算了,連都那麼人犯罪。
的眼睛大吃冰激凌,也沒有過分矯,懷著自己男友不看白不看的心理,從上到下掃視了好幾遍。
“你就打算站在外面?”他勾了勾,把拉進來,又拿了干巾把上的水拭干凈。
許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換服,寬大的黑T恤上,人魚線被掩蓋住,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
荊念聽到這一聲,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道:“要不我子當著你的面換?”
最近男人越來越會,臉皮的厚度也逐漸正比,聽到這個建議點點頭:“好啊,最好再給我泡杯茶,謝謝。”
他挑了下眉,作勢要解浴巾,見還真沒有避諱的意思后低笑了聲:“小夜鶯,臉呢?”
換了個貴妃醉酒的躺姿,微笑不語。
最后他還是去臥室換了子,出來后把昨天采購的果味汽水丟給,一邊把漉漉的發朝后耙,出潔的額頭。
“你不是說晚上才有空嗎?”
許拉開易拉罐,滿足地灌了一口:“今天我們放假了,對了,我先借你電腦用一下。”
他指指書房,擺了個請便的姿勢。
進了主界面折騰了半天,發現手機不在邊的話沒法登陸客戶端,嘗試好幾次都顯示失敗。
他坐在一邊刷郵件,時不時抬眸看一眼,見一副生無可的模樣靠在圈椅上,走過去好笑地拍拍的臉:“怎麼了?”
許在他手心里拱了拱,煩躁道:“我導師可能給我發了很重要的消息,然而我手機不是喂了火鍋嘛,連sim卡都廢了,昨晚太遲就沒出去補卡,不然還能借你電話先試試。”
聞言他挑了下眉,顯然不能理解迂回的做法:“你用我手機直接給打個電話。”
下意識拒絕:“不行。”
名額雖然有一個,可萬一李莫溪不想帶呢,這樣子去問豈不是尷尬到。
荊念不知道,也就沒多費口舌。
他是完全的理工男思維,做事目的明確,快刀斬麻,很快就要有結果。
許恰恰是另一種人,心思有點敏。
從小父母不在邊,沒去小姑姑家的日子里,但凡背著書包經過鄰居家時,經常被人指指點點說可憐。小學的時候,會半夜三更給父母打電話,問他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可惜得到的答案永遠都是令人失的。
久而久之,有點怕從電話里要結果,總覺得要涼。
更何況,希去H.C研究院流是李莫溪欣賞從而給予的主饋贈,而不是單方面被的索取。
神思恍惚的,因為聯想到年時的經歷,臉不太好看,眉間也籠了點憂慮。
他回完郵件,側過頭看:“你既然那麼想看那條消息,潛意識里就是想要個結果,何必掙扎?”
他把手機往桌邊一放。
許單手支著額頭,考慮許久,突然干笑一聲:“抱歉,事實上我連你的號碼都沒記住,更別說我導師的了。”
荊念平靜地看著,半晌道:“心不好?”
搖搖頭。
他嘆口氣:“本來想晚上再給你的。”
許還在琢磨這句話的意思,被他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牽著往樓上走。這公寓是LOFT設計,他這套房子一層做了起居室,二樓反倒是一片空白,只記得堆了部分雜。
不過這次又不同了。
樓梯界被隔了一層銀遮布,瞧不見里頭的景。
他倚在最后一格臺階的墻邊,纖長的手指著那層布,面無表地道:“沒想到終有一日,我也要干這麼蠢的事。”
伴隨著話語,遮布被扯下。
滿屋子怒放的團薔薇,變種類型,比尋常的更大上一圈,堆滿了整層地板,正中央空了點位置,樓頂上垂了個秋千,也用花瓣做了點綴。
薔薇花特有的馨香鼻,替平了眉間的褶皺。
許的心跳快到不像話,半天說不出話來,慢吞吞扭頭看向荊念,他還靠著墻,表淡淡的:“游戲就不給你充錢了,不過你那廢棄的薔薇花園,幫你復原了。”
目瞪口呆,眼前的場景確實太悉了,和那個游戲主界面幾乎一模一樣。
不控制地走過去,坐到那個秋千上,閣樓小窗的關落到臉上,暖融融的,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你什麼時候……”
他嘖了一聲:“搞了一整晚,累得半死。”語罷,他過去推了下秋千的繩子,輕笑道:“這里大概值一百顆鉆石的一百倍,虧大了。”
許沒說話,眼睛的。
他微微彎下腰,把薔薇花摘到發間,低聲道:“說實話,這個場景讓我想到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能不太愿意想起那個晚上,但我真的很慶幸。”
慶幸你突如其來的出現,驅趕了生命里所有的黑暗。
他沒有把話說全,但還是聽懂了,這是他頭一次正兒八經地說話,許有點無措。
他本來就長了雙多的眼眸,這樣子盯著看,真是要命。
熱意從耳后蔓延過來,燙得不行,主去牽他的手,小聲道:“沒有,我也很慶幸有那個晚上。”
氣氛好,似乎不做點什麼有些浪費。
他又湊近了些,瞇了瞇眼,薄勾出不懷好意的笑:“我的人節禮可以收了嗎?”
的臉紅紅的,半是尷尬半是害地道:“那什麼……我大姨媽在。”
他愣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古怪地道:“你想什麼呢?”
許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荊念挑了挑的下,語氣嘲弄:“怎麼每天你腦子里都是這個事啊?”
賊喊捉賊,最為致命。
難得語塞:“不是你一直都在……”
他直起,往后退了退,面上風霽月,姿容俊秀清冷,口氣無辜:“我就是想看你穿仆裝而已。”
許擺明了不信:“……就這樣?”
他把拉起來,親昵地親親的角,輕笑道:“當然,如果你想幫我一下,我也是很激的。”
又是這個字。
捂著耳朵,聯想到那一晚他低低的悶哼聲,愈加燥熱起來。
不能再待下去了,覺沒法呼吸。
可他還在糾纏。
許沒辦法,口氣帶上點哀求:“晚上、晚上穿給你看好吧?”語罷,推開他,匆匆下了樓。
荊念跟在后頭,隨手拿了車鑰匙。
轉過,好奇道:“去哪?”
“你手機不換了?”他拉開門,換好鞋,懶洋洋地道:“順便約個會好了。”
兩人一同出了門,來到L市頗負盛名的一家西餐廳。
這家餐廳別出心裁開在金融中心的頂層,平時客人多,都要預約,中午飯點,門口已經有人在排隊了。
荊念提早訂了位置,侍者領路,帶他們來到窗邊的一桌。
這里可以一邊俯瞰L市的海景,一邊食。
許翻開菜單時,剛好前桌也有兩位姑娘坐下,其中一人正對著,特別眼,穿了剪裁合適的純白連,長纖細筆直,腰曲線迷人。
再看臉,大眼瓊鼻,百里挑一的人,涂了豆沙膏,風中帶了點俏皮。
這位……不是在荊念辦公桌大膽告白的寶藍大小姐麼?
不由自主豎起了菜單,眼睛往那里瞄。
荊念皺了下眉,一把按下的手,“你什麼況?”
許喝了口檸檬水,悄悄道:“那位慕小姐,你還記得不?”
他暫時沒理,垂下眸,很快報了幾個菜式給侍者,隨后才幽幽地問道:“哪個穆小姐?”
他這回答堪稱教科書級別,在朋友面前萬萬不能提起任何異,對方問起也要說記不得,這是廣大男們需要掌握的一門必修課。
許滿意地笑笑:“就你那個追求者。”瞥見點菜的小哥哥已經走遠了,才低聲音道:“就你對不起來的那個。”
荊念:“……”
他無心糾纏這話題,但是天不遂人愿。
因為那位大小姐很快發現了他的存在,和同伴悄悄嘀咕了幾句后就走到他們桌前。
“念。”人顰眉,我見猶憐。
許慢吞吞地切著牛排,一雙眼時不時在男友和敵上來回穿梭。
荊念放下刀叉,連個敷衍的笑都不肯給:“慕小姐,那麼巧。”
“恩,真的好巧。”慕小姐眼睛亮了起來,手撐在桌上,擺出無懈可擊的姿態,輕聲道:“我想取消下個月和你弟弟的婚禮。”
“和我有關系?”他頭也不抬,把切好的牛排盤子端起來,和的換了下。
許原本一直在看戲,突然被拉到戰場中央還有點不適應,瞥見他警告的眼神后,才不得不提刀上馬,聲道:“念哥哥,這位是……”
慕小姐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念,不介紹一下?”
荊念語氣淡淡的:“我友,許。”語罷又抬了抬下,“我便宜弟弟的未婚妻,姓慕,抱歉,我記不好,名字忘了。”
許沒忍住,笑出聲來。
慕小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周圍開始有人竊竊私語,難以承這辱,不甘地扭走了。
許笑個不停,吃吃地道:“你有點過分啊。”
他面無表地道破天機:“你不就希我這麼做嗎?”
許閉了。
等待甜品上桌的間隙,去了趟洗手間。
冤家路窄,洗手的時候又遇到了那一位。
敵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的。
慕雅妍慢條斯理地補著口紅,從鏡子里掃了一眼:“你真是他友?”
許微笑:“千真萬真。”
對方冷冷地笑了一聲,不說話了。
許可不打算做包子,當著的面翻了個白眼。
慕雅妍氣得口紅都畫歪了,嗓音也尖銳了起來:“他就和你玩玩而已。”
“管你屁事。”許仔細沖掉泡沫,懶得和廢話。
臨出門之際,又聽到了對方不屑的口氣:“我還以為他會找個怎麼國天香的尤,原來是個丑八怪。”
許的腳步倏然頓住。
慕雅妍拿干紙巾了手,繞開了,結果肩膀被人一推,高跟鞋差點崴住,好不容易堪堪穩住重心,卻被人抵在了墻上。
“我不和你吵架不代表我要忍你的詆毀。”許冷著臉,一字一頓,“更何況……”
看到男人正朝自己這個方向走,腰板了起來,微微仰著頭:“他有個怪癖,只對我得起來。”
慕雅妍的表相當彩。
許趁勝追擊,松開后對著后的男人眨眨眼:“對嗎?”
荊念走過來,替撥了一下頰邊的長發。
“恩,說得太對了。”他溫地道。
不知不覺,殷煌愛上了安以默。那樣深沉,那樣熾烈,那樣陰暗洶湧的感情,能夠湮滅一切。為了得到她,他可以冷血無情,不擇手段。 為了得到她,他可以六親不認,不顧一切。他無情地鏟除她所有的朋友,男人女人;他冷酷地算計她所有的親人,一個一個。他沉重的愛讓她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誰都沒有,只有他。他只要她,所以,她的身邊只能有他。鎖了心,囚了情,束之高閣,困於方寸,她逃不開,出不去,連死都不允許。一次次的誤會沖突,安以默不由自主地被殷煌吸引。盛天國際董事長,市首富,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她曾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愛上他,也被他所愛,所謂兩情相悅,便是如此。可是,當愛變成偏執,當情變成控制,所謂窒息,不過如此。越是深愛,越是傷害,他給的愛太沉,她無法呼吸,他給的愛太烈,她無力承襲。 (小劇透) 不夠不夠,還是不夠!就算這樣瘋狂地吻著也無法紓解強烈的渴望。他抱孩子一樣抱起她急走幾步,將她抵在一棵楓樹的樹幹上,用腫脹的部位狠狠撞她,撩起她衣服下擺,手便探了進去,帶著急切的渴望,揉捏她胸前的美好。 狂亂的吻沿著白皙的脖頸一路往下品嘗。意亂情迷之中,安以默終於抓回一絲理智,抵住他越來越往下的腦袋。 “別,別這樣,別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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