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錢唯一大早開始就切關注著陸詢,可惜這家伙并沒有什麼異,明明晚上要去第一次相親了,竟然完全不聲,藏得可真深!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果然到了五點半,陸詢看了看手表,就離開了辦公室了,一改平日瘋狂加班的風范,讓同事們也竊竊私語議論起來。
陸詢前腳剛走,錢唯就收拾起東西后腳跟了上去,打了車,也直奔凱悅,準備制造一場說來就來的“偶遇”。
這個點凱悅的西餐廳里人并不多,錢唯幾乎是一眼就定位到了窗邊的陸詢,他的對面坐著一個長卷發的孩,紅齒白,一雙眼睛顧盼生姿,此刻正一臉崇拜亮晶晶地盯著陸詢,一雙白的手托著腮幫子,目充滿了天真和全心的信賴,然而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從來不茍言笑搞得表和壞死似的陸詢,竟然在對著笑,那笑容澄澈干凈,完全不設防的模樣!
錢唯當下心態就崩了,看著這樣的陸詢,心里不是個滋味。
“小姐,您一個人嗎?需要我為您安排座位嗎?”
因為餐廳里此刻非常安靜,服務生的聲音就顯得有些突兀了,陸詢下意識便循著聲音回了頭,然后他愣了愣,有些訝然:“錢唯?”他盯著錢唯看了眼,定格在錢唯十厘米的細高跟和長上,陸詢抿了抿,“你也在這里約了人?”
細高跟和長都是錢唯在劉詩韻的建議下換的,畢竟去攪合人家相親,怎麼的也得把自己裝備升級升級。
錢唯此刻被陸詢那麼盯著,手心里張的冒汗,干地笑了笑,胡扯道:“是啊,約了人。”
“周清?”
錢唯胡地點了點頭:“是啊。”
“哦。”
“陸詢哥哥,這位是?”坐在陸詢對面的長卷發生眨著烏黑的眼睛,好奇地看向錢唯。
陸詢表有些不好看,大概沒人相親撞見同事心能好到哪里去,他瞟了錢唯一眼,言簡意賅道:“同事。”
還陸詢哥哥?!我可去你的吧!你倆很嗎?!你倆認識很久了嗎?!你倆哥哥妹妹的經過我錢唯的同意了嗎?!
錢唯很憤怒,這勾三搭四的模樣,陸詢,你果然是個招蜂引蝶的妖艷賤貨!
雖然心充滿了吐槽,但是面上錢唯還是只能保持著微笑:“那不打擾你們,我也坐那邊等人去了哦。”
因為陸詢冷冷的目,錢唯哪里敢坐的離他太近,只能委委屈屈找了個能看到陸詢那桌況但又保持一定私距離的座位,然后坐下就掏出手機,在微信里和劉詩韻直播,一邊痛罵陸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在場,陸詢剛才還澄澈開朗的表,變得有些晴,他剛才那種徹底放開的笑容是完全斂起來了,眉頭微微有些皺,角也帶了點不悅的弧度。
呵,錢唯心想,真是假正經,你調就調,難道被我這個同事看到了,就放不開了嗎?好,我就是要這麼杵著,讓你這頓相親宴,舒坦不起來!
然而錢唯的得意還沒來得及持續多久,的心就又一次遭了重創。
陸詢和那個長卷發生聊著聊著,從餐廳門口就走來了一對著講究的夫妻,看樣子五十左右,但兩人都保養得當,從裝扮來看,家境優渥,舉止優雅,看起來就像是過良好教育的。他們見了陸詢,朝他笑笑,然后徑直走到了他們那桌,親昵地和長卷發生說了什麼,然后就在的側坐下了。
錢唯對這一發展目瞪口呆,的腦中警鈴大作。
相個親而已,竟然連生爸媽都來了?!這看來出大事了!陸詢這次來真的啊!以陸詢的格,除非已經認定對方,否則是絕對不可能見對方父母的啊!
錢唯瞪著眼睛看著陸詢那桌幾個人氣氛融洽,那對中年夫妻顯然對陸詢十分滿意,看向陸詢的目中充滿了慈,而長卷發生也因為爸媽的加變得更加活潑起來,接連幾次給父母夾菜,甚至還主給陸詢夾了菜。
令錢唯十分不能忍的是,陸詢竟然十分自然而然地把生夾給他的菜,吃了!
那一瞬間,錢唯的大腦覺得“轟”的一聲,徹底炸了。
大概也是顧慮這個同事在場,陸詢和他們聊著聊著,就會偶爾掃一眼錢唯,只是當錢唯回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轉開臉佯裝一切沒發生過了。
沒多久,陸詢站起,和桌上其余幾人打了個招呼,便離席去了洗手間。經過錢唯的時候,他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錢唯只好佯裝還在等人的模樣,不停地撥弄手機。
“小唯姐姐。”
陸詢剛走了沒多久,那個長卷發的生就聲音婉轉地喊了錢唯的名字,盯著錢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是陸詢哥哥告訴我你的名字的,你等的人是沒有來嗎?”
錢唯咳了咳:“他臨時有事,突然老板去開會,走不開。”
“那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呀?”
“哎?”錢唯看著面前天真的神,有些措手不及,這姑娘倒是骨骼清奇,自己的相親宴,竟然上了男方的同事做電燈泡?
不過對于這個機會,錢唯簡直求之不得,剛才能看到陸詢一行人互熱烈,卻苦于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麼,已經快把給憋壞了。
于是錢唯點了點頭,索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陸詢那一桌。
“小唯姐姐,我一直很好奇,平時工作的時候,陸詢哥哥是怎麼樣的呀?”
錢唯著對方和那對中年夫妻關切好奇的目,心下終于了然。
原來如此!對方邀請自己落座,主要是想從同事的角度側面打聽考察一下陸詢的工作能力和在同事間的口碑人品。
陸詢的工作能力?那自然沒話說!
在下屬間的口碑?那自然是充滿威信又高大輝讓人追隨!
但現在是實話實說的時候嗎?
當然不!
錢唯捫心自問,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攪黃陸詢的相親宴,好進一步把陸詢據為己有嗎?!
中華民族都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了!錢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咬咬牙,上啊!
“陸par啊,他平時工作非常認真,一直加班,基本上住在所里了,他也說了,就算以后談結婚生孩子,還是會以律所為家的,我們陸par的理念就是,朋友也好老婆孩子也好,都是人生里的過客,只有工作是永恒的!”
那和中年夫婦果然愣了愣:“他竟然這麼想……”
“而且吧,其實在我們坊間,關于他還有個傳聞。”
對面三人十分好奇:“什麼?”
錢唯故意營造出了神的氣氛,低聲音道:“他那方面,可能有點問題。”
長卷發的生到底是年輕人,很快就領悟過來了是哪方面,捂住:“陸詢哥哥怎麼可能……怎麼會……”
中年夫婦愣了愣,但到底是經驗富的老江湖,兩個人雖然表復雜,但仍舊按兵不。
“你知道的,我們做律師的,平時伏案寫作的時間久,睡眠,力也容易不濟,我們陸par這個病都是因為認真工作才得上的啊。”錢唯充滿同道,“他為了節省時間,平時就不怎麼喝水,你知道的,男人啊,常年不喝水不起來走走,這個可是很影響男健康的啊。”
那長卷發還不相信,辯解道:“可這種都是傳聞和猜測而已,我才不信陸詢哥哥會這樣呢。”
錢唯喝了口水:“我親眼見到了,他去建國男科醫院。哎!所以你知道我們陸par為什麼這麼多年不談對象了吧!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那天看他走進男科醫院的背影,是那麼無助和沉重,連我這個下屬,都很心疼!”
“……”長卷發表復雜地看了看錢唯,“不說這個,那陸詢哥哥平時為人肯定沒話說吧?”
年輕人,我說到這一步了你竟然還沒放棄?!錢唯心想,看來是時候再上把猛藥了!
“人品啊!我們陸par平時都好的,但一遇到案子比較難搞,他會暴跳如雷,甚至在辦公室里狂罵別人四個小時,有時候還會打砸東西,好幾次差點和另外的男同事對打了,他這個人就是對案子這麼較真,他這種嚴格讓我們每個下屬長也都很快。”
“還有他特別細致和講究完,大家出去聚餐吧,都是走AA,我們陸par會確到小數點后三位,錢一分不能了,他這種益求讓我十分。”
“他對同事啊,特別照顧的,平時空調打得冷了,他都會主同事的手,然后據手的溫度再要求行政人員調整空調溫度的!”
……
一席話,講的對面三人陷了沉默,只眼神復雜地盯著錢唯。錢唯看著這幾三人的臉,覺得這個相親,百分之百肯定是黃了。
正當錢唯講的有些口干舌燥之際,陸詢終于回來了。
他見到錢唯,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里?”
“小唯姐姐約的人沒來,所以我就把過來一起吃啦。”卷發嘟起笑了笑,“剛才我們聊了很多關于你的事哦。”
陸詢有些意外,隨即他點了點頭:“那就一起吃吧。”他看了一眼錢唯,“既然你已經和他們聊過了,那應該是認識了吧。”陸詢指了指卷發,“陸笙,我表妹,剛回國。”然后他又指了指那對中年夫妻,“我爸媽。”
錢唯本來講的口正在喝水,這下完全沒繃住,一口水就這麼噴了出來。
驚恐道:“你、你爸媽?”
“嗯。”
錢唯抬起頭,此刻終于理解了剛才對面那三人復雜的目是什麼意思……
都干了些什麼啊?!剛才都在陸詢的爸媽面前說了什麼啊?!這一刻的錢唯只想穿越回之前打死自己……
“所以剛才你們聊我什麼了?”
陸詢媽媽看著錢唯笑起來:“你這個同事有趣的,讓我們了解了你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還有一些律所辛。”
陸詢有些意外:“嗯?”
錢唯哪里還敢讓陸詢媽媽繼續說下去,馬上自己給自己滿上了紅酒:“阿姨,我敬您!”
然而陸詢的媽媽執著:“這小姑娘剛才說……”
錢唯只好又滿上了一杯:“我再敬您!”
“說……”
錢唯著頭皮就這麼來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最后自己臉頰都開始發燙,頭有些暈乎乎的,才知道自己這怕是醉了。
然而醉了也有醉了的好,打哈哈笑了一陣,了額頭,推卸責任道:“我剛才喝多了,也不知道自己都講了些什麼,啊哈哈哈哈哈。”
恐怕要不是陸詢的爸媽在場,錢唯恨不得當場表演一段“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嗎”。
一頓飯,陸詢不明所以,陸笙和陸詢的爸媽眼神意味深長,錢唯則頭皮發麻吃著鮮的牛排,也味同嚼蠟。
幾個人聊著聊著,都沒當錢唯是外人,雖然當著人家爸媽的面狂黑了陸詢一波,但陸詢的媽媽非常大度,對錢唯一直溫和地笑著,態度仍舊非常親切,陸笙小時候和陸詢一同長大,更是笑著說起了陸詢的不往事。
“其實我一直奇怪的,為什麼陸詢哥哥這麼多年一直單,你明明不是無,我記得你大學時候不是還喜歡過一個生去表白過嗎?”
陸詢握著刀叉切牛排的姿勢頓了頓,他抬起頭,抿著:“陸笙。”
他顯然不想讓陸笙提及這些事,然而陸笙只是吐了吐舌頭,小丫頭格活潑,本沒理睬陸詢眼神的警告,八卦道:“他那時候還問過我,怎麼給生寫書好,可結果花了幾天寫出的書,人家本沒理他,可把他打擊的夠嗆,臉臭了幾個月。”
“哎?”錢唯有些好奇,陸詢竟然真的給人寫過書?
“陸笙!”
陸笙顯然是個十分敬業的八卦,從不吊人胃口,開口講的事就要一定講完,撇了撇:“你多大來著?大二那年吧?19歲吧。”陸笙長嘆了一口氣,“啊,回想起來真是好慘烈的初回憶哦……”
之后他們還聊了什麼錢唯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醉得有些厲害,外加昨晚睡得不好,此刻又帶了酒意又有困意,腦袋昏昏沉沉,慢慢地趴在了桌上,只模模糊糊地想,陸的書是寫給誰的?是寫給莫梓心的?還是像自己的故事里那樣寫給自己的?在半夢半醒之間,甚至區分不出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甚至今天是否在這里和陸詢一起吃飯,陸笙是否說了陸詢的初往事,都有些分不真切了。
這是夢吧?應該是的。
“錢唯?錢唯?”陸詢的聲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
“你還能站起來嗎?”
錢唯強撐著神,努力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陸詢,遲緩地點了點頭:“嗯。”
陸詢抿了抿:“我送你回家。”他看了眼后的爸媽和表妹,“你先上車,我送完我爸媽和陸笙再送你。”
錢唯擺了擺手:“不、不用了。”晃了晃手機,“我給錢川和發過短信了,他會來接我的……”
陸詢沒有再說什麼,幾個人便一路沉默著坐著電梯下樓。
錢川的車之后會來酒店大門外接錢唯,而陸詢的車停在地下車庫,可當電梯到達一樓錢唯走出去的時候,陸詢跟了出來。
錢唯只來得及聽到他轉對自己爸媽和陸笙道:“我先送上車,否則我不放心。”
等錢唯反應過來之時,陸詢已經微微皺著眉站在了后,而因為他的這個決定,他的爸媽和表妹也不得不在一樓先一起出電梯。
“陸詢,不用送我,你們先回……”
可惜錢唯這話還說完,腳下也不知道踩著什麼的東西,又不擅長駕馭10厘米的高跟鞋,當下在陸詢驚愕的眼神里哐當一聲狠狠摔了下去。
“疼、疼疼疼……”
錢唯摔到的是尾椎骨,疼是真的疼,這下本站不起來,外加醉酒后反應遲鈍,就索這麼坐在地上了,有些憤怒地想,只是做個夢而已,疼的用得著這麼真嗎?
“錢唯!”
“錢唯!!”
耳邊仿佛傳來了錢川和劉詩韻的聲音,錢唯循著聲音抬頭,才看到確實是他們倆,錢川正從大廳門口焦急地朝自己跑來。錢唯暈乎乎地想著,明明自己只把短信發給了錢川啊,怎麼劉詩韻也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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