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微信和微博以后, 宋染好久沒有用QQ了, 這天因為別人發給一份資料, 登陸了一次QQ, 打開郵箱的時候，意外發現一封好幾年前未查閱的郵件。

發件人竟然是秦帆。

宋染盯著那封郵件愣了半天，很多被忘卻的往事突然在腦海里一幕幕浮現出來。

點開郵件, 第一句話就是——染染, 春節快樂。

很奇怪吧？我為什麼會用這樣的形式給你春節祝福？因為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但是當著你的面，說不出口。

宋染看到這里的時候, 陸暮沉正好洗完澡出來。

春宵一刻值千金，手就把宋染手機拿走。

“你干嘛！”宋染急忙把手機搶回來, 低頭又繼續看。

陸暮沉湊過來, 摟著咬耳朵, “染染，該睡覺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頰, 宋染下意識地側頭, 小聲嘟囔, “你別鬧, 你先睡吧, 我一會兒再說。”

陸暮沉手已經進宋染服里了，被拿開。

第一次索歡被拒絕, 陸暮沉心里那一個郁悶。

起的時候，無意間掃到一眼宋染的手機屏幕。

——發件人, 秦帆。

陸暮沉一看見那個名字，眉心頓時一擰。

秦帆對陸暮沉而言，無疑是敵的存在。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依然耿耿于懷。

宋染繼續看信，一點也沒有注意到邊男人的小緒。

秦帆在信里給說了很多很多對不起。對不起搶了母親，對不起搶走了本該屬于的母，對不起讓過得那麼辛苦，對不起沒有盡到哥哥的責任……

宋染看到最后，眼淚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原來他當年什麼都知道了。想起有好幾次秦帆想和聊一聊，被以各種理由拒絕。

可他為什麼要跟道歉？這些事跟他沒有一點關系啊。

眼淚，拿著手機裹在被子里給秦帆回信。

信很長，寫了大半個小時才寫完。

收起手機的時候，后傳來陸暮沉的聲音，“你在寫什麼？”

宋染回，搖頭說:“沒什麼啊。”

陸暮沉眼睛微微瞇了下，看著，沒說什麼。

宋染回的郵件，秦帆是兩個月后才看見的。

那時他從國外出差回來，倒時差睡不著，突然想起當年寫給宋染那封信，于是登陸郵箱看了一下。

他這些年一直有這個習慣，想起來會打開郵箱看看宋染有沒有給他回信。

雖然心里清楚大抵這輩子也不會收到了，但每次打開郵箱的時候還是抱了一希。

而這一次，當他打開郵箱發現最上方有一條未讀郵件，而名字顯示的是“宋染”的時候，秦帆幾乎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眼睛地盯著手機屏幕，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宋染的名字依然停在他的屏幕上方。

秦帆點開郵件的時候，手都控制不住地發抖。

當頁面跳出來的時候，呼吸都不自覺地停止了。

秦帆，展信好。

對不起過了這麼久才給你回郵件，因為已經很久沒有用QQ了，今天晚上才無意間看到你發給我的郵件。

那件事其實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用對我到愧疚的……

秦帆從頭看下來，看到最后一句話，宋染問他:你這幾年過得好嗎？有時間出來見個面吧，13XXXXXXX，這是我的號碼，有時間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哦。

秦帆幾乎是立刻把宋染的號碼存到了手機里，甚至想立刻給打過去，但畢竟已經凌晨兩點多了，忍了忍，終究還是克制住了想要立刻打電話的沖。

等了這麼多年，終于收到宋染的回信，秦帆激得一整晚沒睡，第二天早上八點就立刻給宋染打了電話。

宋染當時正在喂糖糖吃早飯，看見陌生號碼，隨手按了個免提。

“染染，是我。”秦帆的聲音傳來，盡管已經很克制了，但還是能聽出有些激。

距離宋染給秦帆回復短信已經有兩個月，宋染一時也有些愣怔，問:“秦帆嗎？”

“是我，染染，我昨天晚上才看見你回的郵件，我們可以出來見個面嗎？你有空嗎？”

“有啊，什麼時候見面？”

“一會兒行嗎？你在哪里，我來接你。”

“行。”宋染報了個地址，和秦帆約好了時間，掛了電話。

電話掛上的瞬間，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兒。

抬頭，就見陸暮沉正看著，表竟然有那麼幾分哀怨。

宋染頓時就笑了，抬手拉下他手指，“你怎麼了？”

陸暮沉:“你要跟秦帆見面？”

“是啊，我兩個月前收到他幾年前給我發的一封郵件，原來我媽的事他已經知道了，這些年他一直很疚……也怪我不好，之前好幾次他想跟我聊一聊都被我拒絕了。”

宋染說著，把糖糖的飯碗遞給陸暮沉，說:“你喂糖糖吃下飯吧，我去收拾一下，一會兒秦帆來接我呢。”

宋染說完就從凳子上站起來，起回臥室收拾打扮去了。

陸暮沉喂完糖糖吃飯，讓團團圓圓帶糖糖去活室玩，然后去廚房收拾洗碗。

等他把廚房收拾干凈，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宋染居然還沒打扮好，床上放滿了服，正在一件一件試。

見陸暮沉進來，拎著一條綠白相間的子給陸暮沉看，“陸哥哥，這條好看嗎？”

陸暮沉倚靠在門板上，說:“不好看。”

宋染又拎起這一條，“這件呢？”

“不好看。”

“那這件呢？”

“都不好看。”

連續幾件服都被說不好看，宋染眼睛瞇了瞇，叉腰問他，“陸暮沉，你什麼意思？”

陸暮沉看著，不做聲了。

宋染指著另一條白的子，又問:“這件呢？”

“不好看。”

宋染瞪他一眼，說:“你前幾天還說好看來著呢。”

陸暮沉:“……”

宋染看著陸暮沉那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忽然忍不住笑開了，走到陸暮沉面前，抬手了下他的臉，“你吃醋啊？”

陸暮沉看一眼，“你還知道？”

“哎呀。”宋染嘆一聲，捧著陸暮沉臉，說:“你這是多久的老陳醋了啊，我跟秦帆沒什麼的。”

“他喜歡你，以前還說過要和我公平競爭呢。”宋染不乏追求者，但秦帆不一樣。

秦帆甚至比他更早認識宋染，關系還很好。

“那我還不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你。”

“……”

這麼多年了，吃醋的病真是一點沒變。

陸暮沉這醋壇子打開就關不上了，宋染拿他沒辦法，索懶得理他，自己回頭挑了那件白的子，服準備換上。

剛下服，還沒來得及穿，陸暮沉突然從后抱住，吻在肩膀上，低聲說:“早點回來，染染。”

宋染彎笑了，“知道了，就見個面，很快就回來了。”

“嗯，回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陸暮沉聲音悶悶的，說。

“知道了。”宋染推開他，換好服。

陸暮沉在邊上看著。

宋染這些年越來越，時在的上完全沒有留下任何印記，比起讀書那會兒，面上多了幾分人的韻味兒。

宋染換好服，陸暮沉走過去抱著親了一會兒，低聲說了句，“真不舍得讓別人看見我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啊。”

宋染噗嗤笑，捧著陸暮沉臉，主在他上吻了一下，說:“稚啊你，別鬧了，晚上回來陪你去散步啊。”

“不要。”

“？？？”

陸暮沉低頭，咬著耳朵，啞聲說:“晚晚上我們有更重要的事。”

宋染:“什麼？”

陸暮沉沖挑了下眉，滿眼曖昧，“你說呢？”

宋染:“……”

好吧，就知道……

……

秦帆十點就到了宋染家小區外面，好幾年不見了，竟然無比地張。

直到宋染出來那刻，心里的張達到了最高點。

遠遠看見，便徹底挪不開眼睛了。

學生時代的宋染就已經很漂亮了，如今竟然更漂亮，笑容溫，歲月似乎沒有在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宋染走到秦帆面前，笑著打招呼，“好久不見了，秦帆。”

秦帆怔怔地看著，良久，才終于開口，問，“染染，你過得好嗎？”

宋染點頭，滿臉幸福的笑容，“很好，你呢？結婚了嗎？”

秦帆苦地一笑，“還沒有。”

說著，走到車邊，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招呼宋染，“先上車吧，我們邊走邊說。”

“哎。”

宋染忙走過去，彎坐進車里。

兩人許久沒見面，剛開始都不知道說什麼，氣氛多有點尷尬。

倒是秦帆先打破僵局，說:“你一直沒回我郵件，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呢。”

宋染忙搖頭，說:“怎麼會，我真的是一直沒有看到。”

又說:“更何況，這件事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完全沒必要自責。”

“可我搶走了你的母是真的，沒有早點發現，沒有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關心你護你，也是真的。”

“這不是你的責任。”宋染說著，忽然又沉默了會兒，最后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秦帆，現在過得還好嗎？”

秦帆知道宋染說的“”是誰，搖頭說:“不太好。”

宋染愣住，“怎麼了？”

“當年和我爸結婚的時候，騙我爸說沒有結過婚。前兩年，不知怎麼，主跟我爸代了自己以前的事……我爸其實真的很喜歡，但我爸最討厭別人欺騙，知道那件事后，兩個人就離婚了。”

宋染驀地睜大了眼睛，震驚問:“……為什麼要說？”

瞞了那麼多年，為什麼突然要說出來？

秦帆沉默了會兒，良久，才低聲說:“可能是良心不安吧。”

“……”

“那你現在待在北京，也不能經常回去探吧。”

“嗯，好幾年沒見了。”

宋染愣住，驚訝地看著他。

秦帆說:“染染，我沒辦法面對，想到我自己從小尊敬戴的人，曾經做過拋棄家庭的事，我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去面對。”

好幾次車開到家門口，想進去看看，但一想到曾經做過的事，最后還是又掉頭將車開走。

宋染理解秦帆的心，嘆了口氣，忍不住勸他，“你有空還是回去看看吧，至，對你還是很好的，而且現在大概也只有你這麼一個依靠了。是對不起我，可這跟你沒關系秦帆，你不需要對我到抱歉，也不需要有任何的疚，你明白嗎？”

宋染和秦帆在咖啡廳里聊了好幾個小時，從最開始沉重的話題，聊到秦帆的終大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啊，真該考慮一下了。”

秦帆笑，說:“沒遇到合適的。”

“是沒遇到合適的，還是你自己不想談啊？”

秦帆笑了下，沒應。

過了會兒，抬起頭來，目深深地看著宋染，問:“染染，陸暮沉對你好嗎？”

宋染忙點頭，“好啊，好得不得了。”

說起陸暮沉，宋染就滿臉笑容，眉眼間的幸福藏都藏不住。

秦帆點點頭，說:“那就好，讀書的時候就看出來他很喜歡你。”

“是啊，陸哥哥特別好。”

下午一點多，陸暮沉來咖啡廳接宋染，還帶著三個孩子。

陸暮沉抱著糖糖，團團圓圓一左一右跟在邊上。

宋染一看見孩子，急忙起去抱糖糖，小聲問了句，“怎麼把孩子帶來了？”

陸暮沉低聲應，“喜歡。”

說著，就走到秦帆面前，笑道:“秦帆，好久不見。”

當年的敵見面，氣氛多有點奇怪。

但兩個人都特別紳士，很禮貌地握手問好。

陸暮沉:“過得好嗎？”

秦帆:“還行。”

秦帆看著宋染懷里抱著的孩子，輕輕了下的小臉蛋，滿目溫，“長得可真好看，什麼名字。”

“糖糖。”又指著陸源和陸翹兩兄妹，“這是團團圓圓，他們倆是龍胎。”

一家人坐在秦帆對面。

宋染抱著糖糖，陸暮沉坐在邊上，握著宋染的手，陸源和陸翹站在爸爸旁邊。

一家五口看上去無比幸福。

秦帆如今還是孤一人，不羨慕，“幾年不見，你都有三個孩子了。”

“是呀，所以你也趕結婚呀，等有了孩子就能跟我們家孩子一起玩了。”

秦帆低笑一聲，“好。”

看著陸暮沉和宋染的三個孩子，秦帆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也該有個家了。

可這茫茫人海，要去哪里找個和他共度一人的人。

回家的路上，宋染問陸暮沉，“干嘛把孩子們帶出來。”

“喜歡。”陸暮沉說。

宋染:“……稚鬼。”

這家伙就是來秀幸福的。

陸暮沉角微微勾起來，良久，低聲說了句，“染染，我是真的很幸福。”

宋染回頭看了眼坐在后排安全座椅上的三個孩子，滿眼幸福，回頭，手輕輕挽住陸暮沉的胳膊，輕聲說:“我也很幸福啊，陸哥哥。”

說著，抬頭在陸暮沉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小聲說:“陸哥哥，我你。”

陸暮沉目視著前方開車，眼角眉梢卻瞬間染上了幸福的笑意。

等紅燈的時候，終于側頭，扣著宋染的腦袋，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我也你，染染。”

后排，陸翹小人捂著臉哇呀呀地了起來，“！爸爸親媽媽，臉！”

陸源不如山。

糖糖咯咯咯笑。

陸暮沉回頭，很一本正經地對兒說:“不親媽媽，哪來的你？”

宋染紅著臉在陸暮沉胳膊上擰了一下，“說什麼呢。”

陸暮沉看著宋染滿臉通紅的樣子，嗤地聲笑了出來。

宋染回頭佯裝生氣地瞪陸翹一眼，“小人！”

陸翹眼睛亮晶晶地著媽媽，咧著，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