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設計師帶著設計方案再次來到謝琰的辦公室,直接把方案給謝琰看。
謝琰提了幾點需要更改的意見,并沒有讓設計師做出太大的改。
他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甲方。
兩天前過來的時候, 經歷的陣仗實在是太大了, 設計師現在回想起來還能覺到幾十只鸚鵡在自己的耳邊叨叨叨。
所以今天過來他也是做好心理準備的, 就怕兩天前的景象再重演, 沒想到今天過來辦公室里沒多人不說, 做決定的也是個好說話的。
莫名覺得有些空虛呢。
設計師暗地想。
面上卻一派正經, “能問一下你的同事們呢?”
兩天前他過來的時候, 辦公室里有十幾個人在上班, 今天再過來,就小貓三兩只。
“他們啊,”謝琰的目在辦公室里掃了一圈, 笑道:“我們這里上班比較自由隨心,他們想來就來, 想休息就休息,沒什麼要求。”
設計師滯了一下, 低頭看看手上的圖紙, “那七樓這層的辦公室是?”
謝琰:“老板看我們辦公室太簡陋, 設施不齊全,就把七樓劃給我們當辦公室。”
設計師倒吸一口涼氣,這辦公室還太簡陋?需要把整個七樓裝修新的辦公室?縱然已經去七樓看過了, 設計師還是要嘆謝琰他們老板財大氣。
“行,今天就到這里,我晚點把設計圖發給裝修隊。”設計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整個人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現在我想問最后一個問題。”
謝琰做了一個請的作, “隨便問。”
設計師目誠摯,“你們部門還缺人嗎?或者說要怎樣才能應聘到你們的部門?”
上班時間隨意自己,沒有領導管著,未來的辦公室巨大各種設施設備齊全——這就是他夢想中的工作無疑了。
謝琰:“……”
喂!你是過來搞設計的,不是過來跳槽的!
送走設計師,謝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看到了,你今天開車過來的,難得啊。”李澤欽給謝琰扔了一包餅干,問道:“怎麼突然想要開車了?”
謝琰很低調。
作為謝琰的好友,李澤欽知道謝琰有幾輛車,但因為之前住的公寓和顧遇琛的房子離公司都很近,謝琰并沒有選擇開車上班,大多時候都是坐公。
謝琰的服其他用品都是牌子貨,看不出來的人會覺得謝琰就是一個普通人。
是啊,一個手握幾十套房和商鋪的普通人。
車鑰匙就在謝琰的辦公桌上,他拿起來在李澤欽的面前恍了恍,“七夕禮。”
不論是表還是語氣,都有著藏不住炫耀之。
李澤欽知道謝琰炫耀的不是蘭博基尼這個牌子,而是送車的人。
李澤欽嘖嘖稱奇道:“顧遇琛自己天天騎著二八大杠,給你買東西倒是沒有手過,他到底是摳還是大方呢?”
對自己摳摳搜搜,對謝琰卻花錢如流水,好像不知道金錢的概念似的。
戒指是,七夕每半個小時送來的禮是,蘭博基尼urus也是。
要是哪天謝琰告訴他顧遇琛把他爸的公司買下來送給他,李澤欽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酸,太酸了。
剛開始他就不該問,一問又把自己問的檸檬。
“對了,”謝琰突然想起一件事,和李澤欽說道:“待會兒和我去一趟容院。”
“你要干嘛?”李澤欽挑眉看了他,一臉八卦,“去做保養嗎?”
謝琰:“我去釘個耳。”
耳夾不能長時間戴著,但打了耳之后,就能長時間戴耳釘,一勞永逸。
“怎麼突然想打耳了?”李澤欽問,“不過還別說,你耳垂多,戴耳釘好看。”
“也沒突然,高中的時候就想打了。不過因為校規就沒打。”謝琰把吃完的餅干袋子扔進垃圾桶。
高中畢業后又發生了一些事,打耳的事就一直擱置下來。時間久了,謝琰以為他不會再有這個念頭了,七夕之后這個念頭又燃了起來。
想做就去做,不用顧慮任何人任何事。
這是曾經謝琰的心理醫生告訴他的話,謝琰想他應該能慢慢做到。
公司附近就有一家容院,午休結束后,謝琰和李澤欽一起去了趟容院。
打耳很快,拿著槍往耳垂那里釘一下就好了。
謝琰本來就不是很怕疼,過程很順利。
倒是李澤欽,在槍響起的時候,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在打耳。
謝琰只打了左邊耳垂,打完后醫生又給謝琰開了消炎的藥水,“早晚在耳上抹一抹,不要水,小心發炎。然后每天轉一下耳釘,大概一個月左右就可以換其他耳釘了。”
謝琰接過消炎藥水,并認真記下醫生的叮囑。
醫生叮囑完謝琰,笑著問李澤欽,“你也要來一槍嗎?”
李澤欽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就陪他過來的。”
等謝琰付了錢,李澤欽拉著謝琰就走,就怕醫生抓住他在他的耳朵上釘上一槍。
回到公司,李澤欽看著謝琰耳朵上嶄新的耳,一臉不可思議,“你真不覺得疼啊?”
“就那麼一瞬間,”謝琰拉開椅子坐下,“我自己都沒反映過來就不疼了。”
不過后期要細一點,不能讓它發炎了。
李澤欽還想說什麼,謝琰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顧遇琛媽媽打過來的。
“我去接個電話。”謝琰和李澤欽說了一句,就往角落走,邊走邊接起電話。
謝琰:“媽。”
那天見家長后,謝琰也有和顧遇琛的父母聯系過,現在開口爸媽已經毫無心理負擔。
顧媽媽的聲音很溫,“小琰,你等會兒有時間嗎?”
謝琰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當即點頭道:“有,媽有什麼事嗎?”
顧媽媽:“阿琛他爺爺托人送了點東西上來,你要是有空就到k大一趟,帶點東西回去。”
“行,”謝琰說:“我現在就過來。”
顧爸爸和顧媽媽住在k大的教師公寓里,謝琰驅車過去,就看到顧媽媽在樓下等他。
顧媽媽見到謝琰從車上下來,馬上迎了過去,“熱嗎?媽準備了綠豆湯,先上去喝一碗解解暑。”
謝琰也不和顧媽媽客氣,跟在顧媽媽的后上樓。
有人住顧媽媽,“鄭教授。”
顧媽媽停住腳步,看向來人。
對方也是k大的老師,年齡和顧媽媽差不多大,過來就問顧媽媽,“鄭教授,最近怎麼都沒看到你去跳舞了?”
沒等顧媽媽回答,那人湊過來說道:“是因為梅麗嗎?”
雖是問句,但眼神還是篤定的。
梅麗是們廣場舞老年隊中的一員,人不壞,但熱衷給人做,之前和顧遇琛相親的周穎就是介紹的。
顧媽媽一直都沒有手顧遇琛婚姻大事的打算,梅麗得知家有對未婚兒,就極力想要找人撮合,最后竟然在沒經過顧媽媽同意的況下約了飯局。
時間地點都定下來了,梅麗才告訴顧媽媽。出于對方的風度,顧媽媽讓顧遇琛去和方見個面,把話說清楚。
顧遇琛和方沒,倒是和謝琰了,顧媽媽就覺得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也不再和梅麗計較,說起來梅麗也算給顧遇琛和謝琰的見面制造了機會。
哪里想的到他們這邊算了,梅麗那邊卻不打算算了。也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顧媽媽和顧爸爸兩人都是大學教授,家境好社會地位高,一定要把自己娘家的侄介紹給顧遇琛。
顧媽媽拒絕過,也說過顧遇琛已經結婚,但梅麗不信,還倒打一耙說他們肯定是看不上自己的侄。
顧媽媽惹不起還躲不起?后面干脆不去跳廣場舞了。
事是這麼個事,躲過去就沒事了。
那麼多跳廣場舞的地方,也不缺那一塊地。
顧媽媽并沒有把自己的厭惡表現出來,只笑道:“最近手上有個課題比較忙,沒什麼時間。”
那人也就過來八卦一下,有沒有答案都沒關系,看向顧媽媽邊的謝琰,“這位是?”
是見過顧遇琛的,眼前這位自然不是。
顧媽媽拉過謝琰的手,自然而然地介紹道:“這是我兒子,謝琰。”
謝琰甜人,“阿姨好。”
那人還在疑顧媽媽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謝姓的兒子,就聽見顧媽媽說道:“我有事先回上去了。”
然后愣愣地看著顧媽媽帶著謝琰走了。
顧媽媽帶謝琰回到家里,掃了一眼謝琰,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謝琰便把心中的疑問出來,“媽,您還跳廣場舞啊?”
謝琰看著優雅的顧媽媽,實在無法把和廣場舞聯系起來。
顧媽媽:“……”
以為謝琰要問顧遇琛相親的事,沒想到關注點卻在廣場舞上。
顧媽媽招呼謝琰坐下,自己去廚房給謝琰端了一碗綠豆湯。
而后反問謝琰:“我和廣場舞不搭嗎?”
不過沒讓謝琰回答,就自問自答道:“我曾經也以為我的世界離廣場舞很遠,自從我陪阿琛的去跳了幾次之后,廣場舞就走進了我的世界。”
謝琰:“……”
突然背脊一涼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