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小長假過去沒多久, 陸陸續續地下了幾天小雨,氣溫好像一下子降了下來。
又到了服穿的季節了。
路上有人穿短袖,這點降溫對他們而言好像一點威力都沒有;也有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好似冬天真的來了似的。
謝琰就屬于后者, 是非常怕冷的那類人。
第一場秋雨下下來的時候, 謝琰就已經披上外套, 在穿著短袖的同事里顯得有些格格不。
即便謝琰第一時間披上外套來應對氣溫的變化, 他還是在k市晴不定的氣溫下冒了。
謝琰對此并不意外, 每年這個時候他總要冒上一回。
他來k市怎麼說也有六七年了, 卻怎麼也適應不了k市換季忽雨忽晴忽冷忽熱的氣候。
今天下一場雨氣溫驟降, 明天太升起又秒變回夏天,來來回回的折騰,謝琰防不勝防, 于是就冒了。
謝琰的好的,平時極生病中, 但每到換季的這一場冒,就好像積蓄了一整年的病氣突然發了一樣, 一冒就是重冒。
這天早上還在睡夢中的時候, 謝琰就覺得自己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很重,怎麼都睜不開。四肢更像是被灌了鉛一樣, 沉甸甸的,得他彈不得。
上一陣燥熱,蒸得他腦袋里像是盛滿了漿糊,稍稍一,就難得厲害。
謝琰覺得自己難極了。
直到額頭上上冰冰涼涼的東西, 他才稍稍舒服了一點。
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映眼簾的就是顧遇琛充滿擔憂的臉。
“琰琰,”顧遇琛他,“醒了?覺怎麼樣?”
“哥……”才剛開口,謝琰就覺得自己的上下好像黏連在一起,嚨里更是一陣一陣地發,說話都十分困難。
顧遇琛半抱起謝琰,把準備好的退燒藥給謝琰喂下去。
溫熱的水劃過干燥的嚨,得到了滋潤,微微發的覺得到了緩解。
謝琰依賴地蹭了蹭顧遇琛脖頸,“我好難。”
“你發燒了。”顧遇琛又謝琰的臉,手下的是一片滾燙,謝琰燒得厲害。
顧遇琛聲音低低的,充滿了擔心,“我帶你去醫院。”
他剛剛是被熱醒的,懷里的人像個火爐一樣著他,眉頭皺得的,臉被蒸得發紅,上卻一片蒼白。
顧遇琛低頭用自己的額頭著謝琰的額頭,就被傳過來的溫度燙了一下,就立馬從床上起來,拿溫計過來給謝琰量了溫。
39度3,高燒。
家里備有常用藥,顧遇琛連忙拿了退燒和退燒藥,把謝琰起來吃了藥。
顧遇琛哄著謝琰吃下藥后,打算去拿服給謝琰換上,帶他去醫院。
只是他才剛起,服的下擺就被謝琰抓住,“哥,我不去醫院。”
謝琰鼻子發酸,眼睛里不斷涌出生理淚水,這會兒他就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盯著顧遇琛看,聲音里也帶著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像是要哭了一樣,委屈極了。
顧遇琛也只有在濃時見過謝琰這個模樣,現在看到,只覺得一陣心疼,他重新坐回床上,低聲溫地哄他,“可你生病了,不去醫院好不快。”
生了病的謝琰就像是任的孩子,他不想去醫院就不想去,顧遇琛哄他也沒用。
謝琰撲過來抱住顧遇琛的腰,把臉埋在顧遇琛的上,無理取鬧道:“我不去醫院啊!生病了吃藥就能好。”
顧遇琛聽出了謝琰對醫院的抵,便輕輕著謝琰的后腦勺,順他的意,“好,我們不去醫院。”
謝琰這才放開顧遇琛,重新躺回床上,可一雙眼睛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顧遇琛看。
不僅如此,他的手也攥著顧遇琛的角,怕顧遇琛會離開一樣。
顧遇琛大概理解謝琰的心思,了拖鞋重新躺回床上,把謝琰抱進自己的懷里,輕輕拍著謝琰的后背,“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家陪著你。”
“嗯。”謝琰發出短促的鼻音。
得了顧遇琛的承諾,他放心了不,攥顧遇琛角的手改圈住顧遇琛的腰,安安靜靜地枕在顧遇琛的懷里。
顧遇琛的手輕輕地在謝琰的后背上拍著,里哼著不曲調的曲子,極盡耐心地安謝琰。
藥效很快就發揮作用,謝琰在顧遇琛的懷里再次睡著了,估計還是覺得有些難,就算睡著,謝琰的眉頭還是皺著的。
顧遇琛用手指輕輕抹平謝琰眉間的皺褶,等謝琰睡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將手從謝琰的脖子下了出來,又小心翼翼地下床。
直到走出臥室,帶上臥室的門顧遇琛才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他電話打給祖醫生。
祖醫生可以說是顧家的家庭醫生,平時就負責顧爺爺和顧的健康,之前隨著顧爺爺呆在村里,在村里開了一家診所。
不過最近幾個月都在k市,因為他孫媳婦生了。顧爺爺見祖醫生想曾孫想得,就把他“趕回”k市,讓他和曾孫住一段時間。
顧遇琛電話一打過去,祖醫生馬上就答應要過來。
結束和祖醫生的通話,顧遇琛又回房間看了一眼謝琰,見他還在睡,卻出了一頭汗,就去浴室擰了巾出來,作輕地幫謝琰汗。
顧遇琛的作小心翼翼的,深怕吵到謝琰。
等忙完后,顧遇琛又去廚房把粥熬上,待會兒謝琰醒了,肯定會覺得,現在把粥熬上可以確保謝琰一醒來就可以吃。
二十幾分鐘后,祖醫生來了。
顧遇琛剛想帶祖醫生去臥室給謝琰看病,臥室的門就打開了。
謝琰穿著睡慌慌張張地從臥室里跑出來,出來得太急了,他連拖鞋都沒穿,著腳,頭發也糟糟的。
一邊走還一邊喊顧遇琛。
顧遇琛聽到后,朝祖醫生歉意地點點頭后,馬上就小跑到謝琰邊。
“琰琰,我在這兒。”
謝琰看到顧遇琛,明顯松了一口氣。
生病的謝琰變得更黏人了,恨不得顧遇琛時時刻刻都在自己的邊,醒來沒看到人,他就慌了。
這會兒看到顧遇琛,他一下子撲進顧遇琛的懷里,“我還以為你不見了。”
顧遇琛把謝琰抱起來,雙手托著謝琰的,抱著他回房間,一邊走一邊哄他,“我怎麼會不見?不?我給你熬了粥,吃一點好不好?”
“沒胃口。”謝琰把頭埋在顧遇琛的脖頸里,聲音悶悶的,帶著點冒后的沙啞。
顧遇琛把人抱到床上,放下后,又去了謝琰的腳,輕輕在上面拍了一下,“下次下床記得穿拖鞋。”
謝琰盯著他看,敷衍地回了一聲“哦。”
顧遇琛知道謝琰在應付自己,就輕輕撓了一下謝琰的腳底板,謝琰得把腳起來,和顧遇琛妥協,“好好,我下次一定穿鞋。”
顧遇琛這才滿意地放過謝琰,又用額頭去謝琰的額頭,沒有之前那麼滾燙了,但還是燒著,“退了一點,”他抬起,又問謝琰,“還難嗎?”
“難。”謝琰環住顧遇琛的脖頸,把所有的脆弱都呈現在顧遇琛的面前,“頭暈,嚨,覺沒力氣……哪哪兒都不舒服。”
下一秒,他又抬頭,很堅定地和顧遇琛說道:“難歸難,但是我不去醫院!”
生病的人都比較脆弱,自從會過一個人去醫院的孤獨和難后,謝琰就很不喜歡去醫院,久而久之就對醫院產生了抵抗的緒,特別的生病的時候。
這次有顧遇琛在邊,謝琰就放任自己變得脆弱和任。
因為他知道,無論他怎麼鬧,顧遇琛都會包容他,寵著他。
顧遇琛安謝琰,“我們不去醫院,不過我請了醫生回來,讓醫生給你看看?”
“醫生?”謝琰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出去找顧遇琛的時候,顧遇琛好像在門口和人說話來著。只是他當時滿心滿眼都是顧遇琛,就沒注意到另一個人。
既然顧遇琛都把醫生請到家里來了,謝琰不可能不讓看。
他乖巧地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顧遇琛了謝琰的腦袋,起出去把祖醫生請了進來。
祖醫生有從顧爺爺口中聽說過謝琰,顧爺爺談起謝琰的時候,語氣里不乏喜歡之意。祖醫生之前還疑,顧爺爺這一生什麼人沒見過,謝琰到底是怎樣的人?竟然能讓顧爺爺短時間那麼喜歡他?
等見到人之后,祖醫生就知道了。不管謝琰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僅僅能讓顧遇琛變得更加鮮活這一點,就值得顧家人喜歡了。
思忖間,祖醫生已經來到謝琰的面前。
謝琰乖乖坐在床上,顧遇琛把祖醫生的份介紹給謝琰聽,謝琰馬上乖乖地人“爺爺。”
祖醫生看著謝琰的目更慈了,他認認真真地給謝琰把脈看病,“是不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冒一次?”
謝琰驚訝極了,只是給他把把脈,就能看出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冒呢?
不過想想也沒什麼意外的,祖醫生是國家指派給顧爺爺的保健醫生,醫肯定了得。
祖醫生又問了謝琰幾個問題,然后就給謝琰開藥。
他開了兩張藥方,給顧遇琛的時候,說道:“小朋友的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點虛。這兩天你先給他吃這張藥方里的藥,等到一周后……”說著把手上的第二張藥方遞給顧遇琛,“你拿這張藥方的藥,連續讓小朋友吃半個月,調理一下,以后換季就不容易冒了。”
顧遇琛認認真真地記下祖醫生的話。
謝琰也在一旁聽著,他總覺得祖醫生里的小朋友三個字充滿了調侃的意味。
他又探著腦袋去看顧遇琛手上的藥方,發現藥方上龍飛舞的,愣是一個字都看不懂,又回腦袋乖乖躺在床上。
祖醫生見他這個模樣就想笑,這個樣子不是小朋友是什麼?
臨離開的時候,祖醫生又叮囑道:“我后天要回村里,你和小朋友要是有事的話,可以先找我的學生李澤煜,我這就把他的電話給……”
一旁的謝琰覺得李澤煜這個名字很悉,想了一下,恍然。
這不是李醫生的名字嗎?
謝琰沒忍住問了出來,“李醫生不是只治男科嗎?”
謝琰可還記得李醫生的廣告——因為只治男科,所以更專業。
“只治男科?”祖醫生的聲音突然拔高,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他現在在男科這麼敬業的嗎?廣告都打到你們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