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接到的是上頭來的電話,電話響起的時候,周健還笑嘻嘻地說肯定是李軍在外頭讓我們給他開門。
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不是李叔的聲音,而是李叔的噩耗。
“李軍死了。”周健掛斷電話,沒有多顧忌如今的氣氛,直接說道。
周健的聲音讓原本喧囂的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房間裡雀無聲,才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林燕聽到這個消息,一時沒拿穩盤子,直接摔在地上,聲音格外刺耳。
我沉聲問道:“怎麼死的?”
李叔為軍人,不可能那麼容易死,而且他明明今天還要來看我的,怎麼會突然死去?
“謀殺,”周健坐回飯桌,桌上的味如今看起來卻一點味道也沒有了,他突然握拳頭,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險些把桌子給打翻,青筋布滿他的手臂,“剛才我們的老班長傳來消息,李軍死在自己家裡,被人吊死在臥室,死狀可怕之極,說是什麼變態殺人魔做的。”
變態殺人魔?我相信以李叔的手,隨便來三五個大漢也不可能奈何得了他,可他如今卻以如此淒慘的樣子死去,我腦海中唯一能浮現出的模樣,是瞎了一只眼睛並且斷了手臂的劉墓。
我和小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懂了各自的意思,小萌與我想的一樣,過去嶗山認為我死了,也作罷了,如今我還活著,以劉墓的格,不可能不報複我,李叔的死,或許是他對我的報複計劃的第一步。
“要不要去看看?”小萌試探地問道。
我明知李叔的死是嶗山造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個圈套,引我跳進陷阱,可是我還是不得不去看一看,畢竟死的人是李叔。
李叔生前對我們照顧有佳,簡直把我們當做自己的後輩看待,別的不說,我如今在三環的房子車子都還是李叔幫忙弄的,這個人我必須還,也不能讓李叔死不瞑目。
於是我張開,只回答了一個字:“去。”
周健異常憤怒,當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說要與我們一塊去,可卻被晨嶽給攔住了:“別沖,你已經退伍了,這種場面你不適合出現,還是給我們來理吧。”
“死的是我的兄弟!老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兄弟死了,難道還不能去看他一眼?”周健憤怒地說道,站在一旁的林燕都不由得有些害怕,懷裡的小丫頭更是直接大哭了起來。
小萌見到這場面,當下忍不住了,趕跑過去安丫頭,指責周健太沖,周健則是點了一煙,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我走到周建邊,安道:“人死不能複生,如今我們該考慮的是怎麼幫李叔複仇,而目前的你沒有這個能力,還是給我來吧。”
我想了想又說道:“而且……我懷疑殺李叔的人是沖著我來的,如果你們還要手的話,或許會惹禍上。”
周健毫沒有因為我說李叔的死可能是由我引起的而生氣,反而是怒道:“你當我害怕?自打我當兵以來,我的字典裡沒有害怕兩個字!”
小萌實在忍不住了,走到周健跟前罵道:“你是不怕,可你與我們一樣?你看看你,你有家室,有親人有孩子,你不怕了,難道他們不怕?你該為你的家人著想!”
周健聽到小萌的話,不由得一愣,看向正安著丫頭的林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唱著白臉:“這事你不要再參與了,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殺死李叔的人,我也絕對不會放過。”
周健歎了口氣,把手裡才半的煙熄滅:“你們說得對。”
“好好照顧你的家人孩子,不要再沖,你忘記了你過去怎麼說的了嗎?”
我指的是周健的第一個孩子死去的時候,周健退伍說要安心照顧家人的事。
周健這才完全釋懷,但是眼中還是沒有毫藏住因為李叔的死而悲傷的神sè:“你們去吧,一定要找到兇手。”
“會的。”我看向晨嶽,晨嶽點點頭,直接帶頭下樓開車去了。
我和小萌也跟在晨嶽後面,特意叮囑了周健最近要注意安全,還在他們家裡布置了好幾個道符,這才下樓離開。
“想不到他們來得這麼快。”才坐上車,我忍不住歎氣,剛才在周健面前的神sè全是裝的,只是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讓他卷這件事,如今只有我和小萌在,我也沒有顧忌太多,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嶗山行事本來如此,我們大意了。”小萌點頭道。
我苦笑著說:“過去我也總與嶗山作對,可嶗山本沒有派人來殺我,我以為他們是看不上我這個小角sè。”
“如今你已經不再是小角sè了,”小萌說道,“過去只一人,腳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可不一樣,我們需要考慮的很多。”
“嶗山的報複,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抵抗,”我說道,“算我有能力,可我邊的人……”
我看了一眼樓梯上方周健家的大門:“他們可沒有毫抵抗力,如果嶗山願意,把他們全殺了,我也本阻止不了。”
小萌聽了我的話,也是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然把他們都接到閭山去?”
“這是個好主意。”我想起了兩年前被接到茅山的白胖子還有他老爸葉建國,當時他們也是惹到嶗山了,所以到茅山避難,如果有一天嶗山真的威脅到我邊的人的安全的話,也必須做到如此地步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嗶嗶……”
晨嶽在外頭按了按喇叭,我和小萌很默契地閉口不言,走了出去,坐上晨嶽的車。
“是嶗山做的吧?”晨嶽淡淡地問道。
我沒有毫瞞,因為對晨嶽瞞沒有什麼意義:“八是。”
“我手頭上有嶗山在福州的分部地點以及資料,”晨嶽說著,遞過來一個文件夾,聲音頓了頓,“如果你要殺他們,記得喊上我。”
“王八羔子。”晨嶽第一次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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