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結束以后,林寶蹲著沒也沒有走。然后他接到了主持人忙里閑地給他打的電話,說大帥哥辛苦了,待會結束了一起吃宵夜,“有經費的,你來不來?”
陶琳說過,他哥過來不但要有車馬費,還要管吃管喝的。林寶本來是必走的,現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晚會到八點半全部結束了。一群人在禮堂門口集合,然后浩浩地一起向校外的大排檔開去。
十幾個人一進大排檔就把幾張桌子給坐滿了,七八糟地就開始點吃的,可把老板給樂壞了。
陶琳搶著和林寶坐一起,陶燦宇六個人是走在最后面的,此時陶琳便一揚手把表哥給到自己這邊來了。巧了,林寶旁邊沒人,陶燦宇直接往他邊上一坐。
有了剛才臺上臺下的那一次流,現在兩人已經不是剛開始那種火藥味很濃的覺了。
“你那個小品演得蠻好。”陶燦宇隨口這麼一說,林寶便找著話了,“你那個舞跳得也蠻好的。”
“哦?”陶燦宇呵呵一笑。
“嗯。”林寶沖他肯定地一點頭,“你是不是練很久啊?”
“還好吧,我喜歡poping,MJ的舞蹈里這一部分都是很經典的,就模仿了一段時間。”
“那你很厲害啊,練了一段時間就可以跳這麼好。”
“我從初中就開始練舞了,跳了七八年了。有基礎當然練得快。”
“那你喜歡MJ嗎?”
“超喜歡。”
“我也超喜歡。我幾乎收集了他所有演唱會的碟。還有他的人模型。我還有他的簽名呢。”
“是嗎?那真是太難得了。”
“他現在去給上帝一個人跳舞了。”
陶琳看兩個人這麼有話聊,在旁邊倒是吃了一驚。他的這個表哥從小各方面都很優異,家庭條件又好,平日里是狂的一個人,和人說話特別是和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夾槍帶棒的,怎麼這會這麼謙虛有禮貌了。林寶也不是那種喜歡和陌生人扯閑篇的人啊。
“我以前有一版羅馬尼亞的演唱會的碟,我很喜歡的,結果被同學借去了一直就沒有還我。”
“真巧這張我有。借給你看?”
“太好了。”
“你是不是喜歡他最后飛起來那個?”
“不是,我喜歡他躺在地上唱“stand up”,然后跳起來旋轉狂跪地那一段。剛才你轉得快極了。”
“你想不想學?我教你。”
“可是我現在學太晚了吧?”
“學跳舞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
“……”
整頓飯,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特投機,兩人都有一種“不打不相識”的覺。后來還換了聊天賬號和手機號碼。
兩人于是變了網友,晚上經常是都在線,就聊聊天。剛開始聊街舞聊MJ的演唱會,各自對MJ的真假的看法。后來慢慢地就開始聊各自的學習,生活。林寶對大學里的事有些好奇,也會詢問一些關于報考學校和專業優劣的問題。
兩人速度悉起來。
八十九
寒假大學里放假比較早,陶燦宇回了江濱,兩人約好了時間,林寶到陶家拿MJ的碟片。
陶燦宇是個黑電影迷,家里頭不有MJ的演唱會碟,還有很多影碟,其中又以黑白老電影為主。
“這麼多這個希區柯克的?”林寶出一張來,“你很喜歡他?”
“希胖的電影都超經典,我死他了。五星推薦你看。不看絕對是你損失。”
于是冬雨綿綿的下午,兩人悠閑地歪在沙發里,一起看“希胖”的經典片人計。
陶燦宇的專門給兩人烤了小餅干,用白的小瓷盤子端來。林寶趕地站起來,手去接:“謝謝。”
“別客氣,你看你的。吃完了廚房還有呢。”和藹可親,看著林寶就喜歡的,“小宇,好好的啊,我上去睡覺了。”
“知道了,您上去休息吧。”陶燦宇從林寶手里的碟子里了一塊香香的餅干,已經吃到里了。
“你真好。”林寶夸了一句,他的老早就不在了。
陶燦宇轉臉沖他臭地嘿嘿一笑。
兩個人接著一聲不響地看電影,各占沙發一頭,林寶已經完全被節吸引住了。至于陶燦宇是什麼時候跑到他這頭的地毯上坐著的,他本也沒有在意。
兩人一齊去林寶端在手里的小餅干,眼睛都看著屏幕呢,難免手指頭就要打架。
劇走到最高/的時候,陶燦宇從口袋里掏出煙來點上。
“你什麼煙啊?嗆人。”林寶蹙了蹙眉頭,眼睛始終沒從屏幕上轉開。
“你不是說自己已經年了嗎?”陶燦宇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往后仰了仰腦袋,將后腦勺頂在了林寶的大上。
“這和煙有什麼關系?”
“年了就是真正的男人了。男人有幾個不煙的?不煙的男人和煙的人一樣讓人討厭。懂?”陶燦宇說著一揚手從茶幾上出一張紙,鋪在手心將煙灰彈在了上面。
“不煙的男人多了。”林寶轉臉看他一眼,撇撇,溫邢遠就不煙。
想到溫邢遠,林寶心里頭有些郁悶,可能年底他真的太忙了,兩個人已經好多天沒有正正經經地通電話了。有時候他打過去都已經很晚了,溫邢遠那邊卻還在忙。
不知不覺地就在陶家混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外面雨下得越發大了。陶燦宇還沒說話,倒先搶著非要留林寶吃晚飯,林寶堅決推辭了,說家里面外婆剛來電話了,已經說好了馬上就回去的。
外頭風雨太大,兩人撐開兩把傘并在一起,陶燦宇攬著林寶的肩膀將人往路口送。
“到家給我來個電話。”陶燦宇用手指頭拍了拍林寶的臉蛋,發覺這才剛出了小區,林寶的小臉就有些涼涼的了,“是不是有些冷啊?”
“稍微有點。”風太大,下午下了半天雨,覺氣溫又降了不,林寶本火力要小一點。
“我把外套給你。”陶燦宇說著就要拉拉鏈。被林寶連忙制止了:“不用不用,我上了車就好了。只是剛出來有點不適應。”這個天氣,在外頭不穿外套可不是鬧著玩的。
陶燦宇了懷里的人,站在路邊攔車的時候,又不停用手去林寶的臉蛋。
好容易攔著一輛出租車,林寶剛上去,陶燦宇已經掏錢先把車錢付了。
“回去趕地讓姥姥給你燒點姜湯喝。”陶燦宇在車邊叮囑,手指比在耳邊,做了一個打電話的作。
林寶隔著玻璃跟他揮手,讓他趕回去吧。他真是一個很心的大哥。
剛開始的時候彼此印象那麼糟糕,真想不到,有了一個契機,接下來,覺得對方都是很不錯的人。共同話題很多,甚至有了一點相見恨晚的覺。
四十六章
九十
考完試,林寶準備要回家的時候,接到陶燦宇的電話,說SPEED在滬上有個小型的商演,“想不想去玩?到時候介紹個MJ狂人給你認識,他是我們團里機械舞跳得最棒的。”
林寶一聽就來了興趣,SH市雖然說很近,但是他還從來沒有去過。說實話他從小就在爸爸媽媽的細心呵護下長大,很有機會單獨一個人到哪兒哪兒去玩,“你們還有商演呢?”
“SPEED參加全國poping大賽的時候,在SH賽區可是獲過前三甲的好績的。”陶燦宇語氣頗傲氣,不過倒是真的一點兒也沒有大言不慚,他們社團集齊了松江幾乎全部的舞林高手,在滬上的高校中S大的SPEED是個相當有名的社團。
林寶跟外婆說想跟朋友去SH玩兩天。外婆不同意,人生地不的擔心他一個人在外頭吃不好睡不香。擔心天氣太冷他會凍著,又擔心陶燦宇這個新朋友靠不住。
外婆帶著老花鏡坐在沙發里紐扣,林寶就撅著摟著外婆的肩膀使勁搖晃:“哎呀外婆,我都多大了,你別總把我當小孩子了好不好?”
“在外婆眼里你永遠都是孩子。”外婆被他晃得眼花看不清針腳,回手輕輕地給了他小腦袋瓜一下。
小京這時候從地上跳上來,躍進主人懷里,哈著撲來撲去。林寶抓著京的兩前爪子對著外婆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我讓陳舟和我一塊去這您總放心了吧?哎呀,求你了外婆。”林寶摟著外婆搖來晃去,又是求又是搗的,最后外婆被寶貝孫子纏得心,到底還是答應了。
外婆對陳舟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有一段時間,陳舟經常過來,外婆覺得他說話做事各方面都老城,人也說笑的。不過最近倒是沒有來了,自從上回林寶過完生日以后再沒見過。
林寶撥了陳舟電話:“最近都干嗎呢?上回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陳舟故意用歡快的語氣:“最近忙我男朋友的事呢,他就要調來濱江了。”
“真的?這下你兩就能在一起了。真好!”林寶真心為他高興,語氣里的羨慕之意也溢于言表,這讓陳舟既愧又憤,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羨慕的。
“有事?”
“我想和跟朋友一塊去SH玩,他是跳舞的,有演出,你去不去?你之前不是說有機會要一塊去黃浦江對著萬國建筑群寫生的嗎?”
“……我這幾天要幫我男朋友搬家,趁機到他家去見見他的父母,雖然沒有公開關系,但是提前留一個好印象,讓他們知道我……沒有時間……”
陳舟找了這樣的借口,林寶自然信以為真。
“不過后天早上我可以去你家接你出來。”
“不會耽誤你吧?”林寶為他考慮。
“不會。”陳舟立即干脆回道。
陳舟現在只想慢慢地疏遠林寶,不想想到他,也不想見著他,因為這會讓他立即想到那個溫邢遠,里扎進的刺一樣,提醒他自己曾經做過什麼樣的無可救藥的蠢事。林寶很好,長得漂亮,家世好,對人基本沒有什麼壞心眼,對朋友很真誠,只是他們不適合做朋友。
他配不上。
隔天早上,陳舟接了林寶,并一路談笑風生地將人送到了火車站。林寶不要他送的,陳舟笑著說他待會正好在附近有事。
在火車站大廳里,陳舟見著了林寶口中的陶燦宇,看著他剛一見面就很自然地把林寶提著的一個背包接了過去,一甩手挎到自己肩上。從氣質上看陳舟覺得他應該是個傲氣的人,雖然對著人微笑但是眼神里會不經意地流出一點漫不經心。陳舟憑直覺,覺得他可能是個雙。
林寶是個非常容易就能討人喜歡的男孩子,看樣子,這個陶燦宇對林寶就喜歡的。哼,陳舟心里冷笑一聲,真喜歡了才好呢,到時候這麼一個年輕的大帥哥追在林寶后面,讓那個姓溫的老王八泡在醋缸里能酸死他最好。
從濱江出發不要一個小時就到了SH火車站。陶燦宇也沒有去和隊員集合,帶著林寶直接轉一號線去了外灘。即使已經過了早高峰,但是火車站這一段,地鐵里還是幾乎要了沙丁魚罐頭。
陶燦宇將背包放到兩人中間的地上,雙手扶著扶手將林寶圈在懷里。前后左右到都是人。空氣熱烘烘地非常悶人。
“這地鐵真不是人坐的。”林寶背靠在扶手上,雙手扶著陶燦宇的腰,仰著頭笑著和他小聲說話:“不過還好玩的。不用扶東西人也能站住。”
陶燦宇低頭見他鼻尖上都沁出汗來了,笑著說:“有一次早高峰火車站這里人實在太多聽說地鐵車門都被了。”
“真的啊?”林寶呵呵呵地笑起來,大眼睛頓時就彎了兩彎月,長長的睫黑地撲撒下來,完全遮住了眼神。居然會有這種事,那人得什麼樣啊,“太逗了。”
陶燦宇盯著懷里大笑的人看,有一瞬間的閃神,因為車廂里人多氣悶,林寶臉蛋上已經有些泛紅,整個人看著就是眉秀目紅齒白的,他覺得這個小家伙也太可點了吧。
從一號出來也沒敢去轉線,兩人直接從人民廣場一路逛到了南京路,又從南京路逛到城隍廟,吃了有名的蟹小籠和排骨年糕。
陶燦宇是跟一幫朋友早就來吃過的,專揀那好吃的小籠小屜子點了好些,林寶最后是吃撐著了,結賬的時候他要搶著付錢,被陶燦宇出一指頭點在腦門上將他按回了位置里。
外灘白天其實沒有什麼好看的,要看就看個夜景。吃完飯,陶燦宇領著林寶逛了逛老街,消消食。老街街道狹窄,房屋都還是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的老款式,置其中,很有一種時倒流的錯覺。林寶興致地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發到微博上。陶燦宇也學他,不過他拍的不是老街老房子拍的是林寶。他當然不是拍,大大方方地跟著林寶拍。其中有一張就是林寶剛發現他,笑著手要來擋鏡頭,照片上指出來的地方,林寶笑得有點小靦腆,正有一束冬日的穿過老舊的閣樓房頂照在他蓬松的頭發上。
陶燦宇這張發微博:可的林寶。
下面立馬有了一幫家伙的留言,紛紛點贊,驚嘆這誰家的娃啊?到啊。陶燦宇只籠統回了一句:已經到了,這就過去。
半道上遇到一對外國人,問怎麼坐渡。
陶燦宇帶著林寶,后面又跟了一對外國人,一氣兒逛到了外灘。
渡上這個點人不算多,兩個人跑到上層,挨著坐了,一塊兒欣賞看上去有點臟兮兮的江水和對岸的建筑群。
陶燦宇:“晚上這才有看頭,現在看不出什麼。等我們演出結束了,我帶你過來。”
林寶笑著把頭轉過來:“你們在哪里演出的,會不會離得太遠了不方便?”
陶燦宇說了一個地方,林寶自然也不知道是在哪,陶燦宇說不遠,打車方便地很,“就怕你到時候累了。要不然明晚上再過來?不急。”今天兩人已經走了大半天了。
“一點兒不累。”
“真的?”
“嗯。”林寶點頭。
林寶這時候肯定想不到,今天晚上過來外灘,竟會遇上溫邢遠的。
四十七章
九十一
一月底,凌江關于和滬上長江轎車的合作項目已經全部提上了日程,這是溫邢遠和副總郭志東為什麼會出現在SH的原因。和長江的董事長約在了茂悅酒店,大家相談甚歡。因為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