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
傷筋骨一百天。林寶哪兒哪兒都沒事了,就是不能走路。這可把他給急壞了。頭一個月還能在床上老實呆著,但是時間久了如何能不煩躁,于是哪兒哪兒都開始不得勁了。
“又是骨頭湯,我都吃膩了。”整天給他吃的不是羊骨湯就是牛骨湯,林寶將面前的碗往邊上一推,將手里地筷子往餐桌上一拍,苦著臉蔫耷耷地坐著,不要吃了。
“真不想吃,今天就別吃了。”溫邢遠給林寶夾了一塊春筍,擱在他臉前的小瓷碟子里,耐心十足地,“吃點別的。你多吃點,骨頭長得快,過了這個月就能把夾板拿掉了。”他當然知道小東西為什麼不高興。他最近幾天很忙整天早出晚歸地,林寶自己在家,要麼就擱床上躺著,要麼就坐在椅里在客廳里轉轉。電腦游戲也總有玩夠了的時候,何況林寶對那些并沒有多大興趣。楚晨倒是三天兩頭地往這跑,但是也不能時時刻刻都陪著。
當初蔣語玫的意思是讓林寶在寧城把傷養好了再過來,反正學校里也請了假了。溫邢遠當時上是同意的,雖然心里頭多有些不愿意。
溫邢遠見林寶一副無打采的模樣,就筷子將春筍夾了送到他邊上,溫言語地勸了,結果林寶偏了腦袋就是不要吃。溫邢遠心里頭也地有些來氣——這麼長時間沒有正常渠道發泄的男人能不煩躁麼,“要不然明天還是送你回去吧,家里頭有你媽媽和弟弟陪著總不會太無聊。”于是白天在公司里本心里就存了點火氣的溫邢遠就說了這麼一句,明知道林寶是不愿意回去的,當初就是舍不得跟他分開要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這麼說。結果就把林寶徹底說惱了。
林寶真惱了,反而聽話起來。大口吃完了一碗飯,最后還把那碗骨頭湯也喝了。溫邢遠問他是不是涼了,要不要給換一碗熱的,林寶不理他,一口氣把湯喝得一滴不剩。只是現在就算吃完了飯也不能瀟灑地起就走,留一個不高興的背影給溫邢遠。還得老實坐著,等溫邢遠把他抱上去。有樓梯,就算用椅他也上不去。
林寶低頭坐著,愈加郁悶,溫邢遠當初干嘛非要買一套帶樓梯的房子,害得他現在連瀟灑地回房間都做不到。他覺得溫邢遠剛才那句話是有些嫌棄他了。久病床前無孝子,說的就是這麼個意思。他這斷了才一個多月,溫邢遠就有些不耐煩地要把他送走了。
溫邢遠慢條斯理地吃飯,不急不躁,是想磨磨林寶的小子。殊不知坐在邊的人早已經想到別去了。
吃完飯,溫邢遠像往常一樣,把林寶抱上了樓。伺候他洗漱。已經惱了的林寶在溫邢遠抱自己的時候不再摟著他的脖子了,溫邢遠扶著他站在洗臉臺前刷牙的時候也不靠在他口上了,自己單使勁撐著。
因為傷,林寶在家里面穿的是寬松的睡睡,溫邢遠將人了,讓他坐在浴缸沿上,把傷翹在一邊的凳子上,用蓮蓬頭給他洗澡。
“怎麼不理人?”溫邢遠哪里會不知道小東西在跟他置氣,想想剛才自己話說得確實不對,這會只好把人往回哄,逗他說話。
林寶垂著腦袋,不搭理他。
溫邢遠用手著他的下把他小臉抬起來,林寶打定了主意不理他,把臉偏到一邊去。
林寶不理人,溫邢遠有的是辦法。手上的大蓮蓬頭先是對著脖子脊背沖,洗著洗著就從上面洗到了下面,對著的林小弟沖個不停,很快就把小弟弟沖了。
林寶趕用兩手護著間,眼睛睜圓了瞪他,氣哼哼地罵他可惡。
既然已經被罵了,溫邢遠于是更加可惡地將花灑丟進了浴缸,開始對著赤的人啃。可憐林寶坐在浴缸邊上,又不能,只有任溫邢遠的份了。跪在臉前的男人叼住他口的豆豆一個勁往后拱他,林寶為了不仰進浴缸里兩手只能抱了他的腦袋:“再拱我要支持不住了,你這個混蛋!”
“怕什麼我摟著你呢。”溫邢遠壞笑著抬起臉,又一口將他小叼住了。大手在膩的背脊,肩頭和的屁蛋上到游走,大力,不能做,只能就這樣抱在懷里過過干癮。到后來,溫邢遠實在是被饞得不行了,站起來將自己的大家伙往林寶小上頂。林寶上被了可上還氣著呢,如何能讓他如愿。
溫邢遠小乖寶貝地哄了,也承認自己是說錯了話了,“乖寶貝,把張開。”溫邢遠將已經冒出明的頂端追著林寶的頂來頂去,“干爹求你了,乖乖的,嗯?寶貝,別氣了,求你了……”溫邢遠息地求著,上來了就如泰山頂了似的,急得不得了。兩手拇指進林寶小里去撬他的牙關。林寶看他急得可憐,被他求著求著就心了,翻起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里終于是松了勁了。溫邢遠急不可待地立即一就將自己的寶貝送進了溫的小里,登時舒爽得里嘶嘶直響。
這一場澡足足洗了有個半小時。溫邢遠是洗舒坦了,林寶卻被折騰了個夠嗆。不但腮幫子酸麻,眼睛也紅紅的。溫邢遠連哄帶騙的長久地不愿意出來,最后把他噎得眼淚都流了滿臉。
晚上溫邢遠就給林寶套了個小,用浴袍包了,把人抱到床上,摟著一塊看電影。白天沒有陪著,晚上不得得好好陪一會。
半夜的時候,林寶嫌傷口里,被夾板夾住的地方也得不了。他人都沒醒呢,坐起來就隔著夾板撓,怎麼也撓不著,氣得里哭唧唧地:“怎麼還不好。煩死了,溫邢遠你來把這個破板子拿掉。”
溫邢遠迷迷糊糊地掀了被子坐起來,把他的扳到自己上,湊到燈下,仔細研究了,用手指頭肯定是怎麼也撓不著的。半夜三更地,溫邢遠只好跑下去敲紅姨的門,跟紅姨借了一打用的棒針,把一頭尖的用刀子削了,又把邊上棱角磨平了,就用棒針往夾板里頭輕輕地,給林寶撓。
鬧人的小東西整個橫在床上,把被子都裹走了,早舒服地又迷糊上了。溫邢遠靠在床頭上,上擱著林寶的傷,手里頭握著棒針還在給他撓,后來撓著撓著就這麼靠在床頭上睡著了。
第天早上,林寶又是睡到了十點多才醒。睜開眼一轉頭就看見了床頭柜子上的那大棒針。肚子了,林寶把手機過來往樓下的客廳打電話,喊紅姨上來。
結果接電話的竟然是溫邢遠:“醒了?”
“你怎麼在家里啊?”林寶心里小小地驚喜了一下。
“公司里沒什麼大事了,在家陪陪你。了沒?”
“了。我要起來了。”
“等我上來。”
溫邢遠掛了電話,跟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兩位部下說了句:等我十分鐘,馬上就來。
兩位部下連連地欠點頭,心里其實在剛才溫邢遠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松了一口氣了,原來他們這事在老板眼里不算大事,太好了。還以為今天被老板喊到家里來是要吃不完兜著走呢。心里輕松了,這才有心思打量老板的住,倒是真不奢侈,倒是真溫馨,非常有家的味道。
隔了幾分鐘,就見他們老板抱著一個十七八的漂亮大男孩從樓上下來了。兩人不知道之前是在說什麼,男孩子眉開眼笑的,看上起很高興。
溫邢遠把林寶送進了餐廳,紅姨已經把早餐端上桌了。
“先吃點墊墊,中午帶你出去吃好的。”溫邢遠著他腦袋說。
“真的?”林寶眼睛一亮,他整天呆在家里都憋壞了,可一想到自己不方便又泄氣了,“可是能去哪兒啊?怎麼去啊?”
“想去哪兒都沒問題。”
客廳里兩只豎著耳朵聽的這下是徹底放了心了,看看時間,估計一會他兩的事就能過去了。下次再不敢犯低級錯誤了,被大老板請到家里來開會的覺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心驚膽戰。
溫邢遠要和林寶出去其實也是臨時起意,主要小家伙在家里憋的時間長了,他就是想帶人出去散散心。
司機在大街上繞了很長時間,終于找著了一家門前沒有臺階,裝修得也很漂亮的西餐廳。司機從后備箱拿出椅,溫邢遠把人抱上去,就這麼推著人進了餐廳。
一路上都有人對林寶行注目禮,畢竟坐椅來吃西餐的也是數。為了方便,溫邢遠就在大廳里要了位置。把林寶又從椅上抱到椅子上。林寶特別這種被抱來抱去的待遇,笑嘻嘻地對著溫邢遠的臉就親了一口。
覺兩人已經好久沒出來一塊吃飯了似地。溫邢遠給林寶點了很多吃的,專揀價格貴,量又的點,這樣能多吃又不會撐著,“要這個牛布丁和菠蘿凍吧。”
“還要一個冰激凌和白蘭地布丁。”
“冰激凌就別吃了,太涼了。”
“我想吃。我就吃兩口。”
結果冰激凌上來了,林寶耍無賴,吃了兩口以后又吃了很多口。布丁則一口都沒。
吃完飯,司機開了很久的車,把車開去了世紀公園。
溫邢遠推著林寶在湖邊轉了轉,園里游人很多,還有不人在草地上野餐,也有搭帳篷的。
林寶也要去草地上躺一會。溫邢遠在湖邊找了個充足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人從車里抱下來。兩人一起躺在草坪上曬太。期間溫邢遠接了好幾個公司的電話。
“吃飽了就犯困了,不能在這睡。要凍冒了。”溫邢遠撐起來一點,看林寶半響沒說話好像是要睡著了。
“沒睡。就是曬著太舒服了。”林寶閉著眼睛答話,在床上窩了一個月,他都要發霉了,“我什麼時候能好啊,請了那麼長時間的假,我課業要落下來了。”
“落下來就落下來,有什麼關系?以后慢慢補回來就是了。”
“可是我想年年拿獎學金。”
“你上個學期考了第一名不也才兩千塊錢。工管的課程到最后好好突擊一下都沒問題的。”
“可是我不喜歡那樣臨時報佛腳。”他才不要告訴溫邢遠,他的獎學金都好好存起來了呢。錢雖不多但是是真正的屬于他自己的錢。留著以后聚夠了給溫邢遠買禮。
“……溫邢遠?”
“嗯?”
“你現在的目標是什麼?”之前溫邢遠的目標是造凌江自己的轎車,現在早已經實現了。
“你的呢?”溫邢遠答非所問。目標確實是有一個。人總是這樣的,實現了舊的,又會出現新的。
上一次兩人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林寶的愿是可以和溫邢遠每天在一起,如今也早已經實現了。
“我之前的實現了,以后的也實現了。”林寶睜開眼睛,轉頭看他,笑瞇瞇地,一邊輕輕地晃著完好的左腳,一副心滿意足的小模樣。
“是什麼?”溫邢遠好奇追問。手肘撐起腦袋看他,用眼神催小家伙快說。完全不在乎上昂貴的西裝被綠的草了一塌糊涂。
“……就永遠在一起啊。”和你。說完了,林寶還稍微有一點小。
然后兩個人一起笑了。暖洋洋的,照在上已經有了熱烘烘的覺。
“你的還沒說呢?”林寶輕聲問,有一點忐忑,心說這次不會又是跟自己沒有關系的吧。
“……”溫邢遠低頭看他,眼里帶著笑意,半響深道:“娶你。”
林寶聽了聽了立即咧笑了,這回終于是跟自己有關了:“那你要先求婚,我高興了才答應你呢。”
“好。”溫邢遠認真地點頭答應了。
下,藍天綠地,白云春風,兩個人一個躺一個臥,著彼此的眼睛又一齊笑了。笑得心滿意足,閃閃的全是幸福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這完結了。以及作者肯定是番外好者。喜歡魚的親請一定收藏魚的專欄哦,有新坑會提醒的。
八十三
一百三十三 番外一
其實那天溫邢遠是有些不舒服的。前天晚上熬得太晚,今天一整天頭一直都得有些疼。加上剛剛和越峰的幾個懂事就收購事宜談得非常不愉快,所以在新世紀兒樂園門口遇到那個林世杰的供應商的時候,溫邢遠當時的緒是有些煩躁的。
郭志東下車和人絡地寒暄了,溫邢遠靠在后座上面無表。而他面無表的時候看上去就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林世杰笑著和溫邢遠打招呼,溫邢遠只好轉過頭來,對著站在窗外的林世杰點了點頭。然后他就看見了那個穿著牛仔背帶的男孩子,皮白白的,個子小小的,站在樂園門口,一邊著的小舌頭著手里的冰激凌,一邊對著自己瞪大了一雙憤怒的大眼睛。溫邢遠確定這個小家伙就是在對他發火,因為這個方向除了窗外站著的兩個人就是自己了。
“爸爸。”林寶撅著,喊了一聲,想讓爸爸盡快結束談話。他為爸爸到了辱。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太不尊重爸爸了,不下車就算了,連眼鏡都不摘下來。
原來是這個供應商的兒子。溫邢遠偏著臉,但是眼睛從墨鏡里還在編著那個瞪自己的小家伙。他發現他的表實在是很富,一會撅,一會蹙眉,一會氣呼呼地從眼角放出氣憤的目,喊爸爸失敗以后又氣得轉過去,兩條小細還不耐煩在地上跺了兩下。不過這些都不妨礙他里吃冰激凌。過了一會,又不甘心地轉回來,接著吃冰激凌瞪人。
“笑什麼?”郭志東上車的時候,看見一早上冷著臉的溫邢遠竟然笑了。
溫邢遠沒回答,只是在車子從林寶邊要開過去的時候,忽然出聲:“停一下。”
郭志東疑地轉頭看著他。就見溫邢遠迅速將車窗降了下來,眼鏡一摘,對著窗外正著冰激凌的小男孩用標準的冰山臉兇狠一瞪。
可憐的小林寶當時嚇得眼睛瞪得大大的連呼吸都停了,而惡趣味得逞的男人則是一掃煩躁的心,疊著大長靠在后座上暗自樂了很久。
一個星期以后,林世杰在越峰“巧遇”了溫邢遠——實際上他已經聽到風聲,凌江已和越峰達了收購的基本協議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越峰下面產線上的人心,已經有些了。很多供應商都是領導親自過來找人打聽消息的,林世杰來得多了,自然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