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商琰互留了手機號和微信之后,姜知漓的手機突然跳出一條短信。
傅品如:出來。
姜知漓懵了下,下意識抬頭朝附近掃了一圈,也沒看見他人。
回:你在哪?
幾乎是秒回的速度。
傅品如:停車場。
姜知漓蹙了蹙眉,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要走了,只好抬頭對商琰歉疚道:“抱歉,我現在得走了。”
商琰看了眼的手機,瞬間明了,淡笑問:“是傅總在找你嗎?”
姜知漓應了聲,有些好奇道:“你們認識嗎?”
商琰點了點頭,一邊幫拉開前的玻璃門,一邊答:“曾經有幸跟傅總合作過,傅總在投資界,讓人其項背。”
姜知漓笑了下,語氣真誠:“你也很厲害啊,白手起家,很讓我佩服。”
這話并不是在恭維,雖然剛剛在跟商琰聊天時,他只說在國做投行,便簡單帶過了。
可從剛剛他陳蔚師母,據姜知漓所知,陳蔚的丈夫宋治彰是金融界數一數二的教授之一,商琰既然是宋治彰的學生,那說明商琰現在的地位和實力一定比想象的程度還要可怕,已經不再是那個醫院里面對手費無能為力的年了。
抿了抿,遲疑道:“商先生,如果你工作比較忙的話,我剛剛拜托你的事還是.....”
算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商琰便溫聲打斷道:“你放心,不是什麼問題,等我這邊一有消息就聯系你。”
聽到他這麼說,姜知漓總算稍稍放下心來,角的弧度不自覺地上揚,激道:“太謝謝你了。”
商琰看著明艷人的笑,心臟驀然停了一拍。
目送著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商琰收回目,角溫的笑卻沒落下。
他低聲喃喃:“是我該謝謝你。”
走到停車場,姜知漓踩著高跟鞋來來回回繞了兩圈,才發現傅北臣已經把車開到路邊了。
而且,今天他好像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姜知漓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先了酸疼的腳腕,才開口問他:“你這麼快就聊完了?”
傅北臣沒看,反而低頭瞥了瞥手上的腕表。
他的語調慢條斯理,“兩個小時零十三分鐘,快嗎?”
傅北臣側頭,抬了抬眉梢,語氣極淡:“怎麼,還想在留在那?還沒跟他聊完?”
姜知漓怔了下:“你說商琰?”
傅北臣沒答,把頭轉了回去,發車子。
姜知漓的眼睛一亮,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
“你怎麼知道我在跟商琰聊天?你剛剛看見了?那你怎麼不來我一起走?”
如倒豆子一樣一腦蹦出三個問題來,傅北臣卻像沒聽見一般,目不斜視地注意著前方的路況。
姜知漓沒試探出自己想看見的反應,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小聲嘀咕:“商琰這人真的是很不錯呢,人長得帥不說,脾氣又溫和,不像某些人,毒舌自大,冷酷無.......”
說話的音量雖小,卻還是大半落進了傅北臣耳中。
他側眸,目冷冷的,“你說什麼?”
姜知漓立刻慫了,眼睛四瞟起來,“啊我說話了嗎?你聽錯了吧。”
“.......”
要看來,男人心才是海底針,尤其是傅北臣這種冷資本家,心思更加深不可測。
每次姜知漓似乎約約覺得這人是不是有點吃醋了的時候,他給的覺又像是完全是在自作多一樣。
至于傅北臣到底還恨不恨,姜知漓自己好像也得不出答案來了。
不管承不承認,好像,都在一張名為傅北臣的大網里,越陷越深了。
窗外,夜漸濃,冷風瑟瑟,車一片溫暖如春。
姜知漓的意識再次被困意慢慢席卷,沉沉睡去。
睡中的姜知漓并沒有看見,中控臺上顯示的車速越來越高,已經接近限速的極限。
傅北臣單手握著方向盤,側臉陷在昏暗的影里,神晦暗不明。
一個小時后,車在公寓樓下穩穩停住,姜知漓卻還沒睡醒。
傅北臣側眸看著的睡,目暗了暗,忽地出手,將歪著的頭扶正過來。
睡得很香,紅微張著,泛著瑩潤的澤。
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還很沒良心。
姜知漓并不知道,傅北臣今天自己開車過來,是因為他毫無征兆地翹掉了后半場的臨時會議。
安臨時頂上去,司機趕過來也需要時間。
知道沈茵也會出席后,為了節省時間,他只能自己驅車趕過去。
幸好趕上了。
這是當時傅北臣心里唯一的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知漓忽然覺到臉頰被人輕輕刮過,傳來一陣麻麻的。
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傅北臣仍靠坐在駕駛座上,姿態閑散,骨節分明的手懶懶地搭在方向盤上。
姜知漓又轉頭看向窗外,才驚覺已經到家了。
緩了緩,打開車門下車,“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沒人答話。
姜知漓皺了皺眉,想著這人今天真的是有點兒不對勁。
從晚上上車開始就不對勁。
才剛關上車門走了兩步,后的汽車就已經疾馳而去。
唯余囂張的車尾氣混雜著灰塵在空氣中飛揚。
“.........”
姜知漓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
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傅北臣這人,幸虧是能用錢砸死人的總裁。
否則他將來一定會在某一天被人套上麻袋狠狠打一頓。
市中心某高檔會所。
包間的門忽然被人暴力推開,把沙發坐著的霍思揚嚇得手一哆嗦,杯子里的酒都濺出幾滴。
葉嘉期踩著高跟鞋噔噔走進來,把手里的包扔到沙發上,毫不客氣地坐下來。
“我哥呢?”
霍思揚一邊拿紙巾手,一邊隨口應付道:“估計快到了。”
葉嘉期忽然湊近他,嫁接了睫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口吻八卦:“對了霍思揚,你昨天跟我說我哥回來是為了找舊人,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嗎?”
霍思揚把用完的紙巾準拋進垃圾桶:“我閑的沒事騙你干什麼。”
葉嘉期著下,嘖嘖兩聲:“我當初聽說他舊人還是個狐貍潛質啊,能把傅北臣這麼變態的人勾到手,還能拍拍屁就走了,夠牛,我還真想認識認識。”
葉嘉期嘆完,又話鋒一轉問:“不過我哥還回來找人家干嘛?醞釀著怎麼把人家搞破產?奪筍呢。”
霍思揚笑了聲,意味深長道:“小屁孩,你可不懂男人。”
聞言,葉嘉期皺了皺眉,沒聽懂他是什麼意思,剛想繼續問下去,包間的門就又被人推開。
看見來人,葉嘉期立馬把沒問完的話吞了回去,生怕傅北臣聽見了什麼,立刻心虛地轉移話題。
“哥,今晚陳姨的展,你怎麼不帶上我一起過去?”
傅北臣在沙發上坐下,聞言淡淡地撇了一眼。
“陳姨的那些設計你從小看到大,還要看?”
他的語調雖然平靜,可葉嘉期憑借著人的直覺,敏銳察覺到他今晚好像心不太好。
葉嘉期只好小聲嘀咕:“那我不是還可以找找靈嗎......”
傅北臣輕嗤,上毫不留:“那你恐怕還得再找個二十年。”
“..........”
趕上傅北臣心不好來霉頭,真是有夠晦氣。
葉嘉期心里罵罵咧咧,上不敢再多說下去了,生怕傅北臣心一個不順,再把發配到緬甸分公司去驗生活。
悄悄用鞋跟踢了踢旁邊的霍思揚,順帶眉弄眼地暗示他先赴死。
霍思揚翻了個白眼,先是給傅北臣倒了杯酒,才斟酌著,小心翼翼開口:“老板打算什麼時候回國啊?”
話音落下,無人應答。
葉嘉期眨了眨眼,看著傅北臣仰頭喝一杯酒,連忙又踢了踢霍思揚。
霍思揚深吸一口氣,頂著邊的低氣,著頭皮又說:“那個.....老爺子今天打電話,下最后通牒了。一個月之后如果他見不到你人的話........”
傅北臣靠在沙發上,被西包裹的長疊著,姿態懶散。
他闔著眼,忽地低笑出聲。
安靜的空氣中,他的嗓音有些發啞:“就怎麼樣,親手毀了我,還是毀了傅氏集團?”
話音落下,氣氛忽然變得更加凝固。
霍思揚在心里嘆了口氣,跟葉嘉期對視了一眼,猶豫著開口:“老爺子倒也沒這麼說.....畢竟他還是跟你有緣關系,也把你當......”
忽然,傅北臣睜開眼,直直看向霍思揚,極強的迫頓時襲來。
他勾起,眼底卻盡是譏諷,深邃的瞳孔如寒潭般,幽暗而冰冷。
“把我當機,還是傀儡?”
聞言,葉嘉期的臉變了變,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傅北臣冷聲打斷。
“告訴他,無論是我,還是傅氏,他一個都掌控不了。”
他笑起來,語氣卻冷漠而諷刺。
“既然敗了,就得愿賭服輸,我沒空回去給他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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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著手機慢慢把玩,似笑非笑說:“看,你守著我落兩滴淚,我心疼了,什麼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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