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微似心上蒙塵,被秦懷鶴毫不費力吹了一口，飛塵堵在口，憋屈又無消解。

無心與他糾纏,“分了，謝謝秦總關心。”

蘇允禮笑問：“看來兩位很啊。”

秦懷鶴不過散漫地挑一下線。

清歡看著言微，笑說：“我也是你的哦，我看過你的直播，還給你發過私信。”

上了全妝,一件藕飄逸禮服，看起來明艷人。

言微卻只上了淡妝,一簡便的方領襯加灰煙管，看起來清清淡淡的，但五長得極好，尤其是眉眼,干凈清,眸很亮,一個眼神就能抓人。

言微有些意外，“是嗎？”

“嗯,你還回復我了,不過我猜,應該是你們團隊的人回復的，你不一定記得我。”

言微笑笑,“私信一般都是我自己回復的,不過太多了,我一般都沒有時間點進主頁看信息。”

“理解，”清歡看一眼秦懷鶴，“當時我問的是九湛府的房子可以買嗎,微微說可以買。”

言微線微僵，“當然可以買。”

清歡：“當時去看了房，真的很喜歡，特別是看森林公園的超大落地窗，還有全屋只能家居，我在國外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智能系統。”

言微抿了抿，略微點頭，“是的，亨川的產品的確很好。”

“就是太貴了。”清歡笑看著秦懷鶴，“秦總，什麼時候考慮讓我做代言人，不用代言費，給我打個五折就行。”

秦懷鶴隨意道：“你太年輕了，形象不契合。”

清歡笑得花枝，“您這麼說，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了。”

言微面上起了一層尬，假意看一眼手機，掃過眾人，“各位，我先走了，下次再見。”

不傻，清歡要表達的，并不是一個對的喜，而是對秦懷鶴的恭維。

亨川還有很多產業，抱上秦懷鶴的大，拿到一兩個代言，比辛苦拍戲要強。

眼下的境讓有些尷尬，來追星，秦懷鶴不一樣，星在追他。

秦懷鶴垂著眼，并不看。

清歡擺擺手，“下次再會。”

這一次的飯局，清歡理所當然坐在秦懷鶴的邊。

是個拎得清的人，社能力不錯，靠著會來事的一張，從十八線走到今天，才剛剛當上一號。

只是使出渾解數，拿到了秦懷鶴的名片，秦懷鶴也只是淡淡的，不甚熱，也沒有要加微信的意思。

臨走，蘇允禮單獨帶著送別秦懷鶴。

“秦總，說好的，買房要給我折扣的，您的微信是您名片上的號碼嗎，是我就加您了。”

秦懷鶴點頭，“是。”

加了那個號碼，果然搜索出秦懷鶴的微信號。

“那您通過吧。”

秦懷鶴沒有作，只看著的手機，道：“你說你私信問過九湛府，你先給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清歡愣了愣，笑，“當然是真的啊，不過我是用小號問的，很上去，碼都不記得了。”

雖沒有浪費太多力在小號上，沒清理之前，到底還是不想讓人看見。

“是嗎？”

“這樣吧秦總，我回去看看還能登錄嗎，可以的話我截圖發給您。”

秦懷鶴倒沒有為難，掏出手機，通過的請求，“行。”

晚些時候，清歡果然給他發來了一張截圖。

【小短熊：聽說九湛府有部價？】

【灣城微微看房：不好意思，沒有哦。】

【小短熊：那你覺得，它憑什麼賣三千萬起步，都可以去買別墅合院了。】

【言微：我覺得您還是先去現場看看，看過您應該會了解它貴在哪兒了。

大房開聯合開發，就很值得期待，而且九湛府前有灣江后有森林公園，過了鐵凝大橋就是CBD，這樣的地段，值這樣的價錢。

它的產品非常好，全屋定制智能家居，三面都是全景落地窗，還贈送超大臺，亨川的產品不用說，業服務也是灣城最棒的。】

清歡的小號ID有幾分裝可的嫌疑，與明的長相不甚相符，而且發的私信連個稱呼也沒有，難免讓人覺得，把言微當中介使喚，那個語氣只要是地產行業，都看看得出來，是自以為是的刺探。

秦懷鶴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麼心理，要看這一條私信。

那一天看見和汪達在一起，兩人手拉手，那二流子笑得邪氣，他看得心肝肺都要燒起來了，車子開過去，他看見了言微的正臉，笑著用手推了那二流子一把。

那個笑像針，扎進他的五臟六腑里。

言微跟別人在一起了，秦懷鶴曾經想過會有那麼一天，但當真實看在眼里，痛楚遠超過他的想象，是撕心裂肺，也是痛不生。

他本不再理會，甚至下了決心要把歲歲接回來養，但是當晚，言微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搖了，想掛了電話馬上找到，讓跟他走，不要和那二流子在一起。

他原本打算帶和歲歲，還有言明去一趟江南，找一找“be—be”的糍粑。

言明說過，言微小時候去江南找姨婆，吃過bebe糍粑，一直念念不忘，姨婆在世的時候每一年都給送上來吃，姨婆過世以后，就吃不上了。

幾個月過去了，他早已經被言微磨得心灰意懶。

偏偏，說分手了。

言微要他的命。

并沒有接過九湛府的推廣，為九湛府說再多話，也拿不到一分錢。

但對九湛府不吝褒獎，還順帶著夸贊了亨川。

四舍五，也是在夸他。

言微不是要他的命，這本不是的本意，是他自己，他主送上門去，被削了一塊又一塊，反反復復的。

清歡發了一條微信：

【秦總，我還要帶朋友去看九湛府，這一回，不用驗資了吧？】

發了一個賣萌的表包。

秦懷鶴讓把電話發過來，會有專人聯系。

清歡發了一個委屈的表。

【清歡：電話上回我發過了。】

秦懷鶴沒再搭理，也不知道是那個圈子都這樣，還是單單清歡這樣——浮夸。

但只要還是亨川的準客戶，他暫且不會拉黑。

第二天，是周一，慣常是一上午的例會。

秦懷鶴又發難了。

南州城亨川印象命運多舛，因為融資阻，項目二期滯后了大半年，才剛剛步正軌，合作開發的公司騰遠又出幺蛾子了，法人因為涉及數十億的民間借貸，已經被批捕，騰遠在南州變了惡貫滿盈的爛房企，亨川印象被牽連，這會兒售樓部門羅可雀。

這貴公子與暴發戶大小姐的聯姻，沒撈著一點好，反惹了一腥。

老板不高興，底下人人自危，生怕一著不慎惹火燒。

譚睿又開始長篇大論：“秦總，我們已經和騰遠達口頭協議，如果騰遠無法完后續開發，我們將按照合約，把亨川印象二期之后的份額以低于市場價的百分之十五至百分之二十全部……”

秦懷鶴不愿再糾纏這個項目，指頭叩了兩下，“以后廢話就不要說了。”

譚睿登時閉。

分管九湛府的營銷總經理李嵩函說：“秦總，關于九湛府的圈層營銷，凱創那邊每一個月都舉辦兩次，但效果不怎麼理想，上周，我們和他們了一次，他們那邊有意讓我們來做兩期，畢竟在灣城，我們亨川老業主的實力是最強的。”

秦懷鶴掀起眼皮子，“不是說凱創的營銷做得很好嗎，這也要我們來做？”

“我建議，可以請現在線上地產網播來做一期，上次他們做了一個餐飲行業和車友會的合作流會，效果還可以。”

秦懷鶴頓了下，“哪個地產網播？”

李嵩函：“延嘉地產，就是言微的微微看房，現在做得還不錯。”

秦懷鶴了線，視線淡淡掃過一圈，“用腦子做，就不至于一點兒效果也見不著，餐飲業和車友會是互補型行業，讓我做我也做得起來，用不著微微看房。”

他們都肅容以待，但表起了細微的變化，有幾個掩藏得不好的，已經在撇忍著了。

工作不怎麼樣，但能坐到這個開會的，誰不是得跟猴一樣，在亨川，他和言微的關系，早就不是什麼了。

“聯系一下，讓他們過來面談。”

“好的，秦總。”

第二天，李嵩函給他匯報。

“延嘉回復說，九湛府圈層活已經做過很多次，他們沒有辦法確定可以做得更好，為項目帶來確實的收益，暫時先不接了。”

秦懷鶴下頜了，“沒有實力，不敢接。”

李嵩函：“……也不是這麼說，我覺得他們回復實在的。”

秦懷鶴頓了片刻，“你去問一下，南州城亨川印象二期尾盤，一個月清盤，能接嗎。”

李嵩函：“應該不接，他們只做灣城的項目，畢竟線上網播都是有地緣的，去南州城，估計沒有那麼好做。”

秦懷鶴不多言，“你先問問。”

這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延嘉正面回應，團隊要先去南州城看看，再談接下來的合作。

秦懷鶴指頭在掌里，一個清淺的氣聲，“讓南州那邊做好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