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眼睫不停抖,干凈亮的眸子沁出了晶瑩水珠。

丁澄看不下去了，“歲歲是不是肚子了？”

小孩子沒有辦法掩飾自己的緒，噘看著丁澄。

“秦總,歲歲肚子了，給弄點吃的吧。”

秦懷鶴看，“肚子了？”

歲歲不說話，小手上自己的肚子。

秦懷鶴一哂，“是玩泡泡玩的？”

垂下眼,一撇，“我要媽媽……”

秦懷鶴：“……”

歲歲閉眼嚎啕大哭,大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滾落臉蛋。

秦懷鶴大喝一聲：“來啊，老巫婆，送秦言墨回去找媽媽！”

可惜,這個威脅已經不管用,歲歲嚎得更加大聲。

丁澄連忙拿出藏好的烤串,送到跟前，“不哭不哭,有不辣的,歲歲能吃。”

歲歲睜眼看了下,又閉上眼睛嚎。

“……都是歲歲的，吃吧,特別好吃。”

丁澄塞到手里,才止了哭聲,睜著漉漉的眼睫，瞄一眼爸爸，發現他沒看,才慢吞吞把串串往里送。

秦懷鶴無聲起，回到房間，拿出瓶給泡了滿滿一瓶。

端過去的時候，小人已經爬上了沙發，一手一串，咬得滿是油。

秦懷鶴把瓶放在邊，了一張紙巾，滿是嫌棄地給拭，“好吃嗎？”

腮幫子鼓囊囊的，“好吃！”

“給爸爸吃嗎？”

歲歲把串串到爸爸邊，“爸爸吃。”

秦懷鶴撇，“我不吃你的，都是口水。”

丁澄夸贊：“我們歲歲就是大氣，知道分，剛才也給我吃了。”

“是嗎？”

秦懷鶴有些欣，這一點歲歲傳了他，跟媽不一樣，生氣了不憋著，來得快去得快，過后也不記仇。

丁澄端起啤酒瓶，“秦總，一下。”

歲歲快速挪小屁，下了沙發，抓起瓶湊過去，“爸爸，歲歲也要，一下。”

秦懷鶴忍俊不，“了就要喝，你能喝嗎，不能不給你。”

舉著瓶，眼睛雪亮，油亮，“能。”

秦懷鶴和丁澄一下，又和的瓶一下，“干了。”

丁澄：“歲歲大小姐，干了！

歲歲咧開，“干了！”

到最后，每個人都盡興了，丁澄收拾殘局，秦懷鶴伺候歲歲刷牙洗臉。

歲歲吃飽喝足，窩在沙發里，一只手抓著腳丫，學爸爸翹二郎。

趁人不注意，把腳丫掰到邊，用牙齒咬腳指甲。

這個小作被秦懷捕捉到了，眼一轉，投在的小臉上，“做什麼，還沒吃飽？”

歲歲咧著小白牙笑，“爸爸聞聞，歲歲小腳丫香香。”

“……我不聞。”

不干了，抬起腳丫，“爸爸聞！”

秦懷鶴繃不住勾起角來，抓上的小腳丫，俯湊上去，假意吸吸鼻子，“剛才吃了沐浴，怪不得這麼香了。”

歲歲瞪大眼睛，一臉認真，“不——是，歲歲小腳丫本來就香。”

“誰說的？”

“媽媽說的。”

秦懷鶴了線，“媽媽鼻子不好，爸爸鼻子好，是你剛才吃了水桃沐浴，腳丫變了水桃的味道，不信，你讓叔叔聞一下。”

才要走人的丁澄頭皮又是一，嘿嘿笑說：“不用聞我也知道，歲歲的腳丫是香的。”

歲歲被爸爸唬住了，繃直了腳沖著丁澄，“叔叔聞聞。”

丁澄十分為難，“叔叔不能聞，叔叔會暈倒，秦總，腳丫我也暈。”

秦懷鶴蹙眉看他，“是水桃的腳丫，又不是你的香港腳，你暈什麼暈。”

丁澄一臉便，“我比較敏，水桃也暈。”

秦懷鶴擺手，“想聞也不給你聞，回去吧。”

上了床，歲歲嘰里呱啦，一會兒和爸爸說話，一會兒和的熊說話，就是不睡。

言微打來電話，問歲歲睡著了嗎。

秦懷鶴轉頭一看，歲歲把兩條到枕頭里，抬起來給熊看。

“沒有，還在給的熊表演雜技。”

言微笑，“估計是到了新地兒，有點興，你睡你的，不要搭理，玩累了就睡了。”

“我也睡不著。”

頓了下，輕聲問：“為什麼睡不著？”

秦懷鶴不過喝了點冰啤，卻無端有了醺意，耳朵里傳來的綿聲細語，腦子里忍不住勾一副畫面，言微的玲瓏曲線，綿段。

他間一，嗓說：“跟你說了沒用。”

“……”

秦懷鶴嚨溢出一聲低啞的笑來，“想你想得睡不著，你能過來嗎？”

靜寂兩秒。

言微：“你們不是快回來了？”

“回去又有什麼用，言微，掙錢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

停頓一會兒，“當然重要，錢能解萬種惆悵。”

秦懷鶴聞言，一聲低不可聞的哼哼，“能嗎？我有很多錢，都給你，這會兒孤單寂寞得很，你能馬上飛過來嗎？”

“……”

“不能吧。”

“給我錢，讓我去伺候你？”

靜寂片刻，秦懷鶴說：“我伺候你。”

在那頭低笑，有些無力，“秦懷鶴，我只是想掌控我的人生。”

秦懷鶴著眉心，有幾分無可奈何，“言微，不要鉆牛角尖。”

“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們什麼都有，還有歲歲，言微，你說，我們還差了點什麼。”

言微默了一會兒，“差了什麼？”

秦懷鶴抹了一把臉，“錢不重要，有錢人太多了，也不重要，好皮囊也太多了，我沒有接過九年義務教育，但我也是有靈魂的，我的再好，也不要惦記著睡我。”

言微突然笑出聲來。

“怎麼了？”

“睡覺吧，等你回來，我去接你們。”

“接你寶貝兒，順便接我？”

“……”

“我不稀罕。”

又安靜了數秒，問：“明天你帶歲歲去園看熊貓？”

“看什麼熊貓，主要是去看大師兄。”

“秦懷鶴……你喝了多酒？”

秦懷鶴看了一眼見見迷瞪的兒，“沒多，就一個瓶。”

言微親自開車去機場接人，遠遠看見秦懷鶴抱著兒，從機場里走出來。

他目不斜視，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倒是歲歲先嚷嚷開了。

“媽媽！”

秦懷鶴淡眼一掃，俯把兒放下。

歲歲朝媽媽狂奔過去，“媽媽！”

言微把抱了起來，在臉蛋親了一口，“跟爸爸去哪里玩了？”

“去看園啦！”

“看園啦。”言微看板正的雙馬尾，又捋了捋的額發，忍不住笑，“誰給你綁的頭發？”

“爸爸綁的。”

秦懷鶴已經走到了跟前。

言微輕瞥一眼，“爸爸這麼厲害，還會給歲歲綁頭發？”

秦懷鶴看著，淡淡道：“我會綁頭發的時候，你還在玩泥。”

言微線微抿，轉頭和丁澄打招呼。

丁澄坐在副駕駛上，里還在客氣，“言微，要不還是我來開吧，歲歲那麼久沒見你，也想讓你抱。”

“沒事兒，看見我就行，不會鬧。”

丁澄嘖嘖幾聲，“這幾天我發現了，我們大小姐一點兒也不氣，在園，都不用抱，還敢和大老虎囂。”

言微笑笑，“是啊，比我強，我小時候怕老虎，不怕。”

后座的男人突然出聲：“我們秦家人不怕老虎。”

言微沒出聲。

丁澄呵呵笑兩聲，“秦總，虎父無犬。”

先把丁澄送到家，拿出一張請柬，“丁澄，周五晚上是我們延嘉的年會，有時間和秦總一起過來。”

丁澄接過請柬，看一眼秦懷鶴，秦懷鶴沒有給他眼神。

“有時間，必須得去。”

“能來就行，晚一點到沒關系。”

“行。”

車子停到亨川世紀樓下，言微把車窗降下來。

“今晚約了聯喜的老板，希像你說的那樣，能達合作。”

的公司有流量和大數據加持，聯喜又是灣城最厲害的渠道公司之一，如果真能合作，說不準會有驚喜。

秦懷鶴看一會兒，點一下下，“去吧。”

他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抱著兒，轉頭定晴在言微臉上，“結束后上哪兒？”

言微輕輕抿，“回來這里。”

秦懷鶴撇下去，似笑非笑的，“要我給你留門？”

眼神飄忽了一下，“你累了就先睡吧，我知道碼。”

秦懷鶴當真被人捧慣了，一點憋屈也不得，當初他忙的時候，是問都不問一句的。

秦懷鶴：“行，盡快吧。”

言微沒有馬上升上車窗，吹了一會兒冷風，不有些慨。

當初何必做忍者神，做秦懷鶴多痛快。

應酬沒結束，言微的私人郵箱接到一個音頻文件，主題是：【開房私】。

以為是什麼黃信息推送，沒放在心上，也沒有點開。

待應酬結束，坐上后座，看見那個紅點點，才想要把文件刪除，不小心誤點了音頻。

“我還想問你，我怎麼在這里，是不是你勾搭我進來的？”

言微心口一跳，連忙退回主屏幕。

是秦懷鶴的聲音。

怎麼可能？

言微翻找包包，拿出耳塞，把音頻重復聽了兩遍。

“我還想問你，我怎麼在這里，是不是你勾搭我進來的？”

氣息微弱，“不是啊……”

“你昨晚就是這麼勾搭我的。”

“秦懷鶴，我生病了。”

“生什麼病了？”

“嚨痛，哪哪都痛。”

“言微，你在跟我撒嗎？”

音頻很短，不過兩分鐘左右，是在酒店和秦懷鶴說話的聲音，雖然不是正經上床的聲音，但那曖昧語境，也足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言微十分震驚，有短暫的瞬間，的腦袋是懵的。

酒店里裝了竊聽？

和秦懷鶴親熱，被人竊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