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韓瑤這麼說, 落云又是忍不住一笑。
不過韓瑤卻幽幽嘆口氣道:“咱們家倒是喜事不斷,可是我公公婆婆那里,卻不甚安生。我婆婆雖然不與我們同坐一條船, 可也隨其后,差不多前后腳被護送回來的。當時你和兄長護送母親走了。我和歸北在船塢等,可是前來相迎之人并不見公公……只一個駙馬府的管事前來相迎,婆婆也不知聽他說了什麼,便行匆匆地上了馬車。后來我和歸北也回了駙馬府,卻一直見不到公公。似乎他跟婆婆吵架了。昨天夜里時,婆婆突然淚眼婆娑地來找歸北,說是公公要跟和離,歸北一聽也是慌了,連忙趕去父親的院子去勸公公。我一直等, 也不見他回來。偏偏今早母親又宣我進宮侍疾……這都是怎麼了?難道就因為太上皇退位了,公公就不要婆婆了?”
落云臉上的笑意也消散了,趙棟將軍居然要跟漁公主和離?不過清楚, 這對中年夫妻鬧和離的緣故絕對不是帝位變更, 漁失勢的緣故。
大約就是因為東平王當初挑撥趙棟,說了些有關他亡妻慧娘之死的。
若真是王皇后當初為了兒漁害死了慧娘, 依著趙棟對亡妻的誼,如何能忍?
只是還沒來得及多想有關駙馬的家事, 那建康宮里就有人傳了宗氏的話, 讓落云趕過去一趟。
于是韓瑤辭別了嫂子, 出宮去了。而落云則換了服,給婆婆補請安康。
不過到了宮里, 原本以為經過大悲大喜之后,一定會臥床不起的婆婆, 此時正神振地立在銅鏡前比量著衫。
一看落云過來,不待施禮問安,宗氏便揮手讓過來道:“你總算是起了,怎麼宮了,還添了睡懶覺的習慣?我雖然了宮,可你父親還沒有宣旨賜我皇后之位的詔書。我聽說,一般頒布詔書后,還會有誥命夫人覲見。那皇后的禮服倒是現的,可是下午跟諸位夫人們吃茶的時候,卻還是穿些常服好,只是我離京太久,都不知京城時興什麼樣子了,你快來替我選選!”
原本固執堅守自己著獨特審的宗氏,今日不知怎麼突然松弛了昔日堅守,倒讓兒媳婦幫挑揀服式樣了。
落云不能失了禮數,趕跟母后請安之后,便開始幫挑選侍監送來的服。
好在下面的人都是人,聽說宗氏宮,便揀選著昔日王皇后定制好的服,再打聽了宗氏的腰尺寸,連夜改好了后才送來。
當宗氏興致地穿上了滿擺蜀繡的子后,呆愣愣地看著銅鏡里的影子。華錦裳,自是貴重無比,只是銅鏡里的人已不再年輕,鬢間添白,眼角也爬上了皺紋。
若是年華正茂時,穿上這,該是何等艷照人?
一時間,宗氏心里又是替自己悲苦一番,還以為自己遲早死在梁州那等窮鄉里,沒想到今日竟然等來了翻的這一天……
只是這一日來得實在太遲!
如此一想,酸意上涌,宗氏忍不住又是哽咽哭出聲來。一旁的宮人不知所措,只跪伏了一地,忐忑著自己哪里服侍不周。
可是蘇落云卻了解婆婆糾結曲回的心境,走過去攙扶著坐下,然后接過宮人遞來的手帕替拭著眼淚道:“這麼大喜的日子,您若哭腫了眼睛,豈不是要被諸位夫人胡猜測?趕洗洗臉,裝扮起來等著陛下的冊封詔書吧。”
如今宗氏一朝得償夙愿,也是心大好,對兒媳婦的話,言聽計從,趕梳洗裝扮起來。
一邊換穿,還一邊興致地跟落云閑話:“當初我見你父皇的時候,就覺得他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絕非尋常樣貌,就算有別家公子來求,我也一心認定了他。只是后來我疑心自己看錯了人,現在才知,你父皇是厚積薄發,這等龍運須得中年再!”
落云嫁王府這麼久,第一次聽見婆婆一臉喜氣地這麼夸贊公公。
不過也難怪,如今宗氏不但重回魂牽夢繞的京城,居然還是堂堂一宮之后,如此心境誰人能懂?
這邊欣喜準備著,殊不知在書房里,韓臨風與他的父皇正有一場爭執。
原來韓毅遲遲不發冊封皇后的詔書,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并不想冊封自己結發妻子宗氏為后。
倒不是他被后宮里的佳麗迷了圣心,有了心尖的寵,想要換人。
這就是老夫老妻之間的一子經年怨氣,若是封,雖然應當應分,卻總覺得對不起自己。
想著他從梁州出來時,宗氏就因為不同意,跟他吵得幾場,韓毅走的時候也是帶著一肚子的氣。
如今韓毅稱帝,看著昨日宗氏見自己時低眉順眼的樣子,氣就不打一來。
若是順順利利給封了后,豈不是太過得意?
看看兒子的媳婦落云!明知京城危險重重,卻還不遠千里冒險帶著人來給兒子送信,這才夫妻呢!
可是他這個結發老妻呢?半點夫妻間的牽掛都沒有。反倒是自己稱帝之后,派人請回京,還能把嚇個半死不活!心里可曾記掛自己半分?
兩廂對比,愈加他心中不忿。韓毅心里始終憋著一口郁氣,便打算在名分上刁難一下宗氏,給個貴妃的頭銜便是了。
他把這個打算說給了兒子聽,韓臨風卻皺眉遲疑道:“父皇,后位可有屬意人選?”
韓毅搖了搖頭,淡淡道:“如今充盈后宮的子,大都出世家,自朕登基以來,國庫空虛,這些世家們掌握著大片土地,可是借口連連,賦稅卻一直征不出來,他們這是打算刁難朕,給朕臉看了。這個時候提拔了他們進獻的子,倒是顯得朕怕了他們!”
韓臨風明白父皇的意思,便開口道:“既然如此,請父皇還是冊立母親為后吧。這樣一來,后位有人,也省得有心人的惦記,了些朝堂口舌。”
韓毅豈不知后位空虛的禍患,他又是嘆了一口氣:“若是你的親娘還在就好了……”
那個溫婉順的子,始終是韓毅心里不得的痛。若還在,韓毅必定要賞賜無上榮,為正名。
不過韓臨風聽了,卻低聲點醒了父皇:“父皇要知,我的親母乃是異族,又是妾位,就算還在,封賞也要有度。在世時,父皇對寵有加,而母親也不曾太為難。此生雖短,可是同其他進獻大魏,被當作玩的子相比,已是無憾。母親一直為父皇心懸,在梁州日夜難安。如今好不容易回了京城,父皇若是下了這樣的詔書,我怕依著母親的格,必定要郁郁大病一場……到底是父皇您的結發之妻啊!”
韓臨風如此給宗氏求,除了不希后位空虛生出什麼變故之外,余下的便都是為人子之了。
親母過世得早,宗王妃雖然對他疏于管教,卻也不曾做過苛待他的事。
最主要的是,肯讓他過繼到自己的名下,讓韓臨風可以以嫡長子的份,名正言順地繼承世子之位。
雖然這里也有宗氏自己的小算盤,可韓臨風卻很激這一份厚重的人。
所以他對母親宗氏雖然意不足,卻一直有著敬意,對待宗氏的一雙兒也是盡心護,很有長兄的樣子。
現在父皇對母親有了微詞,他這個做長子的必須要出言勸諫,免得后宮家宅不寧。
韓毅心里也清楚,一旦稱帝便拋棄發妻,會落得怎樣的名聲。
那宗氏就算一病,也算與他相識于微時,此時剛剛稱帝就不給發妻臉面,恐怕不會為外人所理解。
別說外人了,夫妻之間的經年積怨,恐怕就連兒子也不會理解。
他想了想,長嘆一聲:“罷了!”
然后皇帝提起筆來,寫下了封后的詔書,封宗氏為端寧慈賢皇后,讓太監拿去健康宮宣讀。
此號“端寧慈賢”,自然不是因為新后匹配這四樣德,就跟五行缺失一般,給從封號上補一補,另外也有敲打之意。
不過他只給了宗氏的皇后封位,而六宮之權,卻并未給宗皇后,而是借口皇后子羸弱,暫不宜掌管六宮,由宮中掌事代管。
韓臨風知道這是父皇能做的最大讓步,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不過宗氏在接旨時,聽聞了自己只有皇后封號,卻無統領六宮之權時,騰一下子就站起了來,想要沖書房跟陛下問個究竟。
跟著宣旨太監過來的一位宮里的老嬤嬤施禮開口道:“恭喜端寧皇后一朝封,奴婢姓周,太上皇在位時負責教導宮妃禮儀的,陛下之命,協理皇后悉宮規禮儀。”
皇后旁從北鎮王府而來的盛媽媽挑眉開口道:“堂堂一國之后,一舉一便是宮中典范,何須跟宮嬪一般學習?”
周嬤嬤是宮里的老人,見慣了宮妃們的起起落落,而且跟書房伺候的老太監也別有,老太監來傳達陛下的差事時,還特意點了點,說陛下其實并不愿立自己的發妻為后,似乎這夫妻二人以前也口角不斷,關系并不融洽。
所以陛下派來使這趟差,顯然是要規正新后的言行。
周嬤嬤心里有了底,說起話來也能拿分寸了,聽聞了盛媽媽之言,連眼皮都沒抬起一下,只板板說道:“陛下怎麼囑咐奴婢的,奴婢便怎麼做。只是宮里不比尋常的府宅子,是宮殿與宮殿之間的路程就甚遠。皇后若想要覲見陛下,可提前半個時辰通稟,得了陛下的回信再去。若是不打招呼便去,恐怕會與尋陛下問事的文武員個正著,反倒耽誤了皇后娘娘的時間。”
宗氏在做王妃的時候,也曾經給兒媳婦派娶了嬤嬤教導規矩。沒想到自己被封為皇后的第一天,陛下就給立起規矩來了!
好在也知道,自己的丈夫今非昔比,確實是國事纏,所有只冷冷對周嬤嬤道:“行了,你若無事,便退下吧,我須得用你時,會命人你的。”
周嬤嬤沒有吭聲,施禮之后,便低頭退下。
不過宗皇后也沒有急著去面見陛下,討要協理六宮的差事。
畢竟夫君已經稱帝,總要給陛下面子,而且先前的確也病了。等過幾日,緩了旅途的乏累,再去要權也不遲。
眼下,最要的是一會有各府的誥命夫人要前來覲見!
想著以前竣國公府對父親的陷害,還有跟兒退婚的辱,宗皇后恨得牙都直——待會見了那竣國公府的老虔婆,若不給些厲害,這后位就是白坐了!
這麼想著,宗皇后倒是神為之一抖擻,準備好好地與京城的舊友新們好好打個照面。
落云也前往建康宮慶賀了母親為后。行了叩禮后,便跟母后說了說京城的現狀,倒是用心提點了一下母后:“母后,我們畢竟從梁州剛剛折返回京,父皇也需要圍攏舊臣,讓他們幫襯國事。那竣國公夫人因為先前得罪了我們,心已經是惶恐不安,之前還來我宮里負荊請罪過……您再見時,就不要去為難了。”
宗皇后一聽倒是冷笑開了:“那個毒婦人,差點害得我宗家家破人亡,難道不要臉面地跪一跪,我就要輕饒了?”
蘇落云輕聲道:“萬事從長計議,那婦人雖然可恨,可竣國公府滿門是經年的烏子弟,又是戰里保護九皇子孤的有功之臣。若是了薄待,對陛下的名聲不好……”
還沒等落云說完,宗皇后卻不耐煩道:“行了,我雖然離開京城多年,可也是從宦家里走出來的,難不我是鄉下不懂事的婆子,須得你事事來教?”
看婆婆怒,落云自然不好再勸下去,于是見好就收,起告辭離去。
盛媽媽一邊給宗皇后著釵,一邊低聲道:“這就是太子妃在梁州府里掌管公中,慣出來的病,竟然都管到皇后的頭上來了!依著奴婢看,那陛下真應該將那周嬤嬤派到跟前,讓學學規矩!”
宗皇后不在意地笑了笑,現在心好,許多的小事也不計較了,至于落云方才勸的話,飲了幾口茶,便也忘得干干凈凈了。
再說落云,自知如今份有別,總不能像以前在梁州府宅時,沒大沒小的回嗆著婆婆。
如今這宮里,全是太監宮人,總不能讓人看了閑話去,所以也決定不要自討沒趣。
在婆婆大擺宴席招待各府眷的時候,正好可以借著有不適的借口,獨自躲了清閑。
不過這日在自己的宮里也要見一見舊友客人,不過并不是什麼名門貴胄,而是自己昔日的好友,陸家的小姐陸靈秀。
因為陸小姐當初所嫁的夫君乃是六皇子的侍衛呂應。
所以在宮平息之后,陸靈秀的夫君也跟著了牽連。
如今王皇后和六皇子已經被褫奪了封號,都被囚于宗人府。
依著太上皇,曾經的魏惠帝的意思,新帝并沒有將這對母子死,只是這母子的余生都要過著階下囚,生不如死的日子。
不過六皇子一黨卻沒有姑息的必要,一時間,京城里許多六皇子的親信都被抓了監獄之中。
而陸靈秀的夫君呂應也被算作了皇子親信,一并定死罪,了天牢。
陸靈秀也是費了好大的周折,請托了父親的人脈,這才給太子妃遞了話,希太子妃看在二人昔日友誼的分上,救夫君一命。
蘇落云接了信兒之后,才知好友的境,也立刻跟韓臨風求了,說出與陸靈秀二人的誼,希韓臨風能網開一面特赦了陸靈秀的夫君。
畢竟一個小小的侍衛,不過是聽差辦事,也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是生是死,也是上峰一句話的事。
韓臨風毫不遲疑的就答應了,不過卻有意無意的拿話試探落云,問那陸氏公子還有沒有給再寫過信。
蘇落云知道,自己這位看似豁達磊落的太子夫君偶爾也會冒一冒小心眼兒。
只能微笑著一邊替他整理著領子,一邊道:“你放心吧!如今你是太子,我是太子妃。若再有不開眼的給我寫些無聊的信,便是拿自己一家老小的人頭做戲。我雖然生得樣子還好,但也不至于如妲己臨世一般,勾得人用命來賭換一場風花雪月。”
韓臨風聽自夸樣子好,薄也是慢慢漾開了淺笑。
不過說自己沒有妲己的樣子勾人,他可不認!
沒想到,爬山不小心掉下山崖,卻成了花轎上的新娘傳言新朗是病魔纏身,中怪病,不久將於不在人世的,戰神王爺成親後,不受待見,兩人各自爲天,自由生活沒關係,不待見就不待見,憑自己的醫術相信也能好好在這裡生活從沒想過與無緣的夫君有什麼關係然而在生活中,相互碰撞中又會出現怎樣的緣呢?
前世,她是侯府嫡長女,傾儘一切助夫君登上皇位,換來的卻是被囚暴室一屍兩命!一睜眼,回到了她十三歲未嫁這一年。嫡女歸來,這一世她神來殺神,佛來殺佛,絕不讓人輕她辱她賤她!
她是特工界的無冕之王,一雙鬼手,能醫活人百病,能讓死人睜眼!卻倒霉催地被自己炸飛,穿越異世,代替那護國侯府的癡傻孤女。什麼?嗜血王爺強寵奪愛?悔婚夫婿上門求娶?渣女姐妹要抱大腿?通通靠邊站!不帶玩!奈何有人纏得太兇,從了倒是可以,不過有件事情咱得先說好,“我要……在上面!”王爺,乖乖躺正吧!
上一世,繁華京城無人不識宋家嫡女宋絮清,出了名的驕矜,是宋家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姑娘。但奈何宋家嫡女不思進取,整天聽曲兒逗鳥兒,世家女子當會的琴棋書畫是樣樣不精,然其命好,早早就被婚配于太子裴翊琛。重來一世,死于廢太子裴翊琛刀下的宋絮清悟了。裴翊琛能看中她,不僅僅是看重她的家世,還看中其不理世事的性格。為了這輩子能夠安然活到晚年,宋絮清早早抵達學堂,從學堂歸來后便投身于琴棋書畫中,晚間請來教坊先生習舞。本已習慣宋絮清不作為的世家女子驚了。眾人:她這麼做,定有她的深意,而我豈能落后于她?此后,眾世家女子不是在學習,便是在學習的路上。春日馬場蹴鞠比拼,本該坐在場下的宋絮清一襲便裝騎馬奔來,英姿颯爽。眾世家女子:她什麼時候學會的騎馬!?-且為了能存活,宋絮清決定與養病于南澗寺的三皇子,未來的太子裴牧曜結為好友,只不過南澗寺墻垣過高,在獲取裴牧曜信任前,需要學會爬墻。某日夜里,南澗寺。與好友商議事務后,裴牧曜漫步于院間,忽而聽聞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隱于暗處的護衛現身,然而卻聽到墻垣高處傳來呼救聲。被高墻嚇得魂不守舍的宋絮清眸中帶淚,“救…救命啊!”-端午宮宴,宋絮清一曲成名,宋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聽聞太子屬意于她,宋絮清驚魂未定,思來想去,打起了裴牧曜的主意。夜深人靜,久未爬墻的宋絮清再次爬上墻垣,她顫顫巍巍,好不容易爬到頂處,就瞧見站于高墻下的裴牧曜,他冷著一張臉,活像閻王。宋絮清:“……”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正當她轉身之際,活面閻王道:“下來,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