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里,主角遇到瓶頸期一籌莫展,一般都該有個貴人出現來推推劇發展。
江蓁沒想到,的貴人竟然是陸忱隨口一句的八卦。
陸忱每年一大半的時間都在研究室,一投到科研的世界,會自屏蔽外界一切干擾。而每當結束一個課題,進短暫的休息期,陸忱就會報復地開始吃喝玩樂,游手好閑。
給江蓁打電話的時候,正躺在二丫床上,手里一包麻花,上一臺平板,津津有味地刷著一個月來堆積的朋友圈。
興致分的那些事早就不是新聞了,江蓁手機開著免提,一邊干著自己的工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一句。
“欸,周以回國啦?蓁兒,你的老對手現在也在申城。”
江蓁打下一行字,重重敲下回車鍵,隨口問:“誰?哪個周以?”
陸忱嘖了一聲:“就是高中和你爭校花那個啊!也是文科班的。”
“哦,啊。”江蓁雙手離開鍵盤,拿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水。
周以記得,高中的時候英語很好,大學也是學的外語專業,聽說后來出國深造了。
倆的淵源,說起來可笑的。
年人方剛,一點就炸。高中那會兒有人為倆誰更漂亮吵了起來,還差點了手。
這一鬧好比星火燎原,此后周江自抱團,兩邊隊伍日漸壯大,彼此不屑,還在學校表白墻吵過上百條評論,頗有如今圈撕的架勢。
年級里掀起腥風雨,這兩姑娘莫名了對頭,其實江蓁和周以就不認識,也沒誰想要那校花的頭銜。
說到底,就是這群高中生閑的,作業太。
難得聽到一個自己不知道的消息,江蓁問陸忱:“現在在申城做什麼工作?”
陸忱嘿嘿笑了兩聲:“想知道你倆誰過得更好啊?”
江蓁張口否認:“我就隨便問問。”
陸忱一邊嚼著麻花,一邊口齒含糊地說:“好像不是在申城找了工作,是跟著藝人回國的。”
“藝人?做經紀人了?”
“不是。”陸忱嚼完一個,又拿了一個放進里,“給一個明星做私人英語老師來著。”
聽筒嘎嘣嘎嘣的清脆聲讓江蓁也有些饞,長手臂在零食盒里夠到一包餅干:“哪個明星?”
“名字我忘了,就是前兩年和公司解約,說被老板PUA那個,當時還鬧大的。”
江蓁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后不自覺提高了聲音:“樂翡?!”
“對對對,就。”
江蓁拿下里的半塊餅干扔在一旁,拍拍手上的碎屑在鍵盤上敲字:“回國了?”
“應該吧,是不是要復出了啊?”
等電腦屏幕上頁面跳轉,江蓁鼠標滾珠飛速瀏覽詞條:“我怎麼查不到在申城參加什麼活?”
陸忱笑了笑:“喲,你樂翡啊?”
“才不是,有個工作想找合作。不說了,有事。”沒等陸忱回復,江蓁就無掛了電話。
一投工作,江蓁就是打了的新時代強人。
點開微信,給宋青青發消息,問問能不能打聽到樂翡在申城的行程。
自從知道宋青青是個小名媛,有些事打聽起來就方便很多,邊不乏有錢有閑、熱衷追星、掌握娛樂圈一手資訊的小姐妹,稍微一問就能知道全部消息,比搜索引擎還好用。
宋青青很快把問到的聊天記錄分給。
樂翡,九五后,值在娛樂圈不算出挑,但很有自己的風格,能讓人一眼記住。唱跳團出,后來轉型做了演員。
的人氣不錯,業務能力強,也沒什麼黑料,格務實不張揚,還會自己作詞譜曲,很快就收斂了一波,發展前景可觀。
但是兩年前樂翡突然陷和公司的解約風波,控告老板黃凱自出道以來就不斷對進行人格侮辱,出道四年里到種種不公平對待,導致神狀況一再惡化,演藝事業也難以再進行下去。
據樂翡的文字和出的錄音,黃凱不僅一再打擊長得不漂亮,說不會演戲、唱歌難聽、一直在給公司丟臉,還借口不適合劇本角,把手頭的資源拿走給了其他藝人。
當時新聞一出來,別說是,許多路人聽了也于心不忍。
職場PUA的本質就是神掌控,不斷打擊對方信心,讓其懷疑、否定自己的價值,依仗領導者的權威迫對方承辱和欺凌。
這一事件鬧得沸沸揚揚,許多圈中明星也為樂翡聲援。
后來樂翡與原公司順利解約后,卻沒急著找下家,而是宣布暫時退圈,去國學習音樂和表演。說這是一直以來的心愿,終于有機會得以實現,希大家能夠理解的決定,也不要太擔心。
走的那天,們都圍聚在機場為樂翡送別,給合唱了一首的出道曲。
一張樂翡在登機口轉時紅著眼眶的照片,大家齊聲喊的一句“姐姐,我們等你”,風波至此最終平息。
這兩年里樂翡也會在社賬號上更新日常態,也不算是完全淡出公眾視野,反倒因為偶爾分的幾首自彈自唱又吸了很多。
按照宋青青打聽到的消息,樂翡在國學習之余,功通過了一個國導演的試鏡。
電影是一部高科技犯罪片,主角是四位,各自懷絕技,格迥異卻意外組了一個團隊。
樂翡要扮演的角是一個亞裔黑客,通計算機,對數字極其敏。
來申城是為了電影的拍攝取景,這也將為的復出首作。
樂翡原先不在們的考慮名單上,也是趕巧了。
江蓁給宋青青撥了個語音通話,按捺不住興,手指都有些微微發抖。
“喂,青青。樂翡,我們得爭取樂翡作代言人!”
陶婷讓他們留心被藏起來的花,樂翡就是一朵。
風雨侵襲沒有摧毀,離開聚燈的兩年里,花瓣上的傷口隨著時間漸漸愈合,也讓以更拔更堅韌的姿態重新傲然綻放。
在江蓁要打聽樂翡的時候,宋青青就猜到了,回復說:“好,你能聯系到嗎,我這打聽不到現在簽了哪個公司。”
“我去試試看,你先帶著其他人改方案。據此前的個人經歷,針對如今的容貌焦慮材焦慮,鼓勵所有生都自信勇敢起來。主題就是.....”江蓁頓住,抿著思考。
宋青青開口道:“杜絕生活中的PUA?相信你的?”
江蓁否定:“不行,得簡單一點,像一句標語、口號。”
宋青青靈一閃,說:“‘誰說我不行?’,你覺得這句話怎麼樣?”
簡單好記又霸氣,江蓁打了個響指:“就這個!‘誰說我不行’。”
要不是考慮到品牌形象,覺得還可以再加一句。
——“說我不行的都傻。”
——
臉皮這種東西,該放下的時候就要放下。
從加了周以微信,到盛邀請對方一起吃飯,再到此時面對面坐在酒館里,江蓁都佩服自己。
明明以前話都沒說過一句,生生被掰扯老同學好久不見分外想念。
周以的五和江蓁一樣,都屬于濃系,但周以更瘦一些,臉上沒,棱角分明,比更英氣。
兩個坐一桌,無論是店員還是其他客人都忍不住往這兒多瞟兩眼。
酒先上桌,江蓁喝的是果酒,周以點了一杯百利甜。
看對方神放松,江蓁笑著開口道:“這家酒館我經常來,菜很好吃。”
周以放下酒杯,點點頭說:“我前兩天還來過一回,確實不錯。”
江蓁有些意外:“你來過啊?”
周以嗯了一聲:“它好像還火的,那天吃夜宵我朋友帶我來的。”
江蓁眨眨眼睛,角的笑有些僵:“哦,這樣啊。”
想想也是,就算At Will再低調,來的客人多了,在網絡平臺隨手發布一條態,熱度也能帶起來。
江蓁著杯口,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后廚看了一眼。
周以湊近,放輕聲音問:“我還聽說這兒的主廚很帥,你見過嗎?”
江蓁愣了愣,突然警惕起來,語焉不詳地說:“啊,見過吧,好像也就那樣。”
周以出個失的表:“我還想有機會飽飽眼福呢。”
江蓁笑笑,揶揄:“你邊還缺帥哥看啊?”抬起酒杯,放到邊的一刻臉上的笑容也消失。
失落來得莫名其妙,又怪讓人難的,這種覺好像是原本以為只有自己知道的,小心守護著,到頭來卻發現“哦,原來大家都知道啊”。
氣氛陡然冷了下來,江蓁收起自己七八糟的心緒,清清嗓子,回歸正題:“聽說你現在在樂翡邊工作?”
周以沒立即回答,一只手撐著下,一只手著酒杯杯口,看著江蓁,掀出一個頗深意的笑。
江蓁暗自提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被這一眼里外看了個穿。
敢肯定,周以其實早知道請的這頓飯心里打的什麼主意。
沒讓江蓁等太久,周以懶懶啟道:“說吧,想打聽八卦,還是要我幫你什麼?”
江蓁松了口氣,擺擺手:“我不想聽八卦,就想找你要個樂翡的聯系方式,我們公司有意向找做代言人。”
周以聽罷,問:“就這?”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在屏幕上輕點幾下:“經紀人的電話和郵箱發你了。”
那不屑的口吻,那爽快的作,讓江蓁忍不住眼冒桃心。
看到手機上新彈出來的消息,江蓁深呼吸一口氣,拉過周以的手,語氣認真而誠懇:“我在此嚴肅承認,你才是七中校花,我甘拜下風!”
周以嗤笑一聲:“能不提這事兒了嗎?你那個時候不嫌丟臉啊。”
江蓁也笑起來:“別說了,丟死人了!還有寫橫幅的!”
把話說開了,兩人也不再拘謹,一邊喝酒吃飯,一邊閑聊談笑。
周以做了個“噓”的手勢,說:“悄悄告訴你,我那時候還差點暗陸忱了。”
江蓁忍不住飚了句臟話:“不是吧,你彎的啊?”
周以一拍桌子:“當然不是啦!所以我才說差點啊!”
江蓁咯咯咯地笑起來,哦對,忘了,高中時候陸忱嫌洗頭麻煩,直接剃了個板寸,還帥。
......
相隔幾十米的吧臺后,陳卓一邊戰戰兢兢地調酒,一邊小聲試探地問:“秋哥,你不用回后廚做飯嗎?”
男人的聲線低沉,薄輕啟說了三個字:“做完了。”
陳卓上下打量他一眼,表一言難盡,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好好待在后廚,抱著手臂往吧臺邊一站,穿著一黑,表還兇神惡煞,跟他媽□□保鏢一樣。
這麼一柱子立在這兒,陳卓怎麼著都覺得不自在,過了一會兒他實在忍不了了。
“哥,要不你去前邊兒找個位置坐下,我給你調杯酒行嗎?”
季恒秋冷冷回他:“坐著看不見。”
“看不見什麼?”陳卓順著他不曾偏移的視線看去,看到不遠的某一桌上有兩個相談甚歡的,一個他認識,酒鬼麼這不是,還有一個面生,也許是酒鬼的閨?
兩個聊得歡,笑聲陣陣,就是姿勢有些放不羈,一個左腳腳腕擱在右大上,坐的像個老大爺,一個叼著牙簽像流氓。
陳卓心里嘀咕:喝醉了吧這是。
哦~,一瞬間陳卓有些明白季恒秋站在這兒是為什麼了。
守護公主的是騎士。
那守護酒鬼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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