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見王太監這笑,心里稍微松了口氣,看上去倒不是什麼大禍事,當下連忙跪下接旨。
那圣旨剛開一個頭,安定侯就意識到不對了,怎麼是盛贊自己兒玉磬?接著,就聽得那圣旨提及,竟是要賜婚,給自己兒賜婚,還是賜的當今九皇子。
安定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從大禍事到大喜事,這實在是措手不及,而自己原本愁著兒的婚事,現在圣人下旨賜婚,且是那位龍章姿位高權重的九皇子,關鍵,關鍵人家九皇子比自己兒還小兩歲啊!
這簡直是——
安定侯呆呆地聽著,竟是半響沒反應,甚至連王太監咳著提醒他趕謝恩都沒半點反應。
最后還是安定侯夫人使勁扯他袍,小聲道:“謝恩,謝恩!”
安定侯這才意識到,慌忙跪下謝恩。
王太監倒是沒在意這個,反而恭敬地上前,將圣旨給了安定侯:“恭喜侯爺,大喜啊,大喜!”
往日王太監對人,可是沒這麼好臉,如今言語間竟頗有幾分討好的意思,朝堂數年的安定侯自然是知道,這圣旨一下,從此后安定侯府便和以前不同了,別人看待自家也會不一樣了。
不過如今安定侯的心還沒踏實,滿心驚喜,卻還沒來得及品咂其中滋味,只是謝過了王太監,又說改日請他吃茶。
王太監又和安定侯夫人道了喜,最后笑瞇瞇地回去了。
這邊安定侯夫婦在前,后隨了一眾人等,恭敬地舉著圣旨回去了府中,一到花廳外,今日那些一直探聽靜的貴客早就知道了,紛紛上前,問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安定侯夫人此時笑得合不攏,想著昨日還在那里忐忑,想著去結討好馮大將軍家,只想著是不是自己兒得罪了那九殿下。
如今可倒是好,皇上竟然給兒賜了這麼一門好親。
不得不說,那位九殿下啊,除了子看著冷淡高傲了一些,其它真是樣樣好,若自己年輕二十歲,看了心里也會喜歡。
是以安定侯夫人此時心花怒放滿面春,待看一群客人翹首看過來,一個個眸中有試探好奇之意,那自不是一般的得意。
你們這些,適才不是還說要幫著我家玉磬找個好夫婿,要幫著牽線搭橋,固然有些是好心,但是有些多是看熱鬧的意思吧。
如今可好,讓你們知道,我家兒直接皇上賜婚九皇子了!
九皇子,那可是天家子中的翹楚,便是在皇子中都是出類拔萃無人能及的!
相較于安定侯夫人藏不住的喜歡,安定侯倒是沉穩一些,他捧了圣旨上前:“諸位,圣人有旨降臨,適才失陪了,失陪了。”
天子的圣旨,大家哪能有意見,本不敢多言,上前拜見了那圣旨,安定侯便親自將那圣旨安置在堂屋案幾上,之后一眾人上前跪拜了,這才算禮罷。
這個時候,大家坐下來喝口茶,終于忍不住問起來,圣旨降臨,到底何事,而一旁的眷等,雖退至室,卻都支棱著耳朵聽,更有幾個,已經在小聲問起來安定侯夫人了。
卻聽隔了一道屏風,花廳之中,安定侯笑呵呵地說:“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圣人為小賜了一樁好姻緣罷了。”
啊?
眾人一聽,忙起道恭喜,又問起來是哪家后生,安定侯卻賣了一個司,笑呵呵地捋著胡子道:“這人倒是大家都知的……”
在花廳中,安定侯賣關子,屏風之后,幾個眷都忍不住催問起來,馮大將軍夫人更是笑著道:“圣人賜婚,這下子可好了,夫人再也不必為此煩惱,總之能嫁個人家了。”
安定侯夫人一聽,心里自然是不快,不過想想這樁婚事,便笑著看了一眼馮夫人邊的馮紫秋,嘆道:“是,我也是這麼想著,好歹能有一門親事就罷了,也不敢強求,畢竟我們家玉磬年紀大了,可不像你家紫秋,年紀小,還不是燕京城里隨便挑。”
馮夫人何嘗不是這麼想的,正要自謙一番,誰知道安定侯夫人卻道:“不過如今圣人賜的這樁婚事,我算是滿意了,滿燕京城,再沒比這更好的。”
這麼說,旁邊幾個便有些意外,這種狂妄之言,怎麼可以隨便說?也不怕得罪人?有關系好的就暗暗扯了下安定侯夫人的袖,也有忍不住笑的,只不過暗自憋著罷了。
馮夫人更是覺得好笑,便故意問道:“到底是哪家郎君,竟至于讓夫人說出這等話。”
這麼問著的時候,恰好屏風外面傳來不知道哪家大人驚嘆一聲:“竟是當今九殿下?!”
四十多歲男人的聲音,因為震驚,那聲音洪亮,就這麼傳耳中,在場所有的人都怔住,九殿下?那位驚才絕艷的九殿下?
馮夫人神微頓,卻是很快道:“想必他們在說別的什麼事。”
九殿下,怎麼可能,這必是提到別的——
可安定侯夫人卻笑著頷首:“可不麼,正是九殿下。”
馮夫人的笑頓時僵在那里了,聲音也有些異樣了:“九殿下?”
馮紫秋更是呆住,竟是顧不得其它,大聲道:“怎麼可能!”
的九殿下,怎麼會好好地被賜婚給顧玉磬!
安定侯夫人占了便宜又賣乖,笑著道:“要不說皇恩浩呢,誰知道圣人竟給我玉磬賜了這麼一門好姻緣,人說大三抱金磚,我玉磬比九皇子還大兩歲呢,我想著燕京城里那麼多年輕姑娘,怎麼到我玉磬,皇恩浩哪!”
這話一出,馮夫人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甚至站都有些站不穩,竟然連連后退了兩步,馮紫秋到底年紀小,晴天霹靂劈到腦門,竟然沒忍住,下意識質問:“是不是弄錯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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