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姜北一瘸一拐地走著,模樣狼狽至極。
沿途無數道目看向他,眼中帶著幾分譏誚。
其實姜北被打只是一件小事,但這件事牽扯到了天閣,也就是和君天有了關系,自然引得許多人注意。
在了解前因后果后,許多人對姜北又是厭惡,又是鄙夷。
一個大男人去欺負一個子就夠丟人了,結果還被打了,更被人以那種方式丟到大街上。
不知道姜家知道此事之后,會不會后悔養出這麼一個后輩。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姜北恨恨地想著。
可他心中卻也有著一無力,向君天報仇?
他有這個本事嗎?
君天的實力已經遠遠在他之上,更有摘星宮主和夭家做靠山,想要報仇簡直是天方夜譚。
“好一個姜家爺。”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笑聲。
姜北轉頭看過去,只見路口一條幽靜的小巷中,站立著一個老人,此時正一臉譏諷地看著他。
姜北正心不好,當即眉頭一皺:“你是什麼人?”
“能幫你的人。”老人輕輕一笑,邁步上前,“剛才的事我都看見了,天閣仗勢欺人,實在是不像話。”
“君天不過是一外來人,到天城不過區區數月,如今卻是騎到了你頭上,你得了?”
姜北冰冷的雙目閃過一道流,暗暗探查對方的實力,很快便是驚恐地發現,對方的實力竟是深不可測,完全探查不到。
此人的實力,恐怕已經接近索星境,甚至可能已經到了索星境。
“你找我有什麼目的?”姜北意識到,對方是故意在這里等他。
老人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夠了。”
“現在回答我,如何才能在摘星宮之外,見到君天?”
姜北心底一陣跳,從對方的笑臉背后,他看到了深深的怨毒。
此人與君天有仇!
而且他要在摘星宮外見君天,難道是想……
回想著剛才屈辱的畫面,姜北笑了起來,旋即點了點頭:“可以合作。”
同一時間,天閣。
君天和林逸聽到外面的打斗聲,也是停止了切磋。
當他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在打掃。
“大哥,怎麼了?”君天上前問道。
司徒鵬宇嘿嘿一笑:“有條狗來搗,丟出去了。”
君天聞言哭笑不得,看向雪妮。
雪妮走上前來,解釋道:“剛才姜北來搗,出言侮辱我與風凌雨,多虧司徒大哥出手相助。”
“那你們要好好謝我大哥啦。”
笑了笑,君天看向風凌雨,發現竟然穿著天閣侍的服飾。
君天一臉好奇:“你怎麼穿這樣?”
風凌雨一臉隨意地聳了聳肩,完全沒有別扭:“想找些事做,就來了這里。”
“怎麼不打聲招呼,以咱們的關系,何必這麼客氣。”君天一臉無語,畢竟相識一場,讓風凌雨在他的天閣中當侍,實在是有些尷尬。
風凌雨聞言苦一笑:“如果連做侍都需要憑關系,那我就真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以前在凌云城的時候,是風家的千金小姐,雖然有著三大家族的制約,但在同齡之間卻也是響當當的人。
可是自從到了天城,曾經的份本沒有一點用,在這些天城的天驕眼里甚至只是個笑話。
不是沒有找過其他的謀生之路,但是幾次嘗試后發現,想要出頭太難了。
天城本不缺天才,更不缺有背景的人,尤其是像這種來自小城家族的人。
在這里,想要像普通人一樣活著都不容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君天這樣遠遠超于常人的天賦。
看著風凌雨凄慘的模樣,君天無奈一笑,看向雪妮道:“收拾一間客房,以后所有的吃住,都算我的。”
“是。”雪妮點了點頭,親自去收拾客房。
“不必。”風凌雨黛眉微蹙,“我不是來博取同的。”
“咱們是朋友。”君天輕輕一笑,“更何況,以你風家二小姐的本事,如果只做侍豈不是屈才了。”
“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留下與雪妮共同打理天閣。”
見風凌雨面猶豫之,君天嘿嘿一笑:“我以后能不能發大財,就要看你的了。”
“每年的利潤,分你一。”
君天很清楚,風凌雨真正的本事并非修行,而是管理。
當初在凌云城,風家那麼多產業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更何況是一間客棧。
最重要的是,他們幾個不可能一直留在天城。
將天閣給風凌雨打理,他放心,也算是報答當初在凌云城的知遇之恩。
風凌雨聞言表瞬間凝固了。
一。
很清楚天閣一的利潤意味著什麼,即便是整個風家一年的收,都未必比得上這里的一。
君天竟然要負責管理,并分一利潤給。
“如果你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君天嘿嘿一笑,轉頭看向司徒鵬宇,“大哥,沒問題吧?”
司徒鵬宇點了點頭,朝他豎起大拇指。
君天的安排很妥當,不但給朋友安排了安之,還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柜,他也可以清閑了。
見風凌雨還要推辭,君天擺了擺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如果再拒絕,我的面子實在過不去了。”
這招,君天還是跟風家主學的。
風凌雨聞言一笑,點了點頭。
“好。”君天拍了拍手,“許久沒見了,一起喝一杯吧。”
風凌雨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臉木然的風凌雪:“姐,你回去吧,以后不用來看我了。”
說完,風凌雨便是邁步跟隨君天朝著堂走去。
司徒鵬宇和林逸沒有興趣,打了聲招呼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風凌雪則是一臉失落地站在那里,看著四人接連離去,心中五味雜陳。
從君天出現到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一眼,仿佛當本不存在一般。
倒寧愿君天歇斯底里地趕出去。
可事實證明,連讓君天生氣的資格都沒有。
失落嗎?難過嗎?
當然。
曾經,有機會與君天為朋友,但被的無知狂妄錯過了。
如今為路人,也是咎由自取吧。
懷著滿心的失落,風凌雪慢慢轉離開。
但是沒有走出多遠,便在大街上看見姜北帶著一個著黑袍的老人并肩走來。
“君天在天閣嗎?”姜北直言問道。
風凌雪看了他一眼,眸中流過深深的厭惡。
姜北去而復返,又帶了一個人來,自然清楚姜北想要干什麼。
但并不擔心,現在的君天本不是姜北能惹的。
“在里面。”風凌雪一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
“做人,還是認清自己的好。”
說完,風凌雪便是邁步離開,很快消失不見。
……
與此同時,在堂之中,君天和風凌雨正在用宴。
酒過三巡,風凌雨俏臉微紅,有些慨道:“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咱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
“當初風際中將你們帶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懷疑你們的實力,不過還好,我賭對了。”
“那時候,我只想著你們能幫風家贏得比試就不錯了,但誰能想到,你即便到了天城,同樣能夠大放異彩。”
君天聞言輕輕一笑:“其實到了開城,一樣可以。”
風凌雨眸白了他一眼,這個家伙,永遠都是這麼驕傲。
當初在凌云城的時候,這家伙的驕傲,可是令得非常不爽,覺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是現在聽到如此話語,卻覺得君天說的是事實。
有些人,是注定無法平庸的。
無論在哪里。
在酒水的刺激下,風凌雨俏臉熏紅,目也是有些迷離,仿佛不經意間問道:“君天,你有喜歡的人嗎?”
君天聞言一愣。
對視良久,君天點了點頭:“有,你見過。”
風凌雨搖頭而笑,突然想起那個得讓人不忍心嫉妒的。
有在,世間的一切都會黯然失吧。
“因為貌嗎?”風凌雨追問,心里還揣著最后的希。
然而,君天卻是想了想道:“始于值,陷品。”
他不得不承認,起初喜歡依雪的確是被對方的容貌所吸引,但是隨著接,依雪的忠貞、勇敢、聰慧、不離不棄,都讓他無法忘懷。
依雪每天都像個小孩子一樣嘻嘻哈哈,無論面對什麼事都能樂觀面對。
但在大事上,依雪又不會有半點含糊。
對于君天來說,依雪不僅僅是心上人,更是一座溫暖的港灣,是神支柱。
他需要依雪,他也喜歡那種被人需要的覺。
風凌雨看著君天想起依雪時眼中泛起的亮,有些羨慕。
或許只有這樣的孩子,才能配得上這般優秀的人吧。
嘭!
就在這時,大堂中突然傳來一道劇烈的響聲,一位著黑袍的老人,一掌將一位侍打倒在地。
“讓你們閣主滾出來。”老人一掌將桌子拍碎,靜傳遍整個天閣。
雪妮連忙跑了過來,問道:“前輩,請問有什麼不周的地方嗎?”
老人坐在原位,微微抬頭看向雪妮:“你們是怎麼管教下人的,連杯酒都倒不好。”
老人的角,的確被酒水打了。
見雪妮看過來,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解釋:“是他自己倒在自己上的,不是我。”
“閉。”
雪妮訓斥一聲,旋即轉頭看向老人,笑道:“此事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向前輩賠罪。”
“這樣,我們重新為您安排一桌酒菜,全都算我的,如何?”
開門做生意,如果能夠和平解決,自然是最好。
然而,老人卻是冷哼一聲:“不行,立刻讓你們閣主滾出來。”
“閣下是要心鬧事嗎?”雪妮微微皺眉,剛趕走一個姜北,又來一個。
老人猛地站起,竟是毫不猶豫地一掌將雪妮在了地上。
此時,君天走了出來,正撞見這一幕。
在他出現的時候,老人仿佛有意低頭,借助黑袍遮擋住面容。
但是,君天卻是莫名其妙地覺此人似曾相識。
沒有多想,君天走了過去。
……
同一時間,風凌雪獨自走在大街上,回想著君天的無視以及風凌雨的責備目,心中越發失落。
“姜北挑撥離間,可我又何嘗沒有責任。”
風凌雪苦一嘆,不經意間想起與姜北去往天閣的老人,眸一,竟是突然覺得那人有些悉。
在哪里看過?
風凌雪覺莫名其妙,難道是三圣宮的長輩?
繼續走了一段路,風凌雪突然止住腳步,一雙眸猛地圓睜,的臉龐上爬上一抹濃濃的驚恐。
下一刻,風凌雪毫不猶豫地朝著原路跑了回去。
姜北怎麼會認識他?
如果猜得沒錯,如果真是那人的話……
君天有命之危!
風凌雪發了全部的力量,風一般穿過街道,回到天閣中,正看見君天一臉冷漠地朝著黑袍老人走去。
風凌雪一瞬間臉蒼白,歇斯底里地朝著里面喊去:“君天,不要靠近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