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太后娘娘的養游戲(24)
毀掉一個人有多簡單。
幫助他,保護他,給他,給他。然后,
離開他。
白衡在日復一日的幻覺和折磨中,走在懸崖的邊緣,靠一點回憶撐著,才沒有完全掉下去。
可是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他想。他必須殺了,殺了,就不會再有什麼能失去的了。
就像一開始,他看到那些幻覺的時候,控制不住地靠近,可是當幻覺中的蘇殷消散,帶來的便是倍的痛苦。
后來有一天,他一劍捅穿了幻覺中的那個人,難過得快要死掉,卻覺得沒有那麼疼了。
后來每一次,他都殺掉了。
現在,真正的蘇殷躺在他的面前,看進他的雙眼,勾著角,眸中是他從未見過的熱烈勾人。
輕聲道:“你舍得嗎?”
白衡不說話,渾發抖,像是冷得厲害。
他在蘇殷亮晶晶的雙眼中,緩緩抬手,扣住了蘇殷的脖頸。
蘇殷微微仰頭,引頸就戮,角的弧度都沒一下。
白衡的手指微微,他劇烈地息起來,額角青筋暴起,眼角又泛起了淚意。
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是被掐的那個。
蘇殷覺到脖子上的手微微收,可是很快又停了下來,抖得厲害。
溫地嘆了一口氣:“對不起,辛苦了。”
不需要再去想這三年他是怎麼過的了,一切都很明顯,在他心中的地位,比想象的高得多。
白衡因為這句話瞬間鼻子發酸,高高筑起的提防瞬間被沖破了一個口子,三年來的抑和痛苦涌出頭,化為一聲小小的嗚咽。
他猛地松開手,整個人在了蘇殷的上,將臉埋在的脖頸,無聲地哭了起來。
蘇殷環住他,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后背。
脖子很快覺到了漉漉的一片,白衡的聲音從嚨里冒出來,像是某種傷的崽。
蘇殷給他順,順便在耳邊輕聲給他洗腦:
“別怕,之前是出了一點小意外,但是現在所有阻礙都沒有了,我會永遠陪你,白衡,我答應你的事,從未食言過。”
白衡猝不及防打了個哭嗝。隨后腦袋埋得更深了。
蘇殷忍住笑意,著他的耳廓小聲道:“信我呀。”
信啊,當然是信的,可是不知道,他看到昏迷不醒的的時候,那種天塌了的覺。
連回想都是折磨。
白衡終于抬起頭來,眼睛又紅又腫,鼻尖也是紅的。
他直勾勾盯著蘇殷,眼中似乎有風暴聚集。
蘇殷和他對視,眼微微上挑,漂亮的不像話。
忽然開口:“白衡,你喜歡我是吧,男之間的喜歡。”
白衡渾一抖,面猛地驚慌起來,他第一反應就是搖頭,否認這種難以啟齒的,可是心里涌出的洶涌的意卻完全讓他止住了作。
怎麼辦,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又怎麼樣呢,反正他永遠都不會讓離開了。
會被恨,會被討厭吧。
那又怎麼樣,反正也不會有比失去更可怕的事了。
白衡心一橫,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他不敢看到眼中的厭惡。
可是下一秒,蘇殷用力扣住了他的后脖子,隨后用力往下一拉——
閉雙眼的白衡,忽然覺到自己的上上了什麼溫潤的東西。
當他明白過來那是什麼的時候,腦中忽然就炸了。
絢麗的空白布滿了他的整個世界,全的都集中在了雙上。
他沒有辦法去思考為什麼會這樣。
他只是遵循著本能,像是小狗一樣嗎,出舌尖無意識地了一下。
剛準備回來,他的舌尖就被咬住了。
難以言喻的戰栗中,他聽到聲甜含糊的輕笑:
“這一天,我真是期待很久了呢。”
期待……很久了?
什麼意思……
難道,也……喜歡他?男之間的那種喜歡?
白衡迷迷糊糊被蘇殷按在了床上,雙眼朦朧,水霧中帶著被拋棄又被找回的狗勾一樣的脆弱,和那拼命抑也藏不住的意。
蘇殷趴在他的上看他,紅輕啟:“過了今天,你應該會有安全了吧。”
什麼?
白衡張了張,再一次抬手,抖的指尖了蘇殷的臉。
他哽咽著開口:“我不是做夢……是嗎?”
蘇殷不了了,他這副模樣實在是太讓人心又心疼。
蘇殷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嘶——
尖銳的疼痛讓他后背豎起了一層細小的汗,可是他卻沒有收回手指。
疼,是真的。
蘇殷咬了一口,看向他幾近瘋狂卻又迷茫的眼神,俯下去,聲音像是勾人心魄的海妖:
“給我吧……”
玉指輕繞烏發,隨后猛地拉扯,厚重的雕花木床都有些微微抖。
枕頭又了,這一次的眼淚卻和之前的眼淚完全不一樣。
蒼白的暖玉很快被覆蓋了一層淡淡的。
宛如春風拂過柳枝,冒出鮮的綠芽。
又像是枝頭的蘋果,一口咬下去,水四溢,青甜。
最完的骨相覆蓋著最妙的皮,被他的收藏家細細賞玩。
……
云溪和霜降站在院中,擔憂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長劍。
那是陛下的長劍,每日傍晚,陛下都會在娘娘的院練劍,并且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可是這個時候,理應結束了,而且,這個時候也是云溪與霜降二人幫助娘娘洗漱的時候。
很明顯,陛下是進了房間。可是……怎麼還不出來。
三年來,陛下除了上朝、議事練劍,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娘娘的宮殿里,不管是看書還是批奏折,似乎是把這里當了書房。
而且,陛下還不允許任何人進,除非他喚。
云溪與霜降二人自然是不敢擅自,只好忐忑地站在門口等待。
結果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聽里面傳來陛下沙啞的聲音:
“傳晚膳,置于院小桌上,然后出去,不準任何人進。”
云溪和霜降連忙應下。心中奇怪,陛下怎麼聲音還帶著鼻音。
是又哭了嗎?第一年的時候,陛下總是會這樣,可是后來,便再也沒有過了。
一想到自家娘娘還躺著,云溪鼻子一酸,深深嘆了一口氣,和霜降二人去傳膳了。
房間,白衡打橫抱起蘇殷,朝著后方的浴池走去。
蘇殷饜足之后像是一只慵懶的狐貍,瞇著眼睛靠在白衡的口,欣賞著上面的牙印,忽然起了壞心:
“聲母后聽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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