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來就是他。念眉笑笑,穆二仗義嘛,好人會有好報的。
回頭看他,他的頭髮已經長出來,長了就剪,剪了又長,鬍子也是。最後爲他清理了一遍鬍髭,俯下/親了親他最近總是乾涸得厲害的脣,“等我回來。”
紐約林肯藝中心。
據說沒有登上過這個舞臺的表演藝家都算不上功,而今天這裡有一場崑曲引發的熱令所有觀衆起立爲之鼓掌,演員們在臺上鞠躬致意,久久不能離去。
導演在藝總監金玉梅的示意下,將昂貴的金話筒遞到今晚的主角手中,於是當晚的所有來賓都聽到這樣一段獨白:“……我謹以此生所有熱忱詮釋今天的演出,並且送給在大洋彼岸那個對我來說最爲重要和值得珍惜的人。他的一場好夢讓我們結緣,就像戲文裡的杜麗娘和柳夢梅。可是他現在卻一直沉睡,我希今天我的唱腔和唸白能夠喚醒他,因爲有一句話我一直都還沒有對他講,也許他以前也不肯相信。”略微停頓了一下,“我想說……我你,同樣是以此生所有的熱……你。”
驚覺相思不,原來只因已骨。
掌聲雷,後臺依舊擺滿了鮮花。念眉一眼就看到擺在桌上的那一束白百合,清亮、乾淨,像曾經在夢中看到的那樣。花束中間有金鑲邊的卡片,打開來,亦是那三個字:我你。簽名的遒勁瀟灑,正是出自穆晉北本人。
捂住口鼻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津京的電話在這個時候呼,鼻音很重,“念眉姐,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選乘最近的一班航班降落在首都機場,穆皖南的黑賓利已經在通道外等,葉朝暉也來了,他們只告訴,穆晉北有短暫的清醒,請冷靜,再冷靜。
窗外又是帝都的秋天,大風天氣,天高雲淡。聽到那麼一首歌:
幸福的坎坷這是溫暖讓淚閃耀
忘的在狂風裡擁抱
放肆的爲了我們驕傲
浪漫的,固執的,拿生命互相依靠
不怕會燃……
他們一直很勇敢,知道,不怕。
病房裡裡外外有許多人,都是誰,後來全都忘了。只記得走進去,穆津京紅著眼睛站起來,對說:“二哥……一直在等你。他手裡抓著東西,說什麼也不肯放……”
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出一閃耀,蹲下來,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嘿,我回來了。”
他的手鬆開來,掌心的東西落在的手中。
是那個戲曲娃娃的鑰匙扣,景泰藍的材質,紅俏的旦角娃娃,眉眼含春角含笑,掛著他與一起挑的那個dreamhouse的家門鑰匙,還有爲他挑選的與手指上同款的男士婚戒。
明月浮空,於之外,一切寂然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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