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將跟著一怔,驚問:“世子認為他們去了云?”
宋淮道:“我曾聽父王說過,鎮守云的羅參將以前曾跟著皇上打過仗,并且與定遠侯也有些,如果趙靖玉在南召還有哪里可以去,那一定就是云城,所以他們才會走這條路。”
“世子的意思是,趙靖玉沒有留在南召城?”李副將問。
“哼!”宋淮冷哼一聲,往馬車看了一眼,他險些又上了這人的當!
“可是,羅參將對王爺一向忠心,多年來鎮守云,從未出過差池,與京城方面也沒什麼聯系,他真的會收留趙靖玉嗎?”李副將將信將疑。
“會不會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宋淮說道。
謝南嘉在車里暗不好,宋淮果然聰明,這麼快就猜出了他們的意圖,也不知趙靖玉現在到了云沒有,可千萬別被宋淮半路追上。
車簾一掀,宋淮從外面探頭進來:“我讓人先送你回南召,路上你最好老實點,否則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趙靖玉了。”
謝南嘉面平靜:“你不帶我去云嗎?”
“我還沒那麼笨。”宋淮道,“只有把你送回王府,南召才能平安。”
“看來我還有用。”謝南嘉自嘲一笑,復又道,“既然世子這麼看重我,我也不妨提醒你一句,此時去云并非明智之舉。”
“怎麼,怕我在那里抓到趙靖玉嗎?”宋淮道。
“你確信你能抓到嗎?”謝南嘉反問,“假設趙靖玉不在那里,你去了也是白去,假設宋淮在那里,說明羅參將是朝廷的人,你去了豈不等于自投羅網?”
“……”宋淮怔在那里,一時沒了言語。
他心里明白,謝南嘉之所以這麼說,當然不是真的為他好,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的話是正確的。
倘若趙靖玉沒去云,自己貿然去云要人,肯定會引起羅平的不滿,認為是南召王不信任他,倘若趙靖玉去了云,說明羅平確實是朝廷的人,那麼,自己和八百輕騎必將有去無回。
因此,不管趙靖玉去沒去云,自己去云都沒有什麼好。
可話說回來,倘若他真的因此而放棄了去云的打算,豈不正合了這人的意?
宋淮幾抓狂,他真的很討厭這種明知是坑還不得不往里跳的覺,尤其這坑是謝南嘉挖的,更讓他郁悶到吐。
他不愿承認自己總是被一個人牽著鼻子走。
可他又不得不走。
李副將在車外也聽到了謝南嘉的話,終于有點明白世子對這個人那種難以言說的復雜了。
不得,恨不得,留著是禍害,殺了又舍不得。
人太聰明了真人頭疼。
“世子,以屬下愚見,咱們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質帶回南召最為穩妥,至于趙靖玉是否在云,羅參將是否叛變,可以和王爺商量后再做定奪。”
宋淮板著臉想了一會兒,做出決策,先派十人以最快速度趕回南召報信,再派李副將帶一百人以傳達南召王口諭為由,前往云刺探參將府的向,他自己帶著余下人馬押謝南嘉回南召。
李副將沒想到世子會派給他這麼一個艱巨的任務,早知如此,還不如大伙一起去了。
但事至此,他也無可推,當下便領著一百騎兵去往云。
宋淮能這樣安排,謝南嘉還真有些出乎意料,好在這樣也不算壞,經過這一番拖延,已經足夠讓趙靖玉他們順利抵達云。
只要見到羅參將,就徹底安全了。
現在,唯一的希就是回到南召后,宋淮能把和衛隊關押在一起,這樣用不著趙靖玉來救,自己就能想辦法。
大大地松了口氣,心無旁騖地歪在座位上睡了起來。
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正好趁此機會養養神。
在不能改變現狀的時候,就得學會接甚至它。
至于明天會怎樣,那就明天再說好了。
行至中途,宋淮進來,看到被反綁著雙手還睡得一臉安詳的謝南嘉,頓時有種深深的無力。
這人,的心是有多大,居然這樣都能睡得著。
他不得不承認,他對這種人,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悄無聲息地挨著謝南嘉坐下,近距離端詳的模樣。
相比去年夏天初見時那個瘦小稚的小丫頭,如今的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眉眼長開了,個子長高了,形也變得玲瓏有致,唯一沒變的,就是眉宇間天生的自信疏朗,哪怕是閉著眼睛,也讓人不自覺地沉迷其中。
他想象著那雙眼睜開時的樣子,眼眸狹長,眼尾上挑,眼珠漆黑如深潭,里面藏著令人驚嘆的智慧和心機。
這樣的人,真是他命里的克星。
他輕嘆一聲,手過去,幫拂開臉上的發,指腹到細的,心頭漾起難言的酸。
……
天大亮時,謝南嘉又回到了南召王府。
南召王并沒有為難,命人將暫時關押在后殿的一間耳房,便和宋淮一起去前殿召集員商議對策。
謝南嘉活著被捆得失去知覺的雙臂,在房間來回踱步。
事沒有照希的發展,的衛隊不知道被關去了哪里,這間房子除了一個小窗戶和鎖死的門,沒有任何可以逃生的出口,想要靠自己逃出去,目前來看有些困難。
既然如此,那就再睡一覺吧!
索什麼都不管,直接躺在后墻那張床上睡了。
剛合上眼睛,有人隔著窗子,是先前伺候的珠兒。
“珠兒,你怎麼來了?”謝南嘉走到窗前,欣喜地問。
“大管事我來服侍姑娘,但是我不能進去,姑娘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說,我給你遞進來。”珠兒說道。
“如此多謝你了。”謝南嘉道,“我現在倒也不需要什麼,就是一個人在里面悶得慌,你和我說說話吧!”
“……”珠兒猶豫了一下,“大管事不讓我多說話。”
“沒關系,那你就聽我說,好不好?”謝南嘉道。
“好的。”珠兒連連點頭。
真是個單純的小丫頭,謝南嘉心想。
于是兩人就隔著窗子一個說一個聽,說著說著,珠兒就忘了大管事的待,和謝南嘉興致地聊了起來。
“那天鳴殿起火,我還以為你被燒死了,哭了半夜。”
“你和趙二公子不見了,王爺和世子都很生氣,我們都嚇壞了。”
“王妃不在,王爺又沒功夫管我們,現在什麼事都是大管事的娘子說了算,大管事的娘子可兇了,我們都不喜歡。”
“王妃他們到底被關在哪里了?”謝南嘉了一句。
“不知道。”珠兒搖頭,“以前大伙都說王妃不好,現在又都盼著能回來呢!”
“不是還有兩位公主嗎?”謝南嘉問,“王爺為什麼不讓兩位公主管家呢?”
“大公主還在關閉,二公主一天到晚哭,沒法管家。”珠兒道。
“哦,這樣啊!”謝南嘉想了想道,“我覺得二公主可憐的,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很可憐。”珠兒道。
“可整天哭也不是辦法,你們為什麼不勸勸呢?”
珠兒四下看了看,低聲音道:“本來就是庶出,親娘和兄弟又犯了大錯,生死難料,哪里還有人把放在眼里,邊的人都瞧不起呢!”
謝南嘉很同地發出一聲長嘆:“怪可憐的,要不然你今天晚上把來,讓我勸勸。”
“你勸?”珠兒遲疑了一下,“為什麼呀?”
“不為什麼,就是上回和吳夫人一起去看我,我覺得人還好的。”謝南嘉道,“我也沒把握能勸好,但我想這個時候能有人陪說說話也是好的。”
“你說的對,那我找個時間問問,看愿不愿意過來見你。”珠兒道。
“你就和說,我有一個要告訴,肯定會來的。”謝南嘉道。
“好,我知道了。”珠兒開心地答應下來,“袖兒姑娘,你真是個好人。”
“你也是。”謝南嘉道。
兩人聊了好半天,謝南嘉說自己有些疲累,想睡一會兒,讓珠兒空去二公主那里瞧瞧。
珠兒信了的話,帶著一種做好人的使命高高興興地走了。
宋淮直到午飯時才從前殿回來。
他的鳴殿燒毀了,他便理所當然地搬進了原世子宋湛的麒麟殿。
謝南嘉就關在麒麟殿的耳房。
宋淮沒有忙著去用午飯,而是先去了耳房看謝南嘉。
“我父王已經調重兵去了虎牙關,南召城外也已經布下天羅地網,無論是朝廷的軍隊,還是云那一萬兵馬,都不可能在短時間攻進來,所以,你恐怕還要在這里住很長一段時間。”
謝南嘉隔著窗子對他笑了笑:“既然如此,能不能給我換個大房子?”
“……”宋淮郁悶道,“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外面的事嗎?還是你故意在我面前裝淡定?”
“我用得著裝嗎?”謝南嘉笑道,“南召有多兵馬,撐死了十萬吧,先不說羅參將那一萬銳軍,你知道武安大將軍麾下有多人嗎,我可以毫不夸張地講,倘若武安大將軍到來,踏平南召就跟踩死螞蟻一樣簡單,如果你們能茍延殘一些時日,請記住,不是因為你們的軍隊能打,而是因為皇上和大將軍仁慈,不忍百姓生靈涂炭,你去轉告你父王,他若對自己的百姓還有一憐惜,就該趁著戰事未起立刻向朝廷認罪,別等到無可挽回的時候追悔莫及!”
宋淮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回過神,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道:“怕什麼,不是還有你嗎,命之,得之可得天下,你在誰手里,天下就在誰手里,不是嗎?”
“哼!”謝南嘉冷笑,“命之庇佑的是真龍天子,你覺得你和你父王,哪個是真龍,得了天下之后,該坐上龍位的是你,還是你父王,你父王會甘愿把自己拿命博來的江山直接讓給你,自己去做一個半點用都沒有的太上皇嗎?”
宋淮心頭一跳,目陡然變得冷冽。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但話從謝南嘉口中說出,卻莫名地讓他心煩。
“你想挑撥離間?”他冷冷道。
謝南嘉盯著他的眼睛,一瞬不瞬,仿佛能過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我說中了你的憂慮,不是嗎?”
宋淮心慌意,不再給蠱自己的機會,轉拂袖而去。
他決定,以后若沒有必要,他再也不會來看了。
這是他見過最難纏的人!
謝南嘉要的就是這效果,只要宋淮不來煩,就可以順利見到宋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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