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太黃天東虛。
晨灑在這片仙土上,映襯得這霧海青山侖奐。
霧海中心那片雄偉的山巒上,百鳥爭鳴大小瀑布無數。
一座座瓊宇樓閣錯落有致,分散在各個山峰間。
這里,便是東虛十大強族之一,天族的核心區域。
原本是一天當中最忙碌的時辰,這些天族人非但沒有忙著修煉,反而全跑到人煙罕至的后山。
整個后山唯一建筑就是斬靈臺。
斬靈臺,專為罰族中重罪者而設。
但凡被押到此的罪人,輕則斷足剜眼驅趕出族,重則廢除修為貶為凡人。
而今天的天圣傾羽,就那麼被吊在兩刑柱中間,為有史以來地位最高的刑者。
“傾羽,你掌管圣火池這麼多年,如今火靈突然枯竭......這事兒你如何解釋?”
刑柱對面的觀刑臺上,傾城斂襟正坐,那艷面孔上滿是不忍之。
傾羽傲然一笑:“呵......加之罪何患無辭!”
著那惺惺作態的好姐姐,傾羽眼中有著遏制不住的憤怒。
“傾城,你心積慮這麼久,不就是想要奪涅槃種嗎?如今老族長不在了,也沒人能攔得住你,又何必找那些蹩腳借口!”
傾城垂眸輕嘆:“傾羽,姐姐一片苦心你怎麼就不懂呢?涅槃種已經被你煉化,就算把你生吞活剝也無法找回,姐姐又豈會為這個為難你呢!”
“嗤......”傾羽嗤笑:“為了什麼你比誰都清楚,不用在我面前裝什麼姐妹深!”
“傾羽,你別不識好歹!”
見族長嫡被個罪欺負,長老們看不下去了,怒聲呵斥傾羽。
“傾城一心想為你罪,不指你恩報答,卻也容不得你去污蔑!”
“就是!傾城小姐如此心善竟也被欺,傾羽,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另一名長老也跟著斥責。
“趕跟傾城道歉!為了你這罪人,背地里掉了多眼淚?你這心難道被狗吃了不!”
觀刑臺上的幾位長老痛心疾首,而廣場上圍觀的那些族人也你一言我一語地替傾城抱不平。
“道歉!”
“傾城小姐不是你個罪人可以侮辱的!”
“將火靈出來!”
“一個監守自盜的人不配掌管圣火池!”
“廢掉的圣之位!”
“將逐出天族!”
清冷眸從下方人群一一掃過,待瞧清他們臉上憎惡神后,傾羽心一片冰涼。
當年老族長在時,這些人哪個不追著捧著結?
如今老族長羽化才沒多久,這幫人就開始手,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諸位!且聽我一言!”
見傾城離開坐席給他們這些普通族人行禮,廣場上立馬安靜下來。
“姐妹多年,傾羽犯錯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有責任。不過火靈關系我天一族寵辱興衰,就算傾城再不忍,也不得不替我數萬族人思慮......”
說著,傾城從乾坤袖中取出一方令牌舉給眾人看。
“我父臨行前,已經將家主令由我掌管,在他老人家沒有回來前,族中大小事均由我與長老會議定......”
議論聲開始在廣場各個角落滋長,而傾城也在掐準時機宣布傾羽罪行。
“為圣,卻監守自盜,以致全族人斷了火靈供應。傾羽,我雖有心偏袒于你,卻不得不秉公置......”
瞧著觀刑臺上矯做作的傾城,傾羽就直犯惡心。
換做幾日之前,還真當簡單純善,直到那日突然帶人闖進圣火殿將鎖走后才發現,原來這一切早有預謀。
什麼火靈什麼族中大義,不過是傾城拿來掩蓋自己罪行的借口而已。
而傾羽,便是那個最愚蠢的蠢蛋,竟主往那坑里跳,這下,怕再難翻了。
傾羽:“說那麼多干嘛?傾城,你想怎樣置我來便是,想讓我認罪,不可能!”
連續幾日刑訊供,傾羽渾上下早沒一好,再持續下去,怕是磨也能將活活磨死。
“傾羽,你怎麼那麼固執呢?”傾城搖頭苦嘆:“你要是肯承認罪行,姐姐會乞求眾長老從輕罰......”
傾羽:“你的好心我可不敢!”
“傾城,既然冥頑不靈,你也莫浪費口舌。掌刑使何在?”一直冷眼旁觀的大長老終于看不下去了。
“屬下在!”
幾名赤著上的掌刑者走上前來,沖著觀刑臺躬施禮。
“傾羽桀驁不馴無視族規,火靈一事已是萬死難贖,今又不顧姐妹誼,對傾城百般辱......經長老會議定,剔去仙骨,廢除修為,逐出天族!”
這個罰一宣布出來,傾羽臉瞬間慘白,那布滿的雙眸中全是難以置信之。
而高臺之上的傾城則以手扶額,一副心痛難抑模樣。
“我沒有私吞火靈!你們不能如此對我!!我是天帝欽定的未來儲妃,你們無權置我!!”
被傾羽這麼一鬧,那幾名掌刑者果然不敢在,而觀刑臺上的那幾位長老,臉則徹底沉了下來。
之前他們一直刻意規避的事,卻被這罪就這麼掀出來了,這傾羽,果然不能留。
氣氛一下子凝重下來,就在眾長老為如何置傾羽頭疼時,遠天際突然冒出一道金霞!
綿延不知幾許的霧海翻滾起來,一乘以兩只真龍為座駕的飛攆在霧海馳騁而至,不過眨眼間,便以降落在刑臺廣場上空!
“那是......”
“天族儲君!那是天族儲君的雙龍攆!”
在陣陣驚呼聲中,著華服頭戴太子冠的天族儲君云溪,從飛攆上緩步而下。
高臺之上,那些天長老們紛紛離席,一個個陪著笑臉恭迎天族儲君圣駕。
天族雖然強大,卻也只是天帝麾下的臣族,如今儲君駕到,他們又怎敢不起相迎。
“君上駕臨我天族,可是為了罪傾羽之事?”大長老滿臉笑容地躬問道。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傾羽的視線也吸引過來。
只是那殷殷目中,又帶著幾分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