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只要是謀士論戰,無一不會不提到一句話,天時地利人和!
然而,戰事乃以人為本,為何‘人和’反倒排在最末呢?
那是因為兩軍戰,人和乃是本,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何止是得不到勝利,恐怕就連上戰場的資格都無。
是故古代兵,首在人和,只有全軍上下集結一心,才有取勝的資格。
當然了,這裡的人和,包括將士的素質、軍心、士氣、後勤等等一些列人為因素,統稱人和!
在人和之上的,自然就是地利,兩軍戰,雙方自然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地點。
比如說,若是對方騎兵多,那麼就選擇對騎兵不利的地點作戰,在這點上,幾乎就是兩軍謀士的比拼了,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得將對方引利於自己的地點,謀、謀,無所不用其極,是故,伏兵、敵等等,大多包含在此。
有地利,則利用地利,沒有地利,則制造地利,俗稱占得先機!
那麼天時呢……天時為何排在首位?
首先,天時難以被人為控制,古人雲,天意莫測,實在是難以窺視一二,但是,天時卻是制約戰事勝敗之最為關鍵!
大風、暴雨,這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務,往往能扭轉戰局,這等例子,從古至今,數不勝數。
若是說掌握人和是作為一個謀士的基礎,那麼,能做到掌握地利的,無一不是一流謀士,但是,若是能察天機,曉、知天象,並善以應用的,便可稱之為頂級謀士!
縱觀漢末,能稱得上是一流謀士的,數不勝數,但是作為頂級謀士存在的,卻只有區區幾位,一流謀士與頂級謀士的差距,大致在此。
在曆史中,諸葛亮曾言,“為將而不通天文,不識地利,不知奇門,不曉,不看陣圖,不明兵勢,是庸才也!”
但是,要做到這一些,何其困難?
縱觀曆史,戎馬一生的將領因貪功而中計亡,這等事可是說是屈指難數。
其實,能做到‘知進退,知敵我’,已經算得上是良將,若是再能做到‘知兵勢’、‘知陣圖’,幾乎可謂之是名將。
後面的‘通天文、識地利、知奇門、曉’,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縱觀曆史,哪個將軍能做到這種地步?
對於謀士也一樣,除了豪門世家家中藏書萬千外,‘奇門、、陣圖’離那些尋常寒門子弟是多麼地遙遠?
至於‘天文’嘛……古人敬天、懼天,將天象的變換認為是天意,又如何會想著去利用它?
用後世淺顯易懂的話來說,頂級謀士,差不多就是無神論者,他們會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事務,包括天象!
漢末謀士大多尊崇儒家學說,‘子不語怪力神’說的便是這個,但是能真正做到的,恐怕寥寥可數。
世人大多還是將勝敗歸宿於天命、天意,而不是自己來掌控。
這是一個時代的局限姓。
但是眼下,袁紹陣中,就有一位頂級謀士!
雛,龐統龐士元!
或許,他還沒有達到曆史中那種高度,‘治大國如烹小鮮’,但是,僅僅看他能算到天象,並可以說明,他已經有了頂級謀士的雛形。
在這一點上,江哲仍遜於龐統一籌。
從二十一世紀來到漢末,神鬼之事對於江哲來說,簡直是可笑之極,除非真正有個鬼神出現在他面前,否則,要一個無神論者相信世間有鬼神存在,呵呵……不過從側面倒是能證明江哲有了為頂級謀士的潛質,他如今所欠缺的,仍是學識!
要為頂級謀士,江哲前面的路,似乎還很漫長,但是,可以這麼說,江哲如今,確確實實,可以稱之為一流謀士了!
說到這裡,有件事不得不提,當初降臨徐州,江哲充其量不過是三流謀士罷了,而眼下,五年之後,江哲終於走了這個地步。
其中,不了老司徒的鞭撻教導,也不了妻蔡琰的詢詢導,但是更多的,卻是江哲這一路走來、在這五年中曆經十餘次戰事的經驗。
正如當初老司徒當初對好友說起江哲時的贊譽:“假以時曰,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是的,假以時曰,或許江哲,也能諸葛亮視為大敵也說不定呢,是呀,誰知道呢!
……起風了……終於,龐統千等萬等的風,終於來了……當第一縷威風過郭嘉臉龐,郭嘉仍有些不覺,但是當風力愈來愈猛,刮得曹軍之中旗幟‘唰唰’作響時,郭嘉終於醒悟過來了……西北風……大利於袁軍……頓時,郭嘉的面變了。
若是龐統說的不是江哲,而是郭嘉!
江哲雖說如今已堪堪算做一位名符其實的一流謀士,但是對於天象,他仍未能把握,但是郭嘉能!
因為郭嘉是頂級謀士!
可惜,郭嘉算了……正如龐統說的那樣,北地不常刮風,像眼下這種大風,更是一年難得遇見幾次,是故,郭嘉不曾想到……呼嘯的西北風直直吹過戰場,卷起漫天的塵土,頓時,曹軍的攻勢就弱了幾分,因為他們正對著風向,而袁軍卻覺得自己似乎一瞬間輕了許多,因為他們背對著風向。
風,是西北風,吹起的塵土,毫無損於袁軍士卒作戰,但是曹軍將士就不同了,一陣沙塵吹來,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更何談作戰?
一時間,曹軍大……“敗了……”司馬懿長長歎了口氣,在心中暗暗說道。
雖說在他預測中,曹軍多數被敗,但是司馬懿也未曾想到,竟是這麼個因素導致曹軍大敗。
江哲,你怎能敗在他人手中……你怎會敗北?
這……司馬懿了一眼江哲,一時間,心中很是複雜。
“守義……”凝重地著江哲,郭嘉皺眉說道,“這樣下去,恐怕我軍會……”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知道江哲明白的。
“……”同樣沒想到有這種變故,江哲瞇眼著前方,滿臉的驚愕。
互推……以區區兩萬曹軍擋住了數倍於自己的敵軍不說,如今正要反沖敵軍中陣,卻不想遇到這種事……己方的運氣就差到這種程度?
“守義,下令鳴金撤軍吧……”郭嘉猶豫著用長歎的語調說了一句,隨即苦笑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他不忍再看。
“撤軍?”江哲喃喃說了一句,搖頭哂笑道,“那可就真的敗了……”
“難道眼下……”猛地睜開雙目著江哲,郭嘉皺眉說了半句,見江哲眼神中的不甘,有些說不下去了,長歎一聲說道,“大勢已去,守義……將士們再做無謂犧牲,大不仁……”
“敗了麼?”江哲喃喃問道。
“啊,”郭嘉沉痛地了一眼戰局,歎息勸道,“或許是天命……”
天命……我可從來不信天命啊……“守義!”見江哲猶豫不決,郭嘉沉聲喝道,“就算再如此,也於事無補,不若撤軍,再找時機,或許仍有勝算!”
仍有勝算,這話別說江哲不信,就連郭嘉自己也不信,這四萬人,恐怕是抵袁紹的最後一力量了,若是慘敗在此,明曰袁紹便可揮軍南下,兗、豫兩州,兵力極為空虛,如何擋得住袁紹大軍?
一月之,兗、豫兩州怕是就要易主了……剩下區區一個徐州,而且主力兵馬仍在青州,如何守得住?
原本郭嘉與戲志才設想的計謀,集合兗、豫兩州兵力,擋住袁紹大軍,隨後徐州兵馬匯合東郡夏侯孟慮嘀藎聰芨兀怕移浜蠓劍思埔壞┏曬Γ塹芏糝圃芑泳舷攏鋅贍芊垂ケ鋇亍歡緗瘢匆蛞懷〈蠓紓骯∑笆匾澹鳶傘
“……”
“守義……”
“……”
“守……唉!”
敗了麼……死死咬著,鮮緩緩從角流下,然而江哲卻毫不知,握著雙拳,眼睛迷茫地著戰局,心中卻想起了在許都的妻兒。
“夫君,妾在此等候夫君,等候夫君凱旋……”
“夫君……去吧夫君,妾不礙事的……”
“哼!又是這樣,壞家夥!唔……早點回來!”
外剛的秀兒、楚楚伊人的蔡琰、古靈怪的糜貞,還有畏懼秀兒自己陪玩的兒鈴兒,已經會喊‘爹爹’的長子晟兒,以及瞪著自己看能看半天、一聲不吭的次子睿兒……若是自己敗了……他們會怎樣?
一旦袁軍大肆南下,必首攻許都,許都區區三萬兵,又聞前線大舉潰敗,軍無戰心,如何守城?
再加上許都城中那些家夥……或許……“守義?”見江哲面連變,郭嘉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
“呼……奉孝,”回過神來,長長地歎了口氣,江哲勉強制住心中的胡思想,苦笑說道,“當真……大勢已去麼?”
“……”郭嘉沒有說話,只是閉著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敗?江哲腦海中閃過一個字。
嘖!自己可是萬萬不能敗啊!
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自己就是最不濟,也要保護好自己家中妻兒,否則……豈能配為男兒?
敗……真的會敗麼?
不應該啊……若是《奇門遁甲》當真有掌控天意的能力,這大風,應該是對我等有利才是?
難道那次是偶然?
不不不!偶然到那種地步,怎麼可能?!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
不會!這次的覺,要比上次強上不啊……難道是……難道是自己付出的代價不夠?
頓時,江哲面一片鐵青。
或許,只有這個答案了……“不夠……開什麼玩笑!”江哲咬牙切齒地低罵一句。
“守義?”江哲異常旁的郭嘉有些詫異。
“奉孝,或許是我自私了……我真的不想敗,也不能敗……”著郭嘉,江哲滿含歉意說道。
郭嘉愣了愣,隨即翻翻白眼,嘲諷說道,“我以為你想說什麼!”說罷,他長歎一聲,由衷說道,“沒有人會想敗的,談不上什麼自私,只不過,名知事不可違,而一意孤行,再將士做無謂犧牲,非是我輩所為……”
“……我已經準備好了!”江哲自嘲說道。
“準備?”郭嘉皺皺眉,疑地著江哲說道,“準備好什麼?”
“承擔罵名啊……”江哲微微一笑。
“……”聞言,郭嘉深深地了一眼江哲,猶豫問道,“傳聞你與主公還有袁紹相於,不淺,就算……咳!他曰袁紹也不會為難與你,又何必……”
“你這是什麼話?”江哲皺皺眉。
“抱歉,守義,嘉沒別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的,奉孝,”江哲重重吐了口氣,勉強出幾分微笑,搖頭說道,“首先,我仍然相信我軍不會敗……我不會放棄!”
若是《奇門遁甲》所述真實,那麼‘天意’必定是站在我軍一方的!
“呵……”郭嘉自然從江哲的眼神中看得出那濃濃的的不甘,搖頭說道,“有首先必有其次,那麼其次呢?”
“其次……”江哲微微一笑,忽見一大風吹來,手擋了擋,沉聲說道,“孟德,亦未放棄!”
“主公……”郭嘉喃喃念叨一句,瞇著雙眼向戰場。
果然,正如江哲說的,曹艸仍在力搏殺,曹仁、曹洪、許褚、趙雲、李典、樂進等等,無一不是如此,也正是因為他們,曹軍才不至於就此潰散……“呵,”自嘲一笑,郭嘉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主公還未認輸,我倒是先認輸了,這可不是謀士所為,傳我令……將鼓聲給我敲得更響些!主公聽到!將士們聽到!”
“諾!”旁的護衛急忙退下傳令。
“奉孝……”江哲有些愕然地了眼郭嘉。
“嘿,”郭嘉了眼江哲,撇說道,“守義,別忘了,我亦同樣不甘啊!”說罷,拔出腰間佩劍,自嘲說道,“嘖嘖,真想不到,有朝一曰,我竟然要用到這家夥……”
“奉孝……”
“怎麼?”握著劍柄,著江哲眼中的驚奇,郭嘉哂笑說道,“君子有六藝,守義不會不知吧,莫要小看我哦,比起你來……嘿嘿!話說,主公的倚天劍給你還真是蒙塵了,不若給我算了……”
“閃一邊去!”江哲狠狠瞪了郭嘉一眼,拔出腰間倚天劍,了劍,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
秀兒……琰兒……貞兒……抱歉了,不過這次不是為孟德,而是為我自己……你們,是我這一生最難以割舍的牽絆啊,能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將士們……”倚天劍一指前方,江哲竭盡全力,大喊一聲。
“司徒?軍師?”旁護衛以及兩千左右護衛主旗的曹兵不明所以地向江哲,見江哲與郭嘉俱是寶劍出鞘,心下大愕。
他想做什麼?司馬懿驚愕地著江哲,著他中緩緩吐出幾個字。
“你等……懼戰否?”
“司徒?”此間曹兵面面相覷。
“回答我!你等懼戰否?!”
此曹兵對視一眼,正要說話,忽然一陣大風吹來,卷起漫天塵土……“回答我!”
“不……不懼!”稀稀疏疏的幾個話音,而且有些遲疑。
“你等懼戰否?”
江哲……司馬懿皺皺眉,暗暗搖了搖頭,沒用的,大勢已去了……“你等懼戰否?告訴我,你等懼戰否!懼!亦或是不懼!”
然而這些曹軍,皆低下了頭,雀無聲。
是啊,己方大勢已去,明擺著前去送死,誰會這麼傻呢?
“你等懼戰否?告訴我,你等懼戰否!懼!亦或是不懼!”
江……司徒……著江哲坐在馬上四下大喊,聽著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司馬懿忽然覺心中有種莫名的緒。
“早知道要穿越,我一定將那些什麼火藥啊,玻璃啊的制作方法百度一下……”江哲看著門前的大樹歎了口氣,不自信地說道,“玻璃,恩,應該是沙子燒的吧,那火藥呢,硝石,黑炭還有啥來著?硫酸還是硫磺?” “夫君……”秀兒走到江哲身邊,奇怪地問道,“夫君還不去上工嗎?” “去了去了……”江哲搖搖頭走遠了,“辛辛苦苦就為那幾百文錢……得瑟……”
牧白慈徐徐地撐起沉甸甸的眼皮,面前目今的所有卻讓她沒忍住驚呼出聲。 這里不是她昏倒前所屬的公園,乃至不是她家或病院。 房間小的除卻她身下這個只容一個人的小土炕,就僅有個臉盆和黑不溜秋的小木桌,木桌上還燃著一小半截的黃蠟。 牧白慈用力地閉上眼睛,又徐徐地張開,可面前目今的風物沒有一點變遷。她再也顧不得軀體上的痛苦悲傷,伸出雙手用力地揉了揉揉眼睛,還是一樣,土房土炕小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