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渝看了唐翰謙一眼，沒吱聲，又看了一眼，忍不住道：“你生氣啦？”

唐翰謙面無表的道：“沒有，我很開心。”

姜渝：“……”

姜渝道：“別騙人了，我看得出來你生氣了。”

唐翰謙道：“你好厲害啊。”

姜渝：“……”

姜渝道：“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啊？”

唐翰謙道：“你不是還要做財產公證嗎？”

“我那是為了你好，我看你家里肯定不同意你什麼也不準備就這麼跟我結婚。”姜渝道：“你家大業大結婚可是大事，哪能像普通人那樣隨隨便便就去領證啊。”

唐翰謙道：“怎麼就是隨隨便便了，我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姜渝道：“想啊。”

……

“反正孩子都有了。”

唐翰謙：“……”

姜渝大清早起來就看見唐家夫婦在客廳里坐著，唐翰謙也在。他下了樓，早飯已經做好了，和三人打了招呼，姜渝道：“這麼早就起來等著吃飯啊。”

“……”

唐老夫人道：“我和翰謙聊了聊，結婚可以，反正我們也攔不住，就是有一點，婚前財產公證必須要做一下。”

“行啊。”姜渝爽快的道。

“婚前財產我不太在乎，反正結婚以后唐翰謙肯定掙得比現在多。”

唐老夫人：“……”

姜渝道：“人都是往高走的嘛！”

“二十年后也夠本了，婚后掙得就是婚后財產了是吧？”

“……”

唐老夫人恍惚中仿佛看見了趙娟的影子，“你還想離婚是怎樣。”

“沒有啊。”姜渝有些委屈：“你們算婚前我算婚后這不是分工明確的嘛，給大家節省了不時間。”

“……”

唐翰謙忍著笑，剛才他還擔心姜渝扛不住他媽的話，想阻止來著，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唐老夫人被堵的無話可說，明明準備了一肚子勸說的話來著，想著姜渝要是不同意要怎麼勸說，居然一句都沒用上。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這跟想象中的劇完全不一樣，仿佛再一次陷了被趙娟支配的恐懼。

唐父道：“先吃飯吧。”

唐老夫人在后面拉了他一把，“你怎麼不幫幫我？”

唐父道：“我也想幫你來著，我想了半天沒想到怎麼還擊他。”

唐老夫人：“……”

“領證的事還是先放一放吧。”姜渝坐在車里，看著窗外輕聲道。

羽絨服扔在后座，只穿著衛肚子十分明顯，被安全帶勒著，更加突出了。姜渝時常覺得自己揣了個球，也抱怨過豬豬包長得太快了。直到有一次在方泓醫院看見一個懷孕六個月的孕婦，肚子大的像是要生了一樣，他揣的球在人家面前本不算什麼，從此以后就沒有抱怨過了。

唐翰謙道：“你還是在意我媽說的話嗎，沒有惡意的。”

姜渝道：“你媽說啥了？”

唐翰謙：“……”

姜渝道：“我記不清了，你媽太弱了。”

唐翰謙：“……”

“我只是覺得。”姜渝道：“這件事還是要慎重點，反正只要趕在豬豬包出生前去領就行了吧。”

唐翰謙道：“你怎麼知道寶掰什麼時候出生？”

姜渝瞪大眼睛：“不是說了一個月后嗎？”

“也不是就一定一個月的，早了晚了都有可能，就算現在寶掰要出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姜渝被嚇到了：“真的嗎？”

唐翰謙道：“你別害怕。”

姜渝要哭了：“我好開心啊。”

唐翰謙：“……”

姜渝道：“你不知道我最近天天都在做夢卸貨，雖然我也沒有那麼想卸，豬豬包就是只貪吃的小豬罷了，他要是想懶磨蹭著不出來，我也愿意養著他，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穿衛了。”

唐翰謙：“……”

姜渝握拳，已經開始暢想豬豬包出生后的生活：“我要練腹！八塊的！”

唐翰謙：“……”

姜渝翻出手機，向唐翰謙展示他想要的鍛煉果。唐翰謙停了車，看著姜渝手機，幾十張男的照片映眼簾，很明顯已經謀劃很久了。他看著那虬扎的，一陣窒息：“你想要練這樣？”

“嗷。”姜渝眼睛亮亮的：“你不喜歡嗎，到時候可以給你哦。”

唐翰謙：“……”

唐翰謙道：“信不信明天我就讓a城的健房全部消失？”

姜渝：“……”

姜渝打量著唐翰謙，眼里流出羨慕，其實他最羨慕唐翰謙的材了，覺是世界上最完的材，材界的標桿。八塊腹正正好，不會過于夸張，著卻很結實呢，好像無論吃多飯，唐翰謙都不會長胖。

姜渝道：“那你教我練吧。”

唐翰謙道：“我的材從出生起就這樣了，你學不來的。”

姜渝：“……”

唐氏周五組織員工去爬山，就在a城附近，山上的楓樹已經全部變紅了，爬完山還可以在山下泡澡。本來唐翰謙決定不去，陪著姜渝在家休息，但是姜渝想去，他可以不跟著爬山，就去吃點好吃的，那里有很有名的烤鴿。

一大早就要出發，其他人有大車來接，唐翰謙就自己開著車載姜渝。

姜渝在家里悶了好幾天了，十分珍惜這次防風時間，前天晚上就在準備了，給唐翰謙和自己帶了水果和干凈服，打包好放進行李箱，并且早早地就上床睡覺，連宵夜都不吃了。

大清早還第一個醒來醒唐翰謙，看著唐翰謙的眼睛充滿亮，寫滿了“我要出去玩”五個大字！

唐翰謙有些無奈，也有些心疼，在他去上班的時候，姜渝自己一個人待在家里肯定很孤單。他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事，他不應該讓臨近生產的姜渝一個人面對力，他應該陪著他。

唐翰謙把車開上路：“周一跟著我去上班吧，或者我留在家里陪你。”

姜渝咬了一口黃包，將剩下的一半喂給唐翰謙：“有人看見了怎麼辦？”

唐翰謙道：“我會安排好的。”

“我不想耽誤你工作。”姜渝道。

唐翰謙著。

姜渝接著說：“你趕多掙點錢吧，現在什麼的都很貴。”

唐翰謙：“……”

今天天氣特別好，萬里無云，溫度也回暖了不，姜渝終于不穿他的羽絨服了，穿著短袖窩在座位上，手里捧著一盒青葡萄慢慢吃。

唐翰謙已經被他搞得快要季節錯了，姜渝吃了一會，道：“豬豬包又踢我了。”

“他說他不喜歡吃青葡萄。”姜渝哼了一聲：“但是我喜歡吃。”

說罷看向唐翰謙：“你支持哪個？”

唐翰謙：“……”

不用這麼早就我站隊吧。

唐翰謙道：“你想吃就吃吧。”

“啵嗶啵嗶啵嗶啵嗶，翻譯：我不喜歡呆地了！”

“……”

“那你吃點。”

“嗷，有了兒子忘了老公男人什麼的最無了！”

“……”

“我昨天做夢了。”姜渝道：“夢見我媽非要給豬豬包起名大壯，我就說大壯這名字太虎了，不好聽，你媽也說不好聽，自己給起了一個，狗蛋。”

“……”

姜渝不吃青葡萄了，“哎我尋思狗蛋也不好聽啊，接地氣也不是這麼個接法，唐翰謙，世界首富啊，能忍自己的兒子狗蛋嘛，我問你什麼好，你居然說狗蛋這個名字好聽，我當即就生氣了！”

“……”

唐翰謙道：“然后呢？”

“我媽批評我脾氣不好，不應該對你——”

唐翰謙道：“你還對我？”

姜渝道：“我夢里是這麼說的，但其實我只是推了你一下，后來。”姜渝接著說：“大家就綜合了一下，狗大壯。”

“……”

放過我兒子吧。

臨近產期不適合長時間坐車，好在爬山的地方比較近，不一會就到了。他們去的比較晚，其他人已經開始爬山了，姜渝沒有那個氣神，帶著豬豬包先去休息了一會，午后，在其他人累了的時候，他和唐翰謙在山路上慢悠悠的晃著。

山下也有楓樹林，但在林中不到有多，得爬上山從上面俯視下來才有覺，不過姜渝今年是看不到了，他爬上去，豬豬包也要出生了。

不過在山下看著也很。

唐翰謙即使來爬山也穿著西裝，雙手兜跟在姜渝后，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落著紅楓葉的石板路上，紅與黑形鮮明的對比。紅的愈紅，像胭脂打翻在地，黑卻不是那麼冷酷，慢慢的，悠閑地，滿載著一溫。

伴隨著林間的鳥鳴，兩個人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姜渝手里拿著相機，時不時地拍上兩張。山里溫度適宜，午后甚至有些熱意。因為沒有什麼人，姜渝就穿著短袖，清新的空氣太過于愜意，他張開手臂狠狠地了個懶腰。

這一山綠保持不了多久了，秋天來的很快，應該過不了兩天綠葉就要紛紛變黃，逐漸落，接著灰突突的冬天就要來了。

走著走著，姜渝突然轉，給唐翰謙拍了一張照片。

除了家庭聚會和工作關系，唐翰謙很拍照，但他其實很上相。在照片里的唐翰謙，氣質孤冷而堅毅，有些過于冷漠無了，但是姜渝拍的這一張，映襯著背后的紅楓，整個人好像也溫下來，不是那麼凌厲了。

“長得好帥啊。”姜渝看著照片道。

唐翰謙對帥這個字沒什麼覺，不過姜渝說他長得帥，他還是高興的，一貫面無表的臉上，出笑意，“你不冷嗎？”

姜渝搖搖頭：“我有點熱了。”

“累了我們就下山吧。”

姜渝道：“我的目標是山頂呢！”

唐翰謙：“……”

“好吧我確實有點累了。”姜渝道：“我在等人來給我們拍合照，好不容易來一次說什麼也要留下點紀念。”這時，正好有兩個孩走過來，姜渝拜托們拍照，兩人欣然同意。

姜渝站在唐翰謙邊，想了想比了個剪刀手，讓唐翰謙也比一個，唐翰謙沒有靈魂的比了，兩個孩很快拍好了，還讓他們換了姿勢，又給拍了一張。

“謝謝謝謝。”

孩問道：“你們也要上山嗎？”

姜渝道：“我們不去了，我家這位力不行，要回去休息了。”

唐翰謙：“……”

下了山，已經三點多了，兩人洗了澡便去餐廳吃飯，姜渝心心念念的烤鴿就要來了，來這里好像沒有人不點這倒招牌菜，姜渝看見好多餐桌上擺著，香濃的味道撲鼻而來，是聞著就要流下口水來。

“我好啊，現在來一頭烤豬我都能吃下。”

唐翰謙翻著菜單，點了菌菇湯，番茄牛腩和酸菜魚，“先點這些吧，不夠了再說。”

姜渝道：“我哪有那麼能吃啊，這些吃不了。”

“剛才說能吃下一頭烤豬的不是你嗎？”

“我那是比喻夸張好嗎，你語文不過關啊。”

“……”

不遠坐著一家三口，小孩子五六歲的樣子，正在乖乖吃飯，吃著吃著不知道怎麼的哭起來，被媽媽哄好了。又腦袋一點一點的想睡覺。

姜渝看著，“好可啊，我想豬豬包了。”

唐翰謙帶著手套把烤鴿撕好了，給了姜渝，“馬上就能見到了。”

唐翰謙也不知道怎麼安好，見他失落下來，拿起鴿咬了一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嘗到味道。

“烤鴿好好吃啊。”

“……”

姜渝道：“我朋友說小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很難看，像外星人，他老婆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哭了。”

唐翰謙：“……”

姜渝把另一只鴿給了唐翰謙：“你也吃啊，干嘛都給我吃，一只鴿子就兩條，如果是三條的話我也就兩個都吃了。”

唐翰謙：“……”

唐翰謙道：“你多吃點我對這個沒那麼想吃。”

“是哦。”姜渝道：“你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啊，鴿子肯定看不上，如果有紅酒的話還可以，最好是五分，全的話絕對不吃的。”

“……”

唐翰謙有些無奈：“你非要老翻這筆舊賬嗎？”

“那你吃一口。”

唐翰謙吃了。

姜渝把自己那只沾了點醬，喂給唐翰謙，唐翰謙也乖乖吃了，姜渝笑了，“你好乖啊。”

唐翰謙：“……”

姜渝笑容清朗，比初秋晴朗的天氣還要清爽，帶著暖洋洋的溫度，照亮了唐翰謙的心。外面的天漸漸黑下來，院子里點起了篝火，姜渝披著外套倚在窗口看著下面吵吵鬧鬧，空氣里都是燒烤的味道，好想吃，好想吃。

唐翰謙還在打電話，姜渝看了一眼，唐翰謙很忙是真的，能陪他出來玩真的很不容易，都覺得他看起來冷漠無，其實心里還是很善良的。

“嗯。”唐翰謙打開門進來：“誰簽的單子誰負責，我可不養廢。”

姜渝：“……”

明明是無的話從唐翰謙里出來是那麼理所當然：“定錯的一萬份讓他們估個價，我們也不能砸手里，可以轉賣給別人。”

“降低價格？不行，你上學學的是怎麼做虧本買賣嗎？我記得鄭老板不是有這方面的需求嗎，市場價賣給他。”

“……”

最后唐翰謙道：“事也不要做的那麼絕，讓他自覺讓出百分之三的利潤就行了。”

“……”

唐翰謙面無表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摘下手表，隨意一放，作干凈利落，剛才幾句話四兩撥千斤就是這樣的架勢，那麼的凌厲所向無敵。相這麼長時間，姜渝還是很容易被這樣的唐翰謙震住，時常嘆不愧是唐氏的領頭人，在國際上赫赫有名的企業家。

真的一點都不善良。

“你干什麼呢？”還沒從剛才的形中走出來，說話帶著一冷酷，唐翰謙平時待人跟對待姜渝是完全不一樣的，很是專業，公事公辦，甚至冷漠無。

姜渝轉過，趴在窗戶上，不理他。

唐翰謙說完就意識到了，瞬間便轉換了緒，上前抱住姜渝：“對不起原諒我吧。”

姜渝不說話。

“不會有下次了。”

姜渝道：“你媽帶我看的那些電視劇里，家暴男人每次打完老婆就說這句話。”

唐翰謙：“……”

唐翰謙嘆氣：“嚇到你了嗎？”

剛才姜渝真的有一點被嚇到了。他想如果在末世小說里的話，他絕對是那種開頭就掛，變喪尸的路人甲，而唐翰謙就是手握大刀，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男主角。

他不搭理唐翰謙了，這是路人甲對劇的反抗！